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替換技能樹,復合職業猜想

石應虎施展劍法防御的同時，對野蠻人庫魯言說著自己的推測，因為是實話實說因此而震撼人心，直擊對手心靈弱點。

野蠻人庫魯聽到這句話之后，他那股瘋狂而不顧一切的氣勢頓時就被削弱了，若是還有活路，他也并不想忘死而搏命。

然而他這邊的氣勢衰弱下去，石應虎那一邊的劍勢卻水漲船高，逐節遞進，反過來將他壓制。

說剛剛那番話，是因為石應虎不想和他戰斗？并不是，說剛剛那番話的用意，僅僅是用來削弱對手的斗志，讓自己殺起來更方面而已，在現在這條船上，要么選擇堅守，要么選擇墮落，根本就沒有、兩邊也根本不會留有墻頭草。

放庫魯離開，等他徹底想明白了，引“反死靈法師聯盟”的那群人殺過來，怎么辦？

感受著對手劍勢氣魄的猛烈膨脹，野蠻人庫魯也是精悍的近戰者，瞬間就把握到了“凱特布萊恩”的心思，他頓時斬滅心中的猶豫，咆哮嘶吼一聲，全力揮斧而勁斬，想要在對方劍勢未完全展開之前憑借之前的優勢，重新搶得主動。

但是，已經太晚了。

在一旁佐伯與菲尼的眼中，雙方劍光斧影交錯，猶如幻虛月影一般，初時野蠻人庫魯憑借吼叫能力壓制，凱特布萊恩，緊接著凱特布萊恩用一番話語消彌了野蠻人庫魯的斗志，然而他的劍勢卻水漲船高迅速壯大。

野蠻人庫魯驚覺之時，咆哮嘶吼一聲全身肌肉繃緊，雙手手斧勁斬，然而凱特布萊恩前一刻還狂風暴雨，劍劍追風奪命的快劍卻陡然收斂，攻如雷霆震怒，罷如江海凝光。

野蠻人庫魯疾撲，凱特布萊恩單手提劍身法一錯，剎那穿梭到庫魯的位置上，雙方位置互換，也就在這一刻時，那個男人再一次一劍攻出，這一次就沒有那么多的劍光變幻了，只剩快、準、狠！

庫魯也疾速的回身封擋、后退，只是已經來不及了，他連續數步退到船艙墻壁處，卻感受到了胸膛處先涼后熱，低頭一看，潺潺之血已經大股大股的涌出了。

人類墮落者不是魔物，在晉升傳奇生命之前，致命要害處哪怕一劍都承受不住。

“擊殺墮落野蠻人，獲得經驗148.2。”

在獲得系統提示前，石應虎就確定對方已經死去了，一劍破心，以石應虎曾經的實力段位，這點手感殘留還是有的，只是石應虎也在心里感嘆，這個位面世界人類的體質，似乎與地球位面人類的體質有些不同，似乎特別容易被下位面的力量浸染，尤其是職業者，只要心態轉變，體質轉變的速度快得驚人。

“我回來了，你們看我找到了什么？”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年輕的青年男子抱著一堆食物和水，跑入了船艙，前一刻他還滿臉的喜色，然而當看到庫魯與手握染血長劍的死靈法師時，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手中抱著的食物和水袋都掉在地上了。

“阿達尼，是庫魯先偷襲菲尼的，若不是我和凱特恰好趕回還不知會發生什么。”阿達尼與庫魯都是后來才上船的旅客，甚至于這位青年圣騎士與野蠻人庫魯還是好朋友，因此佐伯第一時間開口，想要盡可能的避免誤會。

“……”阿達尼并沒有理會佐伯言說了什么，他只是愣愣看著被佐伯攙扶著的菲尼，在看到菲尼緩緩點頭后，阿達尼臉上的期望變成了痛苦與絕望，他寧可佐伯是在欺騙他，強大的凱特布萊恩才是墮落者，那時，他便可毫無顧慮的與其舍命相搏，哪怕明知不敵，明知會死。

阿達尼緩緩走到庫魯的尸體旁，將其抱住……十幾年在一個鍋里搶鐵勺的好兄弟啊。

石應虎走到阿達尼落在地上的那些食物旁，撿起并檢查之后，將水囊與一條長面包扔給了佐伯。

“多吃一點恢復體力，接下來我們要去找更多的食物和水，不然接下來的兩個月根本就撐不下來。”

本來黑巫船上的食水便是比較充裕的，后來又獲得了兩艘沉船上的物資，只是隨著惡靈橫行，死的人越來越多，人心惶惶，大家都開始藏東西了，船上最大的團體占據了最大食水庫，對方人多，這種情況下即便石應虎也沒有把握能硬沖硬搶下來，即便硬搶下來自己一個人也守不住，因此只能搜索船上散落的食物。

黑巫船足夠大，死的人足夠多，而船上大大小小的團體都在一邊抵御惡靈攻擊一邊收集食物。

石應虎這一邊還算是比較好的，因為知道最多兩個月時間，船就可以靠岸了，因此心中還有希望，而其它絕望的人就很麻煩了，因為絕望，就變得歇斯底里，因為恐懼，往往就墮落于黑暗當中。

在這個世界，哪怕是普通人類，當其心中的負面情緒與黑暗凝結得足夠深厚時，都可以聽到下位面魔靈的低語，并且逐步完成黑暗轉化，而職業者，擁有著比普通人類強大得多的心靈與體魄……他們一旦逐漸墮落，黑暗轉化的速度也快得多，強度也高得多。

“要不要把你的推論告訴其它人？如果能把這個推論告訴其它人，許多還在苦苦堅守的職業者，也許就不至于墮落了！”

隱蔽偏僻的船艙內，勉強平復情緒的阿達尼在聽到石應虎的季風推論之后，他有些激動得這樣說道。

“問題是，現在最大的矛盾并不是職業者與墮落者之間的矛盾，而是那頭肆虐的惡靈。”

“雖然那頭惡靈同樣也會攻擊墮落者，但它攻擊墮落者的頻率明顯比攻擊職業者的頻率低……你想告知其它人的話，我不阻止你，但你要小心區分對方是不是墮落者，現在很多墮落者餓急了，已經開始吃人了。”

“那個‘反死靈法師聯盟’占著食物和水，開始換女人和魔化物品了，庫魯好像就是受了這件事的刺激，開始崩潰的。”肩膀上綁著布帶的菲尼看著手中的食物和水，雖然很餓，但卻食不甘味，她是一名亞馬遜女戰士，只是沒進行傳統的割禮，是一名金發、咖啡色皮膚、肌膚細膩如蜜般富有魅力的女孩，只是她現在和佐伯一般，都是小臉臟臟的，因為在此時此刻的黑巫船上，美貌帶來的不是友善，更多的是危險。

“我們可以在一些地方留下筆記，來告訴其它人我們的猜想，更多的事就不要去做了，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們只是保證自己活下來，就要傾盡全力了。”最后，石應虎倚靠著墻壁，這樣言說道。

深夜，石應虎、阿達尼，佐伯、菲尼四人開始休息。

因為那頭惡靈的神出鬼沒與無序殺人，因此當然不是四個人都睡覺，而是輪流職守，石應虎先睡，阿達尼守夜、然后換佐伯、然后換菲尼，最后石應虎早點醒，收尾。

這個順序當中，石應虎與阿達尼是最輕松的，佐伯是最辛苦的，守夜時晚點睡和早點醒都沒什么，最難受的就是睡到一半被叫起來，然后守一會夜之后再接著睡，這樣最辛苦最難受。

但佐伯知道現在自己在隊伍中最沒用，因此主動要求分擔這部分守夜，在她的堅持下，其它人也不好再說什么。

一夜無事。

次日，因為食物和水還充裕，因此大家就沒急著出去找食物和水，畢竟菲尼受著傷呢，若是等到她恢復，小隊的戰力就又可以恢復很多。

“用劍之術，攻守兼備，你的劍術和盾術分得太開了，這其實是好事，代表你底子好，基礎好，但日后想要更進一步的強大的話，就要把兩者混融混淆起來，劍攻盾守、劍守盾攻，寓攻于守、寓守于攻。”閑著也是閑著，石應虎開始教阿達尼武功，同時也是在順帶理清自己練劍的思路。石應虎原本是用刀的，但他擊敗擊殺過的劍術高手也不知凡幾，因此在這個世界修煉劍術也毫無問題，即便是不論刀術、單論劍術境界，石應虎在這個世界也是宗師、傳奇境的。

阿達尼原本不信一個出身古蛇之堡的死靈法師，能夠在劍術上比自己高明出色多少。但道理就是道理，慢慢得圣騎士阿達尼就發現對方說的話極有依據，若是能融入自己的武技當中，自身將會獲得極大的提高。

阿達尼是圣騎士出身，這個職業在眾多職業者體系中，算是極為重視心靈與道德修養的，再加上現在黑巫船上的環境，因此阿達尼就將自己會的各種修煉方法和盤托出，算是同對方交換。

死靈法師重視對于死亡的理解、感悟、鉆研，知識的積累。

圣騎士重視對自身潛能的開發，領悟，無論是身體的潛能還是心靈的潛能。

其實，相比之下，圣騎士這個職業比死靈法師這個職業更加適合石應虎，只是，死靈法師這個職業更有意思，更能讓石應虎從另外一個角度，審視昔日的自己。

死靈法師的能力體系共分為：白骨、詛咒、毒素與白骨三個體系。

圣騎士的能力體系共分為：作戰技能、攻擊光環、防御光環三個部分。作戰技能這部分，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武功體系，石應虎幾乎看阿達尼演練兩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真正讓石應虎感興趣的，是攻擊與防御光環能力。

“傳說中，創世之神阿努的脊梁化作了支撐云霄天堂的無限水晶，因此，圣騎士修行的力量原點也在于此，憑借刻苦的修煉與虔誠信仰，神會賜予他的信徒開啟神之光輝的能力，我輔修的是攻擊光環，現在已經可以開啟神圣冰凍了。”

看著青年圣騎士阿達尼的演練，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在船艙中，角落里，石應虎的腦海中冒出了：（不過是生命能，結合自身意志信仰力形成的能量，只是，其中似乎加入了一些類似于煉竅法的內容……看起來好像也并不難……法術位可以替換，那么，職業者的技能樹可以替換嗎？）

既然黏土石魔法術位，可以替換成地獄三頭犬法術位，復蘇骷髏法師法術位，可以替換成召喚怨魂法術位，迷亂法術位，可以替換成死靈怨咒法術位。

那么，可不可以玩得更大一點，直接替換一個技能樹？

石應虎修煉死靈法師冥想法，他是知道的，普通人修煉白骨、詛咒、毒素與白骨三大系之后，直接就將自己的精神意識海填滿了，除非重新洗白，否則幾乎不可能再兼修其它體系。

但若是重新洗白，那么這個人幾乎約等于經歷了一次輪回，那么，他還是他嗎？

（但是我只修煉了詛咒與白骨兩大系啊，白骨與毒素一系，我并沒有兼修啊，我的精神意識海還是有空余的……那么，我可不可以選擇攻擊或防御光環進行兼修呢？）

（普通人肯定是做不到的，兩大體系的根基都不相同，根本就無法平衡這兩者的關系。但，我又不是普通人，我未必平衡不了啊。）

其實，古蛇之堡毒蛇流派的獵魔人，除了正統的死靈法師一系以外，還有很強力的近戰分支流派：死毒流。

這個流派的獵魔人，不主修白骨與詛咒兩系，而是主修白骨與毒素系，或者說，主修白骨裝甲與淬毒匕首這兩種法術。修成之后，攻防兩極，打法極為詭秘兇悍，凌厲無比！

石應虎若是急于想強化戰力的話，他修煉這一系是最契合的，但是這一系，在石應虎看來，卻似乎遠遠不及結合死靈法師與圣騎士職業來說有趣，來得潛力恢宏。

（只是，這個世界的人類雖然同地球人外貌一樣，但體內的竅穴卻似乎不大相同啊，圣騎士修煉體系中，也有很多近似于煉竅的意思在里面。）因為深覺有意思，因此石應虎也向青年圣騎士阿達尼尋問了很多，若是在平時，這些內容絕對不屬于正常交流的范疇，但是在此時的黑巫船上，大家都朝不保夕，有今天沒明天的，更何況自己還受了對方的莫大好處，因此阿達尼就將自己所知的圣騎士修煉法門全部說出來了。

此時此刻的他并不知道，今日的自己，給這個世界的未來，創造出了一個怎樣的怪物。

雖然，也的確是拯救了這個世界，救下了許多許多的人。

獲得了圣騎士冥想與鍛煉法門，甚至還獲得了一副阿達尼手繪的觀想符文圖譜，石應虎自覺收獲極豐，頗為的滿足。

而他的這副情態，看得一旁的菲尼與佐伯兩個女孩目瞪口呆，菲尼與佐伯都是心思敏銳的女孩，因此她們很詫異于，為什么在眼下這般艱難險惡的情境下，這個男人還會為這類的積累與收獲滿足愉悅，在她們看來，眼下命都快要保不住了，這些身外之物還有那么大的意義嗎？

三天之后，菲尼的傷勢基本復原了，四人走出一直隱藏著的船艙，來到外面尋找食物和水。

船艙之外，薄霧茫茫。

因為完全沒有人管理打掃，整艘黑巫船上一片狼藉，恍若鬼船般。哦，現在也的的確確是鬼船沒有錯。

“去各個房間搜索，如果察覺有人，能隱藏盡量先隱藏起來……也不知道，現在這艘船上還有多少正常的活人。”呼吸著薄薄的晨霧，因為此時此刻籠罩在整艘船上的負能量與負面情緒，石應虎只覺得自己周身的死靈魔力都因此沸騰了。

很多人排斥死靈法師，似乎也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這的確是一個在地獄般的世界，才能發揮出最強大力量的職業。

正常來說，職業獵魔人在下位面侵蝕越嚴重的地方，受到的壓制越大，能夠發揮出的力量越弱小。

然而，這一定律卻要排除掉死靈法師，位面侵蝕越嚴重的地方，死靈法師雖然本身也會受到壓制，但他們的召喚生物其實卻是越來越強大的，骷髏戰士在負能量越濃郁的地方越堅固，其它更高階的死靈召喚往往也是如此，石魔、憎惡、妖靈、死亡騎士一類。

咔嚓，用巧勁震碎掉船艙的門鎖，石應虎推門而入后開始進行搜尋，這個房間的原主人，已經自盡了，他坐在書桌前，右手握著一柄匕首刺進自己的心臟里。

而在他的面前，那長桌之上還有打開的筆記本，上面寫著類似于遺書般的字句：“與其被那個惡靈折磨吞噬，我不如主動結束自己的生命！”

“……是這樣的思路嗎？也真不知道應該把這理解為勇敢還是懦弱啊。”石應虎走過去看了看，然后開始搜尋房間里的物品，其實那個男人身上有些值錢的東西，甚至于那柄他用來自盡的匕首也是一柄價值不菲的魔化物品/魔法裝備。

但石應虎掃視兩眼，覺得其品相不會比輕語更高，因此就沒去動，現在這艘船上，像這類的財物不少，若是現在就開始收集的話，四個人每個人都能收集一大包袱，那個時候恐怕反而很不利于現在求生。

當然，若是遇到便于攜帶的寶石一類的，那還是要帶走的。

初時，大家還是四個人在一起一同搜尋，但中后期時，沒有辦法，為了兼顧效率只能分開進行搜索了。尋找了一上午，石應虎找到了兩瓶酒，一塊已經有味的蛋糕，這樣的一點點收獲當然是難以滿足的，大家將那兩瓶酒與有味的蛋糕分了，然而繼續搜。

只是，這一次菲尼在找到一桶橘子水時，遭遇到了另外一隊搜尋者。

相比還能保持基本體面的石應虎四人，對面那幾名搜尋者明顯已經渴急了。

食物，幾天不吃，對于普遍體魄強壯的職業獵魔人來說并沒有什么，可是水，只要三天不喝，只要是傳奇以下的職業者都扛不住。

因此，在看到菲尼抱著一桶橘子水的時候，那名遭遇她的刺客直接出手了，身法疾撲出風出手如電，直接就按壓向了菲尼的咽喉。

刺客武學：虎擊！

這樣一招，可以數倍的增幅一名職業者的瞬間爆發力，再加上是要害打擊，菲尼只要中招可以說就死定了。

菲尼也是職業者，只是她是弓箭系亞馬遜，再加上傷勢剛剛復原，此時此刻面對刺客的瘋狂沖殺，她一時根本就無從招架。

就在這一刻，就在那名身著勁裝的男性刺客，一記虎擊就要將菲尼擊殺的前一刻，他的身側突然撞過來一道暗影。

以身形合盾，異世界版的鐵山靠一經施展起來，同樣是剛猛無比，兇暴絕倫。

若是被這一盾撞中，下一刻自己就要被梟首，因此，那名男性刺客以戴著爪套的手掌一按盾面，身形向后方彈射疾退，避離開青年圣騎士阿達尼的劍勢籠罩。

“菲尼！？”

“復蘇……不甘就此死去的戰士！”

離這里并不遠的佐伯與石應虎都迅速反應，同菲尼感情很好的佐伯跑了過來，而幾乎在同一時刻，三具手持各式武器的骷髏戰士圍在兩人身邊，石應虎單手執劍，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后。

“請不要交手，我們手上還有一些食物，我們愿意同你們進行交換。”就在這個時候，那名男性刺客的背后也出現了四名男女，一名身穿法袍，手持寶石短杖的女法師，兩名野蠻人戰士，一名男性刺客，以及一名……槍斗者。

槍斗者，是隨著科技日益發達，火槍武器興起后，才漸漸發展起來的一個特殊職業，據說，其物理攻擊力堪稱低階職業者中頂尖的，是所有獵魔人職業當中，最容易越階挑戰的一個職業。

但是，因為出現時間晚，后續發展還很不完善，傳奇無望不說，目前為止，連一名受到公認的宗師級槍斗者都未出現過。

此時此刻，那名穿著利落、雙腿上皆別著槍的男人，站在女法師的身后，但其帶給的壓迫力，卻是很夸張的。

“佐伊，現在明明是我們占有優勢，為什么不打？”

“閉嘴，現在由我來話事，你閉嘴。”身后的槍斗者湊過來低聲道，卻被女法師壓了回去，而后，女法師上前兩步這樣言道：

“我們愿意付出食物，換取半桶水……我們這些人已經渴了兩天了，若是你們不肯換的話，我們沒有辦法，只能用暴力硬搶。那個時候，無論你們打不打得贏，這桶水，肯定是沒了。”

這個名叫佐伊的女法師，異乎尋常的厲害，她的這一番話，既是對石應虎等人說的，但同時也是對自己這邊的人說的。

此時此刻，他們五個都已經兩天甚至三天沒喝水了，整個人感覺自己都快要著了，因此一個個燒得厲害，一觸即燃，然而在這五個人中，同樣很渴的女法師佐伊，卻可以在急切當中保持理智，她清楚得意識到：若是雙方打起來，無論誰勝誰負，眼前這桶橘子水肯定是很難保得住了。

哪怕是石應虎也正因已方的人差點被人突襲而感到大為光火，準備大打出手，然而這個時候聽到這句話，他的心思一轉，頓時就將心中的怒意給壓下去了。

石應虎這個人沉穩卻有些護短，剛烈卻又有些暴虐，只是他一直修煉道門一脈的心法，這些年漸漸扳過來了，心意漸漸趨近于中正平和、沉穩客觀，然而降臨到這個世界后，身體虛弱、修煉負能量系的死靈法術，再在這條鬼船上長久的呆著，也不是全無影響。只是關鍵時候，能夠扳得回來罷了。

“那大家先喝一點水，放松一下。”說著，石應虎將自己手中的半瓶酒給對方扔了過去。

女法師佐伊伸手接過，看著手中這半瓶酒，她一皺眉，法師通常是不喝酒的，尤其是別人喝過的酒，但在現在這種情境下，卻是顧不得了，拔開瓶塞仰頭灌了一口，然后強行抑制住自己將酒喝干的沖動，把酒瓶遞給自己的同伴。

五名職業者一人抿了一口酒之后，神情變得好看了許多，他們貪婪得用嘴含著酒液，許多之后，方才咽下去。

“半桶水換給你們，但我要你們身上帶著的所有食物。”見對面已然將那半瓶酒喝完了，石應虎上前一步這樣道。

這句話，讓對面五人的臉色再一次變得有些難看。

“兄弟，你有些太貪心了吧？我們帶著的這些食物，節省一點夠五個人吃半個月的，你們……”

“可問題是現在船上水少食物多，尤其你們剛剛攻擊了我們的同伴，你們還不是墮落者吧？你們如果是墮落者我根本就不會過多廢話，在這種情況下，我多要求一點賠償很過分嗎？”石應虎上前一步，這樣言道。

因為石應虎的索要，雙方的氣氛再一次變得劍拔弩張起來。足足過了近十分鐘，那名名叫佐伊的女法師，才點頭同意了這一次的交易。

其實這一次，雙方除了隊長以外，都是很想打的。

石應虎這一邊雖然比對方少了一個人，但職業配合很好，佐伯恢復藥劑沒有了，但戰斗藥劑、回魔藥劑還是剩下一些的，阿達尼是腳踏光環精擅盾劍之術的圣騎士，菲尼是遠程攻擊的亞馬遜弓箭手。

有力量光環強化的已方眾人，完全可以匹敵甚至殺光對面五人，食物可不像酒桶一樣容易打碎，更不是打碎了就沒法吃了。

整個陣容中唯一的弱點，就是駕馭操控著三具骷髏戰士的石應虎，若是他被斬首擊殺了，三具失去力量光環強化的骷髏戰士消失，已方就沒法打了，但阿達尼、佐伯、菲尼都是非常清楚的，在場其它人死光了，這個畢業于古蛇之堡死靈獵魔人學院的劍術大師，也不可能死亡。

整個隊伍陣容中唯一的一個弱點，反而可能是最強最不可能被突破的一個點。

然而對面不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一旦他們將攻擊集火到這家伙身上，已方可能一點傷亡都不需要付出，就可以盡數殺光他們。

阿達尼、佐伯、菲尼都抱著像這樣的想法，這段時間以來的恐怖與壓抑，的確是極大影響了黑巫船上所有活人的心智，這一點甚至連石應虎都不能幸免，或多或少的受到一些影響。

另一邊，在交易完成之后，佐伊那邊的人同樣也埋怨佐伊，為什么不下令動手。

五打四，并且已方兩名野蠻人一名刺客職業者，擁有非常強的突擊能力，只要殺了那名死靈法師，那就是五打三，盡數殺光對方的結局，甚至什么代價都不用付出。

“你們是不是蠢？腦子里長得都是肌肉嗎？”女法師佐伊環顧左右，一邊喝著橘子水一邊恨聲言道。

“那個死靈法師很明顯是他們的隊長首領，但他只能召喚出三具骷髏來，在船上現在的情況下，你們會服一個實力不如你們的人嗎？”

“一個死靈法師能夠壓服一個實力不弱的圣騎士，但卻連一支法杖沒有，我懷疑他是死靈劍士，你們幾個突擊過去，若是短時間內殺不掉對方，死的可就是我們幾個了，反正我是不想在這個距離，面對亞馬遜的箭的！”

類似的話語，此時此刻石應虎也在說，只不過內容不大相同：“雖然，現在的確是水比食物珍貴沒錯，但根據測量儀顯示，我們就快要進入季風帶了……海水是不能喝的，但是暴風雨帶來的雨水，那可是淡水啊。”

石應虎一邊啃著肉干，一邊喝著橘子水，一邊向其它人解釋著自己剛剛不出手的原因。

為即將巨額貶值的貨幣豁上性命去戰斗，像這種事，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更何況，現在船上的正常人越來越少了，留著他們，也是在幫我們吸引火力啊。”填飽了肚子，石應虎又從懷里取出阿達尼關于光環研修的筆記，看了起來。

光頭虎的超武末世 第十五章:替換技能樹,復合職業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