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匪 【二十一】獨處一室
“寫的不過是些處世之道,你確定要聽?”王奕詢問道,一邊仔細的看著刻在墻上的經文。閃舞
“不了,兄長您忙。”慕容姝燦燦退了一步。看王奕的樣子,像是看出了什么的,慕容姝也不敢打擾,至于這經文,她想她的耳朵一定也是不愿意去聽一堆處世的大道理的。
王奕在墻壁邊捉摸了好一會兒,又繞著石壁轉了幾圈,把各處的經文都大致看了一遍,才在石壁的幾出輕叩了幾下,慕容姝跟過去看了看,見王奕在輕叩的地方,寫了‘悅’和‘喜’。
是‘喜悅’?,慕容姝猜想,心里默默的嫌棄了一番這個答案,這也太隨意了寫吧!如果設這個機關的人心情不好,答案是不是就要變成‘難過’了。
王奕一番動作后,找到那兩個字的方位按了下去,墻壁隨著王奕的作用力從另一側緩緩向兩邊打開。
慕容姝感覺這時候的王奕周身好像度了了一層光,滿是欽佩的問道:“兄長,你是怎么發現那兩處有問題的?”
“因為只有那兩處是有錯處的。”王奕不在意的說道,像是覺得能找出不同并沒有什么好驚奇的。
“哦!所以壁上的佛經兄長全都背得?”
“嗯!幼時叔父要求做過功課。”在王奕看來,背得幾本佛經也并沒什么值得稱道的,只是恰好,壁上刻的,他都認得而已。
“兄長還真是博聞強記。”王奕如此不以為意的樣子,慕容姝也不好一直夸,說完就閉了嘴。心里暗想,據傳靈安帝在起義前曾出家做過和尚,看著這滿室的佛經,看來這位陛下對于佛理還真是愛得深刻。
石門打開,走進去,兩人到了一個更加狹的空間內。
不過一方約幾平方大的天地,墻上掛了一柄長劍,劍穗是紅色的,劍旁懸了幅女子的畫像,那女子眉目之間,卻與慕容姝有幾分相像。閃舞
中間有一張平方大的桌案,案上刻了縱橫各二十九個格子,每個格子都有一個凹槽,似乎要特定的東西填進去,再細看,又發現,每個凹槽都有些許不同。
王奕看了看桌案無果,走近畫前,將懸掛著的畫掀開,只見畫后面墻壁的顏色比起周圍的要暗一些。輕叩幾下,聽得出墻后是空的,看材質似乎也不是石頭。
王奕拿起旁邊的劍用劍柄用力撞擊了幾下,不過一會兒,畫后的壁面被打破,露出一個甚是精巧的箱子,箱子上印有繁復的花紋,慕容姝看不出來,還上了一道鎖。
王奕將箱子拿出,研究了幾番,只覺得鎖的結構精巧,不可用一般的開鎖法打開,只待再研究一番箱身上的花紋找找線索什么的。就見慕容姝在一旁拿了劍過來說道:“兄長你讓開,不如讓我試試。”
聞言,王奕退開了幾步,就見慕容姝抽出劍來就向箱子上扣鎖的地方砍去。連砍了幾下,‘當’的一聲,箱子上的鎖扣就斷了開來,鎖應聲而落,慕容姝贊道:“好劍!”只見將那看起來做工就很好的鎖扣劈斷,那劍身上也一點劃痕都沒有。
慕容姝一副求表揚的看了眼王奕,王奕很給面子的夸了句“不錯。”暗嘆,自己怎么就沒想到旁邊有把劍呢!
慕容姝忙把箱子打開,不禁腹誹,這設機關的人還真是無聊,上把無用的鎖在此,平白的浪費別人時間。
打開箱子,里面是一箱刻了字的物件,底部與剛才桌案上的凹槽剛好吻合的樣子,數一數,卻有九百多個文字,有部分字的底部是完全相似的。
拿了箱中的物件在石桌上對,卻不是每個凹槽都對的上。案上有八百四十一個格子,應該是要湊成一幅璇璣圖才行。35xs九百多個字一一對上去,慕容姝想想就頭疼。
“兄長,我們這是要一個一個的試嗎?”慕容姝問道,這樣下去,湊成一幅完整的璇璣圖,也不知是猴年馬月了。那凹槽間細細的差別,若不把字一個一個放進去,是記不得的。
“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這石室是四面封閉的。”王奕神色凝重的說道。
望一眼四周,慕容姝才發現,石室狹,石室里的空氣最多只能讓他們再撐兩個時辰。心里有些慌起來,偏頭看過去,就見到壁上那幅女子的畫像,邊上題了一個‘悅’字。
慕容姝忽的想起自家書房中的一幅圖,下方的落款似乎也是‘悅’字,那幅圖,也正好是一幅璇璣圖。
慕容姝閑來無事,細看過幾遍,記得個圖中大概。這時得知,只恨自己沒有把那圖取下來好好的背上幾遍,不像現在,還有好幾句模模糊糊的,不過,希望總歸是比剛才大了許多。
“兄長,我想我知道這幅璇璣圖的大概,我們試一試吧!”慕容姝向王奕說道。
王奕心下有些驚喜,點了點頭,依著慕容姝所說幫著理箱中的字。
慕容姝把記得的都擺了上去,還剩了十來個格子尚不能確定,一下找了八百多個字,慕容姝頭昏昏的。
發現慕容姝的狀態并不太好,王奕就讓慕容姝去一旁休息著,自己根據擺好的部分璇璣圖猜測句意來填補。慕容姝在檢查了一遍自己已經擺好的部分無誤,心下稍安,頭也更暈了,想著自己這反正也幫不上忙,就聽了王奕的話在一旁清醒清醒。
慕容姝并不擔心王奕會解不開剩下的璇璣圖,璇璣圖句意相連,以王奕的能耐,填補幾個空應當不是難事。這時頭暈得厲害,慕容姝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靠著的石壁向后移動,慕容姝感覺有人在背后摟了自己一把,才從睡夢中被嚇醒。原來璇璣圖弄好了,這次移動的墻,是慕容姝靠著休息的那一堵。自己的運氣,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欠缺啊,差一點,自己就要與地面交流了。
起身拍了拍灰塵,慕容姝跟著王奕走近新打開的地方,石壁后移,露出一個稍顯空曠的地界。墻上沒有鑲嵌夜明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筑經費到這里就不夠了,所以就沒有夜明珠了,慕容姝忍不住想。
灰暗的地界有一張略顯窄的石床,兩個人上去,應該躺著應該會特別擠,適合對坐著純聊天,慕容姝打量一番后做出了定論。
床腳的石壁上好像刻著字,點亮攜帶的火折子一看,慕容姝有點臉紅。
石壁上寫著,需給石床足夠的壓力,只能石床儲蓄的壓力足夠,這一關才能解,所需重力約莫是兩個人在石床山待上十個時辰。
縱觀整個石室,能動的還符合要求的,好像也就只有自己和王奕兩人了,沒想到,慕容姝剛才心里想的坐上去純聊天的想法,沒想到竟成了真。整整十個時辰,孤男寡女,還黑乎乎的,簡直,就是在逼人做一些畫本子里寫的不可描述的事。
慕容姝在心底將設定這個機關的人腹誹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想到,這些好像是她向來推崇備至的靈安帝設計的,心底也沒敢再抱怨。只感嘆,這位陛下他老人家,還真是童心未泯吶,一個個設定,當真是驚險與無聊并存,前一刻還讓她心驚膽戰的,這畫風,未免也轉得太快了些。
王奕也看了石壁上的字,光線太暗,慕容姝看不清王奕臉上的神情,料想,應該也是同自己一樣的,覺得這設計未免也太無聊了些。
“兄長,那我們現在是?”慕容姝語帶詢問的看向王奕。
“你阿兄的冠禮將近,只有如此了吧!”王奕語氣似乎也有些不自然,開口說道。
慕容姝想想,確實如此,要是不照石壁上所說,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出去。決定好了,慕容姝很是果決的脫了鞋就上了石床,隨后王奕也跟了上來,氣氛靜悄悄的,可以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
遠處那一方石室尚有明珠照耀,這一角石床處卻空無一物,四處昏暗暗的。慕容姝想,幸好有王奕在一旁陪著,若是她一個人,決計不敢自己在這樣一個地方待那么久。
許是因為剛休息過得原因,慕容姝精神出奇的好,一點困意也沒有。想到王奕,似乎從進來開始就沒有休息過,問道:“兄長,你困嗎?”
“尚好。”王奕語氣平穩,也聽不出倦意。
“那,兄長,我們說說話吧!”慕容姝提議道,這樣的環境下,慕容姝想,要是讓她一直這么坐著也不說話,估計出去后,對于幽暗的地方,都有陰影了,這樣怎么行。
“好!”王奕回了一個好字,就沒了下文,約是相等慕容姝找話題。
這位兄長,還是一如既往的少言啊!慕容姝想,要是以往,自己肯定也不說話了,可是現在,若是不找話題主動聊一聊,她怕呀!
“嗯,兄長你說這些機關都是太祖皇帝設下的嗎!”慕容姝問道。問時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底,此前的種種,不是靈安帝他老人家還能是誰。
“應該是吧!”
“呃,那兄長你看太祖陛下他為何要設下這些機關啊?”慕容姝默默祈禱,兄長你倒是多說些話啊!
“尚不知曉。”王奕沒有辜負慕容姝的期望,依舊少言。
“那,若是讓兄長來設計,兄長會如何?”慕容姝問出,想,這一次,王奕總該多說些話了吧!
“我以為,太祖陛下設計得很好,無需改進。”這次,王奕確實多說了些話,然而,似乎并沒有緩解什么氣氛。
君子有匪 【二十一】獨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