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掠三國 八百二十五 司隸定屬
此時此刻,在眾將護持之下,已經撤出戰局的曹操,獨自待在帳篷里面,氣氛凝固。
在他的面前,是兩名昏迷的將領。
夏侯淵,夏侯!
這二人都是最早投身在曹操麾下的族中將領,早在曹操初為濟南相時,便作為貼身護衛跟隨在曹操身邊。
而后,曹操相邀各路諸侯時,又是夏侯和夏侯淵并千余族人前來相助,比之曹仁、曹洪、曹純,夏侯二人才是曹操麾下最具資格的老將。
尤其是夏侯!
可惜這位族中兄長只重武藝,對于兵法之類的卻是無所觸及,僅僅只能擔任先鋒之職。
而比他后來的夏侯淵與曹氏兄弟,卻是因為通曉兵法,位居大將,這對曹操來說,實在是心頭的遺憾之一。
他最信任的武將又是何人?不是善守的曹仁,不是善攻的曹純,不是善襲的夏侯淵,更不是暴躁、勇武的曹洪,而是那位不通兵法,不曉戰陣的將軍、夏侯!
這點,可以從夏侯的官職中看出,就算是如今獨當一面的夏侯淵,其官職也遜其兄一籌,這如何不能看出曹操對夏侯的信任?
曹營夏侯帳中,望著重傷昏迷的二位族中兄長,望著他們全身帶傷,血流不止,曹操心中痛及,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死死地拽緊拳頭、咬牙切齒恨恨罵道,“呂奉先……我曹孟德必報此仇!”
就在這時,帳門外傳來報告聲,“報!”接著一名軍士連滾帶爬地來到帳內,跪倒在曹操案前。
“不必驚慌,有何軍情?”
“回稟大人,于禁將軍領軍回援司隸,與并州張遼大軍遭遇,寡不敵眾,被其圍困,特遣小人前來求援。”軍士顧不得抹去臉上的血痕,大聲回道。
曹操一聽,大驚失色,心中不免擔心起愛將于禁的安危。
來到地圖前,仔細查看起來……
曹操看著傳令兵,沉吟一下道:“來人,傳我將令命李典、樂進率本部兵馬即可前去解救于將軍。”
“諾!”傳令兵領命而去,很快,外面兵馬調動。
“呂布!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曹操恨聲道,那猙獰的語氣,再配合一道火光透著帳口射在曹操的臉上,自有股恐怖的氛圍。
他清楚知道,司隸,他恐怕是守不住了!
就在于禁窘迫異常的時候,正對面突然奔過一哨人馬,為首的是兩員大將,他抬頭一看不由大喜,原來飛奔而來的乃是李典與樂進二將。
于禁不敢怠慢,連忙高聲喊道:“二位將軍,快快截住張遼!”說著,雙腿一用力,狠命地一催戰馬,直奔隊尾而去。
此時的于禁,氣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甚是狼狽,只見他頭上的鑌鐵盔也丟了,身上的鎖子甲也破了,被張遼擊中的左臂垂在身側,顯然是已經無法用力了,還好,他賴以成名的長槍倒是沒有丟掉,但也只能是用右手倒拖著。
李樂二人也顧不得和他寒暄,催動戰馬,迎著張遼便沖了上去。
別看李典樂進麾下足有近千人,看似威風凜凜、殺氣騰騰,可惜這些都是清一色的步兵,手里揮舞的環首刀,對并州鐵騎的殺傷力幾乎為零,所以,張遼拿眼一掃,便放下心來。
因為面對騎兵,而且已經是高速運動的騎兵,再多的步兵都是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不會有任何的作為。
此刻,作為久經戰陣的悍將,他知道騎兵的優勢在于沖擊力,如果減速后再重新進行沖刺,耗費體力不說,殺傷力也會大打折扣了。
于是,張遼身體一弓,將刀鋒壓低,兩腿一用力,猛地將戰馬的速度提起,只見本已是高速飛馳的戰馬,此刻更是風馳電掣般向著曹軍猛沖過去。
他身后的騎兵都是跟隨他多年的老兵,一見他的姿勢就知道要開始沖鋒,紛紛將長槍舉起,催動戰馬跟在他身后,沖了過來,幾乎在提速的同時,原本猶如一字長蛇的追擊陣型,也是陡然一變。
遠遠望去,整個張遼軍軍陣,以張遼為頂點,向兩側鋪開猶如雁翅一般。
這就是騎兵最為犀利的攻擊陣型雁翅陣。
這種陣型是以最為強悍的將領為刃尖,直接將敵陣割裂,整個飛馳的戰陣猶如一柄收割生命的鐮刀,充滿著死亡的氣息。
呂布和曹操在司隸,也廝殺了足足有月余的光景,兩軍之間都熟悉異常,而且李典二人的麾下士兵很多都吃過這個苦頭。
就連兩位領兵大將看到,在張遼的率領下,并州騎兵氣勢如虹,猶如排山倒海般,沖殺過來的時候,也是下意識地愣在了當場。
主將尚且如此,普通軍士的情形更是可想而知了,所以,看見張遼領軍沖殺過來,曹軍的氣勢為之一滯。
兩軍對壘拼的就是氣勢,雖然曹軍氣勢只是閃過一霎那的低沉,但還是被張遼抓住了機會。
只見他,雙手握緊大刀,再次猛催戰馬,然后一頭沖進了曹軍的隊陣,此時的勇張遼猶如狼入羊群一般,隨著他怒吼一聲“殺!”
大刀狠狠劈出,剎那間,刀鋒過處幾聲哀鳴響起。
這時,更多的并州鐵騎沖進了曹軍的隊陣。
一時間整個戰場煙塵奔騰,馬嘶人喊,目之所及,是各類兵器閃動的寒光、噴射而出的鮮血、縱橫的暴虐殺氣!整個天空都仿佛被黃色的塵土彌漫得無邊無際。
刷……伴隨著大刀的每一次揮過,或是殘肢,或是頭顱便會滾落塵埃,張遼猶如死神般,收割著曹軍的生命。
李典、樂進也發現了他的勇猛,二人痛于自己麾下士兵的慘死,于是,不約而同地調轉馬頭向著張遼夾擊過去。
張遼縱橫天下,何曾怕過什么人,一看對手如此強悍,也激起了心中的豪氣,揮動長槍便沖向二人。
二人也不輕松,瞅準時機,使出平生的力氣的沖擊,卻被張遼硬生生地擋下,而且被張遼反震之力震得虎口發麻。
二人心中暗道:這張遼果然是非同小可,看來絕非自己可以力敵的。
三人如同走馬燈一般,殺了十數個回合,一時間斗了個旗鼓相當。
而這個時候,張遼的騎兵經過幾個來回的沖殺,已經徹底地占據了優勢,而曹軍的散兵游勇在于禁的指揮下,拼死抵住了并州軍的攻勢。
只是,誰都清楚,局勢,并不利于他們。
白馬掠三國 八百二十五 司隸定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