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拜師

說實話，即便是身為煉魔師的老者自己，也很難做到一口氣篩選半瓶的金屬顆粒，雖然經歷長年累月的訓練，他也能壓住內心的心浮氣躁，但每次篩選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他就得停下來調整一下心態。

可眼前這個少年，不僅不用調整心態，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想要一口氣篩選完，這就有點兒嚇人了，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老者原本并沒有打算收徒，可在遇到朱有塵之后，他卻心動了。

沒辦法，這樣一顆好苗子要是不做煉魔師，那可就太可惜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茶樓已經到了打烊的時間，朱有塵依然心無旁騖的篩選著金屬顆粒。

因為客人都已經走光，所以馮掌柜和伙計們也都好奇的圍了上來，剛開始還沒什么感覺，可看到后面，才發現這“游戲”簡直就是在折磨人。

莫說是正在篩選的朱有塵，即便是他們這些圍觀的，光看著都快心態爆炸了。

“老先生，您讓有塵篩選這些有什么特殊用意嗎？”馮掌柜按耐不住好奇問道。

老者淡笑著看向馮掌柜，意味深長道：“這小家伙老夫想帶走，掌柜沒什么意見吧？”

“呃，”馮掌柜先是一愣，然后便驚呼起來：“沒意見，沒意見，怎么可能有意見？我就知道有塵這孩子在我這兒干不了多久，沒想到竟然讓您老給看中了！”

老者淡笑著點點頭，目光閃爍著看向朱有塵，深邃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的異樣的光彩。

說話間，水晶瓶中的金屬顆粒已經被朱有塵篩選完畢。

將最后一粒金屬顆粒丟進碗中，朱有塵總算松了口氣，抬起頭時，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而時間也已經進入了深夜。

“老先生，分完了，您看看。”朱有塵揉了揉干澀的眼睛，然后將裝著不同顏色金屬顆粒的茶碗推到老者面前。

剛想問一句這些金屬顆粒是用來干嘛的，卻見那老者隨手一揮，所有茶碗中的金屬顆粒便瞬間回到了水晶瓶當中。

好不容易將金屬顆粒篩選出來的朱有塵不由一臉懵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很好~很好，你是我見過惟一一個將這瓶彩沙一口氣篩選完的。”老者滿眼激動道：“小家伙，可有興趣拜老夫為師？”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朱有塵再次一懵，“您愿意傳授我控偶師的知識？”

“呃，”老者啞然笑道：“老夫是想讓你跟我當一名煉魔師。”

“煉魔師？”朱有塵眉頭微蹙，心中不免有些古怪，白天的時候才聽馮掌柜說起過煉魔師，他現在還沒弄清楚煉魔師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見朱有塵猶豫不決的樣子，馮掌柜著急的擠眉弄眼道：“臭小子，你還猶豫個啥？趕緊答應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可是……我連煉魔師是干什么都不知道？”朱有塵有些糾結。

卻見老者忽然間仰頭大笑一聲，目光閃爍道：“你現在不需要知道煉魔師是干什么的，你只要知道，煉魔師能賺很多錢就行了。”

不得不說，老者還是很了解朱有塵目前的心態的，這簡單的一句話，可謂是直擊要害。

一聽煉魔師能賺很多錢，朱有塵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老師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哈哈哈，果真是個小財迷，不過這樣也好，賺錢也算是一種持之以恒的動力了！”老者滿眼欣慰的點點頭，起身將朱有塵扶起來，“既然如此，那就跟為師走吧。”

一旁馮掌柜也為朱有塵感到高興，眼看朱有塵要走，趕忙開口道：“稍等，我先把有塵的工資結一下。”

說著，便火急火燎的回房間取來一個大號的錢袋，里面裝著足足四千魔塵。

“謝謝掌柜這一個月來的照顧。”朱有塵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的感激道。

“都是從小地方來城里討生活的，看到你小子，就讓我想到了我剛到蘭心城的時候，唯一的區別就是你是控偶師，而我只是個普通人。”馮掌柜略有些傷感的拍拍朱有塵的肩膀。

朱有塵怔怔的凝視掌柜良久，深深的點了點頭，然后便在馮掌柜和伙計們的目送下，跟隨老者離開了茶樓，漸漸隱沒在昏暗的夜色當中。

老者漫步走在最前面，回頭望向朱有塵的眼中，充滿了濃濃的喜愛與期待。

“對了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呢。”

“弟子名叫朱有塵。”朱有塵如實回答道。

聽到朱有塵的名字，老者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調侃道：“連名字都這么直白，難怪那么想賺錢，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能當成煉魔師，錢以后有的是。”

“煉魔師真的很賺錢嗎？”朱有塵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

“這么跟你說吧，煉魔師就是這世上最賺錢的職業。”老者咧嘴笑道：“同時也是最省錢的職業，因為在你今后培養魔偶的過程中，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自己做，而不用花大價錢去委托其他煉魔師。”

朱有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雖然還不太清楚煉魔師具體是干什么的，但從老師的描述來看，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對了老師，您是什么等級的控偶師？”朱有塵忍不住好奇詢問起來，沒辦法，他現在的興趣還都在控偶師上面。

聞言，老者不由意味深長的看了朱有塵一眼，淡淡的回了句：“十引。”

“十引。”朱有塵雖然沒有吃驚的感覺，但目光卻緊緊鎖定在了老師身上：“那您豈不是很厲害？”

“還行吧，以前很厲害，現在不行了。”老者有些惆悵的望著前方。

“這是為什么？”朱有塵一頭霧水道。

老者頓了頓，滄桑的臉上流露出些許苦澀與哀傷，“因為為師現在只剩一只魔偶了。”

“只剩一只魔偶？那您另外兩只魔偶呢？”

“戰死了。”老者默默地回了句。

朱有塵沉默片刻，眉頭微蹙道：“原來魔偶還能戰死的嗎？”

“那是自然。”老者神情落寞的笑了笑，“算了，不說這些，都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朱有塵雖然自己感覺不到情緒，但是別人的情緒他還是能看出來的，畢竟他這十六年也不是白活的，而且正因為他自己感覺不到情緒，所以從小到大，他一直都在刻意的留意別人的情緒和表情，倒也練就了一番察言觀色的本事。

因此，在看到老師眼中臉上那抹落寞的神色之后，朱有塵便很識趣的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

“對了老師，還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朱有塵轉移話題道。

“為師俗名康辰子。”老者忽然間停下腳步，表情嚴肅的凝視朱有塵，“不過你記住，千萬別將為師的名字告訴任何人。”

朱有塵怔怔點頭，小聲問道：“您是有仇家嗎？”

“算是吧。”康辰子苦笑著搖搖頭，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那您的仇家是什么人？是不是就是殺死您兩只魔偶的人？”

“……”康辰子腦門一黑，沉默不語。

“那您的仇家應該也很厲害吧？畢竟您已經是十引控偶師了。”朱有塵自顧自的分析著。

“嘿~你這臭小子怎么這么多問題？”康辰子有些抓狂的瞪了朱有塵一眼，沒好氣的哼哼道：“為師的仇家確實不簡單，不過有一點你錯了，十引只是修煉等級，并不代表實力，普天之下，達到十引境界的控偶師數不勝數，但實力卻天差地別，總的來說，衡量一個控偶師的強弱，修煉等級在里面起到的作用很小，甚至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畢竟大多數控偶師最終都能修煉到十引境界。”

“說白了，等級所帶來的提升和十條魂引只是固定提升，每個人都有，真正決定一名控偶師強弱的，是那些非固定的額外提升。”

聽老師這么一說，朱有塵才發現自己對控偶師的了解還是太簡單了。

一直以為，等級越高的控偶師就應該越強，現在才知道，控偶師的等級并不能代表實力。

“那您跟我講講那些額外提升都有些什么嗎？”朱有塵空洞的目光中閃爍出些許希翼。

康辰子啞然一笑，“到家了，先進屋再說吧。”

朱有塵微微一怔，這才注意到前方一座溫馨雅致的小別院，看樣子這里便是老師的居所了，也是他以后的居所。

“奇怪，您為什么要住在這么偏的地方？”走進院中，看著夜色下院內錯落有致的陳設，朱有塵多少有些疑惑。

原因很簡單，因為別院的后面，就已經是郊區了。

卻見康辰子淡笑著回應道：“為師喜歡清靜一點。”

“哦。”朱有塵了然點頭，緊跟著老師的腳步走進屋內，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后，便開始繼續剛剛的話題。

“看樣子今晚是沒法睡了。”康辰子瞥了眼窗外的夜色，再看看面前的朱有塵，不免有些小小的無奈：“行，既然你這么感興趣，那為師便跟你好好說道說道，畢竟控偶師跟煉魔師不分家，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煉魔師，至少也得先是一名不錯的控偶師。”

朱有塵沒有插話，認真坐在一旁，目光注視著康辰子，靜靜傾聽著。

“一名控偶師的強弱，歸根結底還是魔偶的強弱，以及如何發揮出魔偶更大力量這兩點。”康辰子淡笑著解釋道：“魔偶方面的提升就先不說了，之后學習煉魔的過程中自然會接觸到，先說如何發揮魔偶更大力量這一點，也就是控偶層面的提升。”兩只魔偶 第13章 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