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路坦途 453 咫尺天涯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而醫療上追求的就是在不同中尋找相同,再相同中尋找不同,聽起來就是吃多了撐的。比如基因工程,說粗一點其實就是在尋找相同,詢證工程說個大概其實就在找不同。而且這兩個工程還是超級大工程。
當然了,茶素醫院目前還達不到這種吃撐了的地步,和華國數字醫院,中庸醫院之類的頂級比較,茶素醫院現在還處于吃飯沒著落的地步。張凡在醫院和歐陽商量,怎么接待老李。
老李第一次來茶素的時候,歐陽找政府直接把火車站給包了,如同清末民初電視里的接大帥一樣,隨著后來茶素醫院特別是張凡帶領的皮膚科在老李的實驗中越來越重要,歐陽就再也沒動過什么其他心思,因為她知道,老李飛不掉。
果然,雖然老李現在在國外,特別是燒傷醫療圈甚至是美容圈都有了一定名氣,可回國第一站就來了茶素,這和歐陽預估的一模一樣。老太太雖然不時候特別懂,他們現在研究的東西,可她懂人心。
“聽說這次衛生部的人也要來?”歐陽罕見的在張凡辦公室里找張凡談工作,以前的時候,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在歐陽辦公室里進行的。這次主要是張凡最近比較忙。
因為茶素地區畢竟是農業畜牧業為主的城市,剛忙完流感和手足口病,現在又迎來了農閑牧閑的看病大潮。不管茶素地區是這樣,周邊其他幾個地區差不多也都一樣。
所以,一波一波的看病潮在這個時候達到了高峰。比如心臟不舒服,很多農民會堅持堅持在縣醫院隨便開點藥,然后等糧食收割了賣了以后,這才來市醫院系統的治療。
牧民也一樣,從夏天的草場把牧群趕到冬天的草場,該賣的賣了以后,才會來茶素市醫院看病。所以在這個時候醫院的忙碌和流感時期的忙碌絕對是不一樣的。
流感時期的忙碌,是需要三板斧的,醫院所有科室都在服務于對抗流感上,時髦一點就是主要矛盾是流感。
而現在的忙碌則所有科室都在進入了病患高峰期,沒有誰是主要科室。就連割包a皮在這個時候都是小高峰,扣著一次性紙杯子的小屁孩滿樓道都是。也就是茶素這邊很多小孩有割禮給分流了一部分,不然更多。
在醫院的樓道里,熏熱的暖氣下,味道早就有了變化。強大的消毒水在這個季節里是打不過其他味道的。比如從高山上下來的牧民,如果在草原上,微風中,還感受不到。
可到了密閉而溫熱的環境中,就有點辣眼睛了,是真的辣眼睛。牛羊肉混雜著酥油還有皮袍子帶毛的味道,再混雜上各種食物的味道,乖乖,說實話,清晨來查房的醫生們說話之前一定要深深吸幾口氣習慣一下。
“手術很多嗎?”歐陽看著張凡拿著厚厚一沓手術簽字本,略帶這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因為以前的時候,張凡會時不時的把這些事情扔給歐陽,現在只要張凡敢扔,歐陽就敢不來上班。
“是啊,手術室最近有點輪不過來了。老李也馬上要來了,院長要不……”張凡的意思就是,要不你也別兩手揣兜的干站著了,分你點業務吧。
張凡還沒說完,歐陽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不知道年紀的老梅花表,“我等會在衛生局還有個會,馬上就走。咱們長話短說,你先說說怎么招待李教授吧。”
歐陽現在就是擺明了不插手市醫院的具體工作。以前多少還能干點活,自從張凡帶著隊伍從流感中走出來以后,歐陽現在就是在工資表上簽個字,其他一概不管。
也算是另一種的拿錢不干活。
“哦,好吧!”張凡撇了撇嘴,還是低頭撇嘴,太難纏。“這次老李帶著衛生部還有其他醫院的幾個專家,就是來做最后的評定。”
“哦!哪你說,咱們醫院能不能參與以后的制造啊?”老太太如同做賊一樣,略靠在張凡的辦公桌上,悄悄的說著,深怕被別人聽到一樣。
張凡放下簽字筆,抬起頭,對著一臉皺紋的老太太笑了笑。“這個事情得您出馬!”
“哎,咱們這邊連點基礎都沒有。要不你商量一下,在這里設置一個制造企業也好啊。”
原本說馬上就走,馬上就要去開會的歐陽在張凡辦公室里呆了大半天。不光和張凡說了李存厚教授的事情,還不停的嘲諷張凡辦公室的裝飾。
“怎么連點綠植都沒有啊,等會我讓人給你搬幾盆我養的仙人球,可精神了。”
張凡心想,您的仙人球連刺都掉了,也好意思送人!
老太太是真無聊,可又要忍著不插手,說實話也挺難的。她難受了,當然讓張凡也不能太舒服,所以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張凡頭都大了,還不能表現出來。
不光不能表現出來,還要附和。張凡都有心給陳生打電話了。平日里不打電話,陳生一天都能跑十趟,可今天都這么久了,陳生面都沒有露。這家伙也是個人才。
張凡這邊商量著怎么和老李分贓,而老李來的時候又帶了幾個特殊的患者。
歐陽在張凡辦公室里呆了一早上,張凡覺得這一早上比往日里要累許多。用一句張凡的心里話就是,太特么難伺候了。
收拾著下班,朱兵打電話來說要給張凡暖鍋。這種叫法也就局限在茶素漢人群體里。搬了新家,主人會請親朋好友上門來吃一頓飯。可后來就變成的有點不太一樣了,往往都是在外面飯店招呼的,很少有在家里親自做的。
這個人情來往有時候真的是負擔。張凡老家頭幾年的時候人情來往價格很便宜,比如家里娶媳婦,一個莊子上的人也就拿個十塊二十塊錢,還能美美的吃一頓,有時候不光本人來,說不定還要帶著好幾個小屁孩。
所以,早些年張凡老家婚喪嫁娶,在這個招待客人方面都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張凡老家就有這么一個人,不管附近誰家的婚喪嫁娶,他都要參加,反正五塊十塊的吃一頓雞鴨魚肉很是劃得來的。
周圍的人對他的這種操作真的心里痛恨可嘴上卻說不出來。而這人光光棍一條,別人還拿他沒辦法。有一年,他建了一個豬圈,好嘛,村子里的人終于逮到機會了。
提著鞭炮,拿著五塊十塊的去他家放炮,非要吃他一頓不可。可想而知,這人得多可惡。
朱兵提議,張凡尋思了尋思,覺得和朋友們聚一聚還是不錯的,回到家就和邵華商量,該請誰。
說實話,家有賢妻,夫不遭橫禍,雖然略有點封建,可還是相當有道理的。
“雖然房子是個小別墅,可畢竟咱也沒產權,就當是你帶著我來見世面,享受享受什么是小樓洋房,有機會咱還是回去住高樓大廈吧。暖鍋就算了,進進出出的也不方便,我覺得就叫幾個最要好的朋友過來認認門行了,你說呢。”
如果歐陽說話,永恒的反問句開頭,而邵華就是順毛捋的節奏,張凡就如同一頭小毛驢一樣,在邵華手里舒心的很。
而且,邵華打心眼里不想住這個什么一號院。要不是政府催的緊,邵華要照顧張凡在政府面前的體面,她根本就不會搬家的。
張凡一想,也對。
原本的暖鍋變成了簡單的認門。在邵華刻意低調下,幾個好友就帶了幾盆綠植上了門。其他人都不知道張凡搬家了。
朱兵兩口子帶著他們的孩子,賈蘇越和王亞男幾個人上了門。
“我去,怪不得你能當領導,也太低調了吧。”兩個男人在小陽臺上聊天,朱兵要抽煙,張凡陪著在陽臺上吹風。
“都是邵華的主意。”張凡實話實說。
“嘿嘿,我懂,領導們推脫的時候,一般都是這樣說的。”朱兵擠了擠眼睛!
懂個毛啊,說實話怎么就沒人信呢,張凡也懶的解釋,愛信不信。
在朱兵的眼里,邵華怎么會有如此高的政治思想呢,他老丈人都夸了一次,說張凡太有頭腦了,是個干大事的人。
其實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就如同人有錢了一樣,穿上假對勾,都是真耐克一樣。
如果外掛是張凡的油門,邵華就是這輛汽車的剎車。外掛決定著張凡能跑多快,而邵華無形中就代表著張凡能走多遠。
王亞男對于張凡的這套房子嗤之以鼻,“張凡在單位里已經像老頭一樣了,訓東訓西的,這房子更讓張凡像老頭了,華子,你可要注意點,別讓他真成了老頭。”
而路任佳就是羨慕了。她太清楚這個房子代表著什么。“呵呵,亞男你可別這樣說,就茶素地區來說,在張凡這個級別的里,估計就張凡最年輕了。”
賈蘇越看著小別墅,看著外面還黑不溜秋的那個人,她現在終于知道了一個詞語,咫尺天涯。
第二天,張凡和老陳還有燒傷科的主任去開著120去了火車站。因為這次是在鳥市征集的患者,所以李存厚他們沒有坐飛機過來,而是坐著火車從鳥市到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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