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純真與狡詐

就在默林還在思考著愛麗絲廢宅化計劃該如何實施的時候，對面的小女孩抬起頭，對著他這樣道。

看到小女孩那堅定的眼神，默林微微一笑，他知道事情成了。

他將那填寫了一半的契約羊皮紙遞給了小女孩，讓她自己填寫。

“會寫字嗎？”

考慮到這個時代普通人的識字率，默林細心的多問了一句。

“會的，爸爸教過我。”

愛麗絲點了點頭，說道。

她有些畏懼的接過那還燃燒著藍色火焰的羊皮紙，一開始還有些害怕那羊皮紙周圍的火焰，但是伸出手，她并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灼熱，那火焰就仿佛只是幻覺一樣，并沒有任何的溫度。

而在羊皮紙上，流火組成了幾個燃燒著的文字。

“我將與你分享我所擁有的的一切，而你......”

愛麗絲讀著這幾個字。

她隨后驚愕的看著對面微笑著的默林，有些不敢相信默林所謂的惡魔交易就是這個內容。

你確定這是交易而不是白給？

默林先生你其實是披著惡魔皮的天使吧？

.....

而默林似乎也看出了她的驚訝，他只是微笑著強調道。

“這確實是一份交易契約，你可以自己填寫你所認為的合適的代價。”

愛麗絲：“........”

哪有代價可以自己決定的惡魔契約啊，我要是寫沒有代價，那默林先生豈不是就虧大了。

她有些無語的想到。

唉，默林先生實在是心腸太好了，這樣的惡魔會被別人欺負的啊。

小女孩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默林，心里想到。

不過，她這樣的有原則的好孩子自然不會去欺負默林先生，她皺著小臉開始思考自己該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那才足夠償還默林先生的恩情。

格外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愛麗斯這才拿起了筆，在羊皮紙上書寫著自己的決定。

明明只是普通的筆墨，但是在落筆之后留下的卻是燃燒著青色火焰的魔法字跡。

作為畫家的女兒，愛麗斯的字很漂亮，有著畫畫一般的優美。

“而你將用全部的一切去回報我的恩情。”

她一筆一劃的寫下了這樣的內容。

補完了契約上的空白之后，愛麗絲看著那由兩種不同的字跡組成的契約，滿意的笑了。

“我將與你分享我所擁有的一切，而你將用全部的一切去回報我的恩情。”

這便是完整的契約的內容。

.........

“你不再多考慮一下嗎？即便是惡魔的契約，那也不需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不知何時，默林已經走到了愛麗絲的身后，他看著那被補全的契約，出口提醒道。

“不了，這樣就好，默林先生。”

才發現默林站在自己身邊的愛麗絲被嚇了一跳，她害羞的微微后退了兩步，小臉通紅。

不過哪怕被默林提醒了，她還是堅持的搖了搖頭，沒有要更改契約的意思。

反倒是似乎因為有了這個幾乎等于賣身契的契約，愛麗絲在默林面前放松了不少，這份契約讓她覺得自己和默林先生的關系牢固了許多。

她微微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鼓足了勇氣，直視著默林，然后說道。

“默林先生，雖然你是個好人，但是......”

“但是什么？”

默林表情變得古怪，他反問著。

這個句式他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啊，這不是要被蘿莉發卡吧。

“但是作為惡魔，太過好心是不合格的，默林先生你這樣會被壞人欺負的。”

愛麗絲用擔憂的眼神看著默林。

“我和默林先生才只是認識了一晚上，您就對我這樣沒有防備之心，雖然我很感激您對我的照顧，但是這樣真的不好。”

“請您以后在幫助別人之前先多考慮一下自己吧。”

似乎已經完全改變了立場，開始堅決維護默林的利益的小女孩又一次認真的補充道。

默林：“.......”

他有些無語的看著說出這么一段話之后就勇氣消散，重新低著頭，看著腳尖，不敢再抬頭看自己的愛麗絲。

嘖嘖嘖，這姑娘以后會是一個好的管家婆啊，適合娶回去當老婆。

只不過啊，傻姑娘哦，你這是被我賣了還在幫我數錢啊，這到底是誰才需要被擔心哦。

雖然默林的這份契約從效力上來說是真正的雙方都絕對不可違背的公平契約，但是這可不意味著契約的內容也是絕對公平的啊。

語言和文字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有時候不同的描述能引申出不同的含義，而只要利用這一點，那么便可以巧妙的在看似公平的契約中留下漏洞，就比如他剛剛所寫下的那句“我將與你分享我所擁有的一切”。

默林又不是個傻子，他會平白無故就這么輕率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和一個才認識了幾小時的人分享嗎？哪怕那人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呵呵，可愛又怎么樣，再可愛再好看那也不能當飯吃啊，而且現在默林看人已經不管好看不好看的，畢竟不管怎么樣一般人都還沒他自己好看呢，色域熏心啥的是不存在的。

他的確會按照契約以后以愛麗絲分享一切，但是如何分享這就值得琢磨了。

我有十塊錢，我五塊你五塊，這是分享。

但我有一萬塊錢，我9999，你一塊，這也是分享來著。

到時候分多少，這個可是由默林自己來決定的。

所以，這張契約其實是個給愛麗絲準備的套，或者說考驗。

他讓愛麗絲自己來決定付出什么代價，而她所付出的代價的多少也直接影響了默林之后對她的重視程度。

若是貪心的想要不付出任何代價的，那么默林其實也沒啥意見，他還是會收留愛麗絲，只不過那是撿回了一只小貓小狗之類的收留，就當是多養了只可愛的珍惜寵物了，如今家大業大的默林不差她這一口飯的，順便愛麗絲廢宅計劃就可以毫無顧慮的直接實施了，她會成為默林的好玩具。

而要是心懷感恩，但是代價卻不高的話，默林也可以理解，畢竟這是人類天生的劣根性，那么這一紙契約便也就真的只是一樁交易了，他會給她成長的空間，而只要她之后支付了約定好的代價，那么交易愉快的結束，你好我好大家好。

反正默林一開始把她撿回來的時候也沒指望什么回報，就當是隨手做了件好事了。

而要是愛麗絲所支付的代價足夠的高的話，那么默林會很欣慰，這證明他沒有救錯人，這卻是是一個好孩子，是值得成為朋友的。

那么他便會竭盡所能的幫助她，盡可能的給她成長所需要的一切，而這不僅僅只是一樁投資或者交易，更是朋友間的互惠互利。

只是，默林怎么也沒想到愛麗絲這傻姑娘實在的有些過頭了，她竟然準備用全部的一切來回報自己。

嘖嘖嘖，這是賣身契啊。

知道他是惡魔，竟然還主動簽這種賣身契，唉，傻孩子以后可長點心吧。

得虧他只是個假惡魔，要不然現在都可以直接收割愛麗絲那純潔的靈魂了。

默林看著愛麗絲的眼神中卻很欣慰，同時也了幾分信任與親近。

這可真是個好孩子啊，值得他用盡全力去守護，去培養。

就是這么個傻白甜，以后萬一要是被壞人騙了那可怎么辦哦。

默林發出來老父親一般的擔憂。

要不，干脆還是養成廢宅算了，宅在家里最安全啊。

..........

而另一邊，吃早餐群眾辛西婭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么一樁契約的簽訂，露出了愉悅萬分的笑容。

她安靜的等待著，一直到默林與愛麗絲分別用餐刀劃破手指，在那羊皮紙上按下了血印，惡魔契約徹底成立之后，她這才開口道。

“還真是厲害啊弟弟，不過你這次可是撿到鬼了，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姐姐我之前的變強提議嗎？”

她幸災樂禍的看著默林，那模樣如同獵人看著主動走進陷阱的獵物。

宅童話 29.純真與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