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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相(下)(2/2)(3800)

更新時間:2019-09-25  作者:閻ZK
我的師父很多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相(下)(2/2)(3800)
當那四個大字出現的時候,王安風心中仿佛一道雷霆劈落下來,(陰陰)影黑暗處豁然開朗,先前一個個疑惑,瞬間明悟,聯系在了一起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為何那位柱國出現的時機如此巧妙?

為何瞎子老吳會直接提供給王安風等人目標的名錄?

為何這位潛伏了四十余年的暗子,會突然出現暴露,并且自殺……

種種問題,瞬間明了,先前若純粹以巧合來說明,自然是充滿怪異。

但若是中間加上一位擅長星象堪輿,計謀人心,未來江湖上四大世家之一的掌門人插手的話,一切便都有了可以解釋的余地。

她在一開始的時候,便利用東方熙明,將自己給‘替換’了出去,與此同時,卻又給了王安風等人一個錯誤的誤導。

這一誤導極為簡單,卻連離棄道這樣的老江湖一時都未能看破

她來此,只是為了利用東方熙明擋災而已。

因為先前行為所造成的這個誤導,所有人主要都只是在防備東方凝心再度朝東方熙明動手,對于她其他目的的關注不自覺便下降許多。

加上之后徐嗣興以及群星閣兩方的事(情qíng)連番來襲,而東方凝心一直不曾表現出什么異動,眾人注意力更是分散,在數(日rì)之內,幾乎將這位東方一脈當代最為杰出的傳人直接忘掉。

這可是東方家下一代家主,整個江湖中最擅機謀異術的一脈,他們竟然直接將此人忽略了……

王安風心中霍然而驚。

前幾(日rì)自己等人幾乎全部都沒有記起這位東方家少主,或者即便想起,也不在意,難不成也是某種異術的作用么?

心念至此,不由得升起許多戒備,看了看手中信箋,卻還是繼續閱讀下去,這信封中有三頁信箋,第一頁只得那兩句話而已,第二頁寫的東西也不多,王安風視線橫掃,將其上內容緩緩念出:

“此事頗有內(情qíng),望君勿輕易定論。”

“你我雖然素未蒙面,但血脈同源,凝心自然不會害你,便有一物相送,以表此心。”

王安風眉頭皺起,這位繼承了東方凝心之名的女子果然早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敵在暗,我在明,有心無心之下,這次竟然被她給利用了一番。

她說此事另有隱(情qíng),指的是熙明事(情qíng),還是說梁州城這數(日rì)當中發生的所有事(情qíng),包括了鑄劍谷和群星閣么?

心念轉動,王安風旋即翻過這一頁信箋,打開了第三頁,和前兩頁信箋不同,第三頁信箋紙張已經略微泛黃,似乎已經歷了許多時間,只是保存得好,方才沒有毀去。

除此之外,其上字跡也和前面兩張信箋不同,前兩張信箋上,字跡雖然秀麗,筆鋒卻鋒銳,而這一張信上字跡卻極盡柔和婉轉,仿佛寫信之人心中懷有不可言說的萬般柔(情qíng)。

王安風視線落下。

第一行字。

“今(日rì)天氣很好,我感覺到了有些異樣,便拿桌上筷子算了一卦,便知道你了。”

“你終究還是來了,”

“你是風兒呢,還是鳳兒?娘真的很想知道,卻又不想捕算出來,這些事(情qíng),需得等你來了這世上,才能算的。”

王安風手掌微微震動了下,雙目不受控制閉了閉,在這瞬間,在這處處血腥尸體的地方,感覺到一陣暈眩,(胸胸)膛起伏不定,定了數息時間,方才重新睜開眼睛,看向信箋。

這仍舊是東方凝心的信箋,卻不是那個了。

王安風口中低聲呢喃了一聲,爭斗之心不可遏制消弭許多,然后繼續看下去

你爹今(日rì)很開心,他笑得像是個孩子一樣,他本有許多時候都是個孩子(性性),我們并不確定,是否要讓你來到這個世上,不止你面對著將來的處境時候,會不會恨我們兩個。

會不會對這個世道失望。

你若是鳳兒,那這天下便要平白與你許多惡念壓力,你若喜歡誰,說出來便說你不檢點,你若是鳳兒,便需不得不修容飾貌,讓人喜歡你,不得不掩飾自己的才氣,方讓旁人不嫉恨你。

卻也有許多好處,以女子之(身shēn),震動天下很好,賞風月山水色,也極好。

你若是風兒,那便更有些開心,不是為了什么世俗名分,傳宗接代的事(情qíng),你要記得,你來此世,并不是爹娘要你來做甚么事,是你要來。

而今的天下,歌舞升平之外,并無變化,皆有不公奴役事,你若是男子,終有一(日rì)會直面這個,你爹在天下鬧得太兇,你若去世上,總會遇到他留下的影響。

或者是好,或者是壞,但記得你除去了是王天策的孩兒,還是你自己。

本有許多想與你說的,可今(日rì)便只到如此了,星宮死灰重又復燃,我和你爹既然已經解決(身shēn)上龍氣反噬之毒,便得要將這事(情qíng)壓下去。

這是東方家的職責,亦是你爹當做的事(情qíng),希望在你長大的時候,江湖上,并不會有星宮的屬下作亂了……

王安風下意識便要翻頁,卻發現本只有這一張紙而已,哪里還能夠翻得過去?站在原地怔了許久,才吐出一口氣來,右手抬起扣在心口,感覺到(胸胸)膛的起伏,以及心臟的跳動。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了娘親。

自三歲時候,娘便過世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信箋,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溫暖感覺浮現在心頭,但是旋即,便被另外浮現出的念頭占據,連帶著他的神色都變得凝重下來

信上說……爹娘(身shēn)上的龍氣反噬之毒已經拔除?!

可是,爹娘兩人都早早去世,而且,娘親尚且不論,爹死去的原因,正是那反噬之毒!

緊接著,便是那個有些陌生,卻極為熟悉的勢力名字,浮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星宮。

東方世家,世代呆在東海蓬萊,便是為了壓制這個組織。

青鋒解中,這一組織的資料,放置于萬劍峰腳的藏書閣中,尋常人難以一見。

星宮的下屬組織……?

王安風的腦海當中幾乎閃電般的掠過一個念頭,記憶回想到了今(日rì)離伯語帶不屑所說出的那個名字群星閣!

但是旋即便又否認,若當真是因為這個組織而引得爹娘兩人重又中毒的話,離伯的反應絕不會如此平淡,恐怕當場抽刀殺人的心都有了。

王安風腦海當中,一個念頭接著一個念頭浮現出來,不斷碰撞,令他一時間心亂如麻,抬手按在眉心處,想要理順一下念頭,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只在這個時候,腦海中重又閃過了一個想法

這一代那個東方凝心,把這封極有可能自蓬萊找到的信交給他,該不會就是存了亂他心緒的念頭罷?!

這個念頭才一浮現,便越發篤定,王安風面容浮現一絲苦笑,敲擊眉心,心亂如麻,根本定不下心來。

尤其知道了東方凝心將這封信交給他,一方面是存了示好的心,但是一方面也必然是存了打算亂他心境,不能思考的目的,以便迅速離開,便越發如此。

越是存了把雜念壓下去的念頭,雜念浮現便越發雜亂,一個接著一個,難以控制,難以思考。

王安風咬牙,突得重重低吼一聲,右手將劍倒插在地,左手自腰側拔出匕首,一道白光閃過,手臂上生生拉出一道傷口,鮮血流出,刺痛感瞬間壓過了心緒,令他意識重歸冷峻。

旋即將這匕首直接插在桌上,豁然起(身shēn),蘸血為墨,借助此時的冷靜,在桌上將已經知道的(情qíng)報線索寫出

徐嗣興到來,中秋酒會大鬧。

東方凝心借助熙明,金蟬脫殼。

再來就是群星閣兩人,打算將徐嗣興救出……

王安風的動作微微一頓,眸光瞪大,看著這兩條,突得后退一部,抬手扶額,先是低聲呢喃,復又口中叫道:

“不對!”

“不對,不對!”

“當時候我已經在懷疑徐嗣興之所以在這個時候過來,是不是因為東方凝心選在這個時候來梁州城的緣故,只是還在考慮,可能是另有勢力和徐嗣興接觸,方才沒能定論。”

“前次線索不足,不能肯定。”

“可若東方凝心早已知道我的存在,若是……那么群星閣兩人,既可能是為了救出徐嗣興而動手,更有可能完全是為了在我面前演戲,‘告訴我’他們是和徐嗣興一伙兒的!”

“否則,在有那兩名五品高手的(情qíng)況下,無論如何不應該只派一名六品武者做這事(情qíng),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打消我對東方凝心的懷疑?!”

“真正的((操cāo)cāo)縱者是東方熙明?!”

“她早知道徐嗣興的目的,是以將計就計,算準了我們來到中秋酒會的時候,將徐嗣興引過來,再以金蟬脫殼的手法離開,不知以什么手法令群星閣為她遮掩痕跡。”

“是了,恐怕中秋酒會那一夜,群星閣借助徐嗣興一事,遮掩蹤跡,徹底甩開刑部的事(情qíng)當中,也有她一份力……”

“所以她現在和群星閣的人在一起?可既然如此,為什么又要((操cāo)cāo)控瞎子老吳將名單給我,這樣不是令群星閣以及她自己陷入險境當中了么?!”

王安風聲音微微一頓,雙瞳收縮

自是陷入險境。

刑部天羅地網,兩大名捕出手,更有柱國出現參與,這樣看來,自然是危局!

只不過,有驚無險……

天底下是有什么辦法,能夠迅速取得旁人信任的么?

不過于,同生共死,救命之恩!

她的目的一開始根本就是群星閣,而刑部,名捕,柱國,鑄劍谷,乃至于離伯,以及他王安風,偌大梁州城,縱橫十九道,七十二坊市百萬人口,盡數都只不過棋子!

所有人幾乎都被蒙在了鼓里,鑄劍谷徐嗣興甚至于因此險些殞命。

而王安風至此時,看到了東方凝心留下的信箋,方才能自這一局中看出,不可遏制為這種處處冒險的大手筆而震動。

“這便是……東方?!”

“她已經如此,那么娘當年……”

王安風看向手中泛黃信箋,其上文字筆觸溫柔而開心,便如同一個極為尋常的,得知了自己將會有一個孩兒的女子一般無二,但是有此梁州一局,他如何看不出,那四字之后的重量?

東方一家,千古絕傳。

當代之后,魁首者,當以凝心為名。

馬車混在了晨起人群當中,慢慢往前行去。

“先生之計策,果然高明!兩名宗師在外,竟然只是安坐,就能全(身shēn)離開,中原人果然厲害啊,叫我嘆為觀止!”

高大老者皺眉,道:

“只是收買了一個在刑部不得意的捕頭,叫他送了一封信而已,能有這種收獲,恐怕只是僥幸偶然罷了。”

那位少主笑吟吟道:“若是你我來做,自然就是僥幸了,可若是先生來做,便是一成的幾率,也定是必然發生的事(情qíng)了,所謂謀略人心,便是如此了,怎得,你不服氣么?”

高大老者沉默了下,突得起(身shēn),朝著那位先生大禮參拜而下,道:

“是在下有眼無珠,得罪了先生,還望先生勿要怪罪!”

那位‘先生’只倒一聲無妨,垂眸撥弄琴弦。

馬車向前,晨風料峭微寒,吹拂開了一側馬車窗簾,為這幾人所敬稱的先生,竟然是一名年紀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子,黑發白衣,清冷如仙,微微調琴,音調清越。

“不過小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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