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虎的超武末世 第七章:銷金,皇甫英
太陽和月亮每天經過天空,江河永遠流經大地,即便是最為強大的修行者對于時間的流逝也是無可奈何的,因此就連佛祖也說:“過去之心不可得。”
轉眼之間快一個月過去了,為置辦好老祖宗的大壽,負責相當一部分工作的趙鉤忙得腳不沾地,并不是說凡事都要他親力親為,而是趙鉤凡事都要親自察驗一遍,并且手記筆錄,務求做到絕無差池。
這一日,十二皇子趙鉤難得一晚在王府中用膳,然后他就看到忠心耿耿的管家哭哭啼啼、顫顫巍巍得拿著一張清單走過來了。
“阿忠,什么事情啊,讓你這般模樣。”被管家阿忠的表情逗笑了,今日心情不錯的趙鉤飲用一杯酒,這樣笑著言說道。
在他看來,不會是什么大事的,因為阿忠管理的僅僅只是府中采買事宜,頂破天也就是一些錢財花得超支了,這個阿忠,一向的小題大做。
“王爺,王爺,您看看,您趕緊管一管吧,不然這個家就要破敗了。”一邊說著,趙忠真的哭出來了,他被趙鉤提拔于奴仆之列,這些年來一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把整個王府當成家來經營著,是一名忠貞的仆人,因此趙鉤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正色,接過清單。
那上面的本月支出,一瞬間讓十二皇子趙鉤都覺得有些目眩。
“三千一百多萬,這個月的支出怎么會這么多?”雖然這個月很是選拔了一些武道高手充實王府,但里外里加起來一千萬也就頂天了,怎么會比自己預想當中上翻三倍還多!
“王爺,這三千多萬支出里,足足有兩千多萬是那位獨孤先生花掉的,您之前說過,獨孤先生武道修煉方面的所有支出全部由王府承擔,因此他那邊的出賬是不歸老奴審的。”
“那這也太夸張了?他天天把藥當飯吃也不可能消耗掉價值兩千萬的藥材啊!”趙鉤自己便是傳奇境界的武道高手,因此他很清楚,人體的承載力是有上限,哪怕是傳奇先天高手,大異于常人,修煉毒功也不可以勇猛精進,否則毒力過盛沖毀平衡,是會致人于死地的。
也因此,在知曉“血修羅”獨孤長卿在修煉毒功之時,趙鉤很闊綽的表示:“獨孤先生練功需求的一應支出由王府承擔……”現在這個月還差兩天沒過完呢,就已經承擔兩千多萬了,王府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方方面面的收入高,但支出同樣也大。
“這位獨孤先生是不是背地里同藥商勾結啊?”眼珠一轉,趙鉤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位來自炎黃的邪魔道,別是同藥商勾結著黑自己的錢。
“殿下,老奴也這樣懷疑過,但那些藥商都是王府的老關系,再者,我已經檢查過藥渣了,的確是已經被煮盡凈了,不能倒手賣了。現在想來,只能是獨孤先生的功法太奇異,只能是九龍洗髓珠的效果實在太好了。”一邊說著,趙忠一邊從袖中遞出一塊已經煮得發白的藥材,若說這樣的藥材還能倒走再賣,就太過分了,人家獨孤先生費了破費了些,但的確并沒有糟蹋東西。
“唉……你下去吧,你先下去吧。”以手撫額,另一只手擺了擺,讓趙忠退下去。
“義父,反正我們這段時間已經恢復了一些實力,不如英兒現在就去勸告一下獨孤先生,讓他多少也為義父著想一下,一個月燒掉兩千萬,未免過份了。”
“不可……當初,是我親口答應人家,供給其一應修煉所需的,現在人家的確把藥材都用在修煉上了,那么我就沒有道理出爾反爾。”
“可是!”
“好了,這件事我自有定奪,小英你就不要為此操心了。”趙鉤如此的戀戀不舍,最主要的問題當然不是信譽度的問題,而是獨孤長卿已經傳奇先天境界了,他現在在修煉毒功。
在武道體系的知識架構上,南越人方方面面都普遍不如炎黃古國的人,但有一個方面,卻是炎黃古國的武者普遍不如南越武者,那就是修煉毒功的方面。
南越多多少少有些窮山惡水的意思,五毒瘴氣應有盡有,蝕骨銷魂恐怖絕倫,但既然身處此間,那人類想要活得好一些,就沒有不物盡其用的道理,因此南越毒功體系一直都非常發達。
但成也此,敗也此,毒功體系越發達,激發潛能越厲害,未來的道路就越走越狹窄。
然而,獨孤長卿現在就已經是傳奇初階了,他現在修煉毒功,在趙鉤的看來就是二次激發潛能,集聚潛力沖擊傳奇中階境界……這若是成功了,那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只要自己的王府有。
因此,在從趙忠手中接過支出清單時,十二皇子趙鉤心中肉疼的同時,卻是隱隱快樂著,生出惜才之心,當然,繼續這樣讓獨孤長卿燒下去,也是不行的,再這樣燒下去,自己的十二皇子府就要斷流水了。
(我得想個辦法,減緩一下獨孤先生燒錢的效率,卻又不能顯出這方面的意思來。)
兩日之后,十二皇子趙鉤于百忙當中設宴親自款待府中眾多新晉客卿。
這一個月來,除石應虎/獨孤長卿以外,十二皇子趙鉤又招攬到兩位傳奇高手,十數位武道宗師。
兩位傳奇高手當中有一位是炎黃人,名叫快劍肖飛,是一位非常少見的傳奇散人,肖飛似乎因為石應虎也是炎黃人,因此入府以來就表現得非常親近,有些馬首是瞻的意思。
只是石應虎身負任務,有些摸不清他的底子,因此只是同他不遠不近應付,表現出練功狂的姿態。
另一位傳奇高手則是一位南越本土高手,姓梅,是老一輩武道高手,雖然也是傳奇初階境界,但他多年積累功力非常深厚,真氣運使純熟,大多數府中的武道宗師都以這位梅先生為首領。
因此在十二皇子趙鉤宴請眾人時候,眾人在座列上就顯得非常的涇渭分明。
梅洵梅先生背后,坐著黑壓壓一片的南越本土武者,武道宗師,梅洵坐在前列。
而石應虎與肖飛這一邊,前列并肩坐著兩名炎黃古國的傳奇武者,后面的人則坐得稀稀落落。
“切,這若是在國內,這群人也敢同我們比人多?光是我快劍門的弟子,就不知道比他們多出多少倍。”
肖飛話語里的國家自豪感與不屑意味,都很容易引起人在異鄉的炎黃人共鳴,但石應虎有些防范他,他現在越是說這種話,石應虎就越是覺得他想騙取自己的信任,別有目的。
同時,高坐于宴會眾人最上首處的趙鉤,對于眼前的情境倒是相當的滿意,權力之道,無非制衡之術,底下的人有爭有斗,自己這個主上才當得安穩,他們若是抱成一團,完全無求于自己,那自己可就要睡不著嘍。
“這王這段時間以來忙碌于宮中事務,有些怠慢于各位,本王先自罰一杯。”
“唉,王爺您哪里的話……”梅洵那一邊接連應答,這位老了老了生出從龍之心的老前輩,真的是豁得上臉面,完全把自己當作是普通武人就這么捧著趙鉤。
反之,石應虎坐在桌前喝酒吃菜,他僅僅只是在趙鉤敬酒的時候應了一下,但對于趙鉤與梅洵之間的應答,卻是完全沒有參與進去的興趣。
在石應虎一旁的肖飛倒顯得有些坐不住,只是他一看身旁的石應虎完全沒有反應,一咬牙,也跟著低頭喝酒吃菜。
“老祖宗這些日子里,見本王勞苦于公務,因此特意賜下三杯奇酒,有滋養血脈,增益內功之效用,本王已經疏于武道多年了,飲也無用,今日就分給三位先生受用。”
說著,趙鉤一揮手,一名侍者端著木盤,乘著一杯紅玉酒杯,首先娉娉婷婷的走到石應虎面前,低頭獻酒。
石應虎接過酒杯,他低頭略一聞嗅,感嘆道:“的確是好酒!”言罷,石應虎將這酒一飲而盡,是不遜色于虎王法酒的名品,甚至因為適應性高,品階上還要更勝一籌,有滋養血脈增益內功之效用,只不過是需要長久服用罷了,偶爾來這么一杯,有好處也很有限。
石應虎/獨孤長卿享受第一杯奇酒,梅洵雖然不滿但卻也沒什么不服的,梅洵自覺自身即便不弱于赤鷹曲沖,也不會比鬼影劍客遜色,但卻沒有把握殺掉這兩人,而眼前這個家伙卻成功殺掉了這兩人……更何況他是炎黃國人,有實力,有背景,被壓一頭梅洵捏捏鼻子也就認了。
第二位女侍走出,這一次梅洵以為那杯奇酒必然會是自己的了,他幾乎已然雙手揚起,然而,那位女侍在他身邊一閃而過,走向了肖飛,剎那之間,梅洵的背后處傳來明顯的紛紛議論之聲。
甚至就連快劍肖飛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在王爺心中的排名居然更在梅洵之上。
肖飛在雙手接過酒后,迅速起身向趙鉤行禮,道:“謝王爺賞識。”言罷,肖飛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第三位女侍走出,這一次,她終于來到梅洵面前,長舒一口氣的梅洵接過紅玉酒杯,像肖飛一樣站起施禮,然后將奇酒一飲而盡,直到這一刻梅洵身后的眾多南越本土武者,才平復下來。
石應虎冷眼旁觀著眾人的情態,其實趙鉤的手段非常之簡單直接,王府難道會缺兩位侍女嗎?
當然不可能。
然而趙鉤就是用這樣簡單的手腕,既打壓了梅洵的威信又孤立了自己與肖飛,梅洵、肖飛,都是傳奇境界高手,但居然被這種小手段擾亂得心緒不定,只能說越在意,越中招,很多的騙術其實并不精巧,但只要受術者心中貪念滋生,那么即便是明擺著的破綻,也都無法看到了。
宴會后的一日,趙鉤正在辦公中,而在這個時候,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入進來。
趙鉤抬頭一看,只見眼前這個男人黑發白膚,高大挺拔,眼神冷漠疏離自有一股英雄氣象,心里也不由得暗暗的嘆:中央之國,的確是人才輩出。
“王爺,您有事找我?”
“哦,獨孤先生,這段時間在府邸里居住得還習慣嗎?有沒有什么不適應之處?”
“沒有,并無瑣事煩心,嗯,在這里在下還要多謝王爺的照拂。”
“哎,哪里的話,獨孤先生愿意來屈尊輔佐我,已經是本王莫大的榮幸……唉。”說著說著,趙鉤嘆氣一聲,顯露出一股疲憊之意。
“王爺,莫不是有什么煩心事?”石應虎心里非常清楚,自己這段時間氪金氪得有多嗨皮,趙鉤這次找自己來必然是安排事情的,既可以大幅降低自己的燒錢速度,同時也能彌補損失。
果然,隨著石應虎恰到好處的問話,戲肉來了。
“想來,獨孤先生也是知道,本王前段時間前線失利的事情的,極大的損失,淪喪的土地,雖然異獸潮還是打回去了,但本王手中的精銳武者也幾乎損失殆盡。”
“現在,異獸潮又一次蠢蠢欲動,而本王這段時間必須留在京中……”鄭念的大壽,幾乎可謂是南越最重要的政治事件,在這個時候遠離政治中心,損失太大了。但另一方面,若是被異獸潮攻取進來,這損失趙鉤同樣承擔不起。
“這段時間極為煩勞殿下照顧,但有所命,長卿絕無推辭。”想要打入南越的上層序列,必要的功勛總是要立的,更何況殺異獸,這是這顆星球上政治正確的事情,無論做什么事情,殺異獸總是沒有錯的,自己的職業等級提升也需要異獸提供源能。
“好,長卿不負本王,本王也絕不負于長卿。”說著,趙鉤將一枚玉印取出,遞到石應虎的手上。
這種類似于古代兵符的東西,在炎黃國內幾乎已經消失了,但在一向以復古為榮的南越卻是依然存在的。
“持我帥印,南越的西線的防御就交付給長卿了。”
“殿下,您這……”我一共才來南越幾天啊,你這樣信我,我以后坑起你來,心里會有愧疚感的。
雖然并不是執掌這枚象征性的玉印,就可以直接調動南越西線的所有兵力了,但這依然意味著極大的權力授予,在這一刻,石應虎都不知道該形容趙鉤病急亂投醫,還是真的有雄心魄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在石應虎離去后,趙鉤站立書房的門口,注視其離去的背影許久,在過了好一會后,趙鉤又將趙英叫了過來。
“英兒,這一次我已然將玉印虎符都交給獨孤長卿了,不過,他畢竟是炎黃人,雖然哪怕是炎黃人也沒道理在面對異獸潮的問題上坑我們,但小心無大錯,這一次梅洵也會跟著一同去,我要你幫……”這樣大的權力交付出去了,若不留一手反制,就未免太過瘋狂了。
然而,在處理完一應事務之后,在夜深人靜之時,趙鉤獨處于黑暗中反思自己,最后卻搖頭而嘆。
“我終究還是缺乏成為一代雄主的霸意與魄力啊,明明想要信任卻不敢放權,明明設下手段卻又留有余地,讀史觀之,像我這樣的人最多成為守成之君啊。”
歷史上,許多雄主與瘋子之間就僅只有一線之隔,成則雄才偉略,敗則貽笑千年,最典型的便是煬帝,事實上若他東征成功,鼎定天下,而后及時收手休養生息,這將是一位多么偉大強悍的君王?次之則是漢武,將國家的命運幾代人的積累押注在一場全面戰爭上面,事實上若他征伐失敗,那天下又是一幅怎樣的景象?
并不是推崇煬帝貶低漢武,這兩位帝王以功績論根本就不能擺在一塊比,只不過是呼應上面那句話:許多雄主與瘋子之間就僅只有一線之隔!
當石應虎知道自己要與梅洵、趙英同行的時候,他當然就笑了,心中對趙鉤剛剛升起的些許欽佩頓時煙消云散,雖然可以理解,但既非非常人,不敢行非常事,麻煩您就不要擺出那般的姿態好不好,很浪費我感情的。
高中歷史成績相當不錯的石應虎,用膝蓋想都知道,趙英手中恐怕是有一份密令的,而梅洵恐怕就是執行密令的人。
“你們根本就沒有執行那份密令的機會啊,就算站在炎黃的角度考慮,我也會全力平定此事,放任異獸潮壯大,這TM是反人類罪吧?”
南越領土面積遠遠不如炎黃古國,同時又有重金聘請炎黃工程部建設的地下鐵路,因此從鄭京到西線邊境耗費的時間也并不長,區區兩天半的時間,這一次出行:
石應虎,梅洵,肖飛,趙英以及五位武道宗師境的好手,雖然隊伍里的人各懷各的心思,但石應虎并不覺得這次任務會鬧出什么事來,對付南越是很復雜的,南越人,不滅皇朝的人,要精準如手術刀般切割,但同時又要盡量不減少南越的國家實力。
因為,炎黃是需要南越作為戰略緩沖地帶,保護自己的邊境安全的。
但在對待異獸的方面,事情就簡單了,能殺多少就殺多少,地球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這類繁殖能力異常強橫的怪物。
即便科技水準強橫如炎黃古國,陸軍沖鋒槍的輸出能力,也占據著整個陸軍戰力的相當比重,并未被導彈、炮彈、坦克取代,而在南越,陸軍主要倚靠近沖鋒槍械進行輸出。
炮彈就已經是戰略型重火力了,至于導彈,在鄭京的軍事防御體系里有,有邊境則是沒有的,因為導彈以及配套使用都需要向炎黃古國購買,南越根本燒不起。
在這個方面來看,傳奇武者還是性價比很高的,只要不是像石應虎這樣的,他們每年花銷揮霍的錢,也就大威力導彈的保養費用,高科技是燒錢的,并且越是高科技,就越是個燒錢的無底黑洞。
因此很多時候小國不是不想玩,而是根本玩不起,誰也不敢保證把整個國家的家底都投入進來了,就一定能研究出東西來,就算能研究出來,從研究到成品使用,一樣是瘋狂燒錢一樣的夸張。
南越的邊境,軍區與獸區犬牙交錯彼此跨線,石應虎剛剛抵達的時候,發現這里不僅僅沒有鋼鐵建筑而已,就連南越軍區最外圍的防御也是巨木結構的。
黝黑枯瘦的越南兵穿著骯臟的綠色軍裝,抱著槍守著國境線,他們中的極少數人有著報國之念,大多數人恐怕不過是當兵吃糧的心思,不過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是有著相當戰斗力的,因為在這個國度,想要混口飽飯混個安生,其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抵達處于黑暗森林當中的南越軍區后,石應虎讓所有人先去各自休整,而他自己則漫步于軍區當中,因為擁有強大的心靈感染能力,所有的南越兵就像看不到石應虎一樣,自然而然的避開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而漫步于軍區的石應虎則在雙眼微閉之后緩緩張開,紫瞳金睛浮現出來,在這種狀態之下石應虎擁有著近乎于望氣一般的能力,整個軍區兵氣彌漫,哪里殺伐煞氣強哪里殺伐煞氣弱,這些都逃不脫這雙眼睛。
“終究還是人多好辦事,我雖然是這次行動名義上的首領,但兩名副手時時刻刻防著我,做事時終究不會盡出全力,我既然帶不來人,那么就在南越軍區當中挑選出幾個,上萬的兵士,挑選出幾個有本事能打下手的,總不會太難。”一邊行走一邊觀察,最后石應虎來到一處隱蔽木屋似的建筑內,木屋外面有著極好的偽裝,甚至還有著崗哨,那認真程度要比軍區職守的崗哨要強上太多了。
略一側耳,聽到木屋當中隱隱傳來的呼喝之聲,雖然聽不懂那些土語,但石應虎卻也已經知道這是什么地步了。
“賭場啊,沒想到整個軍區最強的幾個人居然都在這里面,也是呢,軍紀相對散亂,肯定是越強的人越可以享受閑暇娛樂。”一邊自語,石應虎一邊走入進去,那名崗哨剛剛發現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只是他在被石應虎注視一眼后,整個人失魂落魄似的,懵在原地了。
在這個時候,石應虎已經走入賭場,片刻之后,那名趴在地上的崗哨打了一個激靈后爬起來,他已經完全忘記剛剛遇到石應虎,忘記那雙紫金之色交輝的奇異雙眼。
賭場里烏煙瘴氣的,有自制的土煙,劣酒,甚至于還有幾名長相普通但身材尚可的女人,石應虎無聲無息的穿梭于人群中,他注視著賭桌上一名正在玩牌的強壯大漢,他是一個白人,非常壯碩,在一群南越人之間也非常的顯眼,只是他也同樣穿著南越軍服。
(西方世界犯事的人嗎?居然跑到南越來了,武道宗師境,有人體改造跡象……他的左手,榴彈發射器嗎?)
魚找魚,蝦找蝦混,這里若是沒有一個或幾個足以制衡的力量的話,牌運明顯并不好的白人沒準早就已經翻臉開搶了,在自己的本國都無法遵紀守法的話,在其它國度犯罪的幾率只會更大。
這是犯罪心理學的一個研究結果:在家鄉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人,去外地之后犯罪幾率會大幅提升,更遑論是離開本國,身在異國它鄉了。
在搜索片刻后,石應虎又發現一名正在玩刀的南越女人,她長得很高,一米七多,在炎黃還不算什么,在普遍身材低矮的南越的話,這真的是很高的身高了。
只是,這個女人的周身擴散著一股冰冷冷的氣息,四周的南越人看她的眼神也并沒有平日里充斥著的饑渴,反而透露著一股防備與畏懼。
(三階?可能別有絕活吧,否則應該不至于讓單兵素質頗高的南越兵怕成這個樣子。)
“小帥哥,我注意你很久了,從進門開始你就轉來轉去,但卻一個籌碼也不買,一個子都沒花,這樣可不行哦!”突然,有一道話語聲在石應虎的身后側傳來,這令石應虎臉色驟然一變,本來是過來釣魚的,誰能想到釣出一條蛟龍來。
以石應虎現在的武功修為,哪怕有賭場混亂的環境干擾,要抵達其近身而不被發現,這樣的修為至少至少也得是傳奇,甚至于一般的傳奇初階武者還都做不到。
陡然旋身而轉,事實上石應虎這么做是有些違背常理的,因為被同階高手近身之后,寧可背對最好也不要旋身,因為在旋身而轉這個過程中,側身對著對手,遠遠比背后背對著對手更危險,因為背對著對手,可以直接撒腿跑路,哪怕受幾下重擊傳奇武者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雙方的交手就從搏殺被強行拖動到更次一級的“跑步”層面了。
而你旋身而轉側身對著對手的剎那之間,這個時間段你是無法前撲跑路的,同階傳奇武者側身奔跑的速度不可能比對手前撲撲殺的速度更快,也就是說你一瞬間“定”在那里了,哪怕對手爆發力不足,數招間未能破掉你的護體真氣,但你的護體真氣已經被大量消耗這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石應虎之所以敢這么做,一方面是他對自己虎嘯龍吟硬氣功的自負,若對手敢出手的話,自己將這兩門硬氣功引爆,足夠制造出相對先手優勢,另一方面則是石應虎判斷對方并不敢出手,這里好說歹說也是南越軍區唉,事情真的鬧大了,承受相對更大損失的絕對眼前這個人。
金發白膚紅唇,大概三四十歲左右,看得出她是特意將自己定格在這個年齡段上的,熟美婦人的魅惑力,事實上是要比小姑娘好得多的。只是,此時此刻她的眼中目露兇光,雙雙透出一股暗紅之血色。
這股暗紅血色的波動與石應虎紫瞳金睛目光相撞擊,虛空當中甚至因此陡然擴散開一圈波紋……
“啊,瞳術!”
“……兇眼?你是‘兇眼雌熊’皇甫英!”陡然之間,石應虎猶如陷入一片血色地獄當中,四面八方都是沒有皮膚慘呼嚎叫的恐怖血人,一波又一波的精神沖擊席卷而來。
然而,石應虎的意志力向來是極為堅韌的,這一部分是因為他自幼成長的經歷,家庭的困苦自幼不打磨過他的意志力,另一部分則是多種刀意的整合相融,共同熔鑄于斬絕情刀意之中升華。
因此,此時此刻石應虎受了一記兇眼,雖然牙關一咬,但依然鎮靜得住,并且因此真氣紊亂或者是瘋狂出手。
可是石應虎沒什么事,同樣受到一記瞳術攻擊的金發女人卻嘶嚎一聲,驟然踉蹌后退,臉色變得極為蒼白。
事實上,石應虎現在的紫瞳金睛雖然高度進化,但因為石應虎沒有修煉過任何瞳術功法,因此紫瞳金睛除目力增幅以外,幾乎是沒有其它多余效果的,望氣屬于自然衍生的眼部異能,而并非修煉功法錘煉出來的。
皇甫英此時此刻之所以會受術,純粹是因為她的兇眼被紫瞳金睛以絕對力量壓制得太兇了,石應虎的意志力又遠遠高過她,疊加之下,紫瞳金睛不但記憶了兇眼效果,并且還將大半瞳力反沖回去,令皇甫英陷入了自己的血浴幻像當中。
作為這處賭場的老板,皇甫英在這里擁有著極高的威望,因此她剛一吃虧,整個賭場幾乎在第一時間靜下來了,四周近乎所有人都圍繞上來,隱隱護持著皇甫英,而其中包括著那名西方白人男子,包括著那身材高挑兒的南越女人。
“我認識熊月瑤與熊星瑤兩姐妹,我知道現在熊星瑤在哪里,皇甫老板,我們之間是友非敵。”雖然這樣言說著,然而注視著四周圍上來的眾人,石應虎依然隱隱得立好架子,心底里已打算好,一個不對就立刻沖殺出去。
光頭虎的超武末世 第七章:銷金,皇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