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九百六十五)悟到

　　“就這個你都繞著說啊？那一個字不是別的什么，而是‘是’唄。”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有時候明知故問還是挺有意思的。”

　　褐手人道：“你突然這樣認為？”

　　“什么突然啊？”灰手人道。

　　“你說話這語氣，就好像你恍然大悟了一樣。”褐手人道。

　　“悟到了明知故問挺有意思的？”灰手人道，“這個用悟？”

　　褐手人笑道：“所以你剛才用那種語氣說話，我才感到有些新鮮啊。”

　　灰手人道：“能讓你感到新鮮也不錯，你就當我是悟到了吧。”

　　“怎么聽起來有點好笑？”褐手人問。

　　“聽起來好笑，你就笑。”灰手人道。

　　“你現在說話真給人隨意的感受。”褐手人道。

　　“你愿意聽我這樣說話嗎？”灰手人問。

　　“自然是愿意的啊。”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笑道：“那我繼續這樣說。”

　　褐手人道：“現在我們終于又笑得跟剛才似的了。”

　　“這種氣氛比沉重的氣氛給你的感受更好些？”灰手人問。

　　褐手人道：“差不多吧。對于你來說，是這樣嗎？”

　　“可能是吧，但其實我這段時間也沒完全停止思考那種會把氣氛搞得沉重的問題。”灰手人道。

　　“思考就思考吧，我也思考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問褐手人：“那你思考會把氣氛搞得嚴肅的問題了嗎？”

　　“也思考了啊。”褐手人道，“就是剛才那個問題。拋開我們說的那個話題，只說我那句話本身，那含義就是會令人想好多。”

　　灰手人道：“剛才我說我很喜歡聽人說‘你希望我是可以選擇的’，之后你跟我說了什么，你還記得吧？”

　　“你又問我記不記得這種話。”褐手人道，“搞得我好像轉眼就會忘了似的。”

　　灰手人道：“那你重復一遍剛才說著的話啊。”

　　褐手人笑道：“去掉了‘因為’和‘啊’？”

　　“沒錯，就是這話。”灰手人道。

　　“我終于證明我沒忘記了，證據夠不夠？”褐手人問。

　　“夠啊。”灰手人道。

　　“我得說一下啊，前面那次我就是在重復你的話。”褐手人道，“我說‘因為你希望我是可以選擇的啊’也只是重復你說過的這話，目的就是為了讓你體驗聽這話的感受。”

　　“是啊，你重復這個，搞得好像我不承認原話第一次是我說出來的似的。”灰手人道。

　　“這一次你讓我重復‘去掉了“因為”和“啊”？’這話，是打算說什么啊？”褐手人問。

　　“我打算接著你這個說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對灰手人說道：“現在能接了，你說吧。”

　　“剛才你說到了‘去掉’。”灰手人道。

　　“沒錯啊，我是說去掉了‘因為’和‘啊’。”褐手人笑道，“我說出這個就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同時我認為去掉‘因為’和‘啊’后的確容易令人拋開之前我們說著的那個話題跳出來看，單純地看這句‘你希望我是可以選擇的’。”灰手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