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唯快不破
夜色如舊，山上的游客早已回去。
江蒼見此一幕，速度未減，一路縱橫躍行，當從武當山上下來，也不過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
等行至馬路旁邊，等著空車出租。
再吃著藥膳，抿了幾口靈酒。
自己是真的餓了，那兩頓飯是真的不夠擋饑，自己最多六分飽不到。
那位掌門也是猜錯了，自己的靈氣渾厚以及消耗程度，最少是他的三倍。
兩份飯，還得再點，要四個雜糧饅頭，五碗粥，尚且十分。
但也由此可見。
自己所吃的藥膳、靈酒，‘等級’比這些藥膳要高出的太多。
這數量上雖然是可以彌補，但人的肚子是有限的，消化的速度也有上限。
同樣是吃了三頓飯。
自己吃了元物藥膳，一天中真氣消耗速度都能補上。
可是吃了這個世界的藥膳，雖然自身也在消化，但是能有多快。
又當吃飽了，胃占滿了，吃不下了。
總會讓自身的真氣供不應求，繼而停滯強化。
這樣一想。
自己各種元物加持下，溫養真氣的速度都是‘尋常真氣武者’的數倍、十倍，他們遠遠跟不上自己的修煉進度。
不過。
自己雖然在山上沒有吃飽，但如今結算一下這次的收獲，卻是滿滿當當，一本《梯云縱》是多少藥膳都換不過來。
因為自己剛才離去的時候測試過了。
那一躍數丈的一景，真不是自己顯擺，而是試著運轉了一下功法套路，看看對自己的速度有沒有加成。
再自己經過這一測，是得出一個結論。
哪怕是自己沒有先天，可單單用著《梯云縱》內所記載的‘輕功運轉之術’，加上自身真氣加持，四種神力，就可以讓自己的速度再增幅倍余。
就像是之前。
一步十丈，將近四十米。
若是形容，把樓房平著放。
相當于自己一步踏出，躍過了十層樓頂。
不得不說，《梯云縱》先天一書，果然名不虛傳。
江蒼想到這里，也期待同樣名聲遠揚，被武當史書所記載、且稱贊的少林《易筋經》又是怎樣神奇。
且江蒼思索的時候。
當等了一會，隨著道路上的車流來往，燈光繞來繞去，偶爾行人從馬路上經過。
一輛打著‘空車’的出租，也從東邊方向駛來。
江蒼見了，略一回神，伸手一招，等車停下以后，也沒有耽擱什么。
一上車，地名一報，價格談好。
司機師傅很利索反手掉個頭，就向著少林那邊行去。
一夜匆匆。
再在車上閉目養神，真氣運轉。
江蒼聽著窗外的冷風，也和往常一樣，又是練了一夜的功力。
但是在另一邊。
武當山上的一間屋子里。
掌門與他的師兄弟們是沒有休息，反而是擺了幾杯清水，說著今日來做客的江師傅事情。
還有那江師傅最后的離去一景，如‘縮地成尺’，對他們的震撼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剛才也都看到了..”掌門如今是在眾師弟面前，說話也沒有那么正式，非得一板一眼的自稱貧道。
“都說說吧。”掌門捧著水杯，品了一口，“咱們師兄弟幾十年了，有什么想法就說說，別藏著了。”
“我覺得掌門師兄說的很對，做的也沒有錯。”
掌門話落，左邊桌案，一位老道接話。
但他言語中卻沒有提及江蒼的輕功實力，反而是說著掌門之前和他們師兄弟所言之事。
“我感覺掌門師兄送秘籍沒有錯。畢竟《梯云縱》雖然是祖師們傳下來的高深秘籍，但是數百年來沒有一位門內前輩能練成..別說是咱們，一代不如一代..”
他說著，搖頭嘆息，朝著不吭氣的師兄弟們一望，又向著掌門一禮，
“可如今我看江師傅的年紀、武藝，先天有望。說不定等江師傅踏足先天之后，還會念在我門贈秘籍之恩，傳授咱們一些心得..所以我覺得掌門師兄做的對，相信祖師們知道了，也定然會贊成。總不能讓咱們這一代又如上一輩那樣逐漸老死，閉門造車，最后連先天的影子都沒有見？”
他說到這里，臉色有些悶氣，“如果是這樣，經文秘籍中記載的再過玄妙，也只是一本笑話！”
話落，他搖了搖頭，不說話了，反正自己的意思在這放著，掌門送秘籍，送的對。
“王師弟！”
“王師兄..”旁邊幾位道長見到這位王道長越說越激動，還對門內長輩不敬，也是趕忙勸解，打斷了他的言語。
但他們心里面是差不多和這位王道長一樣的想法，都覺得前輩們一本秘籍留下來，練不能練，傳不能傳的，還讓他們接著探索前路。
這去哪探？不盡是為難人嘛。
自己等人不能和外門之人交談，不能和外人交流心得，時間一長，都迷茫了，感覺前輩們探索了幾百年都探索不出來，難道他們就探索出來了？
現在國際形勢都流行外交，他們何必反其道而行的閉門造車。
不過。
之前沒有人開口，門規還是門規，《梯云縱》是不能讓外人看。
他們也不能提‘交流’一行。
包括如今掌門也是怕這些師兄弟們‘死規矩’，阻止自己把秘籍交給江蒼，繼而他才是先做事，再和他們說，省得有人拒絕。
可如今。
他們相互對視幾眼，齊了，大家都是一樣的想法。
多‘交流’，三人行必有我師。
“這事往后都不要再提了。”掌門沒在意王道長他們做樣子的架勢，這演來演去，不就是讓自己下臺，錯誤他們背。
大家心知肚明，不說了，說其他的吧。
“江師傅的武藝確實高。”
掌門起身，把杯子里的水喝了。
旁邊的眾位道長見了，也相繼起身，知道這事說完了，最后掌門總結一下，就該睡覺了。
“我的實力遠遠不如江師傅。”掌門朝著門邊走，打開了房門，又回身望著眾人道：“承師弟說的對，單單以如此輕功，真氣運用、渾厚程度，我也不是江師傅的一合之敵。”
掌門話落，一步跨出門口，像是學著江蒼離開武當的縱躍輕功，但一步只有十三四米的距離。
“確實差的太多..”從屋內走出的眾道長見了，對視一眼，又望了望院中搖頭的掌門，躬身一禮，就各自回去了。
但他們心里也差不多有個底子，知道江蒼的真氣渾厚，差不多是自家掌門的三倍還多！
因為，每增加一步跨域的長度，不是按照本有的比例加成算的。
他們覺得掌門要是想要和那位江師傅一樣，能一步跨出十丈，這就不是實力提升一倍，可以按乘法表格去精準計算的小事。
畢竟風的阻力，自身承受的方作用力，這些東西都是在原有的極限基礎上再增加。
可想而知，會越來越難。
這就像是疊磚塊，五十個落到一起，不推一下，它不一定會倒。
但要是增加一倍，一百個疊一塊，說不定風吹一下，它就塌了。
這都是在極限的基礎上，越往后越難疊加。
比如掌門一步最多十三四米左右的距離，要是增加一倍真氣濃厚度，也就是再多個七八米。
而也在諸位道長思緒繁雜，等回到屋內，躺在床上，還在思索難免的時候。
隨著時間過去。
在第二天下午三點。
江蒼轉折了兩輛出租，也來到了河省這里。
在坐上一輛旅游車，行至少林寺山腳。
下午四點出頭。
江蒼已然把精氣神調到了頂峰，又避著登山拜佛、旅游的行人，速度就和常人快步登樓梯一樣，一步兩三個臺階，朝著山上行去。
這也是保存體力，不快步浪費。
但江蒼卻是一口氣不喘的蹬上了山頂廟門口。
要是有人見到，誰都得驚訝，這是常人能辦到的？
可好在很多行人都是走走歇歇，沒有注意快步走的江蒼。
就算是注意了，他們也跟不上，不知道江蒼是不是在下個涼亭休息。
只是不管如何。
江蒼來到廟門口以后，左右打量了一眼，轉身從正門走過，朝著偏殿行去。
再一出正殿門，這院內沒香客旅人。
可右側院門口卻有一行僧人也像是才從山下回來，正向著少林后寺前行。
其中。
為首、被眾僧隱約保護之人，身穿方丈袈裟，是位年約五六十歲的老者，體質為‘3’，也是少林方丈。
但江蒼瞄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另一位中年武僧身上，看到這位武僧在秋末季節穿著單薄僧衣，肌肉鼓起，類似于古銅色的皮膚，體質足足有‘6。’
看其樣子，是位高手，也是位‘外練？’體修，就不知道功夫如何。
“方丈。”
江蒼略微一思，前走幾步跟上，想打個招呼，說明自己的來意。
同時，方丈聽到身后有人喊自己，也是腳步一頓。
他旁邊的眾僧，是側步環繞他的身前，隱約把來人和方丈隔開了。
“這人是誰？”方丈見到江蒼陌生，記憶里是沒有見過，心下就有點好奇，不知道江蒼喊自己干什么。
但他疑惑歸疑惑，臉色是和和氣氣，又打了一個佛號，滿面笑容道：“這位施主，如若請愿，還請移步正殿，自有本寺..”
“江蒼此行而來。”江蒼抱拳還禮，笑道：“是專門來尋方丈的。”
‘嗒..’
江蒼話落，方丈未言，那位中年武僧卻是趨步側移，站在右前側，目光盯著江蒼，也不說話。
江蒼見了，禮數不變，是接著道：“江蒼自小習武，已有十數載。有幸這幾日觸摸到了‘先天’邊角，因此，今日來，是特意來借貴寺《易筋經》一觀..
不才。”
江蒼笑道：“江蒼想集百家之長，探尋消失數百年的先天之路。”
“借書？先天？”方丈打量了江蒼一眼，包括他旁邊的僧人，亦是帶有驚異、疑惑的看了看江蒼。
因為先天武者的傳說，沒人不知道，沒有哪位武者不去尋找。
就連少林寺的眾僧，也是在這條路上尋找了數百年，只想窺探一下傳說中的‘先天。’
只是。
方丈等人見到江蒼一身練功服，年輕的樣子，再聽他‘習武十幾年’的話。
說實話，方丈等人是真的有點不相信這位江師傅能凝練了‘真氣’，更別說又摸著了傳說中的先天‘門邊。’
沒辦法，樣子太年輕了。
江蒼二字還未聽聞，實在是夜談鬼書。
不過。
方丈雖然不相信，可還是笑著道：“江師傅如若用齋，請隨老衲前往后山。可出家人不打誑語，先天一事，事關重要，各門各派都在追尋，卻尋不到一絲線索..”
方丈說著，再一佛禮道：“這事，還是等用齋之后再提吧。”
“方丈是不相信？”江蒼反問一句，是聽出來了方丈客氣歸客氣，但卻是滿滿的敷衍。
說不定等飯吃完了，方丈早就跑下山去，去外省接著傳揚他的佛法無邊了。
那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這現實的門派雖然落末，但卻如真正的江湖，一切都是看自身的武藝，還是真章量的章程，話語。
“方丈。”江蒼再一抱拳，“我知道自己人言輕微，又不是出自于大門大派，所以方丈才會婉言推辭。”
江蒼側身，攤手，稍微側身，擺了一個開弓的架子，“不如這樣，您挑選一位師傅，搭手一番，自然知道江蒼是不是笑話、空口說的大話。”
“江師傅您這..”方丈皺眉，是不想接這個話，害怕江蒼是來‘碰瓷’的。
因為萬一寺內的人把江蒼給打了，江蒼往地上一躺怎么辦？
各行各業都有競爭。
方丈覺得江蒼很有可能就是被別家寺院請來，專門‘訛錢、壞名自己聲’的托。
“您不挑。我挑。”江蒼則是望向了那位一直沒有開口的武僧，“這位師傅可能搭手？”
‘他竟然挑空塵師叔？’旁邊僧人的望了江蒼一眼，是沒想到這位江師傅不管是不是托，但是挑的真好！
一挑挑到了，被少林寺上下的眾人稱之為‘護寺羅漢’的空塵大師！
這一架，估計這位有些年輕的江師傅，要挨打了。
因為他們知曉‘空塵師叔’從小被前任方丈收養，一身武藝盤打，還是《易筋經》心法，筑基選的恰到好處，自小習練，功夫早已高的沒邊！
他們就親眼空塵師叔一拳勁力，能把磨盤大小的青石，輕易打碎！
要是打到人身上，絕對死了。
這托錢，也不好掙。
“江師傅..”方丈看到江蒼選自己寺內的第一高手、護法羅漢，也是相勸，就怕自己師弟把這位江師傅打出什么事來。
但江蒼卻望著一直看向自己的空塵，再次邀請道：“這位師傅可能搭手？”
江蒼說著，見到空塵還是不為所動，又隨即笑道：“我昨日去往武當，也被拒。但曾言，能走我江蒼一手，江蒼二話不說，轉身下山。最后、江蒼有幸見得武當掌門，共飲茶水，相交莫逆。而同理。您只要能接我一手，江蒼謝罪、下山，不再多言。”
“小僧空塵，請！”空塵見到江蒼再三的邀請自己，還說出自己走不了他一手的狂妄之言，那是臉上筋肉一跳，準備教訓一下這位江師傅。
而江蒼見到空塵架子拉開之后，卻是弓步一收，踏前一步，十七八米距離瞬過，探手一抓空塵的僧衣，一抖，讓他身形一頓，隨之駐步。
自己則是反身又回到了原地，像是沒有動過一樣，向著愣住的眾人抱拳道，
“空塵大師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