2257、賊船

之前的淡定，之前的冷漠，似乎在這一刻發生了根本扭轉。

顧晨似乎是戳中了他的軟肋，讓看上去油鹽不進的胡磊，忽然之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顧晨瞥了他一眼，也是淡然說道：“怎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你們的確很聰明，可是，有時候聰明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你們在江南市的部署和掩飾，的確做的非常出色，一度給我們警方造成了巨大的麻煩，甚至被你們牽著鼻子走。”

“可是，你們忽略了一點，犯法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呵呵。”面對顧晨的呵斥，胡磊淡然一笑，這算是他從昨天深夜被抓到現在，唯一出現表情波動的時刻。

看著顧晨一臉年輕的模樣，胡磊有些不屑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我派人去殺胡鵬？我跟胡鵬，只是生意上的往來罷了。”

“被你們說的神乎其神，你當這是寫呢？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說道最后，胡磊繼續將頭一扭，似乎擺出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架勢。

但盧薇薇可不慣著他，直截了當的道：“胡磊，你也別裝了，事到如今，你得知道什么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就你們那些骨干成員，昨天晚上，已經把該交代的東西全部交代出來了。”

“更何況，我們這里，還有胡鵬提供的犯罪賬本。”

拿起桌上的賬本資料，隨意翻看了兩下，盧薇薇又道：“這些賬本上，明確記載了你們所有的犯罪證據。”

“而且，我們這邊也通過核實，發現準確無誤，這說明什么？說明賬本是沒有問題的，你們做的那些事情，具體時間和地點，還有數量，這些賬本上都有記錄。”

“就算你想抵賴，可你又準備用哪種方式來掩蓋真相呢？”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間變得出奇的安靜。

胡磊氣得青筋暴起，可以說，如今淪落到這種地步，是胡磊完全沒有想到的。

顧晨緩緩走到他面前，也是鄭重其事道：“之前聽說海東市這邊，曾經有一支犯罪團伙，跟海北市那頭有過一些非法交易。”

“但是后來被海東市這邊的警方給一舉消滅，但是一些骨干成員的后裔，在之后又開始從事非法活動。”

“我想，你應該就是之前那些團伙骨干成員的親人吧？”

面對顧晨的質問，光頭男子胡磊，似乎壓根不想聽這些。

顧晨走到他跟前，繼續說道：“你們的手段，我早有耳聞，尤其是你們私下養殺人，替你們殺人辦事，就足以看出，你們這個團伙的狠毒之處。”

“之前在海東市這邊，有一名女大學生，他叫周曉彤，她的父親，曾經欠下過一筆債務，而債主就是你所屬的借貸公司。”

“你讓周曉彤在你的公司服務，給公司做賬，替她父親抵債。”

“可是，當周曉彤的男友，拿出巨資幫助周曉彤還清債務后，周曉彤果斷拒絕再繼續給你們工作。”

“可就是因為這一點，你們感覺周曉彤掌握了你們公司內部太多的秘密，所以，你們準備對她痛下殺手，以至于將她騙到江南市在動手，是這樣嗎？”

“呵呵。”面對顧晨的質問，胡磊只是干笑兩聲，這才又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那還要問我做什么？”

“那個周曉彤現在在哪？”王警官聞言，趕緊追問。

畢竟，從周曉彤父親報警開始，時間已經過去很久。

而且，大家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周曉彤的蹤跡，可就是毫無收獲。

可現在，要是再讓周曉彤就這么糊里糊涂的不見人影，王警官感覺無法給周曉彤的父親一個交代。

即便是周曉彤人已經不在，但尸體也必須要找出來，這是底線。

但此刻的胡鵬，也是輕嘆一聲，說道：“你們不是挺厲害嗎？有本事自己找去？對，你們說的很對。”

“我們再海東市這邊的經營情況，看來你們已經是門清了，而且那幫人也都已經交代出來，那你們還問我做什么？”

“成王敗寇，我認了，能夠敗在你們手里，算我倒霉，但是，要想找到周曉彤，呵呵，對不起，我無能為力，你們最好自己想辦法。”

“周曉彤是被你騙到江南市去的，對嗎？”眼看胡磊似乎并不配合，坐在審訊椅后排的袁莎莎，也是不由分說。

胡磊忽然眼眸一瞪，抬頭盯著袁莎莎道：“周曉彤知道的太多了，留下她，就是個禍害。”

“對于我們這個團隊來說，任何對我們產生威脅的事情，我們都必須要盡快解決。”

“周曉彤不消失，那消失的就是我們。”

“所以，你們發出了一份邀請函，讓周曉彤去江南市工作對嗎？”王警官問。

“是。”這一次，胡磊并沒有狡辯的意思，而是大方承認道：

“是我們發出的邀請函，是我們讓她去的江南市，也是我們安排，讓周曉彤消失。”

“可至于周曉彤最后去到哪里？對不起，我不清楚，這也不是我該管的事情。”

“胡磊，我勸你老實點。”看著胡磊此時此刻，依舊囂張跋扈，坐在后排的三級警督，頓時怒不可揭。

但三級警督的憤怒，似乎對于胡磊來說，壓根起不到任何作用。

顧晨清楚，像胡磊這種窮兇極惡的人來說，你跟他放狠話，似乎是不痛不癢，對胡磊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顧晨深呼一口重氣，重重的在胡磊肩膀上拍打兩下，隨后躬下身，靠近胡磊道：

“也就是說，周曉彤具體在哪？是生是死，跟你沒關系？”

“沒錯。”胡磊挑挑眉，也是不由分說道：

“我的確讓周曉彤拿著邀請函去江南市工作，可是，具體怎么做，我只是交代給江南市那邊的伙伴，讓他們自行處理。”

“至于周曉彤是生是死，這個跟我沒有關系，我只要求一點，那就是，讓周曉彤永遠閉嘴。”

“你這不就是再暗示他們，要解決掉周曉彤嗎？”盧薇薇算是聽出來了，這繞來繞去，胡磊的意思，依舊是讓周曉彤死。

但此刻的胡磊卻是哈哈大笑，也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架勢道：

“隨便你們怎么說吧？我只是不想讓周曉彤多嘴，至于那些人該怎么處理周曉彤，那是他們的事情，我管不著。”

話音落下，胡磊直接躺靠在座椅上，依舊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姿態。

顧晨也是冷哼一聲，重新坐回到審訊椅上，說道：“胡磊，就算你不招供你的犯罪事實，也改變不了什么。”

“我們手上有足夠的證據，能夠指認你的犯罪事實。”

“你是聰明人，我希望你最好還是老實一點，好好配合我的同事，完成你最后的救贖。”

“至于以后的事情，我想，你應該也非常清楚，既然走上這條犯罪道路，就不要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自己。”

話音落下，顧晨對著身后的兩名三級警督道：

“這里交給你們，你們繼續。”

“行。”聞言顧晨說辭，兩名三級警督立馬站立起身。

顧晨與兩人相互握手寒暄后，便帶著自己團隊成員，起身離開審訊室。

對于顧晨而言，自己過來接觸這個胡磊，也只是想打聽一下關于周曉彤的下落。

可以說，胡磊是給江南市那頭的人員打過招呼，讓周曉彤不再說話，這明顯是追殺令。

顧晨現在也不抱太大希望，因為按照胡磊這個團伙的兇狠程度，周曉彤活下來的概率，幾乎為零。

而在得到了這些線索后，顧晨感覺，自己也是時候趕緊返回江南市，主持那邊的抓捕行動。

而至于這支團伙的犯罪行為，顧晨感覺，交給海東市警方自己處理最為妥當。

也是剛走出審訊室大門，顧晨就發現，有些精神不振的小璇警官，正沒精打采的走了過來。

也是見到顧晨幾人準備離開，小璇警官目光一呆，趕緊問道：“怎么了顧局，你們這邊的審訊工作已經結束了？”

“基本結束，胡磊的犯罪事實是板上釘釘，即便他不招供，也無濟于事，而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趕緊返回江南市，把那邊的犯罪團伙一網打盡。”

頓了頓，顧晨也是鄭重其事道：“所以，這邊的事情，就有勞你們海東市警方了，我也沒時間跟李局道別，我現在就得立馬趕回江南市。”

“這樣啊？”見顧晨急著要走，想著顧晨也需要盡快回去主持大局，小璇警官自然也不攔著，只是點頭答應道：

“那行吧，李局那邊，我會去跟他匯報的，反正他今天也要得到關于這支犯罪團伙的報告，交給我就行。”

想了想，小璇警官又道：“那……我開車送你們去車站吧？”

“行，那就有勞小璇警官了。”聞言小璇警官說辭，王警官也是趕緊道謝。

隨后大家在小璇警官的幫助下，乘坐沖鋒車趕到海東市高鐵南站。

返回到江南市高鐵北站，已經是下午2點。

來接車的是丁亮和黃尊龍。

沖鋒車上，顧晨也是詢問起江南市這邊的行動結果：“對了丁亮，抓捕這些嫌疑人的工作，具體如何？”

“不用你擔心。”開車的丁亮，也是淡淡一笑，趕緊解釋說：

“你在海東市那邊，抓捕那些嫌疑人的行動開始，我們這邊也根據你的要求，很快便把這些嫌疑人全部控制。”

“包括那個辣條廠老板，貨運站的張達，還有修車行的莊強，已經他徒弟何旭。”

“這些人，現在都在我們芙蓉分局審訊室。”

“那就好。”在得知主要嫌疑人，都已經被控制住，顧晨也是長舒一口重氣，繼續問道：

“那周曉彤的下落呢？有沒有她的消息？”

話音落下，車輛前排的丁亮和黃尊龍，也是面面相覷，但沒有正面回應。

盧薇薇見狀，也是趕緊追問：“怎么？還沒有她的消息？”

“盧師姐，這個周曉彤消失了這么多天，我們也找了這么多天，可就是沒有任何線索。”

“尤其是那片山，我們是找了一遍又一遍，已經是盡力了。”黃尊龍有些無奈，但卻如實說道。

王警官則是嘆息一聲，無所謂道：“這也不怪你們，江南市的這伙嫌疑人，他們可是老奸巨猾，之前我們就吃了大虧。”

“如果不是這次去海東市那頭，調查具體情況，恐怕，這幫人還得假裝無辜，但是這一次，他們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

“我們現在不僅打掉了盤踞在海東市那頭的犯罪團伙，也順帶了解到盤踞在我們江南市的這支犯罪團伙。”

“而且，我們還有他們的犯罪賬本，有他們詳細的犯罪記錄。”

“可以說，對付這幫人，現在我們有足夠的信心。”

“那就好。”聽聞王警官說辭，副駕駛的黃尊龍也是長舒一口重氣道：

“對付這幫人，我們也是耗費了不少精力，這幫人可是鬼靈鬼靈的，要想抓到他們的把柄，真的太難了。”

“好在你們在海東市那頭有巨大收獲，看來這次，這幫人要想再耍什么幺蛾子，估計也沒戲。”

說話之間，沖鋒車直接開進了芙蓉分局大院停車場。

顧晨來不及返回辦公室，直接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朝著一號審訊室走去。

此時此刻，張達就待在那兒。

當看見顧晨的那一刻，張達整個人也是愣了一下。

顧晨也沒啰嗦，直接將資料放在審訊桌前，自己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上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上兩口，這才走到張達面前。

張達抬頭看了眼顧晨，又趕緊低下腦袋。

“張達，抬頭看著我。”顧晨說。

張達微微抬頭，也是苦笑一聲道：“顧警官，可能真的是誤會。”

“誤會？你覺得這是誤會？”顧晨冷冷的說道。

張達繼續低下腦袋，也是小心謹慎的道：“我感覺，我們之間肯定是誤會。”

“不會有誤會的。”坐在前排的盧薇薇，直接將資料翻開，拿起桌上的寫字筆，對著張達甩了甩說：

“張達，之前你在貨運站那邊，裝的還挺像那么回事。”

“可是，你千算萬算，沒算到我們已經把海東市那邊的犯罪團伙一舉消滅了吧？”

“可以說，你們與海東市那邊的犯罪團伙，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他們那邊的所有犯罪記錄，都有賬本記錄，而那本賬本，就在我們手里。”

頓了頓，盧薇薇又道：“現在，海東市那邊的犯罪團伙骨干，已經把該交代的情況，全部交代清楚，你們利用辣條經銷商退貨，運送違禁品的事情，我們也已經掌握。”

“可以說，除了那次給我們警方演戲的最后一批貨，是真實存在的辣條外，之前你們所運送的那些辣條當中，可是夾雜著不少違禁品。”

“至于流向，你們自己也說了，是發給其他幾個經銷商。”

“所以說，你們那批貨，現在也已經發給那幾名經銷商了對嗎？”

“這個……”猶豫了幾秒，張達低下腦袋，也是無奈說道：“這個……我不知道。”

“那周曉彤在哪，你總該知道吧？”王警官現在也不想跟他廢話，直接問出了關鍵問題。

畢竟，大家這次急匆匆的從海東市那頭趕回來，其實也是想調查一下周曉彤的具體下落。

而周曉彤的失蹤，也必然跟張達有著脫不了的關系。

但此刻的張達，卻是苦瓜臉道：“警察同志，這個周曉彤，我是真不知道她具體在哪？”

“可你不是跟她接觸過嗎？”袁莎莎說。

張達也是默默點頭：“沒錯，我跟她接觸是不假，但我也跟你們說清楚過，我只是跟她短暫的接觸，至于之后的情況，我并不清楚，因為，這并不是我該解決的事情。”

“那就是莊強咯？”袁莎莎說。

聞言袁莎莎說辭，尤其是提到“莊強”二字時，張達的眼神明顯停頓了一下。

顧晨也是沒好氣道：“張達，其實你挺狡猾的，你跟這個莊強，其實也是一個利益集體，你當初跟他鬧矛盾，相比，矛盾是有一些。”

“但是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你選擇了妥協，也選擇了跟莊強合作。”

“所以，你們一直窩在這一帶，假借貨運和汽車修理作為掩護，其實一直在從事相關的違法活動。”

“什么威脅信？這些只不過是你們自導自演的把戲而已，你們其實非常清楚，我們警方遲早會找上門，向你們了解相關情況。”

“所以，你們提前給我們演了一出好戲，將我們誤導進入你們設計好的圈套當中。”

“從一開始，你們就在積極準備，目的就是要把你們的違法活動，掩蓋的合情合理，讓我們警方在調查過程中，找不到任何破綻。”

頓了頓，顧晨輕嘆一聲，也是無奈說道：“可你們聰明反被聰明誤，所有的環節看似合情合理，但是中間一旦有環節出現紕漏。”

“那你們之前所建立起來的所謂合情合理的證據，將不堪一擊，海東市食品經銷商胡鵬就是最好的例子。”

“呵呵。”面對顧晨的教育，張達只能默默點頭，也是主動承認道：

“我知道，我這次算是徹底完了，也罷，誰讓我栽到你顧晨手里呢？”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們一起演繹的一出戲，目的就是迷惑你們警方。”

“所以，那天跟蹤我們去森林的人，是莊強的徒弟何旭？”順著張達的說話態度，盧薇薇趕緊問他。

張達這次沒有隱瞞，也是大方承認道：“對，我們都是一伙的。”

“而且，在這一帶，能夠經常活躍在附近叢林當中的人，也只有何旭。”

“原來如此。”聽到張達的這番解釋，袁莎莎也是默默點頭，繼續說道：

“所以，當初我們的團隊，在調查過程中，發現最有可能跟蹤我們警方進入密林的人，其實就是何旭。”

“但是后來，辣條廠那邊的攝像頭損毀，導致證據不足，這一切，也都是你們自己搗的鬼對嗎？”

“對。”面對袁莎莎的質疑，張達依舊大方承認：

“何旭需要一個不在場證明，因為莊強非常清楚，以你們警方的調查能力，遲早會盯上何旭。”

“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是，如果給何旭制造一個不在場證明，那么，即便你們警方再如何，也奈何不了何旭。”

“所以，在考慮到何旭跟蹤你們警方進山之后，莊強就已經計劃好一切。”

“他事先跟何旭有過商量，那就是何旭離開森林之后，必須立刻趕往辣條廠。”

“而他莊強，會提前在辣條廠那頭做手腳，也就是損毀門口的監控。”

“這樣一來，何旭待在辣條廠，是有足夠的依據的，而且，也無法證實他并不在那。”

頓了頓，努力平復下心情，張達也是繼續解釋：“所以，這一切都是我們從頭到尾計劃好的，目的就是不給你們警方調查留下任何線索。”

“當然，我們是這樣說道，也是這樣做的，最后，你們警方也的確奈何不了我們。”

說道最后，張達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緩緩說道：

“只是沒想到，看似一切合情合理，你們警方也奈何不了我們的同時，你們卻主動去往海東市展開調查。”

“不僅查出了海東市那頭的犯罪團伙，竟然還打掉了那個團伙，這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說到這里，張達也是一臉悔恨，似乎自己悔不當初。

可現在，說什么都太晚了。

顧晨將這些全部記錄在案，也是抬頭看著張達道：“你是什么時候加入這個團伙的？”

“從監獄出來的時候吧。”張達說。

“為什么？難道這些人，都是你在監獄里結識的？”顧晨又問。

張達默默點頭：“監獄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我的確是在監獄里，認識了一些朋友。”

“而且這些朋友在我出獄之后，也給予了我不少幫助。”

“甚至我在江南市的這家貨運站工作，也是這些人幫忙安排的。”

重重的嘆息一聲，張達也是無奈說道：“警察同志，其實，我也是被迫上了這條賊船的，真的。”

“起初，我并不知道，這些人在從事非法活動，我只是感覺，我出獄之后，能有一份體面的工作，那就足夠了。”

“其實我在這個貨運站，干的也挺舒服，工資也不少，總體來說，非常滿意。”

“可是后來，我慢慢發現，許多貨運車次有些古怪，總感覺這里面有些貓膩。”

“但是后來，這個團伙的人主動找我，讓我加入，我知道，他們已經發現我知道他們的事情，想著我也是蹲過監獄的人，所以也很欣賞我。”

“他們承諾，會給我高額的報酬，還讓我成為江南市這邊貨運站的負責人，這邊的事情，全權交給我處理。”

“那你具體做哪些工作？”顧晨問。

張達深呼一口重氣，說道：“具體？也就負責貨運安全，要隨時保證，他們從海東市那頭運送過來的貨物，能夠足夠安全的卸貨。”

“剩下的，就是交給下一個環節的團隊去完成，我只負責貨運站卸貨安全這個環節。”

“那莊強呢？莊強又是負責哪個環節？”顧晨記錄的同時，也是抬頭看向張達。

張達輕嘆一聲，也是淡然說道：“莊強？他是負責下一個環節，也就是貨物卸貨之后，由他去分配貨物。”

“因為下面的渠道，都是歸他在管理，莊強經常會去外邊的市場，打著采購零件的幌子，實際上，是去交易。”

“那你對這個了解多少？”王警官聞言，也是趕緊問他。

張達則是趕緊搖搖腦袋：“不知道，我也不敢多問，這是規矩，每個人都負責一個環節。”

“如果這些貨物，在哪個環節出現失誤，那么，我們這個環節的負責人，那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雖然我不想跟莊強合作，而且，我們之間也有隔閡，但是，因為服務于同一個組織，所以，我不敢有絲毫的怨言，我只能聽話做事，真的。”

張達似乎一臉委屈，說起自己跟莊強的配合，也是極度的不樂意模樣。

顧晨深呼一口重氣，左右看看身邊的同事，說道：“何旭在哪個審訊室？”

“應該是四號審訊室。”袁莎莎趕緊提醒著說。

顧晨默默點頭，說道：“那我們就去四號審訊室，會會這個何旭。”

話音落下，顧晨收拾好手中的資料，直接帶著眾人走出房間，直接來到四號審訊室。

現在的案件辦理，就是效率優先，顧晨給與每個人的審訊時間都十分有限。

在通過張達這邊，梳理了這個團伙的主要成員和結構，顧晨感覺，是時候找何旭問話了。

其實顧晨早就懷疑過何旭，尤其是何旭滿足在密林當中，跟蹤自己的所有條件時，顧晨就斷定，那天晚上跟蹤大家，并且破壞沿途痕跡的人就是何旭。

尤其是顧晨在當天夜里，與何旭在近距離對峙的情況下，何旭竟然能長時間與顧晨保持靜止狀態的對峙。

這在顧晨看來，如果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和身體素質，根本是很難辦到。

可何旭能做到，并且演技也是一流，一度讓大家相信，他跟這件事情沒有關系。

可畢竟真的就是真的，根本假不了。

之前是因為苦于沒有證據，苦于辣條廠門口的監控被破壞，這才讓大家明知道何旭有問題，但就是拿他沒辦法。

可現在不同，現在顧晨手里最不缺少的就是證據。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由于調查突破口已經被打開，所以，許多犯罪環節都被各個擊破。

現在的何旭，對顧晨來說，已經不足為懼。

當推開審訊室大門時，看到何旭就坐在對面的審訊椅上，顧晨依舊是將資料丟在桌面，徑直走向何旭方向。

而此時的何旭看到顧晨，也是本能的低下腦袋，不敢直視顧晨的眼睛。

“何旭，我們又見面了，這次你有什么想說的？”

“我……我……”猶豫了幾秒，何旭又道：“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那天晚上，在密林當中，跟蹤和破壞我們沿途記號的人是你吧？”顧晨直接開門見山，不跟他來虛的。

何旭低下腦袋，也是結巴著說道：“不……不是。”

“何旭，事到如今，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見何旭到此時此刻，還在這里死鴨子嘴硬，盧薇薇整個人就沒好氣道：

“你那天晚上，可以啊，利用迷霧的掩護，愣是跟顧晨對峙那么久時間。”

“這要不是不清楚你身上是否攜帶有危險武器，我們那天晚上就應該把你逮個正著。”

“你以為你跑到辣條廠門口，借著沒有監控影像，就想瞞天過海？”

“我告訴你何旭，做夢，至少在我們面前，你就是做夢。”

“呵呵。”面對盧薇薇情緒激動的呵斥，何旭顯得異常冷靜，也是淡然說道：

“你也用不著這么說我吧？”

“我不跟你扯犢子，我問你，周曉彤在哪？”盧薇薇也不想跟何旭繞彎彎，直截了當的問他。

何旭則是搖搖腦袋：“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什么周曉彤？跟我有什么關系？”

“別裝了。”王警官見何旭一副欠扁的模樣，也是沒好氣道：

“周曉彤失蹤的那天晚上，曾經在深夜去過密林，而跟密林扯上關系的人，也就你何旭了。”

“我們那天晚上，在密林的腹地，曾經找到過含有周曉彤指紋的礦泉水瓶子，而那天你也剛好跟蹤我們來到那里。”

“可以說，周曉彤失蹤在密林當中，跟你有脫不掉的關系。”

“這要換做其他人，根本連進入密林的條件都沒有，而你，不僅能夠將周曉彤帶進密林深處，甚至能在密林當中取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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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我就是超級警察 2257、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