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幕后者

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七個七界之都的規則都必須完全相同，偶爾出現一條不會影響七界之都穩定的后天規則，還不至于被世界法則摧毀，由此可見，他們人為創造的，只是一條非常簡單而且根本不會影響七界之都穩定的規則，但即便如此，憑空創造規則，也是相當聳人聽聞的事了。

“在其他世界聳人聽聞，但是在我們魔能世界就不一樣了，我們這個世界，天生就是最適宜以信仰創造規則的世界，比你們其他世界容易百倍，否則也不會有眾多神靈誕生了。我們在本土世界創造規則，再轉移到魔能之都，就是反復試驗后找到的一種取巧的方式，如果直接選擇魔能之都，根本不可能創造出規則來。”獨眼巨人絲毫不介意自爆短處，直截了當的說道，“即便是在本土，成功的那次嘗試其實也非常勉強，事前所有人都進行了長達半年時間的心跳調整，其實就是自我洗腦，而且在實施過程中，所有人幾乎都被榨干了，就在大家已經快要承認失敗放棄的時候，總算是成功了。一條簡單到不能更簡單的規則都要如此辛苦，真不知道以往那些后天規則，需要累積何等龐大的信仰之力才能誕生。”

“嗯……”烏鴉瞇著眼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追問道，“具體是什么呢？”

“城市內嚴格禁止使用暴力，除了法律授權的執法人員之外，任何暴力行為都會受到規則的制裁，簡單地說，就是誰打人誰遭雷劈。”

“噗……”雌豹一口酒噴進了火堆里，飄忽的目光瞟了瞟四周，眼珠亂轉，也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當然了，肯定不可能真這么簡單，其間還是會有很多判定的，比如動手時使用的能量強度，比如動手的原因是否違背了法律等等，而且也不是追著劈，除非真出了人命，否則劈幾次也就停下了，如果真有人能頂著天雷在城市里搗亂，那這條規則也拿他無可奈何。但一邊應付天雷，一邊還要和執法人員甚至是我們這些人交戰，也不是什么容易做到的事，嗯，至少你們源能世界當年那些瘋子做不到，后來他們又來過幾次，每次都被我們借助天雷劈的灰頭土臉的，最后也就慢慢不再來了。”

“嘖嘖，這真是為了維護秩序嗎？”烏鴉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恐怕沒有那么簡單吧。”

“你是說為了戰爭？”老白龍晃了晃腦袋，“沒什么用，大規模戰爭的話，有的事回避這條規則的方法，也就是對規模較小的小股部隊有效。問題是，針對小股部隊的突襲，各個世界不都有自己的防御措施嗎，大家的準備都差不多，只是方式各有不同而已。”

“唔，好吧。”仔細想想，也確實如此，其實大家都是在制定規則維護規則，只是大部分世界是用武力震懾，而魔能世界是直接利用世界之力，本質上沒有什么區別。因此，烏鴉也只是和玫瑰對視一眼，便點了點頭道，“你們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是，這只是人工制造規則而已，和你們創造神靈有什么關系？難道說創造規則的同時，神靈就誕生了？”

“沒錯。”

“哈？”

“意外吧，我們當時也很意外。”獨眼巨人苦笑著說道，“剛才我們敢那么肯定的和你們說，神靈是規則的具現化，就是因為當規則剛剛誕生的瞬間，我們同時感應到了神靈的存在。那種感覺是錯不了的，尤其是我們這些參加過信仰戰爭的老兵，誰也不可能忘掉那種感覺，所以我們可以肯定，又有神靈伴隨著規則誕生了。”

“或者說……”烏鴉瞇著眼睛沉思道，“你們感應到的所謂的神靈，其實就是規則本身。”

“沒錯，神靈既是規則，規則既是神靈，兩者是一體的，有別的只是稱呼而已。”

“那就不對了啊。”烏鴉皺起眉，指了指頭頂的天空，“如果規則既是神靈本身，那和你們作戰失敗，然后紛紛隕落的又是什么？照你這種說法，神靈隕落應該意味著規則崩潰才對，但如果有那么多條規則崩潰，這個世界早就自我崩解了，哪還能撐到現在，除非隕落的根本不是神靈，或者說……只是神靈的一部分。”

“一小部分。”老祖母慢悠悠的補充道，“這是新生的神靈誕生以后，大家觀察了數十年得出的結論。實際上神靈就是規則，一旦誕生就自發運轉，有人相信這條規則，可能它就會堅實一些，如果徹底沒人相信，慢慢的這條規則就會消亡。除此之外，它不受外界的任何影響，不管有多少信仰者，都不會因為信仰者的意志有所偏移，更不會因為有人信仰而人格化，唔，將來會不會還不敢說，但至少這幾十年的觀察里沒有類似的表現。”

“所以……”

“所以我們剩下的知情者中大多數人認為，只有神格化或者說是規則化，沒有人格化的神靈，才是神靈應有的樣子，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自發運轉維護自身，這才稱得上規則。而人格化反而是對神靈的一種干擾，只是這種干擾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了，久到超出了我們歷史的記錄時間，以至于我們對此習以為常，不覺得奇怪了。至于這種干擾的來源，或者說畸形發展的原因……”

“第八扇門？”

“不知道，但不排除這種可能。”老祖母淡淡的說道，“有某種存在，從遠古時代開始就利用第八扇門扭曲了魔能世界的神靈存在的方式，或許這就是神靈遺言中所說的陰謀。神靈們還是愛著這個世界的，所以利用最后的力量，像幕后策劃者發動了復仇。你們不覺得，這是一種很合理的猜測嗎？也許是那個謎團現在能找到的唯一解釋了。”

七界之都 第二十五章 幕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