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人類的本質就是……

看著少女在石壁上用劍氣打出一個個“蘇牧”，又挨著劈成兩半，蘇牧心情略微有點小復雜。

這要再看不出來沐璃的心思，他就是傻子了。

而事實上，蘇牧現在寧愿當一個傻子。

沐璃在用劍砍他，他也在心中拷問自己，有沒有那么一點喜歡沐璃？

還沒得到答案，他又反應了過來——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

他喜歡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沐璃不想喜歡他。

蘇牧有點后悔剛剛沒早點下去，否則不會看到這么讓人困擾的一幕，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位女劍仙。

他拿出巨劍，看了一眼劍鳴值，35點。

還差65點，也就是13天。

“唉…”

半晌，蘇牧嘆了口氣，收起劍，離開峰頂。

不打了…今天就當他食言吧，從明天開始，讓大小姐來代替他和沐璃切磋。

劍技能他不要了，仙也不修了，他只希望好感度能快點掉光，讓沐璃別再這么難受了。

峰頂上，沐璃心中微動，停手回頭，看向蘇牧剛剛離開的地方，可什么也沒看到。

“…是錯覺嗎？”她有些疑惑。

她的感應一向敏銳，不會出錯，只是最近心緒不寧，起了波瀾，沐璃也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相信自己的第一判斷。

遠處的太陽這時已經離開了地平線。

時候不早了，蘇牧師兄是沒來，還是來了又走了？

“……應該是沒來吧，我好像忘記告訴蘇牧師兄今天來峰頂切磋了。”沐璃有些苦惱，這兩天她好像越來越粗心了，老是會忘記很多事，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把劍譜都忘了，還怎么練劍啊……

少女一邊埋怨自己，一邊目光又落到了滿是“蘇牧”二字的石壁上，淡雅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緋紅之色，哪里還有半分仙氣。

“怎么會創造出這種羞人的劍法，還好蘇牧師兄沒來……”她急急忙忙地躍向高空，揮劍將整面石壁全部斬下，隨后略作猶豫，又補了幾劍，把碩大的一塊石板切成了好幾十塊，因為只有這樣……

空間戒指才放得下。

回到別墅，蘇牧心里有些堵。

他走到廚房邊上，從冰箱里拿了一罐肥宅快樂水。

可是快樂水很快喝完，他還是不快樂。

可能因為他不是肥宅吧。

周末大家都起得比較晚，蘇牧看了眼時間，七點不到，想了想，怕發短信吵醒她們，便在飯桌上留了張紙條，然后換鞋離開別墅。

狩獵市場這會兒還沒開門，商場也一樣…不過他也沒開車，走一段路，再坐一段路的公交車，到那邊時應該剛好合適。

大街上，光線還不是很明亮，有些薄霧。

路人行色匆匆，顯然是那種業績不達標的加班黨。

不過這樣的日子不長了…一旦覺醒藥劑開始在市場上售賣，辭職最快的肯定是這些疲于工作的年輕人，然后他們做了修煉者以后又會慢慢發現，自己好像也不喜歡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

普通人之所以想修煉，其實并非有多熱衷于隨時可能喪命的冒險和戰斗，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都只是想活得更久一些而已，所以……

“所以我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普通人想做什么，跟我有什么關系？

“唉……”蘇牧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波注意力轉移的就很失敗，連自己一分鐘都沒騙過去。

他感覺自己離人類的本質只有一步之遙了。

蘇牧加快腳步去了公交車站，仿佛只要跑的夠快，真香就追不上他。

到了商場，已經是上午九點半。

蘇牧第一趟公交車坐錯了，被慢悠悠地拉到了郊外都渾然不覺，如果不是有個終點站，他覺得自己說不定能坐到菲斯亞城去……

他下車之后，立刻便發動失重園馬不停蹄地往城里趕，總算沒時間去想東想西了。

蘇牧進到商場之后，直接搭電梯上了5樓，奢侈品的美妝賣場。

小曦以前的眼睛是淺藍色的，比大小姐的冰藍稍微淡了一點點，可是他記不住色號，柜員又說眼睛如果本身有顏色，戴上美瞳后會有變化，蘇牧索性便把每種顏色都買了幾套，樂得小姐姐簡直合不攏腿。

…沒辦法，紅色和藍色都是三原色之一，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搭配才能還原小曦以前的瞳色，只好買回去慢慢試了……

買完美瞳，蘇牧又順便給女孩們掃了一波護膚品，專門挑貴的下手，兩三波下來花掉好幾百萬，然后扭頭又去了內衣專柜……

事實證明，瞎基爾購物確實很爽，從商場出來之后，蘇牧的心情舒緩了不少，打車前往狩獵市場的路上都哼起了小曲。

淘金者俱樂部的廢卡率還是和上次一樣的高，他花了三個多小時看完2000張密匙卡，依舊只有一張四階，不過幸運的是，這個四階異世界也是海德林的，叫摩杜納。

“不知道一個月的時間夠不夠探索完一個四階？”

蘇牧思索片刻，決定明天讓星野純夏去找副校長問一下騎士團大賽的確切時間，爭取趕在比賽前搞定一個四階異世界。

主要太久沒正兒八經的打過副本了，他有點手癢…而且海德林世界的好東西又多，如果能搞點黑科技回來，那比賽也更有把握。

這次騎士團大賽，蘇牧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拿第一。

一點都不矯情。

榮譽和聲望他都要！

下午三點，蘇牧回到家，扔了一個戒指給夏娜便上了樓。

房間里，洛小曦的手上亮著一個紅色的光圈，正和趙果果研究靈陣。

“這么晚才回來，買了些什么？”趙果果見蘇牧進房間，放下筆，歪了歪頭問。

“化妝品和…內衣，嗯，尺碼應該合適。”蘇牧笑瞇瞇地打量了兩個女孩一遍，又拿出戒指分給她們。

洛小曦被他看得臉色泛紅，心中想起了昨晚那羞人的事，一個氣息不穩，手上的靈陣都啞了火……

這模樣落到蘇牧眼里，除了可愛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他頓時忍不住捏了捏自家妹妹軟嘟嘟的小臉蛋，又盯著少女火紅的雙眼看了一會兒，才把那一堆美瞳都拿了出來，說道：“小曦，以后回家就把它取了吧，我覺得你就這樣更好看。”

“真的么？…哥哥你可別騙我。”洛小曦微微抬頭看著蘇牧，想確認自家兄長是不是故意在逗她開心…她今天照了好多遍鏡子，總覺得這雙眼睛很妖異……

“我是認真的小曦…紅瞳很漂亮，不信你問果果。”蘇牧道。

“是很漂亮。”趙果果點點頭，又道：“不過后邊應該還會變。”

“…還會變？”蘇牧怔了怔。

“小曦瞳孔的顏色是根據體內符文的顏色決定的，而符文的顏色會受到靈力強度的影響…解釋起來有點復雜，總之就是會變…”趙果果想了想道，“不出意外，從五階開始，紅色會慢慢變成紫色。”

…紫色？

那不是更妖異了……

洛小曦不由看向自家兄長。

“紫色好啊！”蘇牧由衷的贊嘆道。

一個妹妹，多種玩法，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這句話他沒敢說。

但洛小曦從他的眼里看出來了某種不良想法，頓時臉色通紅地啐了一句：“哥哥你真變態。”

“你哥一直都挺變態的。”趙果果歪了歪頭，“每次還要讓我吃完。”

蘇牧：……

“不是，情不自禁的事，能叫變態嗎？”他爭辯道。

“……什么吃完？”洛小曦還沒明白。

“各種意義上的吃完。”趙果果說著喝了口海螺果，轉移話題道：“蘇牧，以太之光我做好了，今晚你就可以去把魔神機甲帶回來。”

說完，她拿出十二塊形狀各異的水晶，以及…一顆超大的海螺果。

直徑都超過半米了。

“…這真的是海螺果？”蘇牧忍不住問道。

“這是倒計時十秒的定時炸彈。”趙果果面無表情地說道，也不管蘇牧驚恐的目光，接著說：“傳送消耗的能量是根據物體的質量來的，我們之前的戒指放不下能傳送魔神機甲的以太之光，所以我把它做成了十二個部分，等會我拼的時候你學一下，以后或許能用上…”

趙果果頓了頓，又道：“不出意外，你進入博物館的同時，以太之光上的能量波動會拉響警報，而從警衛室趕到海德林展廳只需要十秒，所以你必須立刻啟動炸彈，然后用重組進到魔神機甲的房間，拿出以太之光并將以太水晶插進去……記得走的時候把炸彈扔在以太之光邊上，別讓警衛找到殘骸。”

“…為什么我感覺我們的時間永遠都很緊湊？”

十秒鐘，也太極限吧！…蘇牧好想吐槽。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緊湊點嗎？”趙果果歪了歪頭道，“每次都讓我用力吸？”說著，她還真就用力吸了一口海螺果，雙頰都微微凹進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吸太多，她嘴角溢出一絲白色的果漿，然后伸出舌頭舔了舔，又接著吸……

洛小曦看了看趙果果，又看了看莫名有些臉紅的哥哥，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怎么不對勁……

“嗡嗡——”

這時，蘇牧的手機響了。

沐璃發來一條短信：蘇牧師兄，明天在峰頂切磋。

蘇牧猶豫了一下，沒回，又把手機放回兜里。

“你不準備去了？”趙果果問。

“嗯…讓大小姐去。”蘇牧道。

趙果果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開始拼湊以太之光。

完整的以太之光有三米多高，寬度則剛好50厘米，確實挺大的，但拼湊方法并不復雜，蘇牧看了一遍就徹底記住了。

等趙果果完工，他摸出十多塊以太水晶，依次放到從上到下的每一個凹槽內，在確認以太之光開始運轉之后，他便將手放了上去，注入靈力想試驗一下效果。

頓時，他整個人化作一道白光，鉆進了以太之光。

按道理來說，蘇牧應該進入到了以太之光的內部，但事實完全不同。

他的身體成了半透明的狀態，而眼前除了白茫茫一片的以太之力，其他什么都沒有…他就像是在大海里游泳的人，撲騰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不遠處有個淡黃色小光點。

這應該就是小世界里的以太之光了。

蘇牧游過去，心神微動，“唰”一下便出現在了某座小山上。

的確是小世界…他還看到武雄陪著林洛洛在河邊玩水。

蘇牧也沒去打擾他們，而是直接原路返回。

返回的過程就比來的時候輕松了很多…那片白色的海里，有他剛剛游過的痕跡，他順著痕跡找過去，很快回到房間。

“怎么樣？”趙果果歪了歪頭問。

“不錯，很方便，不過有一個問題。”蘇牧想了想，問，“我們要怎么確定博物館的以太之光在哪個方向？”

“沒辦法確定，只能慢慢找。”趙果果搖搖頭，解釋道，“世界上所有的以太之光都是通過同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以太界在進行傳送…換句話說，正常運轉的以太之光都會存在于以太界里，并且它們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實際上，你甚至有可能被傳到海德林的某一個世界碎片當中。”

“…那我們家里擺一個以太之光豈不是很危險？”蘇牧問。

“那到不會…我最近一直都在盯著博物館那邊的動靜，如果有海德林人出現在博物館，我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所以你盡管找就行了，不用擔心太多，他們離我們應該很遠，你只需要注意集中精神，以太界里很容易迷失方向。”趙果果道，“等你把魔神機甲帶回來，我們就把小世界里以太之光的水晶拿掉，等需要傳送的時候再重新激活。”

蘇牧點點頭。

事情關系到海德林人，還是小心點比較好，畢竟人家的武力比藍星要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因為赫伊文的關系，蘇牧對海德林人有著天然的好感，但也不能否認其中會存在一部分反派角色，比如研究魔神機甲的那個帝國軍，據說還和蠻神有點關系…反正不管怎么說，謹慎點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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