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竊聽系統 349 朝鮮反正
這一下,就把金尚憲給看傻了。
他以為大明保定總督是在戰場上,為了防止意外,所以才穿了一身武將盔甲。可從剛才的動作上看,那么從容不迫,他肯定還真是能和武將一樣廝殺!
不止是他,包括英俄爾岱在內的建虜,也都被盧象升這一擊給震驚到了。他們中雖然有人想著,有可能會偷襲不成,可絕對沒想過,飛斧竟然被盧象升如此行云流水般地架開了。
他們還沒回過神來,盧象升便用劍一指其中一門架著的虎蹲炮,厲聲吩咐道:“開炮!”
對于主帥被偷襲,雖然沒事,可這也惹怒了明軍將士,聽到盧象升發下軍令,掌管這門虎蹲炮的明軍將士二話不說,就點燃了引線。
看到這個情況,震驚中的建虜終于回過神來了,頓時,虎蹲炮所對著的建虜臉色,不再是猙獰,而是驚慌。肉搏廝殺他們不怕,可他們是人,是血肉之軀,又怎么可能抵擋如此近距離的散彈攻擊呢!
不過,他們還沒有什么反應,就聽到“轟”地一聲,大量的小石塊便從虎蹲炮的炮口成扇形噴射而出。對面的建虜雖然盡量躲在盾牌里面,可盾牌也擋不住虎蹲炮的近距離轟擊。
就只是這么一炮,就讓十多個建虜躺倒在地,有的臉上全是碎石,坑坑洼洼的,第一時間就一命嗚呼了;還有的,手腳身上中了石塊,沒有盔甲護著的地方,則是一個個血洞;有盔甲護著的地方,擊打力量仍然非常大,打得建虜倒在地上痛哭呻吟。
死了的,建虜不管了,還活著的,被他們拖進方陣里面,然后又快速用盾牌組成一個防御軍陣。雖然在火炮的轟擊下,這種防御壓根一點用都沒有,可他們還是在這樣做。不管怎么樣,這也算是他們的一種心靈寄托吧!
盧象升任由他們重新組陣,就等著他們組完之后,他用劍一指英俄爾岱喝問道:“投不投降?”
“只有戰死的大清勇士,沒有……”
這一次,連話都不給他說完了,盧象升又用劍一指另外一門虎蹲炮。“轟”地一聲,再次收拾了十幾個建虜。
而后他用劍又一指英俄爾岱喝問道:“投不投降?”
很明顯,能看出來,要是不投降的話,盧象升又會命令手下繼續開炮的。
這一次,英俄爾岱的回復就沒有那么快了,很明顯,有點猶豫了。
但是,盧象升不管他,否定答案或者不回答,照樣讓手下開炮。“轟”地一聲,又是十幾個建虜躺地上了。
就這么的,三百建虜差不多少了五十個,一開始他們還拖著受傷同伴到陣內,可到后來,也懶得拖了,只是收縮陣型而已。
盧象升面對建虜,如此霸氣的一面,就被他身后的金尚憲看在眼里,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腦海中。后來他回去之后,從不同角度做了三首詩詞來描述他的這次見聞,而后分別送給了林慶業等朝鮮將領,讓他們用心向上國學之。
而這個時候,這些建虜終于不再都是猙獰著臉了。特別是那些外圍的建虜,臉上已經有露出恐懼之色了。他們也是人,面對毫無還手之力的這種情況,當然也是會怕的。
“投不投降?”盧象升那冷酷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在建虜耳中,就似乎是閻羅王的催命聲音一般。
終于,有建虜受不了了,沒等英俄爾岱指揮,就“啊”地叫著,沖向了盧象升這邊。
“呯呯呯”候著的火銃手都不用盧象升指揮,對于撲過來的建虜直接射殺。
硝煙散去,地上又多躺了十幾個建虜,而建虜的方陣再次縮小。
“你們覺得抵抗還有任何異議么?”盧象升騎在馬上,冷聲喝道,“本官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立刻投降!”
英俄爾岱在被優勢明軍圍住,被明軍用火炮,火槍,弓箭指著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是完了。可身為大清正白旗的固山額真,又豈能向明國投降,因此,便帶著手下垂死掙扎。
然而,事實證明,垂死掙扎徒勞的。
經歷過一次次地炮擊,一次次的族人倒地失去,這一次的英俄爾岱終于變乖了,他不敢不回答,馬上就回應盧象升道:“你能保證我們不死?”
“不能!”盧象升非常干脆地回答道,“你們投降之后,會被押解去京師。不過本官可以告訴你們,之前鑲白旗固山額真圖爾格也一樣被我大明俘虜了,據本官所知,如今他也回到了遼東。”
這些人的生死,得有皇帝決定,盧象升自然不能保證,他也不想說謊。不過要是不給這些建虜希望的話,那就真得抓不到活口了。因此,他就拿圖爾格當例子說了說。
雖然沒有直接給出答復,但多少也暗示了,很可能你們也不會死,也會回遼東的。
圖爾格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但英俄爾岱卻是知道的,不過細節上不是很清楚。但這并不重要,關鍵是他如今怎么抉擇。
他正在考慮的時候,他邊上一名白甲兵卻厲聲喝道:“大清勇士,決不會向你們這些明狗投降的……”
話還沒說完,就見盧象升用力擲出了他手中長劍,直接釘在了那個白甲兵的腦門上,中斷了他的瘋狂罵聲,就那樣直直地倒了下去,仰天在那里,死不瞑目。
“想死,本官就成全你!”盧象升拍拍雙手,而后冷聲喝道,“本官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數三個數,不投降的,全部就地轟殺!”
說完之后,他也不停頓,就開始直接數數了,且數得并不慢,表現得非常強勢。
圍著的明軍將士一個個露出興奮之意,都舉著火種,湊近導火索,又或者拉開了弓弦,準備射擊了。很顯然,他們應該是更愿意把這些建虜殺了。
“一,二……”
數到第二聲的時候,英俄爾岱忽然長嘆一聲,連忙說道:“都把武器丟了吧,沒必要再死人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自己先把武器丟了,整個人,似乎一下蒼老了很多。
如果領頭的是阿濟格等人的話,如果不怕死的話,說不定就直接拼命了。可他英俄爾岱,在建虜那邊算是能文能武的那種,想得事情就比較多了。衡量之后,才做出了這個決定。說他怕死,倒是不至于。
英俄爾岱的命令一下,其他建虜大都也跟著丟了兵刃,一臉的傷悲。但也有幾個建虜死忠分子,哇哇叫著橫刀自刎,就死在英俄爾岱的面前。這讓他又是心中一嘆,卻也沒說什么。
解決了這伙建虜,整個戰事算是徹底結束了。
此次戰事,一共打死建虜七百多人,俘虜一百八十人,包括了英俄爾岱在內,其他建虜很可能是躥入了山林中。
朝鮮軍卒,死傷一千多人,俘虜兩千人左右,剩下的也應該躥入了山林,包括都元帥金自點,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在撤往海邊的時候,林慶業的人早就在那等消息,聽說明軍大捷,連英俄爾岱都俘虜了之后,不由得大喜。就在盧象升準備登船先去皮島時,林慶業趕了過來拜見。
對于好聽的話,盧象升沒有興趣,而是直接了當地告訴他道:“既然本官已經來了,朝鮮以后再不能事建虜。本官這里有書信一封,你轉給你們國主。要想重新讓大明認可,把尚可喜這叛將給本官送到皮島來!”
林慶業聽了還有點猶豫,不過邊上的金尚憲卻滿口答應,而且還做了保證,他親自回去,向王上進言,定把尚可喜那叛將給送過來。
林慶業聽了,沒有辦法,便也答應下來,而后就接了金尚憲走了。
兩千多朝鮮兵俘虜,被押解到皮島上修復被建虜破壞了的設施,完工之后再放他們回去。與此同時,盧象升親自坐鎮在皮島,而英俄爾岱等有身份,有點背景的二十人,則由快船送回京師。
多日之后,林慶業和金尚憲秘密到達漢城,不過沒有第一時間去見國主李倧,而是去了領議政崔鳴吉府上,等他散衙。
一直到天黑,崔鳴吉才回到府內,聽他訓斥下人的聲音,很顯然,心情不是很好。
等他按慣例進了書房,發現房間里有兩人在等著他時,不由得愣了下。
定睛看到胡子花白的那個人,就是他的老對頭,主戰派之領袖金尚憲時,崔鳴吉不由得大喜,連忙問道:“大明贏了?”
之前的時候,金尚憲可不知道崔鳴吉的真實情況如何,一直以為他是個親虜派。這一點,要一直到崔鳴吉也被滿清抓到盛京,他們兩人被關押在一起時,才會明白這一點。
可這個位面上,因為蝴蝶翅膀的扇動,金尚憲提前理解了崔鳴吉,因此,聽到他問話,工工整整地向他施了個禮。
見他如此,崔鳴吉連忙上前,扶起金尚憲,笑呵呵地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見禮之后,雙方重新坐定,崔鳴吉重新追問起戰事如何?
對這一點,則由當事人金尚憲滔滔不絕地,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原本盧象升就厲害,結果在金尚憲的嘴上,又變得更為厲害了。
不過不管怎么樣,至少英俄爾岱都被俘虜了,這已經足以說明這一切了。
崔鳴吉聽著這些,不停地捋著胡子微笑著。對于他們兩人的對話,林慶業只能在邊上默默地聽著,沒有說話的資格。
金尚憲講完之后,又自覺地關心起國家大事來,便立刻問崔鳴吉道:“剛才回府,似乎心情不好,可是王上那邊又有了什么麻煩不成?”
一聽這話,崔鳴吉的興致立刻便低了一些道:“是啊,那個大清智順王尚可喜,天天逼著王上要人,要木頭,急著要造船,如今我國如此困難,哪來那么多人力物力造船啊!”
一聽這話,金尚憲不由得一聲冷笑道:“正好,那這一次就把他給擒了!”
說完之后,他就對崔鳴吉說道:“大明總督大人要求我們把這叛將擒了,送到皮島去!”
崔鳴吉一聽,頓時皺了眉頭,一時沒有回答,很顯然,他是在猶豫。
“怎么了?”金尚憲一見,頓時有點不高興地說道:“如今大明總督大人親自領兵坐鎮皮島,明軍皆是精銳之明軍,難道還怕他建虜報復不成?前幾次讓王上事蠻夷,背棄大明,已經是奇恥大辱。如今,你又還有何顧慮?”
林慶業在邊上見了,也同樣勸道:“大人,連英俄爾岱都沒了,建虜肯定會問罪我們朝鮮。這一關,遲早逃不了的。”
頓了頓,他又給崔鳴吉分析道:“建虜貪得無厭,就看今年,都要了多少回糧食了。繼續臣服建虜,就會繼續被吸血。而如今有大明軍隊在側,只要給總督大人上書,派些船回來,萬一有事,王上撤往島上,建虜又能奈何?”
聽了他們兩人的說話,崔鳴吉道一聲“也罷”,而后就開始和他們合計起來,等有一套計劃之后,就在崔鳴吉的安排之下,讓林慶業和金尚憲秘密見到了李倧,并且轉呈了盧象升的手書。
在這份書信中,盧象升質問朝鮮為何不但背棄大明,而且還出兵助建虜攻打大明,如此忘恩負義,可對得起大明皇帝?
盧象升言明,他親自坐鎮皮島,就看著朝鮮是不是還有一點良心能悔悟?還有良心,那就和建虜斷絕關系,并出兵助大明攻打建虜,否則他定會領天兵來漢城一趟。
李倧看著這份書信,那是淚流滿面。又在聽說了金尚憲講述明軍如何厲害之后,便斷然下旨,擒拿尚可喜這個大明叛將,他要親自帶著送往皮島去請罪。
基于以前那次,朝鮮同樣想拿下英俄爾岱,卻被他從漢城逃回遼東。這次抓捕尚可喜的事情,就由林慶業負責,務必不能讓他逃脫。
突然之間,漢城的風向就變了。林慶業暗地里調兵遣將,但是,尚可喜對此卻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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