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陳凡的身形化為一道殘影，眨眼間便來到了李莫愁身邊。
一拳轟出，音爆聲接連響起！
枯木大師及其弟子只覺胸膛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低頭一看，仙霞派眾人胸前皆出現了一個拳頭大的血洞。
“你…你…”
話沒說完，這些人就齊齊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枯木大師更是死不瞑目！
他怎么也想不到，此時已達到半步絕頂境界的自己，竟然被陳凡一招秒殺。
就算是五絕在此，也絕對做不到啊！
琴魔究竟有多可怕？
沒人說得清楚。
而此時進入第二狀態的陳凡，卻開始了瘋狂的殺戮，仿佛行走在人間的死神！
每一拳！
每一腳！
每一招！
每一式！
都有武林人士喪命。
不一會兒，地上已是哀鴻一片，遍布斷臂殘肢，血流成河！
現場近兩百名武林高手，在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里，被陳凡屠戮了大半。
而陳凡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每過一處，那里便留下一地尸體，他的招式也變得更加兇猛，更加瘋狂。
陳凡的精神在這種特殊的狀態下瘋狂暴漲，精神境界眨眼間便跨入了絕頂境界，并一口氣沖到了絕頂中期。
“這…怎么可能？”
老僧瞳孔一縮，心中震驚得無以復加。
身為絕頂高手，老僧十分清楚從一流境界跨入絕頂境界是何等的艱辛。
別看這只是小小的一步，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卻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一千個一流境界的強者當中都難以出一個！
這不僅僅是靠苦修就能達到的，更重要的是機緣、頓悟！
而現在的陳凡居然一步登天，精神境界從半步絕頂直接跨入了絕頂中期。
“不對，他這種精神境界極不穩定，一旦退出這種特殊狀態，精神境界便會回落。但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場天大的造化，提前感悟到了絕頂境界，日后沖擊絕頂境界的難度將大大降低！”
老僧目如冷電的盯著場中的陳凡，心中震驚萬分，他無法想象，等陳凡真正突破到絕頂的時候，又將恐怖到什么地步？
到時普天之下，又有誰能阻止得了他？
殺戮還在繼續，陳凡彷如一臺殺戮機器，瘋狂的收割著生命。
“媽呀！魔鬼，他是魔鬼！”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救命啊！”
剩下的武林人士被陳凡殺得徹底膽寒，意志崩潰，不要命的向四面八方跑去，但跑得越快死得越快。
恐懼、無助、絕望在人群中蔓延！
進入第二狀態的陳凡，戰力暴漲。手下無一合之敵。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彭長老、武三通與朱子柳等人，身為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此刻也被殺得徹底膽寒。
“兩位師侄，此人魔焰滔天，不可力敵，我來攔住他，你們速速離去。”
調息完畢的老僧顧不得體內的傷勢，向前走去，眼中盡是決然之色。
“師叔！”
武三通與朱子柳同時大喊。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老僧神情悲苦的念了一聲佛號，一邁數丈，幾個起落間便來到陳凡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武三通與朱子柳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滿地的尸體，一咬牙，決然離去，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山林間。
丐幫的彭長老見勢不妙，眼中閃過一道陰毒的光芒，連身邊的丐幫弟子都沒有招呼，一個轉身鉆進了樹林中。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老僧雙手合十，他的話音一落，便只覺一股山岳般的力量將自己轟飛了出去，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但他很快又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決然的擋在了陳凡身前，“苦海無邊，回…”
話還沒說完，他再次被擊飛出去，狠狠的砸在官道旁的路碑上。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老僧踉蹌著身子，他的五臟六腑均已受到重創，如果不是憑著強大的意志在苦苦支撐，他恐怕早已倒下。
老僧一步一個血印，神情雖然萎靡，但目光卻更加堅定。
“大師！”
剩下的數十名武林人士，看著場中那個慷慨赴死的身影，皆感到鼻尖一陣發酸。
以老僧的實力，縱使敵不過琴魔陳凡，但若是想走的話，王重陽在世都不一定能留得下他。
但這一刻，他沒有選擇逃走，亦沒有選擇抵抗。
他想犧牲自己，喚醒“入魔”的陳凡。
“逃！”
剩下的武林人士對視一眼，趁著老僧拖住陳凡的時候，施展輕功朝著茂密的山林間亡命而去。
“不仁、不義，殺！”
陳凡冷冷的吐出五個字，躍過老僧，對著逃跑的人群瘋狂的殺了過去，山林中頓時響起一片哀嚎慘叫聲…
李莫愁見危機已經解除，繃緊的心神不由一松，一陣虛弱傳來，眼前一黑，再次暈倒了過去。
一盞茶的功夫后，陳凡渾身浴血出現在老僧身前。
但陳凡每向老僧靠近一步，身上的氣勢便下降一分，精神境界也隨之不斷回落。
老僧一臉灰敗，盤膝而坐，靜靜的看了一眼逐漸恢復正常的陳凡，眼中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
以老僧的見識，還理解不了陳凡的第二狀態，見他退出第二狀態，還以為他是從入魔中清醒了過來。
此時陳凡的精神境界已經回落到半步絕頂，身上的殺氣也全部收斂，神情雖然依舊很冷，卻沒有了先前滅絕一切的瘋狂。
老僧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從懷中緩緩掏出一本青色的線裝秘籍，上面寫著“六脈神劍”四個大字。
“陳施主，這是僅存的六脈神劍殘本，老衲別無所求，但陸家孤女是無辜的，還請你留她一條性命！善哉，善哉！”
老僧說完，雙目一合，徹底沒了氣息。
陳凡收起殘缺的六脈神劍，對著老僧行了一禮。
他與老僧雖是敵人，但老僧卻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老僧圓寂后，陳凡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隨即進入第二狀態的后遺癥徹底爆發，一陣強烈的虛弱感傳來。
但不管怎么說，終究是陳凡挺到了最后。
而且陳凡隱隱感覺到，只要自己度過這個虛弱期，他的實力將得到全方位的提升。
甚至有可能一步登天，成為真正的絕頂高手。
但是現在的陳凡卻顧不上這些，他心里想的全是李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