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探花郎 第一三七節 暴怒的浪叔
劉浪怒吼著:“去砍他,要糧食,要布,要刀我有,砍了人擴大你的地盤,這小破園子還沒我家仆人住的大,你知道我兒子是誰?我兒子兵部侍郎、崇正殿學士,你這種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沒有馬上來迎接我,你這個混帳東西。”
劉浪一腳就把阿蘇大村踢翻了,然后氣呼呼的往外走。
劉浪真正生氣只有一個原因。
沒肉吃。
這一桌草還叫盛宴,你惡心我是不是。
鄭墨竹坐在那里傻眼了,他心里說,咱們是來談生意的,咱們要硫磺,要銅,要銀,要珊瑚。
看著劉浪往外走,鄭墨竹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辦了。
可就在劉浪走到門口的瞬間,只聽阿蘇大村高喊:“我立即召集所有的男人,女人,去攻打菊池家,現在,立即。請大人息怒。”
“啊!”
鄭墨竹心說,這家伙好賤。
打了、罵了,不生氣反而態度如此恭敬。
真打,不是假打。
五百副宋軍的軍械送到,阿蘇大村裝備了一千五百人,有男有女,直接就殺向了他的敵人菊池家的地盤。
鄭墨竹留下了。
劉浪回到了碼頭。
晚上,劉浪坐在海邊烤著一條足有三尺長的魚,一邊吃一邊罵:“這里的人都是傻貨,什么叫貴族吃草,窮人吃肉。沒肉吃還叫貴族,一群傻貨,早知道就不來這里來,直接往南邊去了。”
一個小商人在旁給劉浪倒上酒:“大官人,咱們需要硫磺的,而且要很多。”
“罷了,罷了。你們去整吧。”劉浪已經不想再離開碼頭了。
一天后,一只足有兩尺高的大珊瑚送到了劉浪的船上,這是戰利品獻禮。
兩天后,三馱黃金送到劉浪船上,這是買布匹與新一批軍械的錢。
第三天,鄭墨竹給抬了回來。
沒病,沒傷。
讓人給推了,聽到他是舉人之后,這里的熱情讓鄭墨竹直接腿軟,連路都走不了。
“啊,李先生的告戒……”劉浪想起來了。
不過,他一點也不同情鄭墨竹,這會劉浪的雙眼在那珊瑚上呢,一心盤算著這東西獻給官家后,官家會不會很開心。
還有那金子。
雖然有點發青,但還是金子。
“大官人!”有商人進屋,讓人抬著三尺直徑的龜殼一只:“此物,象是寶。”
劉浪的眼睛笑瞇的都被胖臉完全蓋住了,伸手輕撫:“好東西,趕緊搬,咱們還能趕回明州過個年。”
“瞧好吧,我帶人再去轉轉。”
那商人樂呵呵的跑了,不睡,不吃,不喝都沒問題,只要有錢掙。
確實,快過年了。
汴梁城新年的氣息也越來的濃重。
眼看就臘月十五,距離過年只有半個月時間。
劉安站在汴梁城西南一處坡地,遠遠的看著正在訓練的士兵。
每個士兵都在揮舞著一根重量達到三十斤的鐵棒。
這是精心挑選的陌刀兵。
曹瑋聽到劉安來看練兵,也親自過來。
“這是從十萬禁軍之中挑出來五千人,每個人每天一斤肉。只是有個小問題,這樣練兵是瞞不住的,很快會被發現,到時候朝堂之上,如何解釋?”
劉安沒回頭,只是問道:“潘羅支還有幾天入城。”
“兩天。最多兩天。”曹瑋回答之后又問:“你還沒回答,朝堂之上如何解釋?”
“不用解釋。潘羅支到的那天,這事就不用解釋了。你聽我說。”
劉安給曹瑋說了好半天,曹瑋半信半疑。
曹瑋說道:“或你認為真的行,那我就安排了,也不需要躲著藏著。”
“沒問題,相信我。”劉安自信滿滿。
曹瑋又說道:“還有一件事,煙花營那邊原料不夠了,硝石還算好,自從拿回靈州,那邊不斷有硝石運過來。但硫磺,快沒了。”
硝石不算什么少見的東西,最初在秦漢的時代,道家煉丹術中硝石就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提純工藝、以及暫別技術在唐代就已經非常出眾。
比如南北朝的時候,就有記載:以火燒之,紫青煙起,云是真硝石也。今宕昌以北諸山有咸土處皆有之。
有六谷的配合,硝石根本就不是事。
木炭更容易。
唯有硫磺,中原沒活火山,硫磺從溫泉之中整那么一點,藥用勉強夠,可用作工業和軍事,這就遠遠不夠了。
劉安對曹瑋說道:“四叔你放心,我估計最多新年前后,明州就會有上千石硫磺。倭島有,有火山的地方一定有,我準備安排人占一個火山,然后讓倭人去挖就了,硫磺在火山口隨便撿,不過煙有毒。”
“給他們錢。”
劉安點點頭:“對,給他們錢。”
煙花營需要的硫磺是海量的,依劉安的計劃,到時候炸遼軍的時候,能一口氣扔出十萬只火藥壇子的情況下,絕對不會扔九萬九千九。
劉安又說道:“四叔,告訴七叔一聲,窺視煙花營密術的人,殺干凈。出問題我頂著,只管殺,無論是誰。”
“你頂不住。”
“放心,我頂得住,只管殺。”
“好。我陪你一起頂。”曹瑋也一點不含糊。
劉安心中明白,這事玩命也要頂住。
宋朝的火藥技術有突破性進展,可宋朝無論是北宋還是南宋,都是玩煙花了。可悲的結果是,到了蒙元時代,汴梁城被攻打,炮火轟了汴梁城墻幾天幾夜,宋軍竟然拿不出對抗手段來。
釣魚城之戰!
火炮展露其驚人的威力。
這怪誰呢?
那火炮卻是敵軍的,火藥是宋人改良的。
這是何等可悲。
劉安是文官。
劉安只有十七歲。
曹瑋卻在此時感受到劉安身上有殺氣,很重的殺氣,絕對不比尋常武官差的殺氣。
不是殺氣,是一種恨,一種戾氣,帶有血腥味的。
曹瑋在劉安肩膀上拍了兩下:“安哥兒,自保才能成大事。”
“恩。知道。”劉安簡單的回答之后,轉身離開。
曹瑋看著劉安離開,想再勸慰幾句,卻不知道從何開口,因為他猜不出劉安這種氣息變化的原因。
但肯定,劉安心中有傷。
這傷,來自何處?
潘家對遼之戰死的人嗎?
不知道。
曹瑋不想再去費腦子了。
宋朝探花郎 第一三七節 暴怒的浪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