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默林的秘密

于是，原本比人偶化的薇爾麗絲還要僵硬的身體總算是放松了下來。

以女仆長那劍圣造詣的武技修為自然能輕松的感應到自己這個小主人的變化，知道默林已經適應了這樣的親密之后，她微微放松了牽引，讓他自己起舞。

默林他本人就一個宅男，自然是不會跳舞這么高大上的事情的，好在原主倒是在王室的禮儀課上學過一些基礎的交際舞蹈，他遵循著原主記憶之中的動作，有些生疏的跳著，勉強倒也能跟得上女仆長的舞步。

好吧，其實看得出來，薇爾麗絲似乎也不是很擅長跳舞，她的舞步也有些生疏，不過女仆長到底是有出色的武藝在身，身體的協調掌控能力很強，所以舞步動作倒是宛如教科書一般的精準而優雅。

只不過，也正是因為太過標準了，這使得薇爾麗絲的舞蹈看起來有些刻板，缺乏一些靈性，這并不像是人類在跳舞，反倒是更像是一個機器人在跳舞。

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偶之舞了吧。

“以前的我并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偶爾幾次參加舞會我也都是和家人一起跳舞的。”

薇爾麗絲那漆黑的眼眸看著默林，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惑，便輕柔的開口解釋著。

比起這些毫無意義，虛度人生的舞會，過去的她更喜歡將時間投入到對劍術的錘煉之中去，雖然因為身份原因，有時候她迫不得已也參加過幾次貴族間的聚會，但是面對那些蜂擁而來邀請她跳舞的貴族青年，薇爾麗絲從來都是禮貌的拒絕的。

而要是非要跳舞不可的場景，她之前都是拉著父親當擋箭牌的，大公牌擋箭牌能很好的隔絕一切圖謀不軌的騷擾。

“不過人生中第一次和家人之外的異性跳舞，舞伴能是殿下，我很高興。”

女仆長精致的人偶臉上做不出表情，但是她的眼睛里確實流露出明顯的笑意。

變成人偶多年的她人性的流失已經很嚴重了，各種諸如羞恥心，傲嬌心等等之類的情緒早就所剩不多了，所以，平日里的女仆長一直顯得有些沉默寡言，好像真的莫得感情的人偶一般。

但是面對默林，這個她十幾年來唯一的牽掛與執念的時候，薇爾麗絲那早已經變成了冰冷的發條人偶之心的心臟才會生出一絲絲波瀾。

只有在她的殿下面前，名為薇爾麗絲的人偶才會顯露出身為人類的情感。

只不過到底是人性缺失嚴重，所以大多數時候她的表達都會顯得很直白，不會繞來繞去的，而是心里想啥就直接表現出來。

默林剛放松下來的身體再一次一僵。

哇，今天的女仆長是咋回事，咋一直這么直球連發啊，這誰頂得住啊。

“咳咳，這也是我第一次和人跳舞來著，能有薇爾你這樣的美人作為舞伴，是我的榮幸才對。”

不知所措的他背著公式般的標準回答。

雖然默林的這個回答聽起來似乎很沒誠意的樣子，但是薇爾麗絲眼中流露出的開心卻更盛了幾分，女仆長并不是那種會喜歡要求別人變著花樣不重樣的夸獎她的那種性格，對于在乎的人，她更看重的是心意，而不是那種虛偽的花言巧語。

對于劍術通神，已然觸及到了心斬靈魂層次的她來說，宛如讀心術一般的劍心通明的能力她早就擁有了，自然能清晰的感覺到面前殿下的心意。

雖然殿下還是有些靦腆含羞，但是他剛剛的話卻也是真心實意的。

在薇爾麗絲看來，這個世上除了在劍術上取得了重大突破之外，沒有什么比受到殿下發自內心的贊美還能更讓她感到開心的事情了。

心情有些雀躍的人偶女仆長那也同樣摟著默林的手微微在怪物的腰間輕輕的捏了兩下，魔王之軀那比肩高級巫師護盾的防御力在一個頂尖劍圣面前自然是作用有限，奇異的力道滲入默林的全身，讓他有種被人全身按摩了個爽的錯覺，原本因為那直球而變得僵硬的身體也再次放輕松了下來。

伴隨著優美的樂曲，怪物的王子與人偶的公主在舞池中優雅的旋轉起舞著，這一次，兩人間的舞步和諧了許多。

“殿下會覺得太硬嗎？”

默林正集中注意力努力跟上女仆長的舞步，他忽然聽到了柔和的聲音帶著一絲忐忑的詢問著的他。

“什么？”

他有些不解的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美人，不明白薇爾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

“我的身體，這具由木材與鋼鐵構成的詛咒之軀雖然我平時用起來挺舒服的，比起人類的血肉之軀要方便強大的多，但是那是作為武者而言的，作為殿下的舞伴的話，這具身體果然還是太僵硬了一點吧，是不是很沒有女人味，抱著一堆木材與鋼鐵跳舞的感覺應該遠不如抱著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子吧。”

薇爾麗絲解釋的詳細了一點，女仆長的表情有些懊悔。

“作為殿下人生中的第一個舞伴，我本該做的更好的才對，早知道該披上血肉斗篷的，那好歹能讓我暫時恢復血肉之軀。”

原本她是有準備披上那件能讓她暫時化身人類的封印物斗篷的，只不過丑陋的斗篷實在是和舞會這樣的場景不太搭配，所以在衣柜女仆的死諫之下，薇爾才最終放棄了那個打算。

但是她現在有些后悔了。

總覺得王子殿下人生之中第一次跳是抱著一堆木材與鋼鐵跳的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90看

對此，默林舞步一頓，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再一次的跟上了舞伴的舞步。

“不，薇爾就是薇爾，才不是什么木材與鋼鐵呢。”

他很認真的對著懷里的人偶小姐說道。

“今晚這是獨屬于屬于我們這些怪物的舞會，我想再也沒有誰比薇爾你這樣美麗的人偶公主更適合當我這個惡魔王子的舞伴的了。”

“還有，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不過薇爾你要先保證聽后別把我當變態啊。”

默林想了想，然后有些糾結的繼續說道。

“殿下永遠是我的殿下。”

女仆長一如既往的溫柔的看著默林，她這樣保證著，可眼里也閃過一絲好奇。

“其實比起活的人類女孩子，我更喜歡人偶一些。”

默林偷偷摸摸的低頭湊到女仆長的耳邊，然后有些羞恥的說道。

“嗯，我其實是個人偶控，薇爾你真的挺戳中我的萌點的。”

這并不是謊言，上輩子狂熱的熱衷于二次元并且職業還是手辦原型師的他比起三次元的女孩子是真的更喜歡完美的塑料小人一些。

“啊，不過薇爾你別誤會啊，我真不是什么戀物癖什么的，我是說比起活生生的人類女孩子，我更喜歡薇爾你.....”

“emmmm.....不對不對，薇爾，我真的沒對你圖謀不軌啥的，我只是有點拒絕不了人外屬性，那是我的萌點，啊，呸呸呸，我都在說啥啊......“

原本默林只是想這么安慰一下女仆長的，結果說完他發現這個說法好像真的有點變態，剛想解釋，可是卻好像越描越黑了，這急的她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好了，殿下的意思我知道的。”

看著急著解釋的默林，薇爾麗絲溫柔的點了點頭，不過眼睛卻有些不敢看默林。

這并不是她不相信默林，只是劍心通明稍微感覺到了一點殿下的xp喜好而已，這種無意間窺視到殿下的私密的感覺讓薇爾感覺有些害羞，但又有點刺激。

好吧，不管怎么說，在知道殿下不僅沒有討厭自己這副硬邦邦的身體，反而似乎對這樣的自己還有點喜歡之后，女仆長的心情莫名的有些好起來了。

“啊...”

見到女仆長這不清不楚的反應，默林有些拿不準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場那種變態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起碼薇爾的注意力倒是被轉移了。

“唉，看來解除薇爾他們的詛咒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了，要盡快辦了。”

默林心里這么想著。

女仆長之前從來不會在她面前抱怨過詛咒的事情，而默林他那中二的審美觀也一直不覺得自己的魔王之軀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對于解除詛咒這件事情他一直缺乏緊迫感，但是今天薇爾這無意間的詢問讓他心頭一緊。

他自己身上這除了真愛之吻就無解的詛咒暫且另算，但是薇爾和其他仆人身上的詛咒還是該盡快想辦法解除了。

“巨人守護的智慧泉水，人魚的眼淚，永冬之地的冰焰，就差這三件寶物了。”

默林心中呢喃著。

他之前找到的那個能解除世上絕大多數詛咒的凈化藥水的配方之中現在也就只差這三件材料了。

只是，這三件之中任何一個都是無比罕見的存在，他這個無權無勢的野生巫師想要尋找根本就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他之前也問過辛西婭了，但是就算是強如辛西婭，也只是聽說過這些寶物，她手里也沒有這些。

所以，辛西婭只是告訴了默林一些零散的線索而已。

智慧泉水是巨人的至寶，傳說保存在天空之中的云國之中，由巨人族中最強的戰士守護著，外人根本不可能取得。

人魚的眼淚相對容易一些，但是這個世界的人魚可不是故事里的那種軟萌的愛哭鬼小可愛，而是一個強大且無比兇殘的超凡種族，一直以鐵血與殘暴的手段統治著無限海域，是海中暴君。

人魚們大都是些流血不流淚的狠角色，以前就有人試過想要用酷刑折磨人魚，讓她們流淚的，結果那人魚流淚是流淚了，但全都是充滿怨恨的血淚，根本無法入藥的。

要想獲得真正的能用于解除詛咒的純凈的人魚之淚，這只能祈禱有人魚會為了你真心實意的流淚了。

至于永冬之地的冰焰，這個最好找，可是這不在南境，而在北境冰原之中，是極北之地的冰雪國度的鎮國至寶，其地位相當于帝國王國里的那張鐵王座，是王權的象征，只有冰雪王國的王才能控制......

靠，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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