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探花郎 第三二七節 悲慘的皇親
玻璃杯子擺上。
劉安說道:“舅公,只物名玻璃杯,讓鐵頭這笨手笨腳的給咱們泡幾杯茶。此杯,岳母進獻宮內,官家與娘娘都是非常喜歡。估計再過幾個月我也不敢拿隨便拿來送禮,必會定為御賜之物。”
劉安說話間,鐵頭已經將茶泡好。
“這茶,倒是新奇。”
呂龜祥自問喝了一輩子的茶,象這樣的明亮的玻璃杯中片片茶葉對于他來說確實是新奇。
鐵頭立即將劉安的禮物獻上。
每人一套四只玻璃杯,然后是兩斤茶葉。
極品的茶劉安沒多少,這樣上等的芽葉炒青還是有不少的。
章佺這時突然說了一句:“我可以寫信給官家,聲明秦王子孫愿為國效力。相信官家肯定不會允許,若朝中有人再請的話,官家有可能把人送到占城去,人數不會多,三兩人已經是極難,有可能只有一人。”
趙惟敘一聽這話,立即起身對章佺一禮。
“折殺老夫。”章佺趕緊去扶。
作為皇親,趙惟敘過的比潘惟熙還提心掉膽。
劉安卻搖了搖頭:“心意領了,這事不能辦。”
呂龜祥也說道:“沒錯,這事不能辦,倒可以安排幾個晚輩到軍中,或是……”呂龜祥指了指門外,劉安還沒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時候章佺秒懂。
章佺說道:“此計妙,先自清家門。將家中所有的家丁直接送到汴梁去,順便押解那些個刁民一同,再把府中軍械一并上交,這樣的話安排些許子侄在往邊疆去作事倒也合理,這京兆城中可調一千邊軍過來作為城衛。”
劉安這會聽明白了。
事實上,這不是在賣趙惟敘的好,是在賣自己一個好。
趙惟敘一家對于皇帝來說,屬于要嚴密盯著的。
理由只有一個,皇親。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皇親,太祖的親兒子、親孫子。
老趙家。
太祖趙趙匡皇位來的不正,這是從后周搶來的。而太宗的皇位來的更不正,一直有人猜測是他殺了親哥哥搶到了皇位,嘴上說將來傳位給侄子,結果呢。
劉安問:“我來這里,會有麻煩嗎?”
“會,也不會。”呂龜祥回答道:“你若到了京兆連門都不進,為什么呢。反之,你若太過親近也是罪。”
章佺擺了擺手:“任你無論怎么作,有心人總能編出一些理由來找你的麻煩。反之,你若心中有正氣,誰也不能說你什么。”
劉安心中默默的跟了一句,若我掌握整個朝堂,這才是最安全的。
這話想想也就是了,絕對是不能說出來的。
章佺又說道:“在城中查抄了刁民之宅,劉巡視暫住吧。”
“謝章公。”
趙惟敘一家從開始就沒幾個人說話,不是他們不想說,也并非沒當劉安是自家人,可話不敢說,說多就有錯。萬一那一句不合適又傳入京城,他們便害了劉安。
次日官宴。
趙家只來了一個人,趙從郁,也僅僅就喝了幾杯酒就找借口離開了。
莫說是劉安。就是潘惟熙到這里來也一樣。
而且潘惟熙到這么多年來以來,能三年來一次就算是來的次數多的,若是潘秭靈倒沒事,女子回母親娘家住幾天沒閑話,但潘惟熙就是不行。
手握兵權的人,你和一位皇親走那么近,想干什么。
也正因為如此,劉安都不敢讓趙家幾位表哥去占城,就算是自己掌握了朝堂,只要不想造反,也要避諱些。
幾天后,衛浩到了。
是被大理寺的人押解回汴梁,有人在暗中安排了一下,讓衛浩生病所在京兆休養幾天。
否則,衛浩應該直接上船去汴梁。
劉安在書房之中讀著閑書,他出來并沒有真正的任務,只是作個樣子給朝堂上看。秦鳳路、永興軍路、涇井路都已經在作應該作的事情了,根本不需要劉安。
不對,他們需要劉安。
劉安帶著圣旨,帶著名義。
麻氏被抄家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傳來,此時死硬派還是挺多的,每個州都有幾個被抓典型的例子。
鐵頭進來了。
“主君,衛縣令就在城南一座宅子暫住。我去看過了,從大理寺的幾位到押解的士兵,還有醫官,周邊的廂兵全是咱們的人。”
“恩。”劉安點了點頭:“走,帶我去。”
衛浩處。
衛浩臉色臘黃,屋內全是藥味,醫官給出的醫案寫的是積勞成疾,重風寒。
衛浩沒見過劉安,在劉安穿著便服入內的時候,他有些疑惑。
劉安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衛縣令不用起身,我叫劉安。”
說是讓衛浩別起來,衛浩還是趕緊起來給劉安施了一禮,劉安起身還禮后重新坐了下來:“衛縣令,心有不甘吧。”
“沒有。”
劉安淡然一笑:“我在汴梁若遇這樣的事情,我會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這樣的話官家喜歡聽。但我心里卻會不甘心,我當初剛剛為官之時內心有一股子熱血,我拿著靈州刺史的血書就直接沖到了寇相公面前。”
衛浩沒接話,安靜的聽著。
劉安繼續說道:“前幾日我離開汴梁的之前,又拿幾份公文去找寇相公,到了門外想到了曾經的沖動,感慨萬千。”
衛浩這才說道:“若無侯爺當時的沖動,靈州便不再是我大宋之地。而黨項有可能會立國。”
劉安搖了搖頭:“衛縣令你說錯了,若沒有寇相公,我墳頭草已經長了一尺高。”
衛浩心中默默的想了想劉安的話,認為這話在理。
但劉安說的嚴重了,最多就是安排一個閑職,這一生也就到此為止。
劉安又說道:“衛縣令,以你的功績放在漢時,必連進三階。放在唐時,封你一個爵位相信千古一帝唐太宗一定不會小氣。可此時,你卻被問罪。我保不了你,我若保你怕是秦鳳路、涇井路何止幾十人就被問罪罷官。”
“明白。”
嘴上說著明白,衛浩內心真的不舒服。
不是因為劉安的話。而是因為大宋眼下的現況。
只有邊疆的縣令才明白,何謂戰,何謂和。
朝堂之上那些人,只想著升官發財、享受榮華富貴、蒙蔭子孫。
宋朝探花郎 第三二七節 悲慘的皇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