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 好人壞人之論

楊若雨生氣的說：“呸，這對狗男女，壞了我們的好事，還在這里玩的這么開心。”

寒霜雪說道：“若雨妹子，你這氣可生的莫名其妙，人家名門大派，懲惡揚善，受人敬仰，本是應當，而我們土匪，打家劫舍，奪人錢財，受人唾棄，也是理所當然的。”

楊若雨說道：“可我們講義氣啊，那像那些名門大派，都是些卑鄙小人。”

寒霜雪說道：“講義氣的我們為什么受人唾棄，不講義氣的名門弟子為什么受人敬仰，難道世人眼瞎么？”

楊若雨也想不明白這么復雜的道理，陷入了沉思。心想：“要說一兩人人眼瞎，可以理解，難世上所有有都眼瞎了么？這話連自己也不能說服。”

寒霜雪說道：“土匪打家劫舍，不管是年成好的時候劫富濟貧也好，年成不好的時候劫貧濟己也罷。說到底還是自私自利的人。都是先濟自己，再濟別人。所謂的講義氣，不過是拿別人的東西，來充自己的大方，好讓別人跟著賣命而已。”

楊若雨覺得寒霜雪說的好有道理，可老爹應該也是沒錯的，要不怎么那么多兄弟跟著他賣命。可是只要聽到土匪下山，不管是達官顯貴、地主豪強，還是平民百姓，能抵抗的就抵抗，不能抵抗的就收拾細軟逃命去了。從沒聽說過歡迎土匪的。只要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大家都歡迎至極，能結交就結交，出錢出糧，甚至是送兒嫁女的，就希望在家族困難的時候，對方提攜一把。

楊若雨心想：“可能名門大派中有好人，也有壞人，但人家門派形象好，世人就忽略了其中的壞人，只看到好人。而土匪中也有好人，壞人。只不過都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就都成了壞人。人的經歷不同，選擇不同，導致了各人命運的不同。實際上人還是那個人，只不過在世人眼中就有了好壞之分。當土匪的只因他是個土匪，所以他就是壞人，名門大派的弟子只因為他出身正派，所以就是好人。”想到這里不禁更加討厭司徒冰峰他們二人了。

然后說道：“既然土匪這么不堪，姐姐為什么還當土匪呢？”

寒霜雪說到：“大當家對我有活命之恩，后來我在山寨長大，山寨就是我的家，全家都是土匪，不當土匪，還能當什么？大家閨秀么，你見過專門打家劫舍的大家閨秀么。”

楊若雨說道：“這不就是專門打家劫舍的大家閨秀么。”說完兩個人就打鬧了一會，然后看到前面的二人還在視線之內，就接著跟著走。

在前面走著燕無雙跟司徒冰峰說道：”師兄，我怎么覺得身后了那兩個女子在跟蹤我們？”

司徒冰峰說道：“不用理會她們，她們兩位武功還算不錯，可比師妹你還差點，要是不為難我們就算了，要是為難我們，師妹你也不用客氣。”

燕無雙說：“就按師兄說的辦吧。不是師兄看人家長的好看，不舍得趕她們兩個走吧？”

司徒冰峰說道：“看來師妹武功大進了，眼力就變得好起來了，隔這么遠就看得到人家的美丑。師兄我實在是佩服。”說完還鄭重的行了個禮。惹得燕無雙有些惱怒，好你個司徒冰峰，膽敢取笑于我，看我的無垠劍，說完撥劍就要砍，司徒冰峰躲來躲去的，就是砍不中。

燕無雙說：“師兄，你讓我砍一劍吧，我就不生氣了。”

司徒冰峰說：“師兄我又不會佛門的金剛不壞神功，一劍就給砍死了。師兄我骨頭不硬，師妹你還是接著生氣吧。要是氣出個好歹，估計師門除了師傅傷心，其他弟子不會有一個難過的。”

燕無雙說：“我才不會生氣呢，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要立志當個禍害。”

司徒冰峰哈哈大笑：“我還從來沒聽過自己罵自己呢？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二人牽著馬邊吵邊走。后面跟蹤他們的楊若雨說道：“這些名門大派的弟子什么毛病，有馬也不騎，害得我們也只能牽著馬跟在后面。真是氣死我了。”

寒霜雪說道：“誰讓你非要跟著他們的，要是騎著馬，我們早就超過他們了。”

楊若雨不服氣的說道：“我就是要看看，他是不是像云姐姐說的那樣厲害。”

然后就往前走了數里，有一個鎮子，雖不算繁華，用來休息一下還是綽綽有余的。然后司徒冰峰二人進了小鎮找了個客棧休息。

楊若雨說：“名門大派的就是嬌氣，還要在客棧休息，什么野外的破廟，道觀不能休息么。”然后問寒霜雪：“寒姐姐，我們要不要進去，跟了這么久了，總不能前功盡棄吧。”

寒霜雪說：“那我們就進去吧，要不顯得我們心虛，估計他們也早就發現我們了。”

楊若雨說：“不能吧，我們一直都遠遠的跟著。”

寒霜雪說道：“他們牽著馬走，我們也牽著馬在后面跟著，只要不是腦子有病，就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們。你看他們兩個精明的哪個像腦子有病的。”

楊若雨思考著，他們二人的確不像腦子有問題的人，所以應該早就被發現人，于是二人也緊跟著進了客棧。

店小二把二人迎了進去，楊若雨看到司徒冰峰和燕無雙在那里吃飯。于是上前說：“兩位不介意我們姐妹二人和你們坐一起吧。”

燕無雙說：“我要是說介意，你們就會不坐么？”這牙尖嘴利的小姑娘，開口就差點把楊若雨氣死。楊若雨心想：“還名門大派呢，就這種氣度。”

司徒冰峰說道：“當然不介意，兩位姑娘請自便。”司徒冰峰一般對別人都是和和氣氣的，更何況是兩位長得好看的女俠。雖然其中一位神色不善，可另外一位卻特和氣的。于是四人都坐了下來。

楊若雨說：“在下楊若雨，這位是我的好姐妹寒霜雪。我們二人初入江湖。不知少俠和這位女俠怎么稱呼。”

司徒冰峰說道：“在下司徒冰峰，這是我師妹燕無雙。”然后若無其事的問了句：“聽說秦嶺十二杰的老大也姓楊。不知楊姑娘和他什么關系？”

楊若雨聞言差點被水嗆死，咳嗽了幾下。平復一下心情，才說道：“聽聞秦嶺十二杰乃江湖豪杰，劫富濟貧，義薄云天。我只是碰巧和他們寨主同姓而己。”這話說得楊若雨都臉紅。

燕無雙不解的問道：“師兄，土匪還能義薄云天么，不都是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的么？”

楊若雨心道：“你才是土匪，你們全家都是土匪。”

司徒冰峰為師妹解惑道：“師妹，土匪分守規矩的和不守規矩的。守規矩的還能做到劫富濟貧，要是不守規矩，那是是燒殺劫掠，無惡不作了。碰巧這秦嶺十二杰算是比較守規矩的，又在這秦嶺大山之中，所以官府和武林大派也就沒人為難他們。”

楊若雨見司徒冰峰并未對秦嶺十二杰口出惡言，心中厭惡減了不少。繼續說道：“司徒少俠以為什么是好人，什么是惡人。”

司徒冰峰說道：“世上之人，那能分得清好壞，好人也絕不說自己是好人，壞人也絕不承認自己是壞人。壞人做好事，好人做壞事。概不能以一事而論人好壞。也許當時的好事，數年之后就變成了壞事，當年的壞事，數年之后也變成了好事。好壞自有后人評說，世人所求，唯一利字，有人圖名，有人圖財，有人圖權，有人圖色，所圖之不同，故而人生百態。善惡美丑，精彩紛呈。所謂好人，不過是問心無愧，夜里睡得安穩，白天吃得下飯，不憂不懼。”

楊若雨說道：“司徒少俠頗有見地，不愧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寒姐姐也有相似的話。”

司徒冰峰看了一眼在旁邊一言未發的寒霜雪說道：“沒想到寒姑娘也有這樣的看法，失敬。”

寒霜雪說道：“不敢，不過一二稚拙之言，不敢和司徒少俠相起并論。”

司徒冰峰說“寒姑姑過謙了，話不說不清，理不辯不明，言論無高下之分，若對別人有用，便是高尚的，若是無用，便是粗俗的。行俠仗義只能濟一時之困，而言傳身教卻能救一世之難。”

楊若雨和寒霜雪開始對司徒冰峰暗生佩服，心想：“這道士不僅長得過得去，還一副為天下蒼生的模樣，實在不愧青蓮劍宗的高徒。”

而燕無雙看著司徒冰峰又開始一本正經的開始他的慷慨陳詞的言論了。好像看到了一個道士在口若懸河，唾液飛濺的說書先聲般東拉西扯起來。

趕緊開口止制道：“師兄，趕緊吃飯吧，我們都知道你是一個有理想的俠客。可你的理想不能填飽肚子。要是我爹在這，還能聽你什么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可我現在餓著肚子，不想聽你長篇大論。”

司徒冰峰見師妹都不肯聽自己的言論，別的人更不可能聽了，索性就閉嘴不說了，興趣缺缺的吃著東西。

寒霜雪說道：“原來司徒少俠也讀書啊，還以為你們都是平時只練功呢。”

司徒冰峰接著說道：“哪能啊，誰出門在外，誰不怕別人說你沒文化啊，是個胸無點墨的大老粗。所以練功之余也讀些書，沾點書香氣，好讓別人覺得是個有學識的俠客。”

寒霜雪說道：“習武之人也確是如此，看來缺什么補什么還是有道理的。”

司徒冰峰說：“寒姑娘要說貧道書讀的少就直說就是了。”

年輕的俠客總是很容易找到共同話題的，幾人的關系也沒了剛認識的時候的生疏。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大悲天魔劍 第三十八 好人壞人之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