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商羊

鳳簫長老有些疑惑地問道：“我有一事不解。”

商羊微微一笑：“鳳簫長老請說。”

“你們勸我們遷入天界，這不是變相讓我們投靠妖族嗎，為何九鳳大巫并不阻止，這等不利于巫族的事情，她應該阻止才對。”鳳簫長老終于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大風妖神聞言，在一旁低聲說道：“因為對于巫族來說，他們更加中意龍族。”

商羊微微頷首：“龍在四海，鳳翔于天，如果鳳棲山遷入了天界，我們就放棄對龍族的招攬。”

“原來如此。”鳳簫長老有些失語。

“所以，若是鳳棲山遷入天界，以我等諸位大羅的身份，還是能夠保證鳳棲山不會被并入妖族。”商羊妖帥語氣雖然平淡，卻充滿了不可言說的底氣。

但是凰玄長老卻堅定不移地搖搖頭：“商羊，說實話，我信不過的保證。”

幾位妖族大羅都有些詫異。

大風妖神解釋道：“凰玄長老，你可能不知道商羊妖帥在我妖族中的地位。”

“以商羊妖帥的地位，便是帝俊太一，也不好強行逼迫她什么。”

凰玄長老緩緩搖頭，“不，我知道商羊在妖族中的地位，妖族戰帥，僅次于四位妖皇，一位妖師。”

伯符：“那你就應該相信她能夠保證鳳棲山的獨立性。”

凰玄長老繼續搖頭：“你們理解錯了，我相信商羊在妖族中的地位，也相信即便是帝俊太一之輩，也要考慮商羊的意志，更相信你們會庇護鳳棲山的獨立性，可是我唯一信任不了的，是商羊她自己。”

什么？

不僅是伯符和大風驚訝，就連九鳳大巫都有些不解。

商羊神色淡然，不言不語。

凰玄長老悠悠說道：“我了解商羊，她的目光太長，太遠，她更加愿意顧全大局。”

“在她眼里，元凰至尊重要，但是沒有整個鳳棲山重要，鳳棲山重要，但是沒有妖族重要，妖族也重要，卻不及她自身文明進步理念重要，而這些，都不及她自身的道重要。”凰玄長老嘆息一聲：“以前，我時常會因為分不清哪個更重要而陷入矛盾，但是商羊從未有過。”

“對我來說，元凰至尊的歸來很重要，但是一旦鳳棲山遷入天界，哪天需要犧牲鳳棲山的獨立性來保證妖族利益的時候，商羊絕對是第一個贊同的。”

寂靜！

鳳凰大殿內，陷入了一片死寂，連一聲呼吸聲也沒有。

商羊面無表情，抬頭直視著金紅色元凰至尊雕像，不知道在想什么。

欽原站在她身邊，似乎對凰玄長老的暴論充耳不聞，就那么靜靜地站著，整個人仿佛融入了虛空中。

大風妖神絕美妖冶的臉龐上，滿是不可置信，看向商羊的眼眸中，有著三分敬佩，四分難以置信還有三分輕松的意味。

伯符徹底沒有了懶洋洋的模樣，整個人都有些懵，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商羊，帶著一絲敬佩。

九鳳大巫則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凰玄長老和商羊妖帥，同時心中對商羊妖帥的戒備再度提升。

某種意義上，像是商羊這樣的存在，可能比計蒙還要可怕。

鳳簫長老則是徹底茫然了。

良久，商羊妖帥才似乎回過神來，她眉目如畫，溫婉端莊，看著凰玄長老的目光，不帶一絲惱怒。

“凰玄長老，那你的意思呢。”商羊妖帥依舊態度平和，

凰玄長老緩緩搖頭：“我說了，既不加入妖族，也不會加入巫族。”

商羊微微搖頭，“若是我們這次離去，那么下次來與你們交涉的，可就不是我們了。”

凰玄長老淡淡地說道：“慢走，不送。”

伯符撓了撓頭，略有些破壞他的氣質，他疑惑地問凰玄長老：“長老，您這么激怒商羊大姐，就不怕她直接屠了鳳棲山？”

伯符一臉鄭重地補充道：“我說明一下，目前的鳳棲山，沒人能夠攔得住她，你們一起上，也不行。”

不知道為什么，伯符這句話明明只是很平常的陳述，可當他說出來的時候，周圍空間中，卻有一種無形的肅殺和絕強的壓迫。

凰玄長老至始至終，從未挪動過分毫，他臉色有些僵硬，卻依舊很強硬地說道：“我相信她。”

嗯？伯符一臉懵逼，這是個什么意思。

“商羊是你們妖族的戰帥，主管戰爭，殺戮，所以她知曉戰爭和殺戮的意義，是文明和治理的延伸，所以她反而是對殺戮和戰爭最慎重的。”凰玄長老緩緩說道，說完這句，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伴隨著他的話音散去，周圍空間中無形的壓力也緩緩散去。

商羊妖帥淡淡地看著凰玄長老，忽然她秋水一般的眼眸中，有靈光一閃而過，隨即她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凰玄長老，你說的很多，大約都不錯，不過卻也并不全對。”商羊悠悠道：“需知，我并非一成不變，偶爾，也會任性些許。”

說著，商羊輕輕邁出了一步。

轟隆隆！

嗷嗚嗷嗚嗷嗚！

就在商羊邁步的剎那，鳳凰大殿中諸位大羅，驟然間覺得進入了一個陌生的時空幻象之中。

億萬神魔怒吼，無盡妖獸戰亂，前古兇手廝殺，龍鳳皆發出恐怖戰音，剎那間仿佛來到了無盡神魔廝殺的戰場。

澎湃的戰音滾滾，幻象中恐怖的廝殺打穿天穹，星河破碎，大地崩塌，有無窮恐怖景象輪轉。

雖然明知道這是幻想之地，但是鳳簫長老還是謹慎地來到凰玄長老身旁，戒備地看著商羊。

九鳳大巫則是一臉凝重，不復之前的饒有興致，而是默默運轉著神通，解析著商羊這戰爭幻想。

“商羊，冷靜，莫要亂來。”鳳簫見商羊雖然周身殺機凜然，但是依舊面色平靜，這才出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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