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第一世,隱居華山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流逝。

一晃。

兩年過去了。

蘇昊一直都隱居在華山，未曾下山踏足江湖，仿佛要將宅男生活進行到底。

反倒是曲非煙是個坐不住的性子。

也就在華山待了一個多月，然后就實在是受不了華山的清冷，下山去闖蕩江湖了。

蘇昊也沒有去管她，照舊待在華山之上。

兩年期間，曲非煙偶爾也來華山幾次，但后面就不再來了，也不知道遇到什么麻煩了。

反正以她現在的武功，只要不遇到五絕同等的高手，就不會遇到危險。

當然，江湖上有給她造成危險的，也不止是五絕同等的高手，還有陰謀詭計。

曲非煙的腦子不怎么清醒，比起無數年后的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姑涼，她的智商也就一般般，是有可能中了敵人的陰謀詭計。

不過，蘇昊也教過她如何提防敵人的陰謀詭計，只要她還記在心里，小心行事，就不會中了敵人的算計。

蘇昊在華山隱居的時候，江湖上也是風起云涌，多少前浪被后浪拍死在了沙灘之上。

郭靖跟黃蓉也經歷了許多，最后還是走到了一起。

兩年之后的某天，華山論劍開始了。

蘇昊沒有過去湊熱鬧，只是靜靜地看戲。

為了一個天下第一的名頭，江湖中人展開了血腥的廝殺，但百年之后，終歸是一捧黃土。

有名之人，無名之人，都是要死的。

實在是沒什么區別。

看完了華山論劍的好戲，蘇昊繼續隱居。

而新一代的五絕高手，也全都離開了華山，這座名山又恢復了安靜。

在此之后，曲非煙回到了華山，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華山。

蘇昊問過她原因。

曲非煙只是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蘇昊見問不出來，就沒再去問，反正華山如此之大，多隱居一個人，也不是問題。

自古以來，名山勝地，都有人隱居。

蘇昊也遇到過不少在華山隱居的人，與他們友好交流過，倒也知道了不少有趣的事。

時間緩緩地流逝。

又是十八年過去了。

天下形勢，發生了巨變。

原本第一次華山論劍結束之后，歐陽鋒瘋瘋癲癲，不知所蹤，洪七公將幫主之位交給了黃蓉，然后游歷江湖去了，一燈大師帶著收服的徒弟裘千仞回大理去了，而郭靖跟黃蓉也回到了桃花島。

黃藥師選擇了離家出走，浪跡江湖，不知所蹤。

后來，金國覆滅，南宋到了生死存亡之時，郭靖離開桃花島，鎮守襄陽城。

他這一鎮守，就是十多年。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說的就是郭靖。

他在身體力行的實踐這句話。

蘇昊隱居華山，坐觀云起云落，小日子過得特別悠閑。

在這個世界十多年的時間，他也體會到了別樣的感覺，心里多少有些悸動。

或許突破大羅境界，需要的就是這些悸動，但他現在實在是說不明白。

關于這些悸動是什么，如何得到這些悸動，蘇昊一概不知，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索性這只是轉生的第一世，接下來還有許多次轉生。

一世世的積累下去，早晚會弄明白悸動是什么。

明悟了悸動，知道了什么是感動，或許就能突破到大羅境界了。

蘇昊也不是很確定。

尤其現在只是本尊的一絲元神。

當然，就算是換做本尊過來，估計也搞不明白的。

“師父，這都過去二十年了，您還要在華山上隱居嗎？”

華山之巔，冷風呼呼的吹過，一道靚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蘇昊的身后。

正是當初被他收養的小姑涼。

現在都過去了二十多年，小姑涼也變成了老姑娘。

就她現在的年紀，有些同齡人都當奶奶了，而她卻孤身一人。

蘇昊也跟她說過，本門不禁婚嫁，遇到了喜歡的人，就嫁了吧。

曲非煙當初什么都沒說，只是笑了笑，估計是回頭就給忘了。

后來出去闖蕩江湖，本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結果只出去了沒幾年，便回到了華山來隱居。

蘇昊轉身看向曲非煙，語氣淡然地說道：“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還是當初的跳脫性子，現在的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曲非煙沒好氣地說道：“師父，你這是在說人家老了嗎？”

蘇昊淡淡地說道：“你當然是老了，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哪里有不老的？”

曲非煙說道：“師父，你看看人家現在這個樣子，哪里像是老了？”

蘇昊說道：“你只是看起來年輕罷了。”

曲非煙搖了搖頭，說道：“師父，不對哦，我不止是看起來年輕，心態也很年輕的。”

蘇昊說道：“這是你自認為的。”

曲非煙說道：“師父，我陪你在華山隱居了二十多年了，都沒有下山踏足江湖，我的心態當然年輕了，您也該如此的……為什么我覺得您老人家變得死氣沉沉了呢？”

蘇昊說道：“我都這么大把歲數了，難道還要跟小孩子一樣不穩重嗎？”

曲非煙說道：“師父，我覺得你是在影射我。”

蘇昊笑著說道：“你要非這么認為，我也不反對。”

曲非煙撇了撇嘴：“師父，你直說就是了，如此拐外抹角的，倒是顯得你不爽快。”

蘇昊說道：“我本來沒有那個意思，是你曲解了我說出來的話。”

曲非煙說道：“這都是您說的不清楚。”

蘇昊說道：“好了，咱們就別說這些了，你今天過來找我做什么？”

曲非煙說道：“師父，難道我沒事就不能過來找您聊天了嗎？”

蘇昊說道：“我跟你說過了，時間足以改變一切，二十多年之前，你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涼，那個時候喜歡找我聊天，但現在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也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喜歡找我聊天的小姑涼了。”

曲非煙聽到這話，本來是要說點什么的，但微微的張開嘴，卻什么都沒說。

她想到了某些事情，整個人都陷入了回憶狀態。

想要說些什么。

也只好等到她回憶結束了。

蘇昊同樣什么都沒說，更沒有去看曲非煙，而是轉身看向了蒼茫的云海。

白衣蒼狗，變化萬千。

多種姿態的云朵，讓人嘆為觀止。

“師父，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曲非煙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說道。

話題回到了最初。

“我打算繼續隱居下去。”

蘇昊回答道。

“師父，您打算老死在華山嗎？”

曲非煙盯著蘇昊的背影問道。

“或許吧。”

蘇昊說道。

“師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您這個或許是什么意思？”

曲非煙好奇地問道。

“或許就是或許。”

蘇昊沒有給曲非煙解釋的打算。

在他看來，將來如何是好，都是不確定的。

也許他會老死華山，也許他會踏步江湖，這都是說不準的。

一個人的想法，不是永遠不變的，而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的。

十歲之前的你，與十歲之后的你，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同一個如此。

更不用說不同的人了。

蘇昊轉身走到曲非煙的面前：“我要回去了，你呢？”

曲非煙皺著眉頭說道：“師父，我有些不高興。”

蘇昊說道：“好，你一個人在這里吹會兒冷風，相信很快就能高興了。”

曲非煙黑著臉說道：“師父，我都不高興了，您就不能安慰一下我的嗎？”

蘇昊說道：“我還是那句老話，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曲非煙說道：“但我還想讓師父來安慰我的。”

蘇昊說道：“你這就有些無理取鬧了。”

曲非煙目不轉睛的看著蘇昊問道：“師父愿不愿意？”

蘇昊說道：“我要是不愿意，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曲非煙微笑著說道：“好了，師父，我就是想要您的一個態度，您不用真的安慰我。”

蘇昊說道：“我也沒說過要安慰你呀。”

曲非煙悶悶不樂地看著蘇昊，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出賣她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有學會掩飾，讓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我要走了。”

蘇昊留下一句話，然后轉身離開了這里，返回了他所在的小屋。

山巔之上，只留下了曲非煙一個人，吹著冷風，有種莫名的悲哀。

許久。

曲非煙也離開了山巔，回到了蘇昊所在的小屋的對面。

自從回到華山之后，曲非煙也搭了一個小屋。

畢竟是要隱居的。

沒有小屋，只能露宿荒野，就算她年輕，也堅持不了幾天。

所以還是要有個小屋的。

這個小屋是她自己一點點的搭好的。

十多年過去了，小屋都沒有塌，也沒有壞掉，這簡直是個奇跡。

曲非煙一開始的時候，也享受不了隱居生涯，只覺得冷冷清清，一點意思都沒有。

所以她下山了，去闖蕩江湖。

但經歷的多了，看到的事情也多了，了解的東西更多了，就覺得她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仿佛變成了異端。

眾人皆醉，唯我獨醒。

在大家的眼中，你這個清醒的就是異端。

曲非煙有了這樣的感受，再去闖蕩江湖，就覺得好生無趣。

于是回到了華山，過上了隱居的生活。

最起碼在華山之上，還有一個理解她的師父。

好吧，這都是蘇昊的鍋。

用了錯誤的方式來培養曲非煙。

當然，這個所謂的錯誤方式，只是針對當下來說的。

過個不知道多少年，他的培養方式就是正確的了。

只能說因時而異。

現在是錯誤的，將來未必不能變成正確的，現在是正確的，將來或許就是錯誤的。

正確與錯誤并非對立的關系，在某些情況之下，還是能互相轉換的。

反正曲非煙被錯誤的方式給培養出來之后，與現在社會的價值觀格格不入，感覺像是被所有人給排斥了。

這讓小姑涼郁悶了，然后自然而然的選擇了逃避，跑到華山上來隱居。

但有那么一句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曲非煙還是向往著熱鬧的生活，對于隱居時期的清冷生活，她也不是很適應。

這么多年過來了，她不止一次產生了下山的想法，但一個人出去，又覺得不太好，想要拉著蘇昊一塊下山。

有師父陪著，不管遇到了什么，都能安心了。

這就跟小孩子依賴父母一樣。

蘇昊也看出來了這點，不想讓曲非煙養成依賴他的性子，所以斷然拒絕了下山。

何況……

他本來也沒有下山的意思。

在華山上隱居就挺好的，一直等到這具身體的壽命走到盡頭。

第一世到此為止。

他便能帶著這一世的所有感悟回歸本體。

因為是第一次來，也沒什么經驗，不知道要如何操作，所以先保險點好了。

等到將來轉生的次數多了，或許就可以嘗試大膽的操作了。

但現在還是算了。

保守點也比膽大包天要好。

“師父，該吃飯了。”

小屋外，曲非煙喊道。

自從她上山之后，做飯之類的事，都交給她來做了。

當然，蘇昊偶爾也會親手下廚，做上一頓美食。

曲非煙對于蘇昊所做的美食，一直都是念念不忘的。

盡管蘇昊都教過她不少次了，但她就是學不會。

也許是因為，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長學習。

“知道了。”

蘇昊回應了一聲，然后便走出了小屋。

天色變得有些差。

不見太陽，烏云密布，似乎馬上就要下雪了。

蘇昊抬頭看了眼天空，頓時皺起了眉頭：“又要下雪了呀。”

曲非煙說道：“師父，只是下雪而已，為什么您的臉色都變了？”

蘇昊看向曲非煙說道：“難道我沒跟你說過我討厭下雪天嗎？”

曲非煙搖了搖頭：“師父，您還真的沒有跟我說過這話。”

蘇昊說道：“好吧，我現在跟你說了。”

曲非煙說道：“我知道了，師父過來吃飯吧。”

蘇昊說道：“這就來。”

不管下雪，還是不下雪，該吃飯的時候還是要吃的。

這一世，又不是在什么修仙世界，只要修煉到了極其高深的境界，不吃飯都是可以的。

在這個低武世界之中，不吃飯就會餓死。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不可能不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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