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真.鍵盤俠

低沉的敲門聲在幽靈基地的數據室中響起，正運指如飛，在特制鍵盤上敲敲打打的大猩猩溫斯頓回過頭，就看到在莎倫特工的護送下，一個有金色短發，穿著黑色西裝，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人正站在數據室的門外。

大猩猩推了推眼鏡，它說：

“里德.理查茲博士？”

“是的，是我。”

那個男人微微點頭，他看了一眼大猩猩溫斯頓，臉上并沒有其他人看到溫斯頓時那種驚訝的表情。

在莎倫特工的幫助下，他推著一個裝著數個銀色手提箱的推車走入了數據室里，他看向正懸浮在并聯的數據平臺前方，操縱著數據在網絡上阻擊霸天虎的喬治，說：

“很高興見到你們，但現在沒時間寒暄了，有人告訴我，在這里能讓我快速的學習關于塞伯坦人的知識。”

“是的，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喬治的懸浮座椅在空中旋轉著，超腦特工居高臨下的看著里德博士，他眼中閃耀著一抹莫名的光芒，他說：

“在這里的數據庫里，存儲著塞伯坦人的文字，我們也解析出了一些關于它們那特殊的數據信號的基礎邏輯，但要依靠正常的學習方式，想要在4個小時內完全理解它是不可能的。”

“不試試怎么知道？”

里德博士，這個被稱為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的家伙稍顯矜持的笑了笑，他手腳麻利的將推車上的銀色手提箱都打開，快速組裝起了一臺簡易的，如攝像機和某種分析儀一樣的裝置，他對喬治說：

“另外，我聽說了關于你的故事，喬治研究員，我聽說，你是這世界上罕見的，大腦開發度超過80的聰明人，你也許能解答一個我一直很好奇的問題。”

“說吧。”

喬治伸出手，操縱著實驗室里靈活的機械臂，將數個數據插口連接在里德博士那個古怪的儀器上。

盡管這是喬治第一次見到這種儀器，但他甚至不需要深入研究，只看外形和數據接口，他就能明白這臺儀器的運作方式。

他靠在自己的懸浮椅上，這個稍顯瘦弱的超腦人左手輕輕揮動，在不可見的網絡層面上，由他一人組建的數據防火墻，就將霸天虎對于神盾局體系下的所有數據庫的入侵死死的擋住，就如一堵不可摧毀的城墻一樣。

“就如我的父親一樣，我一直在追求知識與智慧的極致。”

里德博士坐在椅子上，他伸手從眼前那個銀色的裝置上拿起一個類似于耳塞和頭盔一樣的東西，一邊調試，一邊說：

“我也曾有過借助外力開發腦域的想法，但最終因為不確定的危險性而放棄了。但現在看到你，我覺得當初放棄那個強化試驗也許是個錯誤的選擇，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大腦的未知區域被開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有什么樣的感覺？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觸摸到了知識的極限？”

“不，不，完全沒有。”

喬治靠在懸浮椅上，他拍著自己的雙腿，認真的對里德博士說：

“知識是沒有極限的，但超凡的智慧是賜福也是枷鎖。”

“我本可以得到更多的知識，但那些沉重的智慧并非凡人的軀體可以承受，我們是三維世界的生物，我們體內并沒有能支撐我們探索多維秘密的器官，那些知識是禁忌的，里德博士，請原諒我用這種神學的概念來形容，但我曾接觸過那些晦澀的知識，只是稍稍碰觸，就讓我差一點失去了人類的外形與存在的概念。”

喬治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他對里德博士說：

“你的天賦驚人，你幾乎已經達到了人類智慧的天花板，但要再進一步就需要一個契機，里德博士，在那個能讓你生命形態進化的契機到來之前，不要貿然嘗試去探索多維世界的秘密。”

“除非你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值得你留戀的東西...”

“好吧。”

戴上了銀白色頭盔的里德.理查茲博士點了點頭，他認真的對喬治表示感謝，然后閉上眼睛，對身邊的大猩猩溫斯頓說：

“溫斯頓先生，進行數據的嘗試性轉錄，數據復制速度定在10。”

“好的。”

溫斯頓快速的在鍵盤上敲下一行指令，伴隨著眼前屏幕上的進度條緩緩向前挪動，坐在椅子上，帶著古怪頭盔的里德博士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哼聲，伴隨著頭盔上方的幾個小燈管的光芒跳動，他的手指在這一刻收緊。

他臉上有一絲痛苦。

“他在做什么？”

莎倫特工好奇的看著這一幕，她看向喬治，她問到：

“這個頭庫是做什么用的？”

“你拷貝過數據嗎？莎倫女士。”

喬治一邊繼續操縱著數據與霸天虎在網絡上玩對攻游戲，一邊隨口問道：

“數據模塊的復制與粘貼，這個概念你應該能理解吧？”

“嗯。”

莎倫點了點頭。

“很好。”

喬治慢條斯理的說：

“里德博士在進行的工作，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數據拷貝。正常情況下，再聰明的人都不可能在4個小時內完全領悟另一種文明的知識，所以要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就不能用傳統的學習模式...”

“那個帽子，你可以叫它‘聰明帽’或者其他玩意，總之，它能將冰冷的數據轉化為思維信號，直接傳輸到里德博士的腦海里，再依靠他超強的理解與學習能力，將那些思維信號快速的轉化為自己能夠吃透的知識。”

“他果然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僅僅依靠這個發明，他就已經站在這個世界所有科研者的頂點上。”

“溫斯頓。”

閉著眼睛，接受著數據拷貝的里德博士輕聲說：

“數據轉移過程提速，到30！”

“唰”

大猩猩的手指在控制器撥動，伴隨著里德博士腦袋上的“聰明帽”的光芒跳動的越發劇烈，博士的臉色也變得慘白。

“30的數據拓印速度。”

喬治評論道：

“這已經超過正常人能夠接收的思維信號的極限了。”

“他會有危險嗎？”

莎倫特工看了一眼痛苦的握緊了拳頭的里德博士，她擔憂的問到：

“我得到的命令是要保護好里德先生，如果這過程有致命危機的話，我就必須停止它。”

“我們現在是要擊敗一個比我們先進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機械文明的遺族，莎倫小姐，我不知道在你的概念里，犧牲是個什么意思，但在我看來，要在塞伯坦人的襲擊下完成一場反擊，不作出犧牲是不可能的。”

喬治揉著自己的額頭，他冷聲說：

“里德博士不可能不知道這種數據拷貝的風險，但他依然做出了決定，這是人類智慧與數據靈魂之間的對抗，是你幫不上忙的領域...如果你真的想辦法的話，那么就閉上嘴，好好看著我們創造出一個奇跡。”

“數據傳輸速度提升到50！然后給我個鍵盤！”

近20分鐘之后，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以普通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學習著塞伯坦人知識的里德博士突然說了一句，溫斯頓立刻將一個特制的鍵盤放在了里德博士的手中，下一刻，里德的手指就開始飛快的在鍵盤上跳動。

“他破譯了那些符號！”

溫斯頓看著屏幕上快速跳動的字符，它扭頭對喬治喊到：

“他正在編寫轉譯程序...他果然如傳說中那么聰明。”

“嗯。”

喬治盯著那些跳動的字符，他說：

“溫斯頓，把這個轉譯程序分享給斯塔克和萊克斯.盧瑟，他們很需要這東西來重新構建數據防御。”

“那我們呢？”

大猩猩一邊將程序分享給正在世界各地并肩作戰的數據專家們，一邊問到：

“我們要做什么？”

“我們要用塞伯坦人的數據語言編寫一個病毒。”

喬治摩挲著下巴，他說：

“一個直對塞伯坦人有效，可以讓它們暫時變成瞎子，變成聾子的病毒，一把刺向它們心臟的利劍，一記抽打在它們臉上的耳光。”

坐在懸浮椅上的超腦人快速的忙碌起來，他還不忘給站在一邊，看著鍵盤俠們發威的莎倫特工說：

“請轉告梅林，他需要的反擊時機很快就會到來，讓他做好準備。”

“我們將用數據重新武裝我們的世界，現在該他揮舞著利劍，殺入敵人的老巢了。”

“科學家們傳來了好消息。”

在神秘屋的工坊中，梅林掛斷通訊，扭頭看向身邊正在忙碌的兩個人，他說：

“他們正在為我們創造突襲霸天虎基地的機會，這個機會很難得，而且按照喬治的說法，塞伯坦人的機械靈魂讓它們具有對數據病毒很強大的破解、反制與免疫力，所以那個即將被編寫出來的病毒可能只有一次生效的機會。”

“那也很厲害了。”

從洛杉磯的住處進入神秘屋的埃里克一邊用特制的儀器記錄著手邊的機械模塊的數據，一邊對梅林說：

“這就像是原始人提著石矛對一支機械化部隊發動襲擊，而且還成功了一樣。我們和塞伯坦人的科技差距，可比原始人與現代化部隊的差距大多了。你是從哪找來的那些睿智怪胎，完全無視了科技之間的差距，制造出了針對塞伯坦人的數據武器。”

“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不多，但也不少。”

梅林隨口說：

“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他們，我得出生入死，和敵人玩命肉搏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們動動腦子就能做到。好了，不談這些了...你覺得瓦坎達那邊會幫忙嗎？”

“應該會。”

埃里克將數據模塊的外形與數據還有完整的結構在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上勾勒出來，這個年輕的工程師，同時是瓦坎達親王的家伙對梅林說：

“畢竟我那位叔叔也不傻，放任塞伯坦人搞亂了世界對他們也沒好處...但要讓瓦坎達那邊在4個小時之內，無償為我們制作出這么多復雜的振金模塊，恐怕需要費一番口舌。”

“互幫互助嘛。”

梅林摩挲著下巴，看著前方正在被瑞雯用修復咒修復軀體的大黃蜂，他瞇起眼睛，對埃里克說：

“也許應該讓瓦坎達也感覺一下那些塞伯坦人帶來的壓力，好讓他們正視眼前這個問題。”

“嗯？”

埃里克抬起頭，看著梅林，他說：

“你打算做什么？”

“沒什么。”

梅林伸手推了推眼睛，他說：

“伊卡洛斯，放置虛擬信標，把霸天虎的注意力吸引到瓦坎達的內部網絡上...讓瓦坎達人幫我們承受一部分壓力，做的隱蔽一點，別被他們發現了。”

“好的，梅林先生。”

伊卡洛斯回應了一句。

“你打算禍水東引？”

埃里克看著梅林，這個黑小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表情，他說：

“你怎么這么壞？梅林，瓦坎達人可沒招惹你吧？”

“嘿，怎么說話呢？”

梅林伸手蜷起手指，在埃里克腦袋上狠狠的敲了敲，他輕聲說：

“霸天虎們擊潰了全球網絡防御后，自然會把目光放在偏安一隅的瓦坎達身上，我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而已，如果我們撐不住，那么他們遲早都要面對這種威脅...問題在這會爆發，可要比等到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爆發好多了。”

梅林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他信誓旦旦的說：

“我是在幫助特查卡陛下提前做決定。”

“好了，你和瑞雯待在這里，查莉可能一會就會過來，等到瓦坎達的振金模塊送來之后，就給大黃蜂和飛過山以及阿爾茜裝上，把我們這邊的塞伯坦人好好強化一下。”

“數量上不占優勢，我們就只能在質量上提升了。我要出去一下，4個小時之后，等我消息行動。”

“你去做什么？”

埃里克看著轉身離開的梅林，他問到：

“去找幫手？”

“對，找幫手。”

梅林說：

“我得找幾個對國防部第七區很了解的家伙...找一個對那個沙漠基地很了解的向導。”

“幸運的是，他們幾個并不難找。”

美漫世界陰影軌跡 15.真.鍵盤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