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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婚禮和婚戒

更新時間:2021-09-15  作者:柳岸花又明
我真沒想重生啊 1、婚禮和婚戒
2008年10月1日,港城東方大酒店。

初秋的港城不比建鄴,空氣中已經有了絲絲涼意,早晚都要穿著一件長袖御寒,不過酒店很熱鬧,因為很多宴席都放在這個難得的長假里。

東方大酒店只是三星檔次,港城目前為止還沒有五星級的酒店,不過對于這個小地方來說,三星也足夠了,基本可以滿足企業會議、政府培訓、老百姓紅白喜事等日常需求。

東方大酒店的經理叫賈云水,一個40多歲、精干又略顯油滑的中年人,他今天從上午忙到晚上,然后又熱情的站在門口迎來送往。

“吳總,咱們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今天是過來隨份子嗎?”

“廖科長,恭喜你家老二結婚啊,聽說兒媳婦還是建鄴師范的高材生,現在新海中學當化學老師了,我家姑娘化學一直就是弱項。”

“張姐,今天你可是大壽星,我以前就說過,你就是多子多福的面相,瞧瞧兒女多孝順啊。”

隨著時間的推移,酒店的客人也越來越少了,火燒云染著天邊的晚霞,熾烈中又帶著一絲無法言明的悲涼,賈云水揉了揉已經有些僵硬的臉頰,心想在小城市賺點錢可真是不容易,到處都是人情往來。

“那個,你等等”

這時,賈云水看到幾個服務員經過,立刻換上一副嚴肅的面孔,把她們喊過來問道:“1號宴會廳的衛生打掃干凈沒有?”

“已經打掃好了。”

一個服務員回答道。

“只是打掃好了?”

賈云水似乎不太滿意,繼續問道:“有沒有再檢查一遍,我的要求是確保每張桌面上都不能有一丁點油漬,每個話筒音響能夠即開即用,還有那些裝飾用的氣球,全部都要擺放好”

賈云水啰嗦了很多,最后強調道:“再重申一次,明天有位身份很尊貴的客人到場,我們一定拿出最積極的態度!”

“得有多尊貴啊”

一個和賈云水沾親帶故的小服務員很好奇,忍不住問道:“叔,上次的市政府會議,港城市長都過來了,你都沒有這么緊張”

“嘿嘿,你懂什么。”

賈云水笑了笑,自己又不是公務員,對市領導只要足夠尊重就行了,不過呢,如果給明天那位尊貴的客人留下好印象,說不定就是自己事業轉折的契機。

想到這里,他干脆也顧不上吃晚飯了,專門前往一號宴會廳進行檢查,經過門口的時候,賈云水又瞄了一眼高高掛起的橫幅:

恭喜王梓博先生和邊詩詩小姐喜結良緣,祝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橫幅旁邊還有一張新郎和新娘的復古婚紗照,新娘子化著彩妝,穿著紅色的鳳披衣冠,笑容甜美而幸福;

至于新郎官,他臉上也是發自內心的歡喜,不過似乎是太緊張了,屁股都沒有擺正,不自覺的向外扭出一個弧度。

賈云水在百度搜尋過“王梓博”和“邊詩詩”的名字,“邊詩詩”倒是有很多介紹,就職于建鄴一家很有名的律所,“王梓博”則壓根沒聽過。

不過這些也不重要,賈云水也沒想拍這對新婚小夫妻的馬屁,他的目標另有其人。

因為上個月的月初,自己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東方大酒店的負責人嗎?我是陳漢升啊,我要預訂一個宴會廳,就安排在國慶假期里”

聽筒里,一個男人的聲音年輕而直接,而且說著港城的方言。

“國慶假期?”

賈云水聽了,下意識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的宴會廳已經被預定滿了”

賈云水覺得“陳漢升”這個名字很耳熟,只是倉促間想不起來,或者說壓根沒有往那處想。

“不怕,我相信你們能夠協調好的。”

對方笑著打斷。

“這個口氣,好像領導似的”

賈云水皺了皺眉頭,不過他是開酒店的,來來往往接觸很多三教九流,所以縱然心頭不太舒服,也只是沉聲回道:“協調是沒問題,價格大概不便宜”

“小事!”

對方仿佛根本沒把“價格”放在心上,只是叮囑道:“不過各方面一定要用心,這也是我親自打電話的目的,后面還會有專人跟蹤的。”

說完以后,這個人居然直接掛掉了電話,賈云水聽著“嘟嘟嘟”的盲音,他都沒反應過來。

后面還有專人跟蹤?

不僅口氣大,架子也挺大啊!

“他是身家上億的老板嗎?”

賈云水搖搖頭,以為自己是遇到愛吹牛的醉漢了,不過他正準備收起手機的時候,神情突然愣了一下。

賈云水手機是果殼三代的“青花款”,果殼電子去年8月底發布的樣式,可以說是至今為止銷量最多、品控最好、口碑最硬,性價比最高的國產手機了。

等等!

陳漢升?

“想起來了”

賈云水肩膀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難道打電話的“陳漢升”,就是那個果殼電子的“陳漢升”?

“應該只是重名吧”

賈云水仍然覺得不可能,如果真是陳漢升,那就有點像國際玩笑了。

陳漢升可是果殼電子的創始人和董事長,在2007年的胡潤財富榜上,他以180億資產估值進入前十的榜單,有錢只是一方面,陳漢升還是推動國內電子制造行業進步的大佬,在江浙滬長三角一帶擁有極大影響力,江湖人送綽號“果殼陳”。

“如果陳董要舉辦宴會,應該在建鄴或者滬城某個大酒店吧”

賈云水正默默嘀咕的時候,公司財務突然走了過來:“賈總,剛才收到一筆轉賬,20萬。”

“什么?”

賈云水愣了一下,趕緊問道:“轉賬的公司叫什么呢?”

“落款是果殼電子集團總經理辦公室,我還正想問呢,咱們什么時候和果殼有業務往來了”

財務也很疑惑,再看到賈云水臉色已經發白了。

“操!居然是真的!真是活著的果殼陳?”

賈云水震驚之余,商人的思維也讓他瞬間明白,這可是和巨無霸果殼電子牽線搭橋的好機會。

在財務“看傻子”一樣的眼神里,老板賈云水在走廊上突然興奮的又蹦又跳,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以后,顫抖著回撥剛才那個電話。

“喂,陳董嗎,那個,我是東方的小賈呀”

故事就是這樣的,賈云水和“果殼陳”有了聯系,而且他很小心,生怕有人搶走了這個珍貴的資源,所以一直藏著捂著,誰也沒有告訴。

賈云水很清楚,自己都40多了,本來不出意外這輩子都應該在港城的,其實這樣也不錯了,港城節奏慢,景色也算湊合,生活很是舒適。

可是!

如果有機會,誰不想在建鄴這種省會城市闖蕩一下呢?以前是沒有平臺可以借助,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啊。

賈云水是這樣打算的,先把果殼陳交代的事情圓滿辦好,等到婚宴結束以后,再把20萬原封不動的打還回去。

20萬算個球啊,陳董隨便介紹一點資源,自己就能在建鄴立足了。

賈云水可是知道的,以前港城有個綽號叫“長矛”的小混混,現在建鄴1916酒吧街開了全市最大的酒吧,據說他依靠的就是果殼陳,這在港城的混混圈都不是秘密了。

“我就算再沒水平,還能比一個混混差?”

所以,賈云水也是不爭饅頭爭口氣,發狠一定要把這次婚宴辦好。

不過,就在賈云水反復檢查一號宴會廳的時候,新郎官王梓博的港城家中,又是另一番樣子。

王梓博家里的老房子靠近路口,這樣并不好,夜晚有裝著水泥的大車路過時,感覺床頭都在晃動,而且墻表被雨水長久的侵蝕,看起來有些破舊。

現在由于辦喜事的原因,外墻又被粉刷了一遍,上銹的鐵門也換成了防盜門,上面還貼著亮眼的“喜”字。

門口也“不合時宜”的停著許多豪車,比如保時捷、路虎、奔馳、寶馬等高級品牌。

再看小院里面,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到處都透著喜慶,尤其是最大的那一間臥室,衣櫥、床頭柜、玻璃窗都是張燈結彩的,這明顯就是婚房了,新郎王梓博、新娘邊詩詩,還有很多人都在這間臥室里熱鬧的聊著天。

王梓博和邊詩詩話不多,反而是三個中年婦女一直在討論婚禮的準備工作。

一個是王梓博的母親陸玉珍,她兩鬢都有了白發,說明以前的生活比較辛苦,現在兒子終于結婚,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一個是邊詩詩母親,她性格很爽快,普通話夾雜著湘南的方言,是個很招人喜歡的丈母娘。

最后那個中年婦女也是五十出頭的樣子,眼角雖然也有些皺紋,不過頭發是烏黑一片,她的穿著很樸素,唯一亮點就是手腕上的玉鐲了,冰晶糯種的上好材料,還飄著一些點綴的雪花。

如果有識貨的行家,應該明白這個玉鐲在港城換套別墅大概是沒問題的。

同時,她還是個熱心腸的人,對待婚禮好像比新郎新娘的母親還要用心。

“梓博啊”

中年婦女扭頭說道:“明天你可要早點去接詩詩,你們很多事情要準備的。”

“梁姨,我知道了。”

王梓博認真的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嗯”

中年婦女微微頷首,要是自家兒子也像王梓博這樣聽話就好了。

不用多說,這明顯就是梁美娟,陳兆軍的老婆,老陳家的實際掌權人,世界上唯一敢當面罵陳漢升“狗東西”的偉大女性。

“也不用太早起。”

邊詩詩媽媽大概是心疼女婿了,擺擺手說道:“小王明天肯定要喝很多酒,可以多睡會的,總之我們就在附近的賓館里住著。”

“還是穩妥一點好,親家。”

陸玉珍也支持梁太后的意見,說道:“你們家已經犧牲很多了,這次婚禮不能出一點岔子的。”

邊詩詩母親這次沒再勸阻,笑呵呵的應下,其實按照中國的民間風俗,應該是結婚的當天,王梓博去邊詩詩家里把她接過來,這才是真正的“過門”。

不過邊詩詩老家是湘南的,來回有幾千公里,所以兩家人商量以后,又咨詢了陳兆軍和梁美娟的意見,綜合考慮之下簡化了這個流程。

現在是這樣安排的,邊詩詩一家人先來到港城,不過在婚禮舉行之前,晚上不在王梓博家里過夜,暫時住在附近的賓館,等到婚后再住進來。

相對的,王梓博也不用奔波幾千公里了,只要去賓館接過來就行。這也算是正常操作了,現在很多跨省小夫妻結婚時,基本都是這樣安排的。

當然這總歸是簡化了禮節,所以陸玉珍一直覺得虧欠邊詩詩家里,邊詩詩卻父母覺得這樣挺好的,王梓博父母都是老實人,然后又欠了人情,以后閨女嫁過來,婆媳之間應該不會有矛盾的。

三個中年婦女各有各的“小心思”,王梓博自然是最激動的,他一邊應付著長輩,一邊悄悄的看著邊詩詩。

明天以后,這個姑娘就要成為自己合法又合乎禮儀的妻子了,雖然自己不夠帥,嘴巴也很笨,事業也不是那么的成功,但是她仍然義無反顧的嫁給了自己

王梓博心里很感動,可惜新娘子沒注意到丈夫的目光,她正和身邊的閨蜜竊竊私語。

詩詩同學本身就很好看了,但是這個閨蜜容貌更甚,她有著一張古典精致的瓜子臉,雪白的皮膚吹彈可破,筆直的長發束成了高馬尾,青春感十足,仿佛一個活潑的甜美少女。

并且,每當她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側就有淺淺的梨渦出現,長而媚的眼神就好像迷人的月牙兒,這個時候的氣質,又有點絕美少婦的意思了。

像少女,那是因為性格和心態;像少婦,那是因為她做了母親。

邊詩詩的朋友有很多,不過在她結婚時陪在身邊,而且還是這樣漂亮的,那就只能是蕭容魚了。

邊詩詩和蕭容魚相識于大學,因為愛好一致而結識,因為興趣相同而投緣,兩人一起經歷很多事情,還從校園里互相扶持進入了職場,這種感情已經轉變成親人關系了。

曾經,邊詩詩為了讓蕭容魚能夠趕上自己領證的時間,硬是把原本的“2007年5月20日”延遲到“2008年5月20日”,只是在領完證以后,婚禮定在了國慶節而已。

“小魚兒,孫教授身體怎么樣了?”

邊詩詩低著頭,正和蕭容魚竊竊私語。

“沒什么大問題,她最近熬夜編撰材料,所以血壓有些升高。”

蕭容魚搖搖頭說道:“不然老太太肯定過來參加你的婚禮。”

“是呀。”

邊詩詩也有些遺憾,本來孫壁妤教授已經答應要來港城的,結果過度勞累住院了。

好在回建鄴以后,肯定還要再宴請一次的,那時不僅有孫教授,還有王梓博公司里的下屬同事、還有容升律所里的高雯師姐和栗娜師姐,當然也不能忘記因為工作繁忙,不能過來的好朋友,比如聶小雨和胡林語等人

“老太太心氣高,脾氣也硬,所以不能立刻終止她手里正在做的事情。”

蕭容魚和邊詩詩商量著說道:“我打算幫著她一起把材料編好,然后再勸著老太太注意身體,她如果實在想做事,那就多幫我照顧下兩個閨女吧。”

蕭容魚說“兩個閨女”的時候,語氣無比自然,邊詩詩也沒有任何驚訝,明顯是早就適應了。

“那你今晚陪我住賓館那邊,寶寶是沈幼楚帶著了”

邊詩詩扭頭看向床褥,上面坐著兩個可愛的寶寶,正是陳子衿和陳子佩。

“嗯,沈幼楚在爸爸媽媽那邊住著。”

蕭容魚點點頭,這里的“爸爸媽媽”自然是指陳兆軍和梁美娟了。

“唔”

邊詩詩幽幽的嘆了口氣,自從小魚兒回國以后,陳漢升的“修羅場”可以算是結束了,只不過現在的相處方式著實有些奇怪。

一方面,不管是蕭容魚,還是沈幼楚,她們都把陳子衿和陳子佩當成了親閨女,也都稱呼陳兆軍和梁太后為“爸爸媽媽”;

另一方面,她們又都沒有原諒陳漢升。

而且,蕭容魚和沈幼楚之間還有一個默契,她們私底下經常見面,但是在公眾場合,兩人基本不會同時出現。

今晚就是蕭容魚過來,沈幼楚在海寧小區那邊待著,倒是明天那場婚禮,應該是兩人難得同時出現的場景了。

“不管怎么說,寶寶總歸多了個媽媽吧。”

看著陳子衿和陳子佩,邊詩詩心情又好了起來,因為她們太惹人喜歡了。

小姐妹倆都是兩歲了,尤其是陳子佩,她昨天才剛過完周歲的生日,她們穿著一樣的衣服,留著一樣的小短發,就連胳膊上的小套袖,都能看出來從同一件襯衫上裁剪下來制成的,就好像雙胞胎似的。

可是呢,她們長得又不一樣,陳子衿要更加活潑,而且每當遇到高興的事情,她的嘴角就露出兩個甜甜的小梨渦,好像蕭容魚的“縮小版”。

陳子佩性格要安靜很多,除非有人逗她的時候,她才會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小桃花眼,滿是迷茫的抬起下巴。

大人們在商討著婚事,小姐妹倆也沒有閑著,她們手里拿著一份卡通貼紙,聚精會神貼在一個年輕男人的胳膊上。

男人的兩只胳膊已經被貼滿了,橫七豎八都是一些“米老鼠、唐老鴨、美少女戰士”的頭像,看上去頗為好笑,有些還直接黏在汗毛上,一會拽下來的時候估計都會有些疼。

但是男人一點都不在乎,甚至還往前挪挪身體,盡量伸長胳膊,讓兩個寶寶貼的更舒服一點。

“有時候真的不敢相信,我居然生了這么可愛的兩小只”

男人嘴角上揚,笑容里有一股掩飾不住的囂張,不過眼神里又都是寵溺,尤其注視著陳子衿和陳子佩那胖乎乎的小短腿,還有她們開心時扭動的小jio,再硬的心都會變得柔軟無比。

這就是陳子衿和陳子佩的親爹陳漢升,大名鼎鼎的“果殼陳”,幫著預定酒店的也是他。

“閨女,你這沒貼好啊。”

陳漢升看到大閨女陳子衿,不小心把兩張卡通頭像貼重復了,打算撕下來重新貼好。

“不要不要”

小公主不樂意了,擺著胖乎乎的小手說道:“我寄幾貼,不要爸爸貼。”

兩歲的寶寶說話還不是很清楚,嘴巴里就好像含著一塊糖似的,聽起來有些漏風的感覺,小奶音還把“自己”說成了“寄幾”。

不過這狗男人也是賤,他明明那么愛閨女,可總也忍不住想去招惹她們。

“你寄幾不會貼,爸爸幫你。”

陳漢升故意不答應,不過陳子衿是個聰明的寶寶,她通過長期觀察,知道家里有誰能制住爸爸,馬上轉向奶奶。

“奶奶,奶奶”

陳子衿馬上看向梁美娟,奶聲奶氣的“求救”。

兩個孫女就是梁美娟的心尖尖,她們不小心打個噴,梁太后都要焦慮的睡不著覺,所以她立刻走了過來,不客氣的罵道:“陳漢升你幾歲了啊,還要不要點臉,自己閨女的東西都搶著玩?”

“哪有我這是為了培養她們的動手能力。”

狗男人振振有詞的反駁。

“呵呵”

梁太后冷笑一聲。

“媽!”

狗男人嘟囔著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年輕人的世界里,‘呵呵’這個詞語是表達不友好的意思。”

“我知道的。”

沒想到梁太后更加干脆:“我就是這個意思。”

“額”

陳漢升訕訕一笑,他不敢和親媽嘰嘰歪歪,馬上把鍋甩到妹妹身上:“這一定是陳嵐告訴你的吧,她人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阿寧你去把她找出來”

小阿寧抿嘴微笑,她是沈幼楚的妹妹,不過也是王梓博親手從山里帶出來的小丫頭,感情自然不一般。

其實話又說回來,“小魚黨”和“幼楚黨”之間,就算是最針鋒相對的時候,也一直都有交集的,比如說陳嵐,比如說聶小雨,她們都承擔著“潤滑劑”功能。

等到奶奶教訓了“惡人爸爸”,陳子衿繼續開心的玩起了貼紙,陳子佩都沒有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么,偶爾嘟著小胖臉左顧右盼,看看旁邊的姐姐、壞笑的爸爸、慈祥的奶奶、當然還有漂亮的“媽媽”。

“寶寶渴不渴呀?要不要喝水水?”

媽媽蕭容魚走過來,手里拿著兩個顏色不同的奶瓶,小姐妹倆一人一個。

“不要”

小姐妹倆都搖頭,她們晚上吃了水果。

蕭容魚也不勉強,只是坐到床沿上,整理一下大女兒陳子衿的袖套,又把小女兒陳子佩的頭發重新扎好,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她對陳漢升都是熟視無睹的。

盡管她能夠察覺到,這個男人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一會就要回家睡覺覺了噢,明天還要參加梓博伯伯和詩詩姨姨的婚禮呢。”

蕭容魚一邊說,一邊俯下身子,在小姐妹倆粉嫩嫩的臉蛋上,各自吻了一下。

筆直的發尾垂下來,蹭到了男人手臂上,感覺有些癢,陳漢升突然很想抓住這一瞬間的繞指柔情,可是蕭容魚似乎有所察覺,狗男人剛剛伸出爪子,她就警惕的直起了腰,重新回到邊詩詩身邊。

陳漢升撲了個空,只能假裝抓了抓胳膊。

邊詩詩一直觀察著這邊的動靜,看到陳漢升再次被不留情的拒絕,她既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

“現在是不是覺得,有女萬事足了?”

邊詩詩側過頭,問著坐下來的好朋友。

“不僅僅是滿足,還是雙倍滿足。”

蕭容魚抿著嘴,甜甜的回道。

陳子衿和陳子佩年紀太小,睡覺都是很準時的,晚上9點多的時候,她們就開始打哈欠了。

“寶寶困了,美娟你帶著她們先回去吧。”

小姐妹倆是大家的焦點,再說婚禮也基本定好了,所以陸玉珍催著梁太后先回家。

“那行,我看也沒什么遺漏了。”

梁美娟也不堅持,今晚是這樣安排的,邊詩詩一家人在附近賓館休息,蕭容魚則準備陪著邊詩詩,陳嵐喜歡湊熱鬧,嚷嚷著也要跟過去。

王梓博在家里,他還要準備的事情很多。

陳漢升一家人回海寧小區,不過明天也得去現場搭搭手。

“走嘍!回家睡覺!”

陳漢升張開懷抱,準備把兩個閨女抱上車。

小小憨包乖乖的爬過來,這是屬于爸爸的懷抱,溫暖且安全,所以她就和幾個月大時候一樣,胳膊習慣的摟著陳漢升脖子,并且把胖臉蛋枕在爸爸寬厚的肩膀上。

姐姐陳子衿也剛要迎上去,可是她又突然想起來,爸爸剛才好像搶自己的貼紙了,所以小手往身后一背,似乎不想搭理這個壞爸爸了。

但是呢,她又并非完全的不搭理,小肩膀時不時扭動一下,似乎在傳遞這樣一個信息:

我生氣了,爸爸快哄我!

大人們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邊詩詩湊過去和蕭容魚說道:“這傲嬌的小模樣,實在太像你了。”

“哪有,我從來不會耍小性子的。”

小魚兒昂著下巴,只是這個傲嬌的神態,母女倆分明就是一模一樣嘛。

陳漢升和蕭容魚談了這么多年戀愛,應對的招數不要太多,不過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來硬的”,他直接托著陳子衿的小屁股,強行把她抱了起來。

這到底還是親生父女,被陳漢升抱進懷里的時候,小小魚兒馬上就不生氣了,也和妹妹一樣摟著爸爸的脖子,沒多久就一磕一磕的打盹了。

就在大家開開心心準備出去的時候,邊媽媽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邊詩詩說道:“這個戒指還是你們保存著吧,明天我可能要忙其他的東西,別到時忘記給你了。”

這是王梓博買給邊詩詩的婚戒,雖然只是不到一克拉的小碎鉆,可是這既代表著浪漫,也代表著承諾。

不過,詩詩同學似乎“不太喜歡”,因為她很少拿出來欣賞,甚至都先放在母親那邊。

現在邊媽媽拿出了婚戒,邊詩詩臉色突然變了一下,她一邊假裝不在意的收下盒子,一邊悄悄打量著身邊的小魚兒。

還好,好朋友臉色沒什么變化,蕭容魚仿佛都沒有聽到剛剛的對話,平靜的走在前方,只有高馬尾依然在傲嬌的左右搖擺。

“哎”

看著這個倔強的背影,邊詩詩實在太心疼了,兩人這么多年的朋友,她自然知道小魚兒多么的憧憬浪漫,也是多么的憧憬這一枚鉆戒呀。

可是

現在兩個閨女都這么大了,而且還有沈幼楚的存在,婚禮是不可能了,所以小魚兒纖細柔美的手指上,至今仍然是光禿禿的。

當然了,沈幼楚那邊也是一樣的,真是太可惜這兩個好姑娘了。

“渣男!”

邊詩詩怒視著陳漢升,關鍵他好像都沒有意識到這回事,仍然和王梓博在說一些不著調的廢話。

一行人走到外面后,堂屋里坐著陳兆軍、王梓博的父親,還有邊詩詩的父親,三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正在喝茶。

其實他們也想待在臥室里,不過那地方太小,而且他們又是“老父親”的身份,所以干脆在外面閑聊。

老王和老邊都是比較木訥的性格,如果沒有喝酒的話,他們干巴巴的說話大概會冷場,不過有陳兆軍這個區府前辦公室主任,這就要融洽多了。

不過就在這人多混亂的時候,王梓博卻悄悄把陳漢升拽到一邊,低聲問道:“小陳,你明天真不當我伴郎啊?”

“你不廢話嘛。”

陳漢升懷里有兩個熟睡的閨女,罵人的聲音都很小:“用你的大腦袋想一想,小魚兒當邊詩詩的伴娘,我要是再當你的伴郎,那沈幼楚心里會怎么想?”

“也是噢。”

王梓博果真摸摸大腦袋,他只是有些不得勁,自己結婚了,發小卻不能當伴郎。

不過對于陳漢升所說的情況,王梓博也是非常理解的,看來“一碗水端平”的準則,小陳不管何時都在堅守著。

“還有,另外一個消息。”

王梓博這次說話前,特意東張西望了一會,確認安全以后才開口道:“羅師妹給我發信息了,祝我新婚快樂,還說她自己就不過來了,免得三個女人一臺戲,看來小師妹在香港讀的心理學,性子真是改了不少啊。”

“啊”

不過陳漢升聽了,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變是變了一點,又沒完全變,其實我挺后悔她專修了這門功課,以前羅璇雖然偏執,但是我還能猜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了,還挺心慌的。”

“心慌啥。”

王梓博聳聳肩膀:“小師妹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這我能確定,關鍵是”

陳漢升頓了頓說道:“在小小魚兒和小小憨包讀幼兒園之前,我是沒打算再要寶寶的。”

說完以后,陳漢升抱著女兒上車離開了,王梓博原地愣了一會,這才明白死黨的意思。

小陳目前沒打算再要孩子,但羅師妹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吧。

回去的路上,陳兆軍開著車,梁美娟坐著副駕駛,陳漢升抱著小姐妹倆在后排,旁邊是乖巧懂事的小阿寧。

興許是剛才說話太多的緣故,大家現在都沒有開口的欲望,梁太后經常轉過身,摩挲著兩個寶貝孫女的小腳,眼角的魚尾紋里都是慈愛。

“明天老蕭和呂玉清也會去酒店的吧。”

這時,正在開車的老陳突然問了一句。

“去的。”

梁太后隨口回道:“老呂本來還讓詩詩先住到她家里呢,只是不太符合規矩,所以還是住賓館了。”

“嗯。”

陳兆軍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其實,如果僅僅是王梓博結婚,蕭宏偉和呂玉清多半不會參加的,因為他們家和王梓博家來往并不太多。

不過新娘子是邊詩詩,這就不一樣了。

“修羅場”前期的時候,邊詩詩不僅在安撫小魚兒,還會協助呂玉清照顧陳子衿,有陣子黑眼圈熬出來了,蕭宏偉和呂玉清心里都是很感激的。

港城市區很小,一家人都沒聊幾句,轎車已經到了海寧小區樓下了。

“也不知道幼楚晚上吃了什么。”

下車以后,梁美娟抬頭看了看三樓的窗戶,自言自語的說道。

“小沈都這么大的人了,又是在自己家里,你就不要胡亂擔心了。”

老陳笑了笑,大概是當了奶奶的原因,發妻好像比年輕時啰嗦多了。

“關心孩子有錯嗎?”

梁太后白了一眼丈夫,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不僅關心幼楚,一會上樓后,我還要和小魚兒打個電話呢,詢問一下那邊的賓館怎么樣,叮囑她早點休息!”

“隨你隨你。”

陳兆軍搖了搖頭,梁太后看著憨憨的,有時候腦袋也不太靈光,但是她對兩個兒媳婦都是打心眼的好,所以別看沈幼楚和蕭容魚都不搭理陳漢升,但是婆媳之間的關系很融洽。

“噠噠噠”

為了不吵醒寶寶,幾個人都輕輕的踩踏著樓梯,到了門口以后,梁美娟掏出鑰匙打開防盜門,一抹溫馨的燈光從客廳里“倏”的揮灑而出,讓人心里瞬間暖暖的。

“爸,媽”

同時,一個高挑婉約的身影也從廚房走了過來。

“昂!”

梁美娟高興的應道,這是自己另一個兒媳婦沈幼楚。

不過進了門以后,梁太后突然愣了一下,因為客廳的地面非常干凈,桌椅也是被擦過一遍的樣子。

自從陳兆軍和梁美娟去建鄴照顧孫女,這套老房子就很少住人了,只有對門的夏阿姨抽空過來給植物澆澆水,檢查一下門窗煤氣什么的。

前兩天陳兆軍他們回來的時候,也只是先整理了臥室,客廳和廚房還沒來及清潔。

梁美娟又轉向沈幼楚,這個兒媳婦把柔順的青絲扎成一個丸子頭,大概是這樣更適合做事吧,光潔的額頭也覆著一層細汗,瓷白的皮膚蘊著淡淡的紅暈,燈光下那雙澄澈的桃花眼溫柔而繾綣,這是另一種絕美少婦的氣質。

梁美娟曾經說過,凝視沈幼楚的時候,總覺得這應該是畫卷里走出的人兒。

“幼楚,你一個人打掃衛生了?”

梁太后出聲問道。

“嗯”

沈幼楚小小聲應了一下,她和陳漢升的閨女都兩歲了,不過說話還是這樣細聲細語,永遠的不急不躁。

“你這孩子”

梁美娟搖搖頭,家里雖然面積不大,但是打掃的這么干凈,說明沈幼楚下午就開始動手了,那個時候自己應該正和陸玉她們說說笑笑吧。

“好了好了,把抹布放下來了,早點洗澡睡覺!”

梁美娟心疼兒媳婦,準備奪下沈幼楚手里的抹布,不過沈幼楚向后退了一小步,同時還擺擺手說道:“有灰塵的。”

“有灰塵怕什么”

梁美娟嗔怪了一句,然后整個人突然怔住了。

哎呀!這個片段好熟悉啊,似乎在曾經的某時某刻,好像也發生過。

對了!

梁太后終于想起來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沈幼楚,就是某個晚上和丈夫去財大f棟101的創業基地,發現了這個蹲在地上默默擦桌子的川渝小妮子。

那時,應該是六年前了吧,原來一晃都這么久了呀。

那時,自己也打算牽起這個小妮子的手,結果她也低著頭說“有灰塵”。

那時,這個川渝小妮子還是叫自己“阿姨”呢,現在已經叫“媽媽”了。

那時,自己好像還說了一句話

梁美娟轉頭看向陳兆軍,發現這個相濡三十年的丈夫,表情同樣有些動容,夫妻倆都想到一處了。

“老陳。”

梁美娟突然說道:“好俊俏的閨女呀。”

“嗯!”

一向穩重的陳主任,居然也是爽朗的笑起來,當初妻子見到小沈的樣貌后,就是冒出這樣的一句話。

沈幼楚那邊呢,她在婆婆梁美娟的提醒之下,也是想起了這段回憶,垂下愈發暈紅的臉頰,然后把所有人拖鞋拿出來,再去衛生間準備給兩個閨女洗澡。

不過六年前的那個時候,陳漢升并不在場的,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疑惑的問著梁太后:“媽,什么叫‘好俊俏的姑娘’啊,你怎么不夸夸我‘好俊俏的小伙’呢?”

“你有病吧?”

梁太后瞪了一眼兒子,卷起袖子把兩個孫女接到懷里,打算一起幫著洗澡。

等到親媽離開以后,被嫌棄的陳漢升才敢低聲反駁:“你有藥啊!”

一般情況下,陳子衿和陳子佩睡著以后,很少會把她們叫醒,不過今天在王梓博家里,因為兩個寶寶肉嘟嘟的很可愛,很多人都過來打招呼,所以還是洗一下干干凈凈的休息。

小姐妹倆被拍醒后,本來都有些起床氣,抿著小嘴巴很不高興,不過因為媽媽和奶奶都在身邊,很快就被哄好了。

“嘩啦啦,嘩啦啦”

衛生間里水聲不斷,同時夾雜著陳子衿和陳子佩口齒不清的小奶音,她們經常會說一些大人們需要很認真才能聽得懂的“嬰語”。

陳漢升在外面打了個電話,聽完下屬們的工作匯報,也推門走進了衛生間。

兩個閨女坐在同一個水盆里,嬰兒肥的小肚子和小短腿都浸在水里,看上去就好像雪蓮藕似的,水面上散落著一些小玩具,小姐妹倆抓著它們玩耍,任由奶奶和媽媽撩水澆在自己身上。

“你把門關起來,別讓冷氣進來!”

梁美娟看到陳漢升佇立在門口,進又不進,退又不退的,忍不住皺眉罵道。

“這才10月初,哪里什么冷氣。”

陳漢升說歸說,不過還是關起了門,然后蹲到水盆邊上,盯著兩個閨女看了又看,真是一輩子都看不夠的感覺。

“媽媽”

小小魚兒記憶力不錯,還記得陳漢升搶貼紙的事情,馬上就和沈幼楚告狀:“爸爸嗯爸爸,搶我貼紙”

兩歲的寶寶已經知道很多事情了,但是因為詞匯量不夠,說話經常斷斷續續的,或者需要組織一會語言,才能勉強的表達出來。

沈幼楚聽到大閨女的“告狀”,看了一眼陳漢升。

陳漢升聳聳肩膀,自己就是喜歡逗她們,控制不住的。

沈幼楚沒和陳漢升計較,低下頭繼續給兩個閨女洗澡,并且柔和的轉移話題:“在陸奶奶的家里,姐姐晚飯吃了什么呀?”

“次了(吃)土豆、雞右(肉)、小白呆(菜),還有”

小朋友的注意力總是很好吸引的,陳子衿大聲回應著媽媽,雖然“嬰語”讓人聽了忍俊不禁。

不過沈幼楚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她耐心聽著女兒把話說完,然后又問著陳子佩:“妹妹呢,今天看到了什么東西呀?”

陳子佩本來專注的玩著皮球,聽到媽媽的話,她想了一下,慢吞吞的說道:“看到了鴨鴨、突突(兔兔)、居居(豬豬)”

聽著母女三人的對話,陳漢升呼吸都變得輕了起來,他生怕打斷這些時光,這些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

當然了,也許幾年以后陳子衿和陳子佩開始懂事了,她們或許會對“兩個媽媽”的身份產生疑惑,但是不管怎么說,小姐妹倆永遠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妹。

第二天10月2號,王梓博和邊詩詩的婚禮當日,陳漢升也是早早的前往酒店,東方大酒店的經理賈云水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個賈經理很有語言藝術,他不會直接赤裸裸的表功,而是會不經意的體現出,自己對果殼電子的向往、對陳漢升的崇拜、還有對這次婚宴的用心。

陳漢升笑瞇瞇的聽著,所有馬屁全部照單全收,他知道賈經理這類人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能夠給予這樣一個平臺。

不過,一切等到婚宴結束以后再說。

“那個”

陳漢升看完宴會廳,心里基本滿意,轉頭問著賈經理:“新郎新娘都到了吧。”

“到了,到了。”

賈云水連忙應道:“他們正在化妝間,我帶您過去”

化妝間里人還不少,除了王梓博和邊詩詩以外,還有兩家的父母,蕭容魚正在幫著邊詩詩化妝。

“小陳。”

王梓博走過來,臉色緊繃繃的。

“緊張了?”

陳漢升馬上猜到原因。

“很緊張!”

在發小面前,王梓博也沒有撒謊裝逼的必要。

“至于嘛”

陳漢升嗤笑一聲:“你們這對狗男女,都他媽的同居一年多了,而且證也領了,最后一哆嗦居然還緊張起來了。”

“草!”

王梓博不滿的錘了一下陳漢升,這狗東西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話。

陳漢升也沒啥興趣安慰王梓博,在他看來這就是矯情,沒過多久,陳兆軍、梁太后,沈幼楚帶著兩個寶寶也都過來了。

化妝間里人比較多,王梓博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想看一眼新娘子,或者和邊詩詩說說話,蕭容魚就暫時抽身離開,走到了沈幼楚面前。

“昨晚寶寶睡的怎么樣?”

繁雜喧囂的角落里,蕭容魚語氣輕松的和沈幼楚聊天,好像是兩個朋友在交流。

“都很乖。”

沈幼楚輕聲說道:“早飯也吃了不少。”

“那就好。”

蕭容魚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婚宴結束后我想把她們帶回家,我媽早上還抱怨呢,昨天一天沒見到寶寶,她做夢都夢到了。”

“好”

沈幼楚點點頭,她們私底下經常見面,偶爾還會一下“爭搶”小姐妹倆的“過夜權”。

“我今天是伴娘,還有些事要做,不過去忙之前”

蕭容魚蹲下身子,指著自己臉頰,俏皮的說道:“姐姐來親媽媽一下。”

陳子衿是個活潑的寶寶,馬上開心的親了一下。

“妹妹也親媽媽一下。”

蕭容魚又湊到陳子佩面前。

陳子佩的反應不如姐姐,她稍微呆了一下,但是卻伸出小胖手抱住蕭容魚的脖子,也是結結實實的印了一下。

陳子佩在6個月到10個月大的時候,全部都是蕭容魚在喂奶和照顧,小小魚兒在國內也是和沈幼楚“相依為命”,母女四人的紐帶是切不斷的,這些也正是化解蕭容魚和沈幼楚“修羅場”的感情基礎。

“真好”

得到兩個閨女的香吻,蕭容魚滿足的笑了起來,站起來和沈幼楚說道:“那你先照顧著,一會我爸媽也過來了。”

這里的“爸媽”就是指老蕭和呂玉清了,蕭容魚離開后,酒店這邊越來越多的客人過來了,基本都是王梓博家里的親戚。

就這樣亂糟糟的直到中午11點,司儀拿起話筒“喂喂喂”的幾聲后,預示著這場婚禮正式開始。

其實整個流程沒啥稀奇的,無非就是新郎新娘入場、雙方父母講話、司儀再逗逗新郎和新娘,詢問一些他們戀愛中的有趣往事、最后就是雙方交換戒指了。

老陳和老蕭兩家人自然是同一桌,陳子衿坐在外婆的腿上,陳子佩坐在奶奶的腿上,寶寶們的表情都很疑惑,大概是不明白梓博伯伯和詩詩阿姨,為什么要穿著那么奇奇怪怪的衣服。

陳漢升也在這桌上,他雙手抱胸斜靠著椅子,聽著王梓博在臺上真情流露。

“我一直都不會說話,也不會表達感情,能夠娶到我老婆這樣的女生,以前,以前真是想都沒想過”

王梓博結結巴巴的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么,黝黑的面龐因為緊張通紅一片,還好在竭力控制之下,屁股才沒有扭成呼啦圈。

“總之,總之我很感激她,我會一輩子對她好的,永永遠遠都對她好”

王梓博本來就不擅長在公眾面前講話,更別說表達愛意了,不過這些吭吭哧哧說出來的甜言蜜語,詩詩同學已經眼眶泛紅了。

妻子最了解自己的丈夫,王梓博既然這樣說,那他就一定會做到的。

司儀大概也看出來了,新郎官是個老實人,所以也不打算繼續為難他,正準備說幾句喜慶話跳過這階段的時候,王梓博突然注意到身邊母親的白發。

陸玉珍和梁美娟差不多的年紀,不過看著要顯老的多了,更別說和呂玉清比較,也不知怎么了,王梓博瞬間回憶起自己這二十多年來的歲月。

“我”

王梓博重新又拿起了話筒:“我還想感謝我的父親和母親”

陸玉珍明顯沒想到兒子還會有這樣一番舉動,有些驚訝的轉過頭。

“我的,我的爸爸媽媽非常平凡,他們沒有正式工作,以前我讀書的時候,他們是推著小車在街上賣咸菜養活我”

“以前,我總是嫌棄他們很土,嫌棄他們沒有文化,嫌棄他們不能給我創造更好的條件”

“現在我回想起來,我的母親都沒涂過口紅,也沒有用過什么化妝品,有一次她還問我,在肯德基里吃一頓需要多少錢”

“但是,我讀書的學費從來沒有遲到過,一次也沒有,他們沒有讓我在學校里受到任何委屈。其實,我只用了一聲簡單的‘爸爸媽媽’,就這樣向他們無盡的索取,而他們也因為這一聲稱呼,不求回報的為我無限付出”

“爸,媽”

王梓博哽咽住了,陸玉珍早已是泣不成聲。

今天兒子結婚,她本來情緒就不太穩定,現在兒子當眾說出這樣一番話,陸玉珍覺得這些年吃過的那些苦,算得了什么啊!

熱熱鬧鬧的宴會廳里也是慢慢安靜下來,陳子衿和陳子佩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到媽媽沈幼楚在抹在眼淚,小姐妹倆嘴巴一撇,都開始一抽一抽的掉金豆子。

“哎呦,心肝寶貝”

小小魚兒和小小憨包一哭,本來也沉浸在難過氣氛里的梁美娟和呂玉清都坐不住了,呂玉清還皺著眉頭說道:“梓博這孩子怎么回事,結婚的日子就不要說這些事情了,以后好好孝順玉珍就好了嘛。”

東方大酒店的經理賈云水也在宴會廳里,不過他不是為了新郎和新娘,他的目光牢牢鎖定在“果殼陳”身上。

此時賈云水也發現這一桌有些異常,他果斷朝著臺上的司儀打個手勢,示意趕緊控場。

果殼陳以前就大方承認過,自己有兩個女兒,賈云水猜測應該就是這對寶寶了,不然陳董怎么會起身把她們接到懷里了,一顛一顛的哄著。

“果殼的公主,斷不能在東方大酒店里流眼淚的!”

賈云水心里想著,司儀也看懂了經理的手勢,不易察覺的拿起另一個話筒,清了清嗓子說道:“從新郎王先生這段發自肺腑的言語中,我能感受到他是個孝順、感恩、踏實的好男人,這就是現代社會最缺少的品質啊”

司儀口才還是不錯的,他把王梓博、邊詩詩、陸玉珍一頓夸,然后再抖幾個包袱,宴會廳的氣氛又逐漸熱鬧起來了。

陳漢升在下面聽了一會,抱起兩個閨女說道:“我帶她們出去走走,逛一圈再回來。”

梁美娟呂玉清都沒說什么,孫女(外孫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忘記剛才的事情也好。

陳漢升帶著小姐妹倆出去后,沒過多久,司儀就主持最后一步流程了——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等到戴上戒指,詩詩就算是嫁出去了。”

蕭容魚是伴娘的身份,剛才把邊詩詩送到臺上后,因為擔心出現其他情況,所以就沒有回到家人那一桌,只是在近處找了張椅子隨便坐一下。

她剛才也是被王梓博那番話感動了,毋庸置疑,詩詩和王梓博一定會組成美滿的家庭。

此時,王梓博已經拿出了婚戒,臺下親戚開始哄鬧起來,可是突然,蕭容魚感覺到有個“小東西”撲到了自己腿上。

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大女兒陳子衿。

蕭容魚愣了一下,寶寶不是和沈幼楚在一起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誰把你帶過來的呀。”

蕭容魚問著陳子衿。

“爸爸”

陳子衿脆生生的說著,同時舉起小手指,指了指身后。

蕭容魚扭頭看去,果然發現了陳漢升的背影。

“妹妹呢?”

蕭容魚以為陳漢升有事,所以把閨女放在自己這邊了。

“那里”

聰明的陳子衿又指了指沈幼楚的方向,蕭容魚站起來,看到陳子佩果然在沈幼楚的懷里。

“莫名其妙”

蕭容魚不知道陳漢升的意圖,總覺得不太正常,不過現在是婚禮的最后一步了,蕭容魚也沒有去追究,她把陳子衿抱在腿上,等著邊詩詩無名指被套上戒指的場景。

昨晚的那顆鉆戒又拿出來了,在白日里閃動著更耀眼的光芒,看著一臉幸福的邊詩詩,蕭容魚既為好朋友感到高興,又有些黯淡的羨慕。

曾經,自己也多希望小陳給自己戴上婚戒呀

“不過還好,我有兩個女兒”

想起小姐妹倆,蕭容魚又覺得特別的安慰,不過在腿上的小小魚兒并不老實,她小身子扭動了半天,居然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

外形上看,似乎和臺上那枚婚戒的包裝盒非常相似。

“這是什么呀?”

蕭容魚心里一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像大二時那場深夜的煙花,自己被傻乎乎的感動到了,并且牢記了一輩子。

“爸爸讓我給你的,他說,嗯,他說”

陳子衿歪著小腦袋,回憶陳漢升剛才的叮囑。

“吧嗒”

這時,蕭容魚輕輕打開了盒子,里面果不其然也是一枚鉆戒,那個壞男人的慣用招數啊

不過,這枚戒指不像臺上的那一枚,它的鉆石面被精心雕琢成月牙的形狀,鑲嵌在白金的戒托上,真是流光溢彩,美輪美奐。

很顯然,這枚戒指是刻意設計出來的,只屬于某一個人。

蕭容魚心里很清楚,自己在陳漢升的心里是“白月光”,沈幼楚則是“寶藏”,因為果殼二代手機就是這個主題。

“爸爸說·”

陳子衿終于想起來了,抓過這枚昂貴的戒指,奶聲奶氣的說道:“讓我給媽媽戴上!”

也就在這時,臺上的司儀充滿深情的說道:“請新郎為新娘戴上婚戒!”

“好!”

“趕快戴上!”

“戴上以后,就會永遠的幸福下去了!”

親屬們都在吶喊吼叫,大家都覺得很激動。

臺上,王梓博顫動著牽起邊詩詩的手腕。

臺下,陳子衿也舉起那枚“月牙兒鉆戒”,努力的為媽媽戴上。

不過,她不懂應該是哪根手指,笨拙的想套在食指上。

“寶寶,應該是無名指呀”

蕭容魚開口說話時,一直在努力吸著鼻子。

陳子衿沒有察覺,仍然撥弄著這枚昂貴又有著特殊意義的鉆戒,最后,還是蕭容魚主動把無名指伸過來,讓閨女幫著自己戴上。

“啪啪啪”

突然,宴會廳里掌聲雷動,原來臺上的邊詩詩也被戴上了婚戒。

蕭容魚正要跟著鼓掌,突然間她想到了什么,擦擦眼淚轉過頭,直接找到了沈幼楚的位置。

沈幼楚也正看向自己這邊,而且她的左手無名指上,也多了一枚鉆戒。

這是一枚被雕琢成星星樣式的藍色鉆戒,宛如藏在蒼穹里的寶藏,又像墜入晚霞中的落日,奪目卻不耀眼,

蕭容魚和沈幼楚相視很久,然后,小魚兒先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遠處的沈憨憨,噙著淚水的桃花眼里亦有笑容。

男人太狡猾了,他怕我們拒絕,居然讓女兒幫忙戴戒指。

可是最終,我們也都戴上了啊。

一枚白月光,一枚寶藏。

圓滿。

(抱歉等這么久,當然這不是最后一章番外,順祝今天生日的橘子,早日找到女朋友!)

我真沒想重生啊 1、婚禮和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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