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竊聽系統 467 專門打臉
這一日,布木布泰正在享受一言以決的快意,忽然,急報就來了,而且還是八百里加急。
不知道為什么,一聽是八百里加急,她就立刻想起了那個死胖子,感覺不是一個好事情。不過她也僅僅是這個感覺而已,并沒有想吐血的感覺。
倒是代善,一下就從瞌睡狀態回過神來,似乎養足了精神,立刻拿過八百里加急的消息看了起來。
布木布泰就看著他的臉色,見他一看之后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她就知道,連代善都覺得事情不妙,于是,就連忙問道:“禮親王,可是壞事?”
“明軍突然從海上而來,攻打蓋州。”代善回答了一句之后,緊皺著眉頭,想著這個事情。
布木布泰聽了,連忙問道:“要緊么?可別像金州一樣,突然就被明軍攻下了!”
一聽這話,代善不由得立刻想起了金州那一幕,感覺有點扎心。
布木布泰見他神色有點特別,立刻回過神來,頓時,有點尷尬地解釋道:“禮親王不要誤會,本宮并沒有那個意思,只是……”
代善搖搖頭道:“太后放心好了,蓋州乃是大清重要的門戶,駐扎了兩萬軍隊,明軍渡海而來,軍力必定不多,短期內,應該不會有問題。”
聽到這話,布木布泰便松了口氣。軍國大事,她是不懂的,既然代善說了沒有問題,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了。
不過,代善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但是,援軍還是要派的,可以從海州就近派出援軍。不過海州絕對不能有問題,派出的軍力,還要遼陽這邊補充才行。可惜沒有騎軍,增援不能迅速,好在能堅持一些天,倒也沒什么。”
“禮親王久經沙場,對于戰事料事如神,皇帝還年幼,一切就全憑禮親王做主了。”布木布泰說這話的時候,調動自己的情緒,使得這話能更真誠一些,如此,就能讓代善更忠心地為她母子做事。
果然,代善聽了,心中感動,立刻躬身行禮道:“太后放心,一切交給老臣便可。之前謀劃草原戰事的時候,也是有考慮過遼東遇襲的情況,老臣心中有數的。”
布木布泰聽了,就完全放心了,真要說話的時候,忽然就聽到殿外又傳來急促地腳步聲,同時傳來的,還有內侍尖細的聲音:“蓋州八百里加急……”
“……”布木布泰和代善聽到殿外傳來的聲音,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皆是無語,其中代善還多了擔憂。
這么短的時間內,又來八百里加急,真不是好事啊!就仿佛看到了先皇在世時候的一幕。
急報呈上,自然是代善先看了。布木布泰還是盯著代善的臉色,以此來判斷事情的嚴重程度。
只見代善只是拿到急報一會,那臉色就變得慘白了,頓時,布木布泰心中一急,連忙問道:“禮親王,可是蓋州戰事出現什么問題了么?”
代善聽到,抬起頭來,有點苦澀地說道:“蓋州要丟了!”
“什么?”布木布泰雖然不懂軍事,可多少知道,蓋州一丟的話,海州就在明軍的兵鋒之下,而海州可是遼陽門戶鞍山驛堡的最后一道屏障來的,于是,連忙追問確認道,“不是說蓋州有兩萬大清軍隊的么?”
“有兩萬大清軍隊是不假!”代善的聲音,根本就沒有一點底氣道,“但是,明軍火炮數目極多,光是紅夷大炮,就有百門之多,轟了一天,蓋州城頭又如何經受得起這么長時間的轟擊。且明軍似乎不在意蓋州城損,還用上了別的火器,城中守軍措不及防下,死傷不少。最為重要的是,傍晚時分,明軍在海上又來了援軍。”
“啊……”布木布泰一聽,頓時,有點急了,連忙問道:“那怎么辦?”
“我大清不善守城,可出城野戰,明軍又有車營防御,光靠步軍,實在是坑不下這樣的烏龜殼。”代善緊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要對付這種明軍,唯有騎軍配合,在明軍行軍時候,才能容易破之。”
布木布泰一聽,頓時就有點傻眼了,連忙說道:“可……可是我們大清的騎軍,已經派去草原上了啊,要不,立刻去把騎軍召回來?”
“不用!”代善聽了,搖搖頭道,“草原戰事,不能半途而廢,蓋州守不住的話,就讓他們且戰且退,退回海州防御好了。等草原戰事勝利之后,騎軍回援。明軍敢要追到海州,就斷其后路,正好再打一次勝仗。”
“哦,好,好!”布木布泰聽了,便又松了口氣,心中想著,希望禮親王沒有老糊涂,事情真能這樣就好了。
這么想著,她便再次強調道:“本宮對于這些事情,都是不懂的。禮親王久經沙場,自然善于處理軍國大事,如今這些事情就拜托了!”
“太后放心,老臣鞠躬盡瘁,絕不會有負太后之托。”代善聽了,立刻恭敬地回禮,同時保證道。
蓋州遇襲,雖然明軍火力兇猛,從中能看出,后續從海上增援,可能還是會有。說不定,是明國皇帝親自領軍來了。不過問題應該不大,最多是丟了蓋州而已,只要海州能守住,那就沒有問題,等騎軍凱旋,就能反攻了。
代善心中思考著蓋州戰事,覺得他要應付是沒問題的。
不過,建虜這邊,一旦倒霉,自然不會只有一個壞消息。
他還沒有回復蓋州的加急奏章,就聽到殿外又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內侍尖細的嗓音,格外的刺耳:“報,秀巖城八百里加急……”
一聽這喊聲,代善頓時就傻了,怎么遼東腹地的秀巖城也來湊什么熱鬧,竟然發八百里加急了?
這一次,他甚至都沒等內侍呈給他,就急急地走到殿門口這邊,一把奪過八百里加急的奏章,也不給布木布泰走個流程,就急急地看了起來。
珠簾內,布木布泰不由得前傾了上身,似乎想站起來的樣子,心中也有點急了,看不到代善的臉色,就趕緊問道:“禮親王,什么情況?”
聽到問話,代善緩緩地轉過身子,似乎這個動作非常耗力氣,讓人看了,就感覺非常地艱難一般。這一下,布木布泰的心不由得一沉。
“秀巖城附近發現明國騎軍,正在大肆襲殺我大清子民,破壞糧田。”代善的話,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艱難。
布木布泰一聽,對于他這種態度有點生氣了,語氣都重了點,連忙催道:“那快點把那些明軍給殺了啊!”
大清子民根本就不能和明國那邊比,哪怕殺個幾十萬都無足輕重,大清這邊那是等于滅國的,哪能讓明軍來殺!
代善聽了,露出一個非常苦澀和無奈的表情,回答道:“地方上沒有足夠數量的騎軍,光靠步軍,根本對明國這支騎軍無可奈何。他們轉進如風,絕不在一地多加逗留,也不去攻打堅城,只能靠騎軍進行圍堵才有可能!”
一聽這話,布木布泰立刻站了起來,帶著的著急和惱怒,大聲喝道:“那還不快點把我們大清的騎軍召回來?”
聽到這話,說實話,代善非常地有點不甘心。
好不容易布了個大局,明軍也上鉤了,這邊的大軍,連同草原上的盟軍,也派出去了,就等著打勝仗了。結果明軍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大舉進攻遼東,這真是太不湊巧了!難道大清的氣運,已經用完了?
如果說蓋州的戰事還能再拖一拖的話,明國騎軍在大清肚子里翻江倒海,那大清實在是經不起這個折騰的。
這么想著,代善終于艱難地點了點頭道:“唉,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是召回騎軍,先把明軍給打出去才行。至于草原戰事,只能先算了!”
對于布木布泰來說,草原戰事能打贏就最好了,不能打也沒多大關系。不過大清國內,那是絕對不能亂,這可是她兒子的天下。
于是,一道旨意很快擬好,布木布泰代表正在睡覺吹泡泡的小皇帝改下了從林丹汗搶來的玉璽印章。
不過這旨意還沒出這個崇政殿的殿門,就又聽到了急促地腳步聲傳來,另外還有內侍尖細地讓人厭煩的喊聲:“報,新金急報!”
聽到這話,代善和布木布泰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有一種相同的感覺: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清好像真是非常倒霉!
不過代善多少還是有些奇怪,阿濟格那邊是虛張聲勢,做出要大舉進攻金州、旅順的態勢,按理來說,不應該有什么壞事,至少到如今為止,明軍還不敢正兒八經地和大清主力決戰的。難道……難道新金那邊,是不小心打下了金州?
雖然感覺有點不可能,可代善還是懷著一絲希望,趕緊去接過了急報,立刻展開看了起來。
布木布泰已經是驚弓之鳥了,看到代善又在看急報,很是擔心地問道:“該不會,新金那邊也發現明軍大舉來犯了吧?”
這一次,代善并沒有馬上回應她,而是臉色非常難看,就好像在那發呆。不知道的人看去,還以為他是老年癡呆了!
布木布泰一見,有點急了,便又催問道:“禮親王,新金那邊怎么樣了?你倒是說個話啊!”
她的這個話問得有點大聲,甚至都把正在睡覺中的小皇帝給嚇醒了,擦擦嘴邊的口水,連忙坐直了身子,要不然,回去之后母后肯定會嘮叨,他年紀雖小,卻也煩。
反正就當了這個什么皇帝之后,他就感覺母后老是要他這樣做,那樣做的,真是越來越討厭!
布木布泰的這次大聲追問,把代善喚回了神,轉過身,面對她,代善的臉色極其難看地說道:“明國保定總督盧象升領三千多兵馬,就敢進犯新金!”
“什么,難道是看破了我大清虛張聲勢的攻勢?”布木布泰立刻驚訝地問道,同時在心中接著道:這是來專門打臉,破大清的氣勢了?
代善聽了,卻是緩緩地搖搖頭,聲音雖然不大,卻是有點堅決地說道:“應該不是,老臣猜著,是我大清的布局,被明國知道了。因此才會在這騎軍抽調離開遼東的關鍵時刻,突然大舉進攻我大清!”
如果說之前的時候,代善還沒往這邊想的,在他獲悉盧象升竟然也敢進攻新金這點上,他終于回過神來,覺察到十之八九是整個戰略布局被泄密了。
布木布泰聽了,那是相當驚訝,連忙說道:“這怎么可能?當日之事,可是只有崇政殿內的幾位知道,其他人,應該都不清楚,這消息又是怎么泄露的呢?”
“老臣要是知道,那就好了!”代善聽了,苦笑著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先皇還在的時候,也曾多次泄露,被明國提前知道了消息。”
說到這里,代善的臉色忽然變得有點猙獰,厲聲發狠地說道:“要是讓老臣知道是誰向明國通風報信的,老臣不管他是什么人,非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不可!”
布木布泰也有點害怕了,這么保密的事情,竟然都被明國給提前知道了,這還了得?這大清的宮里,怎么就成了篩子一樣,全是漏的呢!
這么想著,她不由得也恨聲厲喝道:“本宮要是知道這人是誰,非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不可!”
“哇……”小皇帝看到他們兩人猙獰的表情,頓時嚇哭了,“嗚嗚嗚……”
布木布泰和代善一見,不由得立刻轉頭看向他。難道是小皇帝做賊心虛,嚇哭了?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算再有人想投靠明國,小皇帝也不可能啊,而且他還這么小,知道個屁!
當然了,這個時候,也不是追究,或者說沒法追究到底是誰泄密的問題,而是要立刻解決大清國內的這些事情。
代善為此,立刻建議修正了之前的旨意,既然明國大舉進攻遼東,那就決一死戰好了。
于是,重新擬好的圣旨,一連好多份,立刻加急送出了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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