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晴朗 110.和好,盡釋前嫌
水色軒中,白一塵的浴室。
他慵懶的,靠在潔白寬敞的豪華浴缸中,享受著高科技帶來的舒適與放松。
帶著玫瑰海鹽的微咸,潺潺流過肌膚的水流熱度剛剛合適。
“云姨,咚咚打過電話來嗎?”他闔著雙眸,愜意問。
霧氣繚繞的雕花玻璃門輕輕一響。一個女聲平淡而寧靜。
“我撿到了這個,你能幫我養它嗎?”
白一塵驚詫著睜開雙眸,看見滿身濕漉漉的董咚咚,正站在浴室門口。她用真絲圍巾裹著一個同樣濕漉漉的小動物。
“你怎么來了?還淋雨了……”他蹙眉,不由自主猛的從浴缸里站起身。
她側了頭,他已經順手扯過白色浴巾,圍在了腰間。
“怎么不打電話叫莫叔去接你?”他光著腳踝,一把拽過她,又氣又憐的用干燥的毛巾,擦著她的頭發與臉頰。
“一個大男人,泡澡也要這么久?矯情。”董咚咚搶過白一塵手中的毛巾,扔到一邊,言語之中難免帶著情緒。
“你都把我看光了,還對我發脾氣啊?”他故意倒吸冷氣,皺著眉從她懷中拎住那小動物的脖頸,神情嫌棄至極。
“這什么鬼東西?這么臭!”他不得不讓自己的臉,盡量離這毛乎乎渾身臟兮兮的毛團,再遠一些。那小東西眼睛還沒怎么睜開呢,已經呲著牙,唧唧歪歪的叫了起來。原來是頭氣勢洶洶的小奶狗。
“我在路邊的樹下避雨,恰好撿到了它。它媽媽被車撞死了,也躺在路邊上。它一直哭……我把它媽埋了。我母后怕狗,我就只能帶到你這兒來了。就因為它身上太臭了,所以要先給它洗個澡啊。”她陰沉著臉,解釋道。
“打住!下雨在樹下避雨?你沒雷劈傻嗎!”他蹙眉,提高音調:“云姨,進來。到客房的浴室,把這東西洗干凈。”
“不用勞煩云姨,我自己洗就行。它會害怕的……”她心疼的想要從他鐵腕之中,解救出那個不斷掙扎的小狗崽子。
“云姨負責洗這小狗崽子,我來負責洗你這個小混蛋。你看自己的德行,又比這臟球兒好到哪兒去?”他居高臨下,不懷好意:“既然撞到了,不如一起洗個鴛鴦浴,也算對驚嚇我的彌補。”
“滾!”她跳起來,一把搶過小奶狗,緊緊抱在懷里。
她面紅耳赤道:“懶得理你,誰要和你一起鴛鴦浴,老色狼。要不是客房的沐浴露恰好用完了,我才懶得帶著它來這等。左等右等,你半天不肯出來。矯情!不打擾你泡澡了。我拿了東西,帶它去客房那邊清理。”
董咚咚伸手取過裝著浴液的漂亮玻璃瓶,轉身就要逃走。卻被身手敏捷的白一塵,勾住了脖子。
“小妞兒,今天在哪兒受氣了,這么大火氣。”他貼著她的耳畔,低低寵溺道:“你和這臟球在這里洗吧,叔叔去客房行了吧?那邊房間不常用有點兒冷,你再凍傻了。不過……不許讓這狗崽子上我的床啊。我最受不了毛乎乎的東西。”
董咚咚掰開了白一塵的胳膊,抱著小狗走到浴缸旁,臉色微微泛著桃紅,嘴里嘟囔著:“早這么說不就得了。矯情。”
她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鏡子中正靠在玻璃門上,男人的倒影。
盡管霧氣繚繞,依舊難以遮掩,他美艷的俊朗與完美身形。以及他右胸上紋著一頭奇怪的神獸,一道傷疤從梼杌身上劈過,更為這個神秘的圖騰增加了兇悍懸念。
這紋身和傷疤的由來,他從來沒說過,即便她問,也被他輕描淡寫一帶而過。只說那是梼杌,一種極其兇狠的上古神獸。
“偷看有趣嗎?”他淺淺一笑,遂黑的桃花眸閃閃發光:“不如,我讓你看得更清楚些,小妞兒。”
“恕我直言,您最近好像胖了。因為胸線下垂,紋身都變形了。”她長眉一挑,冷冷道。
白一塵微微愣住,他伸出頎長手指,狠狠指了指董咚咚的背影。他多少有些心虛的走出了浴室。
他忍不住仔細看了看玻璃門上的倒影,用力繃緊胸部肌肉,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看來……得多去幾次健身房了。居然被嫌棄了?”
半小時后,洗好澡換了家居服的白一塵,親自端著一杯奶、一碗清粥和兩碟小咸菜,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眼前情景,讓他驚呼一聲,差點兒扔掉手中的食盤。
兩個毛發濕漉漉的家伙,堂堂正正端坐在他柔軟的大床上,互相親親著。
“色狼,敢親朕的女人!你想做火鍋嗎?”他聲色俱厲,疾走幾步,重重將托盤放在桌幾上,咬牙切齒道:“死女人,你居然讓狗崽子上我的床!”
洗了澡,換了卡通家居裙,披散著長發的董咚咚,著實被嚇了一跳。
她趕忙抱起黑乎乎的小奶狗,跳到大床更里面的位置。
居高臨下,她瞪著床下蠢蠢欲動的男人,解釋道:“都洗干凈了,不臭的。我擔心它會啃壞你的羊毛地毯,所以……所以……再說,你看它多可愛啊,多好玩,多……”
“你給我滾下來!你和你的狗崽子,都滾下來!”他氣急敗壞。
他突然拽住她腳踝,輕輕一拽,人和狗驚呼一聲,同時落入柔軟的床單上。
他順勢一躍,將兩個腦袋都還濕漉漉的家伙,同時抓在左右掌中。
他厭棄的看都未看,就把左手中的灰黑色毛球,準確無誤的扔進了柔軟的沙發。那狗崽子哼哼唧唧的,想找到跳下去的角度,可惜腿短心慫,一時難以成事。
“說多少次了,洗完澡從不喜歡吹頭發。將來老了,天天腦袋疼。”他拽住她濕漉漉的長發,腕子用力。
“疼疼疼,很疼的,松手。”她聳著鼻尖,驚聲尖叫著。終于忍不住本來就淤積于心的情緒爆發出來,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他痛呼一聲,驀然松手。她怒氣沖沖瞪著他,他卻忍俊不禁,反手勾了下她的鼻尖:“難怪你撿那小狗崽子回來,果然狗東西咬人都不客氣。”
“懶得理你,我回家了。”她冷冷的別扭道,打算從床上爬起來。
他長眉微蹙,一把就將她重新按回自己掌控之下。
他用手臂將她雙手拉到頭頂禁錮住。他皺著眉,凝視著她的神情。
“沒完沒了了?,怎么啦,一直跟我鬧脾氣!”他的聲音,有著悅耳的低沉與慵懶。
“為什么凍結我的銀卡?”她直視著他,不客氣道。
他長眉不易察覺的微微一挑,靜靜的審視著她神情。
“你的卡給誰用了?”他不動聲色,淡淡問。
“借給邵婕影,她說修栐生病了,需要錢。”她不甘示弱。
“繼續……”他的表情越來越清冷。
“就是上次在海象俱樂部。但她一直沒有用過,我也找不到她了。今天我給銀聯中心打過電話,原來卡被凍結了。”她目光灼灼。
“僅僅遇到了邵婕影?”他唇角旋起一抹莫名的笑。
“當然還有修栐,他病得不輕。所以,我才會借錢給邵婕影啊,她還給我寫了欠條。你不信,可以看我錢夾,就在里面。”她皺著眉,語氣委屈道:“我都答應幫她了,你卻把我的卡凍結了。她取不出錢來,會怎么看我?現在我也聯系不上她了。如果這件事,在校友里傳開了,你讓我情何以堪?難道,這不怪你?難道,我不該生氣嗎?”
他用遂黑桃花眸,細細的打量著她憤怒神情,良久之后,才語調緩慢道:“為什么不告訴我,你見過他。我一直在等,等你親口告訴我……”
“你有病吧?”她沖口而出。
但手腕間突然激烈的力道,讓她痛呼一聲:“白一塵,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職員。我有自己的生活、思想和自由。難道,什么事都要及時跟你匯報?你不覺得這種想法太可笑了!”
“他不一樣,你喜歡過他。”他言簡意賅。
“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無話可說。”她目光篤定,直直盯著他。
遂而,她一字一頓道:“我沒辦法改變,在遇到你之前,曾經喜歡過他的事實。就像,你也無法改變,在遇到我之前,也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過。難道,我還真是第一個讓你心動的女孩嗎?見鬼,您可是大清炮隊的隊長啊,我可曾對您那些荒誕的過往,指手畫腳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伶牙利嘴啊,小妞兒。”他夸張的倒吸冷氣,遂而又淺笑:“見他,就大大方方的,沒必要瞞我。記住了?”
“那你,到底有沒有做過……傷害他們的事?”她突然低垂下眼眸,冷冷發問。
“沒有。”他斬釘截鐵,自信滿滿。
“我不至于和小朋友斤斤計較。我生氣是你不該瞞著我……見了怎么啦,幫了又能怎樣?你董咚咚就是這樣的性格,永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管別人是不是騙了你……我擔心你好不好?”他誠懇道。
她認真審視著他,終于喃喃道:“我不想你不開心,才會瞞著你……確實,我因為同情他們,我……”
“行了,這次不算叛主,可以原諒。”他突然用自己的鼻尖抵住她的,低低輕語:“我知道,我承認,自己因為嫉妒……可嫉妒也是因為在乎啊……”
她的心狠狠窒息了幾秒,他的吻已經撲面而來,厚重而繾綣,貪婪而熱烈。她不得不棄械投降,同樣因為心里藏著的在乎。
她的身體漸漸柔軟下來,就像香甜的唇瓣。他的一顆心,也終于不再高懸,穩穩落回了自己的胸腔。
“放心吧,我馬上解凍你的卡。我也會派晨曦盡快找到他們,幫他們度過難關。”白一塵柔和道。
“知道了。”她在心中做了小小的掙扎,終于忍住沒有把今天再遇到邵婕影的事,一吐而快。
“不生氣了?”他寵溺道。
“那狗呢?”她咄咄逼人,順勢抱住了他腰間。
“養在花園里,行嗎?讓莫叔給它做個狗屋。”他嫌棄的表情,依舊清晰。
“不行,小姑娘要住在房間里,天馬上就會更熱。外面沒有空調,它中暑怎么辦?”她一下子又急了。
“行,住在客房行吧?等等,小姑娘?這好像是頭公狗吧,怎么叫這么娘炮的名字。”他倒吸冷氣,不由質疑。
“我就喜歡叫它小姑娘,你看它眼睛圓溜溜的,黑黑的,萌萌噠,多像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她撇嘴。
白一塵扭頭斜了一眼,正蹲在沙發里哼哼唧唧,順便啃著扶手的小黑毛團。他眉梢跳動了幾下,不敢茍同。
碩大的梳妝鏡前,白一塵拿著戴森吹風機輕柔的為董咚咚,吹干著長長的卷發。他用頎長手指,深入她毛茸茸的發間,她不禁覺得癢癢的,總想躲開。
“別亂動。”他皺眉呵斥著。
“是你太笨了。”她不耐煩的反駁。
“朕就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他無奈嘆息,語氣卻寵溺無邊:“大概,我也只愿為你……做這樣的事,而且還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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