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了這碗孟婆湯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亞當斯·維哈的奇妙冒險
對于突如其來的敵襲,葉北一行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遠方的叢林中,傳來大型飛禽落地振翅的聲音。
此時此刻,陳小五牙關緊咬,如臨大敵。
“把你們身上的東西給我,隨便什么都好。”
——只有小五能看見純真年代,也只有他能擊敗純真年代。
葉北第一時間往小五哥口袋里塞了一把白形代小紙人。
嬛婍將煤球的帽子罩在陳小五濕噠噠的頭發上。
蘇連枝將耳垂上一枚鐵線流蘇交付給陳小五。
三人心領神會,等小五哥做出解釋。
“對它來說,我是你們這群獵人的致命弱點,它一定會來找我,找我討要情報,問出你們的真名與所在位置,這是我用來與血族魂威做交易的偽幣。”小五哥收好道具,表情嚴肅:“你們看不見它聽不到它,但它卻可以肆意傷害你們,我還可能會變成它的人質……我可不想拖后腿!我會用這些偽幣來與它做交易,視情況對它提供信息,試著去忽悠它!”
陳小五直面著內心的恐懼,原本怪誕又致命的魂威如一扇半掩的大門,現在已經完全朝他敞開。
街頭涌來了猩紅的血霧,純真年代的呢喃在耳邊回響,模糊不清。
除了小五哥以外,他的同伴們對敵人的發問毫無知覺,也毫無防備。
陳小五即將踏入一條新的人生河流——他感覺胸膛中充滿了勇氣與決心。
喬治內心焦急:“年輕人,你準備干什么!”
陳小五向喬治伸出了手,自報家門討要道具:“我的父親是個紅脖子農民,母親也是美國土著……我的真名是亞當斯(Adams)維哈(Vha),喬治先生,時間緊迫,敵人就在眼前,我已經將真名托付于你,也請你將性命托付于我。”
在那一刻,四位擁有靈視的獵人,在這位凡人身上看見了洶洶燃燒的魂火。
&nb1887霰彈槍交給陳富貴,待擊倉中還有最后一顆子彈。
陳小五一步步退后,退到深沉的漆黑雨夜之中。
“葉北,把你的錄音機給我!”
葉北將錄音機扔了過去:“好好待它!”
“沒問題!”陳小五接住葉先生扔來的道具,一手捂著阿嬛的船工三角帽,一手扣緊了心臟。“吸血鬼,由我維哈來制裁!”
——說完,小五哥頭也不回地沖進了雨幕之中。
喬治掏出雷風恒,接走葉北遞來的兩個彈匣。問:“沒關系嗎?就這么讓他一個人去。”
“我了解他,也相信他。”葉北感受著鼻腔內越來越濃郁的血氣:“雖然看上去很膽小,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我的除靈師學識,大半都是他傾囊所授。”
嬛婍:“而且,他不是單打獨斗……”
雨夜之中,公路上,小五哥一路狂奔,他扔掉了所有屬于陳小五的東西,包括內褲,只穿著喬治贈予的獵人套裝,打著赤腳跑向汽車配件店。
他感覺葉家閨女送來的帽子硬邦邦的,還漏雨,摘下仔細觀察時,這才發現帽子里用膠布貼著一塊封靈牌。
靈牌之中隱隱閃動著淡淡的白色輝光。
小五欣喜地自言自語著:“太好了……太好了!”
他用槍托砸開了汽車配件店的門鎖,從貨架上精心挑選了一瓶磨砂型啞光閃粉車漆,在大門上畫下訪客咒文,緊接著躲進了店里。
他在等待,等待著那個聲音響起。
陳小五的大腦在超頻運轉。
從之前種種跡象來看,血族的魂威具有以下數條特征。
1、不能準確地認知暗殺目標,需要同伴或敵人的引導。而且一次只能暗殺一人。
2、擁有霧化的能力,可以在水源和空氣中自由穿行。
3、當它拿到交易目標的可交易物,就會用交易欺詐的方式來下令,以易物控制交易目標。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血族的魂威,極有可能是個瞎子。
是的,沒錯。
陳小五有此判斷的原因,正是因為純真年代行為上表現出來的怪癖與偏執,聽見明確目標的答案才會動手,常人看不見它,它似乎也看不見常人——蝙蝠也是全瞎,只能依靠聲波來辨認地形。
不過一分鐘,大門處傳來了敲門聲。
普吉的魂威純真年代受困于訪客咒文,不得不行血族之禮,要征求主人的同意才能進門。
小五哥表情緊張,大聲嚷嚷要虛張聲勢:“我還是找不到我的打火機,怎么辦呢?該怎么辦呢?”
它說:“不知道喔!可不可以讓我進來?”
小五走到玻璃門前,問道:“客人呀,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如果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就能和你做朋友啦!”
它直言不諱地道出了真名:“普吉!我的名字是普吉,魂威之名是純真年代!現在你可以開門了嘛?”
陳小五模仿著純真年代的語氣:“不可以喔!”
他看見那個消瘦的孩子在敲打大門——魂威的眼中有忿恨與埋怨之意。
“你居然會利用我的純真……難道你就不會感到羞恥嗎?”
小五哥沉聲道:“不要用問題來回答問題!我問你呀,我的打火機到哪兒去了?”
問完這個問題,陳小五將白形代盡數撒出,用手中的噴漆將一個個小紙人涂成了黑色。
“在這里喔!在我手里!”純真年代像是早有準備,從兜里掏出了一枚鋼制打火機,正是陳小五的所有物。
它臉上有得意之色:“把門給我打開。”
小五面露震驚之色,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打火機居然真的被敵人竊走了。
他陷入了精神控制之中,魔怔之時,為敵人打開了門扉。
純真年代大搖大擺地走進店鋪,按照交易的約定,將打火機送還給陳小五,又將陳小五身上所有物奪走。
它手中捧著蘇連枝的鐵線流蘇耳墜,問小五哥:“這是你的東西嗎?不許騙我哦!我能拆穿你的謊言,只要你敢騙我,純真年代就會殺死你。”
小五哥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純真年代又問:“那么,窮奇在哪里呢?”
陳小五伸手去拿鐵線流蘇,喃喃道:“在伊芙嬰兒學校托兒所的白房子屋檐下。”
純真年代面露疑惑,如此模糊不清的答案它可聽不懂。
于是,它送還流蘇耳墜,又拿走了帽子。
“桑丘老師說,門廊里有四個人,窮奇是哪一個?”
陳小五直言:“最矮的那一個。”
帽子重新扣上小五哥的腦袋。
純真年代拿走地上的白形代,小紙人在它手中掙扎不止,要從血族的手里掙脫出來。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小五哥的眼神清明,反倒是純真年代開始意識模糊。
它揉搓著白形代小紙人身上的磨砂材質油漆,開始數數,要將啞光磨砂漆面上的顆粒數量都數清楚。
有一張小紙人發揮著追蹤特性,跳上了小五哥的手背,死死抱住了油漆噴劑,指著身后的古怪惡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和五哥訴苦。
陳小五打上火,對著正在數數的純真年代,以油性松香油漆合劑的火焰,將這古怪的魂威點燃。
油漆合劑產生的低溫火焰之中,血水在快速消融,純真年代也在慘叫呼痛,手里的白形代都燒光了,可這吸血鬼的化身依然能保持人形。
小五哥臉色劇變。
“還不夠……”
他掏出M1887朝著普吉小弟的腦袋來了一槍。
普吉的魂威被槍彈的巨力轟出大門,腦袋變成了碎片。
陳小五追出門外,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掏出封靈牌,猛擊震字浮雕,將封靈牌里的東西放了出來。
——錦八爺一屁股摔在地上,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什么情況呀!虎奶奶?”
陳小五直指地上生死不知的血族化身。
“鼠哥,這頭怪物知道我們一行人的名諱,必然是帝江告訴它的!你的虎奶奶有生命危險。我們得把這古怪的蝙蝠弄殘廢了,再不濟也要把它留在這里!葉北和蘇連枝對它毫無辦法,只有我能看見它!”
“你……”錦八淋著瓢潑大雨,從地上爬了起來,兩眼發直,完全看不見普吉的魂威。“啥玩意兒?”
陳小五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他看著純真年代慢慢恢復為人形,渾身解數已經用盡,束手無策。
瘦弱的孩子咬牙切齒:“你騙了我,陳小五,為什么你這種人也能看見我?明明你已經不再純真!”
小五哥提著錦八爺又躲回了門里。
他滿頭的冷汗,看著門外陰魂不散的魂威,它就像是詛咒,要和中咒者不死不休。
純真年代大喊大叫,甚至一句謊話都不會說:“給我開門!開門啊!我生氣了!現在就要撕碎你!快把窮奇的真名和位置交出來!我會饒你一命......不!我不打算饒你一命,我會讓你死個痛快!”
錦八爺聽見門外傳來的敲打聲,滿眼的不可思議。
“有什么東西在那里嗎?”
小五:“是敵人……”
錦八爺呢喃道:“見了鬼了!為什么我看不到它!”
陳小五說:“你仔細看,還是能看到的。”
錦八爺眨巴著眼睛,能看見雨水中的模糊人影。
并非是普吉的能力失效,而是純真年代的血液媒介之中,已經染上了油漆。
一人一鼠交換完情報,陳小五低聲與鼠哥哥附耳呢喃。
錦八爺在聽到陳小五的計劃時,面露震驚之色。
“你真的要這么干你這個瘋子啊......我還沒搞明白狀況吶!”
陳小五戴上帽子,帽檐的陰影遮住了臉,他抽出一枚小飛刀,堅定不移地說:“沒錯!”
此時,純真年代從嘴里掏出了一顆破碎的彈頭,朝陳小五發問:“這是你的東西嗎?”
小五哥也懶得演戲了,模仿著對方的語氣,賤兮兮地答道。
“不是喔!”
沒等小五哥得意上幾秒鐘。敵人化作血霧形態,籠罩住整座門店,不過一會,又回到了門前。
純真年代手里多了一條內褲,正是小五哥扔掉的衣物。
“這回,總算作你的東西了吧?”
陳小五張大了嘴,低頭對錦八爺低聲囑托:“耗子老哥,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凡人與血族交鋒的第二回合,才剛剛開始。
于此同時,另一邊,伊芙嬰兒學校托兒所前。
“小心,桑丘的魂威非常特別!要提防色彩和線……”喬治還未能向眾人講解更多的細節。
話音未落,遠處的景觀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幻,萬事萬物都變了樣。
葉北恍然失神,雨夜道路的景象已經大不一樣,任何東西都在扭曲幻化,位移變形。
“怎么回事!”喬治大驚失色,“我們明明沒有受到攻擊,桑丘的魂威是怎么發動的?”
在場的四人身上連傷口都沒有,更別提魂威的媒介了。
葉北:“是雨水……”
嬛婍:“Yes。”
瓢潑大雨中蘊含著吸血鬼的血液。獵人們在呼吸時,就已經將魂威的媒介納入了身體之中。
離屋檐最近的人,是蘇連枝。
只見她眼中透著疑惑之色,葉北想把發妻拉進屋內,可是兩人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原本只有幾步的路,在葉北和連枝眼中卻變成了幾百米那么遠!
門廊地上的潔白石磚好似彈性十足的牛皮糖,肆意延展拉伸,徹底將蘇連枝與其他幾人分開,將她送進了雨水之中。
葉北心中一緊,猛然回頭大喊:“閨女!”
他的第六感在瘋狂報警,敵人想要將他們拆開,第一目標極有可能是嬛婍,因為閨女離開葉北超過十米的距離,就會變得弱不禁風。
可葉北看清周遭環境時,兀然發現,自己已經深陷異境之中,再難脫身。
天地間的景象很難用語言去形容,它們變成了一副粗糙的彩粉畫,原本方方正正的白房子變得扭曲起來。它的線條失去了骨頭,成了波浪形,只能通過色彩來辨認角頂與窗戶和大門。
桑丘坐在房頂上,身側匍匐著普吉小弟的血族本體。
他搓著手,輕聲細語做賊心虛似的,生怕別人聽見一樣,和普吉小弟說:“把你的魂威喊回來……普吉,要開飯咯!要敲三角鐵啦。”
“不!我不要!”普吉小弟的吸血鬼身體魁梧巨大,可是一嘴娃娃音卻形成了詭異的反差:“不行,我要殺死陳小五!他違背了純真,我要殺死他!”
普吉是個十分偏執的血族,也正是這種偏執與倔強,讓它的魂威變得十分致命。
“別鬧小脾氣啦……”桑丘揉著普吉的蝙蝠腦袋,笑嘻嘻地說:“現在我們的首要目標就是窮奇,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普吉小弟說:“不可以喔……”
啪——
桑丘對血族親祖狠狠扇了一耳光,普吉的耳蝸都被打出血來,猝不及防臉色驚訝。
“普吉。”桑丘眼神中透著徹骨之寒,“我冒著生命危險同你相伴至此,也與你說過許多許多事。”
他指著受到吶喊影響的幾個敵人,窮奇和喬治先生首當其沖。
“我和瑪格麗特那種蠢貨不同,她非常講究騎士道,哪怕是偷襲,也會光明正大的設下陷阱,使著犧牲同伴的手段,卻要光明磊落地與喬治一決雌雄,用東方人的話來說,就是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普吉小弟抓耳撓腮:“我聽不懂的!桑丘老師……”
“聽不懂的話,你只需要知道幾件事……”桑丘的牙齦和嘴唇處于失血過多的狀態,“將你的魂威叫回來!先殺死窮奇,然后殺死喬治,這樣的安排最為穩妥,也是我們頂級掠食者應有的選擇,喬治并沒有死,你欺騙了我,背叛了我的信任,這個老家伙還活蹦亂跳的,事已至此,我們別無選擇!”
普吉瞪大了眼睛,咬著牙,瞳仁在一瞬間左右搖擺。
“可是……”
它就差那么一步,之前從陳小五身上三番兩次受到的精神疼痛,如今立馬就要變成正確答案,又如何能輕而易舉就善罷甘休呢?
“我不會讓你離我而去!普吉啊!”桑丘苦口婆心,指向蘇連枝:“那是殺死瑪格麗特的元兇,無面之神給我的情報中,沒有這個人的詳細說明,我要為你的暗殺行動去拖住她,我的性命已經交付于你手,只要窮奇和喬治能早一秒死亡,我生還的希望就會大一分,我的朋友!普吉!我也不想與你分離!”
“桑丘老師……”普吉眼中有淚,“你還是打打我吧!我此時此刻羞愧得無地自容。”
魂威即本性。
普吉的血族之身渴望物理痛覺,純真年代的魂威之身渴望精神痛覺。
要擰轉本性的念頭又談何容易?
桑丘對著血族同伴的腦門一通惡揍,普吉被打得口鼻溢血,眼中吐露出詭異的歡愉時,卻突然變得呆滯,難以自控。
“純真年代它……它好像回不來了。”
桑丘驚訝:“為什么?!它的對手只是一個凡人?”
汽車配件店里。
陳小五臉色蒼白,精神奕奕。
他的面前,純真年代面露癡呆之色,手中捧著小五哥丟棄的衣物。
寬大的船工帽下,小五哥的喉嚨叫一把銀飛刀捅傷,也將聲帶和氣管一同切斷。
純真年代問:“現在,窮奇在哪里?”
小五哥立馬受到了精神控制,可是他卻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發出輕微的嘶聲嗡鳴。
緊接著,錦八爺站在小五哥的肩頭,抱著錄音機,小心翼翼地敲下播放鍵。
“普吉!你聽好了,窮奇是四兇惡獸之一,此時此刻,它就在我面前,是最矮的那一個!正是你的魂威!”
純真年代草率聽令,以一手穿心的攻擊方式,對魂威之身進行自毀。
噗嗤——
血液濺上小五哥的臉,與他自己的血混為一體,他已經成了真正的紅脖子。
錄音機也適時播放出陳小五的懊惱發問:“你在干什么呀?!普吉!為什么要傷害自己?”
在陳小五喉結下方,插著一根軟管,直通氣管,為肺部供氧。
待到雙方回過神來,下一輪交易欺詐也如約而至。
純真年代問:“現在,窮奇在哪里?”
錦八爺嚇得膽顫,敲下退回鍵,又猛擊播放鍵。
五哥雙手死死捂住了脖頸的傷口,免得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他的內心羨慕著蘇星辰探員精準的下刀手法。如果只是單單切開聲帶,保留氣管的完整,他若是能順暢的呼吸,還能做更多的事,也不至于僵在此處,和魂威之身無限循環人類的本質。
不過有些事,小五還是能做到的。
他一開始將錄音機交給錦八爺,是為了防止自己失
血過多而失去意識這種意外發生。
現在,他還有力氣敲下退回鍵和播放鍵。
——他給錦八爺使著眼色。
錦八爺心領神會,從庫房里拽來一桶汽油。
鐵桶和水泥地板摩擦的聲音讓純真年代楞了那么一會,發問的時間也晚了那么幾分。
遲遲不見陳小五敲下播放鍵,錦毛鼠的心臟都快跳出喉嚨了。
它躊躇不定,在觀望“無聲無形”的戰局。
小五哥拿出了打火機,眼中的勇氣與決心和火焰一樣熾熱。
剛才油漆噴劑那點熱力不夠?換上汽油總行了吧?
——除了銀器以外,吸血鬼畏懼的東西還有一樣——是燒烤攤里上千度高溫,能融化鋼鐵的高溫火焰。
錦八爺好不容易將汽油桶拖到了吸血鬼的兩腿之間,用鋼牙咬開了鐵皮桶。
陳小五這次沒有敲下退回鍵。
——錄音機中早早就為純真年代準備好了喪亡的悼詞。
“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你依靠我來認人,認為我是個移動血袋,是獵人們的軟肋,是你可以踩在腳下任意玩弄的玩具,是一件食玩?”
鋼芯打火機在半空打著轉,焰光在燃氣的支持下穩定地燃燒著。
純真年代渾然不覺,依然保持著機械式的發問,將濕噠噠的衣物遞向陳小五。
“現在,窮奇在哪里?”
錄音機做出了回答。
“窮奇,四兇惡獸之一。此時此刻,它就在你的腳下。”
純真年代猛然彎腰,一手刺進了鐵皮油罐,油罐咔的一下四分五裂,血族怪力的沖擊之下,魂威化身已經被四射的汽油浸透,沒有任何遺漏之處。
“你不可能一輩子都活在純真的公平交易之中。就和我天天被人曬恩愛,至今還是個老處男一樣。什么假借學術交流之名的聯誼會都是大型備胎交易現場,我也不知道能看見你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會明白!畢竟,你只是我的純真年代,是一頭受到精神受害迫害還會屢敗屢戰聽信本性的野獸!”
陳小五回想著生命中爛桃花的種種表面愛情。
打火機同時落地,幾乎在一瞬間,它體內的松香油漆產生二次助燃,洶洶烈焰蒸干了魂威化身的所有水分。
“Adieu!DearFoe!DearFire!DearFriend!(再會了!親愛的仇敵!親愛的火焰!親愛的朋友!)”
魂威的化身連一聲慘叫都沒喊出來。
化作烈焰中的劫灰,燒得一干二凈。
飲了這碗孟婆湯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亞當斯·維哈的奇妙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