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變化

看到呂春花過得不好，夏至就開心了，如呂春花這般的人，若真的過得好，那才是老天爺不長眼。

第二天，顧北城和夏至要回京的消息，只告訴了孫師長，沒想到第二天離開的時候，也不知是誰把這消息傳出去了，有不少百姓自發的來送顧北城和夏至。

經過戰士們沒日沒夜的努力，終于清出了一條從唐山市通往外面的道路，而從帳篷門口到汽車這段路，中間已經被百姓們圍滿。

見夏至扶著顧北城從帳篷里出來，老百姓真摯的臉上寫滿了感激與不舍，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被選出來當領頭人，在自家子孫的攙扶下，顫巍巍的來到顧北城面前。

顧北城見老人家走路都需要攙扶，忙讓夏至扶著他走了過去。

老人家紅著眼圈，握住了顧北城的手，張開嘴，嘴里的牙都已經掉光了，哆嗦著嘴唇說道，“首長，多謝你呀，我們唐山百姓謝謝你，若不是你，唐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們卻給你添麻煩，讓你受了傷，我們心里有愧呀！”

顧北城握著老人家粗糙的手，語氣溫和道，“老人家，我是軍人，咱們軍人不就是為了保護老百姓而存在的么，我雖然受了傷，但是能夠看到這么多人安然無恙，我心甘情愿。”

老人感動道，“首長，您是個好人呢，我代表我們唐山感謝你。”

老人家說著就要給顧北城鞠躬，顧北城連忙扶住老人，嘴里說著，“使不得，使不得。”

站在路邊的百姓見此，紛紛大聲道，“首長，我們唐山感謝你！”烏壓壓的一片人，對著顧北城彎腰，表達他們的敬意。

顧北城深吸口氣，站直身子，夏至松開了攙扶著顧北城手臂的手，顧北城揚起手臂，向眾人敬了個軍禮，然后才在夏至的攙扶下，一步步的上了車。

上了車后，顧北城打開車窗，向眾人揮手，“老鄉們，都回去吧，好好重建自己的家園，我相信唐山會越來越好的。”

眾多百姓也紛紛朝顧北城揮手，站在人群里的呂春花，見顧北城要走了，死死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心里很難受。

她舍不得讓顧北城走，覺得就算是不能嫁給顧北城，但只要能讓她每天看到顧北城，她心里也是高興的。

現在顧北城要走了，也不知道她們什么時候才能再次見面，或許這輩子就見不著了。

等回到顧家老宅時，天已經黑了。

顧老爺子得到兒子、兒媳今天晚上就能到家的消息，立刻告訴了顧老太太，顧老太太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等夫妻兩個回來。

幾個孩子懂事兒的回到家先去做作業，做完作業后，老爺子擔心孫子、孫女餓，就開口道，“你們先吃，我和你奶奶等著你爸媽。”

幾個孩子連忙懂事說道，“爺爺，我們要等爸爸媽媽回來。”

“是啊，爺爺，聽說爸爸這次救了好多人。”

小魚兒眨巴著大眼睛，問顧老爺子，“爺爺，你說爸爸，他是大英雄嗎？”

顧老爺子慈愛的摸了摸小孫子的腦袋，點頭道，“是啊，你爸爸是大英雄。”

小魚兒得到肯定的答案，咧嘴笑的開心。

當顧家眾人聽到屋外車聲，就知道是顧北城和夏至回來了，幾個孩子歡呼一聲，紛紛朝大門口跑去。

多多眨巴了兩下大眼睛，視線落在大門口，也站起身，走了出去。

夏至攙扶著顧北城下車，夫妻兩人看著熟悉的家，彼此相視一笑。

大門很快打開，幾個孩子從門口跑了出來，看到顧北城和夏至，大叫著向兩人撲去。

“爸爸，媽媽，你們可回來啦！”

“爸爸，媽媽，我可想你們了！”

“爸爸，媽媽，你們怎么才回來呀！”

夏至怕幾個孩子撞著顧北城，連忙攔在了顧北城身前，笑著把幾個孩子抱到懷里。

夏至先是看了眼多多，多多對著夏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夏至摸了摸多多的腦袋以示安慰，然后又看了看安安，小猴子，小包子，小魚兒，幾個孩子被顧家老爺子和顧家老太太照顧得非常好。

小魚兒還紅著眼圈，抹著眼淚，嘟著嘴，嘴里說著，“媽媽，我可想你了，特別特別的想你。”

夏至揉著小魚兒的腦袋說道，“媽媽也想你。”

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見到顧北城和夏至，臉上也都是笑開了花，緊接著眾人進了屋。

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關心的問顧北城，“身上的傷怎么樣了？”

“是啊，醫生怎么說？”

顧北城笑著對兩位老人說道，“爸媽，你們不用擔心，醫生說了，以后好好養著就行，沒啥大事兒。”

親耳聽到顧北城如此說，兩個老人才放了心，顧老太太忙不迭的去廚房端來了一盅湯，放到顧北城面前，說道，“快喝，這是媽媽專門給你熬的，補血氣的湯。”

顧北城見自己母親年紀這么大了，還為自己操勞，忙點頭，喝了口，味道很鮮美，嘗出來里面有紅棗桂圓的味道。

顧老太太見顧北城幾口就把湯喝光，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嘴里連連說著，“媽再去給你盛一碗。”

夏至忙道，“媽，您早點歇會兒吧，我去盛。”

顧老太太連連擺手道，“你坐著，你坐著，你和北城坐了那么久的車，肯定累了，我整天在家，沒啥事兒，正好動動手腳。”

一家人興高采烈的吃了頓晚飯。

吃完飯后，小魚兒膩歪在顧北城身邊，仰著頭，崇拜的看著顧北城，說道，“爸爸，我聽大家都說你是大英雄，我心里可高興啦！”

顧北城見自己小兒子用這么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也忍不住高興的哈哈大笑。

小猴子也湊了過來，說道，“爸爸，您能給我們講講你是怎么成為大英雄的嗎？他們說你救了很多人。”

“是啊。”安安和小包子也圍在顧北城身邊，連多多也坐近了些，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顧北城。

面對這么多雙渴望又崇拜的眼睛，顧北城也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一聲，看了眼夏至，夏至在一旁笑也不說話，這件事情肯定不能把夏至牽扯進來。

顧北城就說道，“其實也沒什么。”

然后顧北城就把唐山發生大地震，因為他的堅持，使得很多人免于受難。

幾個孩子聽了，對顧北城更是崇拜，小猴子眼睛亮晶晶的，大聲說道，“爸爸，我長大后也要當軍人，當個大英雄！”

顧北城摸了摸小猴子的腦袋，點頭道，“好啊。”

顧北城和幾個孩子又說了些話，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也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顧北城看了眼夏至，忽然對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道，“爸媽，夏至又有身孕了。”

“什么？”顧老太太驚喜的看向夏至，夏至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顧老爺子也是高興的哈哈大笑，多子多孫，這是福氣啊。

顧老太太見夏至有些不好意思，哈哈大笑兩聲道，“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媽心里高興的很呢。”

幾個小家伙則滿眼驚奇的盯著夏至，還是安安開口問，“媽媽，你又要生小弟弟了嗎？”

顧北城忙道，“也可能是個小妹妹。”顧北城實在是想要個長得很像夏至的女兒。

小魚兒瞪大眼睛看著夏至，嘴快的問道，“媽媽，妹妹在哪兒呢？妹妹在哪兒呢？”

小猴子鄙視的看了眼小魚兒道，“你可真笨，小妹妹肯定是在媽媽的肚子里。”

一旁的小包子也跟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小魚兒當即靠在夏至的懷里，盯著夏至的肚子問，伸出小手，想要摸一摸，卻又不敢。

夏至笑著握住小魚兒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然后說道，“小妹妹現在還小，等再過幾個月，她就長大了。”

小魚兒聽了，瞪大眼睛，模樣很是可愛，夏至忍不住在小魚兒臉上親了一口，小魚兒頓時嘿嘿的笑起來，說道，“等妹妹出來，我帶她玩兒。”

小猴子則大聲道，“以后誰要敢欺負我妹妹，我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小包子都開口道，“我要教妹妹學習。”

安安也舉著手說，“我會好好照顧妹妹的。”

多多見幾個弟弟都開口說話了，愣了一會兒，也張了張嘴，吐出了幾個字，“我、教、妹妹、畫畫。”

多多說話時語速很慢，這幾個字是她一字一句的吐出來的，甚至有些吐字不清，但她話里的內容，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

夏至滿臉欣喜，激動的一把把多多抱在懷里，高興道，“多多真是個好姐姐。”

之后的一段時間里，顧北城都在顧家老宅休養身體。

兩個多月后，大領導去世了，大領導去世的那天，北京城哭聲動天，不只是北京城，整個華國都陷入了一種悲傷的氣氛當中。

很多人自發的為大領導帶孝，這并不是搞形式，而是老百姓自發的行為，很多人眼含熱淚，不少人當街大哭，這些做不了假。

大領導或許有錯，但他的功績無法磨滅。

大領導去世之后，那個幫派也很快被瓦解，十年的動亂終于結束了。

時間眨眼而過，又到了過年的時候，夏至已懷孕六個月，肚子顯得有些大。

那場運動結束后，夏至能夠感覺到整個北京城都像是重新活過來了。

尤其是顧老爺子，積極為他的一些老戰友奔走，特別是許家，許國慶的爺爺，爸爸，本來也是被污蔑的，現在動亂結束，老爺子就想著為許家平反。

今年快過年的時候，中央終于下達消息，許家平反了，所以今年許國慶沒有在顧家過年，而是回了自己家里。

許家和顧家并沒有因為顧芳華和許愛紅的關系而變得生疏，反而經歷過這次事情之后，變得更為緊密。

特別是顧家，養了許國慶那么多年，為許家留下了一根苗，許家老爺子和許國慶的父親對顧家上下都十分的感激。

畢竟顧芳華和許愛紅可是連顧家都能出賣的人，不能把對顧芳華和許愛紅的怨氣，發泄的顧家身上，畢竟連顧家都已經和顧芳華和許愛紅斷了關系。

過了年之后，時間就到了1977年，這一年高考就會恢復，大批的下鄉知青也都要回城了，十一屆三中全會也要召開了。

顧北城身體好了之后就回部隊了，軍銜又升了一級，顧老爺子也成了中央幾個核心的大領導。

這天，許國慶來顧家，此時已是陽春三月，夏至再過不久就要生了，許國慶拎著一些水果來看望夏至。

幾個孩子都去上學，顧老爺子也去開會了，顧老太太去找老朋友聊天兒，家里就只剩下下孩子自己。

許國慶攙扶著夏至坐在沙發上，夏至一邊用手扶著腰，一邊笑著對許國慶道，“國慶，你還想不想考大學？”

“考大學？”許國慶眼睛一亮道，“當然想。”

不過隨即，他又嘆口氣道，“高考都沒了，還考什么大學？”

夏至笑道，“你姥爺讓我告訴你，現在不少人都在討論要恢復高考呢。”

“現在的大領導雖然有些猶豫，不過為了國家的建設，恢復高考是遲早的事情，你要是還想高考，就該準備起來了。”

許國慶驚喜道，“真的？”

夏至笑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你那要是沒有復習資料，我這還有一套，你拿去仔細看，努力考個好大學。”

許國慶眼中充滿希望，鄭重點頭道，“舅媽，謝謝你，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成為一名國際知名的科學家。”

夏至笑道，“成為科學家好啊，成為科學家可以為祖國建設，貢獻自己的力量，咱們國家的科技要想進步，可是離不開科學家呢。”

許國慶手中的復習資料不全，就從夏至這里借走了幾本書，回去復習。

因為許國慶知道，夏至不是一個信口胡說的人，既然夏至說了，那么恢復高考這件事情絕對是有可能的。

夏至的預產期在四月，夏至生產那天，顧家所有人都到了，烏壓壓一片，焦急的等在產房外。

進入產房不到半個小時，眾人就聽到產房里傳出一聲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顧北城聽到嬰兒啼哭聲的那一刻，心里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動，

這種哭聲，他已經聽過三次了，這是第四次，可每次聽，他感受到的不僅是喜悅，還有責任跟希望。

這是他的孩子，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

很快，一個護士抱著一個包裹，從產房走出來，對顧家人道：“恭喜，是個千金！”

顧北城快高興瘋了，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你說什么？”

護士以為，顧北城是不喜歡女兒，心里有些不高興，可又不敢明說，就道：“女孩挺好的，女孩子多聽話呀。”

顧北城激動上前，輕輕的從護士懷里接過剛出生的女兒，一張臉激動得通紅，高興的哈哈大笑。

護士見顧北城，原來不是嫌棄孩子是個女孩，這才松了口氣。

顧家其余人也紛紛上前，圍著看顧北城懷里的嬰兒，嬰兒剛出生，小臉紅通通的，頭上的頭發卻很濃密，皮膚卻不皺，緊閉著眼睛，哇哇大哭，五官輪廓，跟夏至很像。

顧北城抱著女兒，愛不釋手，忍不住有些想哭。

夏至也很快被推出了產房，顧北城笑著上前，湊到夏至身邊，“媳婦兒你怎么樣？”

夏至搖頭“我沒事。”

顧北城歪著身子給夏至看懷里的孩子，“媳婦兒你看，我們的女兒。”

夏至臉色雖白，但精神還是很不錯的，看到孩子紅通通的小臉，臉上也忍不住帶了笑。

眾人簇擁著夏至和孩子進入病房。

顧大嫂笑著對一臉欣喜的顧老太太說，“媽，我在學校里的課也不多，我留下來，照顧夏至吧。”

顧老太太知道顧大嫂是怕累著自己，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吧，我身體好著呢，不就做個飯嘛，不是啥大事兒。”

夏至是順產，身體恢復的很快，也不用老太太特別照顧。

因為這個小生命的到來，整個顧家都顯得喜氣洋洋，特別是幾個小孩子，趴在搖籃邊，盯著嬰兒能看大半天。

三天后，小嬰兒的皮膚就變得又白又嫩，一雙大眼睛黑幽幽的，黑白分明，干凈的像是這世界上最純凈的黑寶石，小嘴兒紅潤潤的，不愛哭，很愛笑，一笑嘴邊還有兩個小酒窩，可愛的不得了。

顧老爺子給小家伙兒，起名叫瑾繡，顧瑾繡，小名叫暖暖。

顧北城只有一個星期的假期，臨去軍區時，抱著小女兒不舍得撒手。

顧北城抱著暖暖在懷里輕輕搖晃，不時停下親一親暖暖的小臉，小孩子這個時候的視力還不好，瞪大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顧北城。

那純凈的大眼睛，看的顧北城心都要化了。

夏至坐在床上，見顧北城抱著女兒舍不得撒手，哭笑不得道：“快走吧，小李還在等著你呢。”

“你這個時候這么不舍，將來暖暖嫁人，你可怎么辦？難道還能住在女婿家不成？”

顧北城本來就不舍得臉上，聽到夏至的話，直接黑了，看著可愛的女兒，嗓音悶悶道：“我家暖暖這么可愛，萬一遇到個混蛋怎么辦？不嫁，我養她一輩子。”

夏至聽了抿嘴笑，也不說話。

顧北城卻不好意思的看了夏至一眼，然后抱著女兒做到床邊，看著夏至，問“你別說那樣的話了，我聽了心都是疼的。”

夏至笑著說“好！”

顧北城這才高興起來，然后抱著女兒給夏至看“你看暖暖長得多像你啊。”

夏至低頭看著小女兒，也覺得這孩子和自己長得特別像，只有挺翹的鼻子，比較像顧北城。

“暖暖，爸爸要走了，”顧北城親了一下暖暖，然后放到床上，俯身親吻了一下夏至，柔聲道：“媳婦兒我走了，你找找照顧自己，別累著！”

“嗯。”

眨眼間，到了十月。

這天，顧老爺子回家后，臉上還帶著喜色，看到夏至正抱著暖暖，就伸手接了過來，笑著逗暖暖。

夏至好奇問“爸，什么事兒啊，這么高興？”

顧老爺子笑著說：“高考的事情定了，國家很快就要恢復高考啦，哈哈...”

夏至雖然提前知道，但聽顧老爺子如此說，還是很高興，“國慶一直都想考大學，現在終于能如愿了。”

顧老爺子笑著點頭，“我前兩天，還和他爺爺一起釣魚呢，他爺爺說他最近很用心的在復習呢！”

夏至對國慶倒是頗為自信，說道：“國慶那孩子不但聰明，人也努力，肯定能考一個好大學的。”

十月份，國家正式公布了恢復高考的消息；

這個消息一經公布，就引起國內巨大反響，特別是那些下鄉知青，都把這次機會當成自己重新回到城市的救命稻草，全國都掀起了一股學習的浪潮。

考試將會在一個月后舉行。

這天，夏愛黨和許國慶一起來顧家。

夏愛黨聽說許國慶要高考，笑著錘了一下許國慶的肩膀，“好好考！”

“你呢？”許國慶笑著問“不考嗎？”

夏愛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不是學習的料，我自己也不喜歡學習，我覺得現在的工作挺好的。”

許國慶笑了笑道：“你自己高興就好。”

兩人結伴進了顧家門。

顧老太太見到兩人來了，忙熱情招呼“快坐下，”還給兩人都倒了一杯水，水里加了糖。

夏至聽到樓下有說話聲，就抱著女兒下了樓。

許國慶和夏愛黨看到夏至忙笑著打招呼；

“大姐！”

“舅媽！”

夏至笑著沖兩人點頭，兩人走到夏至身邊，看著被夏至抱在懷里的女兒。

暖暖現在已經六個月大了，小臉白凈如瓷，一雙大眼睛笑瞇瞇的。

“暖暖，還記得我是誰嗎？”夏愛黨特別是喜歡暖暖，放假后，經常來顧家，給暖暖買了不少小玩意。

暖暖看到夏愛黨，就對夏愛黨露出一個笑。

“哈哈...”夏愛黨見暖暖笑，就高興的不得了“暖暖還記得舅舅啊，真好！”

許國慶也逗弄暖暖“暖暖還記得我是誰嗎？”

夏至坐在一旁，看著兩個大男孩逗弄暖暖玩，暖暖被兩人逗得‘咯咯’笑，看起來很開心。

“后天就要考試了，國慶準備好了嗎？”夏至問許國慶“考場里怕是非常冷，國慶你后天一定要穿厚一點。”

許國慶笑著說“舅媽，放心吧，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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