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竊聽系統 456 總有意外
是回宮的黃馬褂聽到了宮里的傳言,說皇太極臨死之前,其實是有遺言,指定了皇位繼承人的。
鰲拜一聽,便立刻詳細打聽皇太極死之前的情況。當然,這個情況,其實之前就已經問過,不過,當時沒注意,此時可以去查證的時候,還真得是有了線索。
于是,在滿清眾多親王共議之下,鰲拜便對代善等人說道;“先皇在臨死之前,肯定知道誰來繼承皇位,乃是大清最為重要的事情。因此,先皇在醒來之后,就有指定,說了莊妃兩字。之前奴才都沒在意,如今才意識到,先皇的意思,該是讓莊妃所生皇子為我大清皇帝!”
豪格一聽,頓時就跳了起來嚷道:“福臨那小屁孩?瘋了么?他來當大清皇帝,怎么可能!”
代善之前也打聽過皇太極臨死之前的情況,不過當時并沒有在意這話,此時被鰲拜這么一說,頓時心中一動。他掃視過憤怒的豪格,一臉不屑的多鐸和自己兒子岳托,再看看眼睛閃爍的多爾袞和阿濟格,心中一動,便開口說道:“沒錯,先皇應該就是這么安排的。福臨皇子確實年幼,卻是可塑之才,在其親政之前,先皇不也是定了諸王議政么?這是早有已經明確了的,就是這么安排的!”
皇太極病重期間,確實下了旨意,說朝中諸事,由諸王共議,再報皇太極決斷。
然而,如果皇帝位置真得確定由福臨來繼承的話,基本上就定下了父死子繼的做法,其他非皇太極子孫就沒有一點機會了。因此,在場所有人,除了代善之外,其實都不甘心。
鰲拜一見,立刻大步走到阿濟格面前。
阿濟格一見,頭一扭,才不愿意理鰲拜。他都不用問,就知道鰲拜過來是想說什么。
然而,鰲拜卻不管,只是到了他面前,湊得很近,湊到阿濟格想發怒時,就聽鰲拜低聲用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鄭親王怎么死的,需要說出來么?”
阿濟格一聽,頓時猶如被雷擊中一般,睜大了眼睛,就盯著鰲拜,臉色還有點發白。
這個時候,他自然是知道,鰲拜肯定是知道了事情真相,要不然,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突然說出這事。
確實,鰲拜是皇太極的心腹,陳紹宗當初從盧象升那拿到的簡報,交給耿仲明后又到了皇太極手中,鰲拜也是看到過的。
只是沒想到,如今竟然可以用來威脅阿濟格了。
“怎么回事?”多鐸一見,好像情況有點不妙,便立刻追問道。
阿濟格知道,要是自己還堅持,不肯擁護福臨繼位的話,鰲拜肯定會說出來。親手殺死濟爾哈朗,就是為了讓明國皇帝放回來殺皇太極,不管哪一點,對他都是致命的。
因此,在鰲拜的逼視之下,阿濟格臉色異常難看地說道:“沒什么,我想通過了,為了大清的將來,福臨皇子繼位才是最好的,我贊成!”
在座的這些人,誰不了解誰,阿濟格會說出這樣的話,肯定和鰲拜低聲說得話有關。但是,不管怎么樣,至少阿濟格已經表態了。
代善見到了,便立刻盯向另外一位沒有兵權的親王,也就是多爾袞道:“你一向受先皇重視,稱贊你為大清難得的理智將才,因此,就算你天津之戰損失三萬大清軍卒,也沒有降罪于你,塔山之戰,你又全軍覆沒,甚至影響到了朝鮮戰局,就這樣,先皇也只是把你囚禁宗人府而已。大清如今局勢危難之際,又放你出來共渡國難。如此種種,你可要對得起先皇厚恩啊?”
先皇厚恩?呵呵,當初皇太極打壓,要不是韜光養晦,估計早像阿敏和莽古爾泰一般,被他給除掉了。多爾袞心中想著,卻是冷笑。不過有一點,他卻是沒法否認的。皇太極登基稱帝之后,對他確實不錯。光是代善所說這些,要是換了其他人,肯定不是這樣的待遇。
這個事情,代善今天說出來,而后也肯定會傳得所有人都知道。如此一來,要是自己還不同意福臨當皇帝的話,那在大清國內,名聲怕是要臭了。
這么想著,多爾袞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唯有想著,自己目前并無兵權,這是自己的短處。不過好在福臨還小,就算同意了他當皇帝,等他親政都還有好些年,以自己的才智,應該是還有機會的。
這么想著,衡量了下利弊之后,多爾袞看了多鐸一眼,便不得不開口說道:“既然先皇已有遺旨,那就按先皇的意思辦吧!”
就這樣,在場的這些人中,鰲拜、代善、阿濟格和多爾袞都擁護福臨繼位,剩下的豪格、多鐸和岳托,他們三人各自有各自的利益,又沒法聯合一起,最終,也只有妥協了。
于是,歷史以巨大的慣性,最終還是福臨登基稱帝。不過原本是多爾袞為攝政王,但是如今,卻是諸王議政,皆是攝政王。
這樣的結果,皇太極要真得在天有靈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氣死!他醒過來時心中最惦記的,并不是什么皇位繼承人,而是海蘭珠的安危。當初他說出莊妃兩字時,其實是要想殺了莊妃的。如今倒好,這個莊妃成了太后,她兒子還成了大清皇帝了!
事實上,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結果,也并不是偶然。
布木布泰是個聰明人,知道皇太極要殺她,便不著痕跡地先下手為強。之后,又擔心皇太極說什么話對她不利的,就千方百計打聽到了皇太極臨死之前的細節,根據當前的局勢,她又從中發現了機會,便開始在宮中散布鰲拜聽到的那些話。最終,她如愿以償!
與此同時,她的心腹女官突然死亡,在她的權勢之下,也沒人去追究。后宮之中,最終是以布木布泰為尊,哲哲也得靠邊站了。
隨后,多爾袞也開始體現出他在建虜當中算是比較厲害的一面,立刻開始根據當前的局勢,主導如何應對明國。其他人在這方面,還真是不及他。
“大清兵力,必須要多加補充才行。但是,明國強大,漢人已經不可靠。”多爾袞在六王會議上侃侃而談,“因此,我大清應該再次北征索倫部,以此來補充我大清兵力!”
索倫部族,還在滿清的北部,按照原本的歷史上,是要等到崇禎十六年二月才第三次北征索倫部,但在這個位面上,在多爾袞的建議下,提前有了這個事情。
對于多爾袞的這個建議,其他人都沒有意見。
事實上,代善在經歷過奪嫡之爭后,身體就越發地不如以前了,就仿佛在那件事情上,把他存下來的精力都消耗掉了。因此,這六王議政,基本上都是缺席,實在不能缺席的,也就在那打瞌睡。
沒有了代善坐鎮,多爾袞憑著他的能力和口才,欺負其余幾個人,比如說豪格,阿濟格等人,那是綽綽有余。也就岳托偶爾會和他爭上一爭。但是,兩人是有輩分差距的,多爾袞又有多鐸相助,因此,雖然他沒有兵權,可就是能掌握主動。
北征索倫的事情,也就這么定下來。甚至他還愿意在這嚴寒的季節,親自領軍北上,由他去做這個事情。
對于遼東發生的這些事情,并沒有按照自己預料的劇情走,這讓崇禎皇帝有點遺憾。不過,也就是有點遺憾而已,威脅卻是談不上。
不要說皇太極已死這種情況,就算沒死,不也一樣打得建虜一日不如一日。更何況,如今建虜那六大親王中,多爾袞,阿濟格,代善都已經領了甲級竊聽種子,對于建虜的大部分決策什么的,自己都能實時掌握。
這么想著,崇禎皇帝便不再去想遼東事情,在年前的時候,趕到了京師,就該好好過年了。
這一次的御駕出京,崇禎皇帝事先是沒有說明的,要不然,就帶著一萬多軍隊,還要跨海去遼東,絕對有一大群人會死諫。
不過已經回來了,那就不用隱瞞。當即宣布奴酋皇太極已死,并且廣為宣傳耿仲明和陳紹宗母親的事跡。對于耿仲明的靈位入忠烈祠的事情,他親自交代,隆重舉行。而陳紹宗母親的事跡,不但讓周皇后去接見,賞賜,給予很高的榮耀之外,還吩咐教坊司為陳紹宗母親編劇,搬上戲曲舞臺。
頓時,大明這個年節,最火熱的,就是這三件事了:崇禎皇帝氣死奴酋皇太極;耿仲明心懷大明,棄暗投明卻被兒子出賣,舍生取義;陳紹宗母親深明大義,教子有方,是為大明之楷模。
就這么著,崇禎十五年就這么過去,崇禎十六年來到了。
新年之始,崇禎皇帝除了向盧象升、洪承疇發出旨意,通知他們有關建虜內部的情況,對遼東腹地進行滲透之外,他主要的心思,便撲在了內政上。
自從他回京之后,最重視的,自然就是農業,也就是糧食方面的問題。經過翻閱奏章,崇禎皇帝發現了一個問題。
就是他雖然大力推廣番薯等高產作物,還興修水利等等措施,可是,糧食問題,始終得不到緩解。究其原因,他最終得出的原因,竟然還是經濟問題。
大明的農業,基本上都是農桑結合的。特別是大明那邊,這種情況就更為明顯。
一直以來,大明就存在桑爭稻田的問題,概因為種桑、種棉、養蠶、養羊和種植糧食作物相比,顯得更加有利可圖。特別是近些年來,朝廷大力保證糧食不缺的情況下,百姓就更愿意去種植經濟作物。
而根據估算,種桑養蠶和種稻所需勞動力的比例,大概是100:5,這個數據,萬歷年間歸安人孫銓有過估算,如今崇禎年間也是差不多。這也就是說,大明的勞動力在發展經濟作物的時候,不但沒有從農田中解放出來,反而更多的人力去撲到了農事上面。
這么做的后果,第一是原來的糧食產出大省,比如說湖廣熟,天下足,早已成為了過去式;甚至連太湖地區,也從糧食外運變成了需要從外省運入了。如此一來,耕地不足,勞力不足,畜力不足,肥力不足,以及肉食不足等等弊端,也就都出現了。
崇禎皇帝看著這份結論,很是頭疼。在他的想象中,是要把勞動力從農業中釋放出來,從事工商業,從事其他行業,從而讓大明走上工業化的道路。然而,如今的結果,卻是事與愿違!
如果用暴力手段來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很可能就會變成臭名昭著的圈地運動。對此,崇禎皇帝是不想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依靠經濟手段來調劑了。
基于這個想法,崇禎皇帝便又開始調閱大明兩京十三省對于貸款辦國有企業的情況。還真別說,江南那邊的國有企業,也是把目光瞄準了絲綢棉絲之類的生意。
對此,崇禎皇帝是贊同的,并進行鼓勵擴大生產,并改進生產工具等等方式,從而讓絲綢棉絲之類出現供大于求的想象,價值降下去的話,自然也能減少大明百姓去主動從事這方面的積極性。
當然,這個過程并不是一蹴而就,是需要一個長期過程的。
另外,崇禎皇帝視察了宋應星一直在搞的廠子之后,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便決定進行展示,然后在全國范圍內,開始大規模生產這個最基礎,也是最廣泛的東西。
這一日,崇禎皇帝特意為此召開大朝會。
雖然還是二月的天氣,寒風吹著好冷。可此次朝議的內容,崇禎皇帝已經稍微透露過。因此,百官雖然挨凍,可都是一個個精神亢奮,都在想著,皇上所說得東西到底是什么,很賺錢?有多賺錢?很有用?有多有用?
任何人,對于這樣的事情,那都絕對是很好奇,很感興趣的。
因此,當崇禎皇帝駕臨,見禮之后,首輔薛國觀就代表百官問出了他們的心聲。
崇禎皇帝聽了,微微一笑,只是沖身邊的輪值太監王承恩擺了擺手示意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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