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晴朗 67.鴕鳥,扎進草垛
瑪麗診所,是英籍醫師瑪麗•奧斯汀開的私立醫院,因為有KING投資,所以她和白一塵,也算很熟的朋友。
院長瑪麗親自幫董咚咚拍了X光片,確診只是腳踝扭傷,并沒有骨折或者骨裂之類外傷。在白一塵要求下,瑪麗幫董咚咚開了內服外敷的各種藥品。他又囑咐晨曦就近買了一雙運動鞋,及時為她換上。來來去去,也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完了事。
瑪麗對這吹毛求疵的白老板,實在心服口服。看得出,他對這小姑娘上心得緊呢,連帶著晨曦和莫叔,都小心翼翼和緊張兮兮的。
離開醫院復而上車,已經將近午夜。董咚咚接到了母親方沅的電話,安慰她自己很快就到家了。車子駛出醫院,她蒼白的臉頰,終于泛出了些許光彩,整個人都活潑起來。
“看來,你真怕進醫院啊。”白一塵把一只打開的保溫杯,遞給她,里面是晨曦帶來的熱湯,正冒著徐徐熱氣。
“這是什么啊?真好喝……”她喝了一口,帶著驚詫道:“又香又潤的。”
“花生豬腳湯,吃什么補什么。”他眨眨眼睛,調侃:“反正你殘殺同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多一頓無所謂。”
“荷塘記的鎮店之寶,用新鮮的無花果和七彩花生,以及高山土豬蹄子,煲了六個小時的老火靚湯。董小姐真有口福,本來店里已經打烊了,還不是老板有面子。”晨曦坐在副駕的位置上,頭也不回的故意淡淡道。
“晨曦,還真沒看出來,你拍馬屁的功夫,這么爐火純青。”董咚咚一挑眉,絲毫不客氣。
晨曦聳聳肩,還沒來得及回應,他的手機震動再次響了起來。他輕描淡寫看一眼,又按掉。白一塵看在眼中,唇角旋起一抹淺笑。
“晨曦,是米嬅吧?接……”他淡淡道。他身邊的她,卻不由身體繃直了些許。
當手機震動再次響起,晨曦沉吟片刻,不慌不忙接聽電話。他富有耐心的,聽完對方情緒激動的言語。這才風淡云輕,聲音依舊緩慢而平淡:“不好意思,米小姐。我實在不方便透露老板的行蹤。對,他不接您電話,想必有他的原因。對不起,米小姐,作為白總的助理,我沒有義務聽從您的吩咐。我也不方便,透露我此時的方位。米小姐,于公于私,您都過分了。抱歉,我要掛電話了,晚安。”
晨曦慢條斯理關閉了手機,繼續沉默不語。
董咚咚猶豫不決,她望著白一塵,小聲道:“米嬅,也給你打電話了吧?”
他漫不經心的揶揄:“鍥而不舍的小姑娘,把我手機都打沒電了。”
“你不是故意關機?”她難掩鄙視。
“我沒那么無聊。”他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狀,又譏哨著:“我從來不故意躲女人。不像有的人,喜歡做鴕鳥,以為把腦袋扎進草垛里,一切煩惱就煙消云散,可以視而不見了。”
“我的煩惱就是你,白一塵!是你打亂了我的生活。”她蹙眉,一字一頓。
“沒關系,我不介意成為你生活的中心。”他半瞇桃花眸,意味深長:“我會和米嬅談,告訴她一切。或者,明日帝都頭條可以爆料,白一塵的女朋友就是董咚咚,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見鬼,你是老天爺派來專門折磨我的大魔王嗎?”她頹廢的倒進真皮座椅。
她煩躁的雙手抓著頭發,郁悶道:“放過我,放過米嬅,不再打擾我們的生活了,求求您了,行行好吧。”
白一塵注意到,副駕上的晨曦雖然背對著自己,但微微聳動的肩膀,暴露了他忍笑的細微舉動。
“晨曦,你說……讓你見識了,我對董小姐的死纏爛打,我該不該殺人滅口呢?米嬅的事情,你來解決。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務必讓董小姐開心就好。或者,你讓米嬅喜歡上你,也未嘗不可。”他殘忍冷笑著。
晨曦咽了咽口水,囁喏道:“老板,我在前面那個路口下車吧。最近,我耳背的毛病加重了,正在看中醫。”
“你們慢慢商量,狼狽為奸吧。我家快到了,莫叔麻煩您停在路口就行。”董咚咚坐直了身體,無奈道。
“開進去,你的腿受傷了,我們送你到電梯。”白一塵斬釘截鐵。
“不用不用,這么晚了,你送我回家,如果被我媽媽看到了,一定會很麻煩。她會問很多,我可應付不來!”董咚咚搖搖頭,堅定拒絕。
“小姑娘,你是身體虛啊,還是心虛啊?老板送受傷的員工回家,有什么問題?”白一塵蔑視的瞥著她,淡淡道:“怎么,你怕什么?怕你媽媽誤會,我在追求你?沒關系,反正早晚要見面,擇日不如撞日。”
“叔叔,請您給我一條生路,OK?有什么明天上班再說。此時此刻,我……腿疼難耐,該吃藥了。”情急之下,董咚咚抬起自己纏著藥包的腳踝,故意有氣無力道。
“好……”白一塵話音未落。莫叔卻突然一個急剎車,原來車前突然撲過來一個身影,猶如鬼魂一般,猝然而來。
車上所有的人,都在慣性之下,猛烈的往前沖擊著。白一塵本能護住了董咚咚,但她的頭磕在他手臂上,痛呼出聲。
“米嬅?”晨曦定睛一看,不禁驚呼出聲。
原來,從道路兩邊樹影里,徑直撲在車頭上的,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是米嬅。
白夜晴朗 67.鴕鳥,扎進草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