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戰爭天平(上)

金國的騎兵隊伍攻擊普通的冷兵器部隊尚能取得一定的優勢，可是對著圣教軍沖陣的時候卻損失了太多的人手。

線膛燧發槍的超遠射程和鉛彈的威力攻擊騎兵有很大的優勢，而且在史進的指揮下圣教軍的打法有些猥瑣。

他們落在友軍五十米之后憑借槍支的射程優勢殲敵，特別的在見到金國人的騎兵上陣之后，他們更是便打便退，不斷拉開與對手的距離，如此一來女真人的騎兵想沖過來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盡管如此在完顏阿骨打押上全部的籌碼之后還是暫時穩住了戰局，雙方再次陷入僵持的狀態。

杜昱見狀有些著急，此戰這么持續下去即便獲勝大梁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他并不愿意見到這樣的場景。

于是便打開對講機試圖聯系欒廷玉等人，只要確定大梁的騎兵可以拖住完顏宗旺的部隊他就可以調動右翼的人馬參與團戰。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欒廷玉那邊才有所回應，杜昱沒有時間詢問戰況如何，只是問他能否將對手的騎兵拖住為右翼部隊贏得時間。

欒廷玉猶豫片刻，隨后便表示自己會竭盡所能拖住完顏宗旺的部隊。

杜昱并未多想，此時已經進入關鍵時刻，細枝末節的事情暫時顧不上了，打開對講機開始聯系韓伯龍和武松，下令讓右翼的部隊立刻壓上參戰。與此同時也給裴宣下令，讓他帶領余下的三千圣教軍立刻到中路來支援史進。

隨著大梁的右翼大軍加入戰團，勝利的天平再次傾斜，有了生力軍的加入大梁軍隊士氣高漲又一次發動猛攻。

完顏阿骨打頓時覺得不妙，他不明白為什么完顏宗旺和完顏宗弼率領的騎軍并未達到指定地點也未對大梁軍陣的右翼展開攻勢。

他只知道這樣打下去此戰必敗無疑，不過他也毫無辦法，早早的將手中的牌打光，能指望的只有左翼的完顏杲能立下奇功，突破大梁軍的左翼陣地了。

正是因為心中尚有期盼，他并未在第一時間做出調整，而是指望著金兵能夠依靠個人勇武扭轉戰局。

這次完顏阿骨打的算盤打錯了，大梁不是遼國，大梁的軍隊因為有宗教元素摻雜其中凝聚力更高，戰斗意志也更加頑強，并不會如同遼國大軍那樣戰損一多便開始自行崩潰。恰恰相反因為玄法道的精神作用，大梁的軍兵越戰越勇，再有大批援軍加入戰場的形勢越來越好。

不過十幾萬人鏖戰在一起，即便有了勝機也需要時間的轉化。

再說完顏杲主攻的左翼戰場。

隨著鐵浮屠不計代價的進攻，他們終于突破了圣教軍的防線，開始有一些騎兵沖入陣中開始揮刀砍殺軍兵。

杜昱與凌振之前就研究過給線膛燧發槍加裝槍刺，這次倒是派上了用場，那些來不及裝彈開槍的軍兵開始把燧發槍當做長槍來用進行反擊。

只是鐵浮屠畢竟是身披雙甲的重裝騎兵，圣教軍想要憑借槍刺傷害到他們是很難的，短兵相接后立刻倒下了為數不少的軍兵。

焦挺此時難免有些心慌，尤其是見到槍刺應付不了對方的甲胄之后汗水立刻打濕了戰袍，他連忙大喊讓后面的軍兵立刻裝彈射擊，依舊用槍彈來殺傷敵人。

短距離作戰終究不是圣教軍所長，盡管擊殺了大量的鐵浮屠，本身的損失也不小。

就在此時，公孫勝和李應的援軍趕到，他們指揮安東軍從后面發起沖鋒，硬生生的用步軍將鐵浮屠淹沒。

對付不了馬上全幅武裝的鐵浮屠，卻可以對他們的戰馬下手，斬馬刀和鉤鐮槍專門找下三路去攻擊敵人的戰馬。

鐵浮屠戰馬披甲不假，但在這生產力低下的北宋時期也很難將馬匹的護甲做的多么精細。大軍圍攻之下，很快就將那些沖入圣教軍陣中的騎兵拉了下來。

鐵浮屠的騎兵落到馬下可就倒霉了，雙層戰甲套在一個人身上根本不是是否靈便的問題，他們想走路都很困難，更不要說躲避刀劍與人作戰了。

在援軍的沖擊下，很快雙方陷入混戰。此時焦挺再想玩什么五段射擊已經不大現實了，他干脆令旗一揮讓圣教軍余下的軍兵自由射擊。

有人牽制鐵浮屠，圣教軍的軍兵們就獲得了填裝子彈的時間，而近距離射擊又使得軍兵們的明中率大大提高，反而殺傷了更多的金國騎兵。

隨著時間的推移，右翼戰場那邊又過來三千圣教軍支援，焦挺精神大震，立刻重新組織軍兵玩起了排隊槍斃。

完顏杲和完顏阿骨打一樣，看著不斷倒下的女真勇士心痛非常。

不過戰爭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正面戰場那里喊殺聲震天，勝負如何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敢在這個時候宣布撤兵，只能硬著頭皮頂在這里。

杜昱之前便下過軍令，與金國開戰的時候不必留守，也沒想過要招納降兵，他的目的就是大量殺傷女真人的青壯讓本就人口不多的金國人蒙受重創，以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為主。

為此他還特意強調，此戰以各軍斬殺的敵軍數量記功，并許下豐厚的獎勵。

即便沒有玄法道的精神支撐，光是那些獎勵都足以讓大梁的軍隊迸發出超常的戰斗力。

完顏杲預想之中的場景沒有出現，大梁的軍隊沒有因為戰損過高而崩潰，在援軍到來之后戰爭天平已經肉眼可見的偏向大梁軍那一邊。

將近半個時辰的激戰，鐵浮屠已經從三千人下降到不足千人，若是不是他們靈活度不夠在戰場上很難調轉方向，這些女真人早就轉身逃跑了。

重甲騎兵如此輕騎拐子馬也好不到那里去，八千輕騎如今也已經折損過半沖擊力大不如前。

其實打到這個時候勝負以分，一般的軍隊損失超過五分之一的人馬便會陷入崩潰境地，損失三分之一的人馬仍舊堅持作戰的已經可以稱得上鐵軍，損失一半還在堅持的歷史上都十分少見，至于那些戰至最后一兵一卒的更是鳳毛麟角無不載入史冊。

金兵雖然驍勇，但也沒有彪悍到能載入史冊的程度。在損失超過一半的人馬之后他們士氣低落已竟顯露敗像。

完顏杲見敵人越戰越勇己方已經不可能取勝，便動了撤退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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