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路坦途 451 走穴常規化
“張院,請!這里以前是一個巴依的宅子。當年因緣際會下,我搶救了一個孩子。當時哪個孩子都沒呼吸了,我是連按帶人工呼吸,才搶救了過來。
后來,才得知是個貴人的孩子。當年主任競爭的時候,人家也給幫了不少忙。然后給我了一個名片,說是有貴客可以帶來這里招待,說實話,其實我一次都沒來過。
咱本來干的就是救人的事情,這是咱的天職,而且人家也報恩了,所以我也沒好意思來。今天要不是您來,我估計這個地方,我也不會來的。”肝膽五科的陳主任說的是實情,略略帶著一些驕傲的神色。
肝膽二科的主任有點明白了,怪不得當年建立五科的時候,這位能不聲不響的拿下主任的頭銜。
“嗨!太客氣了。隨便點就好了,沒必要這么大動干戈的。”張凡看著假山、地面上鋪就的大方磚,再看看前面帶路的姑娘,也覺得……
“應該的,您別有負擔,其實我也就是想借著您的光,來見識見識,不然老是心里癢癢的。哈哈!”
這種人家的關系,就算附屬醫院的主任也不敢不珍惜,人情如茶,用多了就如白水了。這份情,這份禮,雖然人家沒有說透,但是張凡懂!
既然陳主任如此用心,張凡也沒道理再去拒絕。心里明白就可以了,都是成年人了,紅塵中翻了幾翻了,沒必要把事情說的太明白。
假山不小,上面還有潺潺流水,讓地處鳥市的這個小院子竟然有點潮濕的感覺。繞過假山入目的就一片的桃花。
生活在戈壁的民族,非常的喜歡種樹,走到哪里就會把樹種到哪里。漢人講究很多,院子里面不能有單顆的樹,門前不能種植桑樹,規矩很多,戈壁民族對于種樹講究倒是不多。
鳥市雖然談不上是戈壁,但是這種成片成片的桃林還是非常的少見。也不知道人家種植的是哪個品種的桃樹,都快四月底了,可這里的桃花仍舊開的非常的旺盛。
花朵顏色也是各異的,深紅、緋紅、純白、就連紅白混色的花朵也不少見。雖然沒有那種統一的粉色漂亮,但是成規模了也算是姹紫嫣紅了。
走在桃林中,蜜蜂飛舞其間,香氣逼人,估計是桃樹品種的原因或者是規模的原因,花朵的香氣非常的濃烈。“來這地方吃飯,最起碼的不能是個花粉過敏的患者啊。”張凡得意的想著,因為他不過敏!
技術狗的腦回路估計和一般人的不一樣!出了桃林,一座很是宏大的白色房子出現在了眼前。
這種房子放在高樓大廈前,它就是弟弟。但是要是拿到一般的單層建筑面前,真的能稱之為碩大了。
屋頂尖尖的豎立在空中,上面好像還有是星系一類的東西。這種東西,張凡也不懂,這回輪到他不敢說,也不敢問了。
屋子前面一個回廊,用大塊大塊的玻璃圍繞著回廊。最是讓張凡詫異的是屋子前面的地面。剛出桃林,屋子前方的地面全是白色大理石打造的地面。
讓張凡貧乏的語言去描述的話,哪絕對是一個成語:光可鑒人。“太壕了!拖地的人估計得累死。”張凡有點猶豫,看著自己的鞋子,恨不得把腳藏起來。
邵華沒來,鳥市路面上灰土又大,他的鞋子有點土蒼蒼,忙著做手術,也沒顧得上刷鞋子。張凡縮了縮腳,沒敢也舍不得踩上去,他不能枉顧別人的勞動成果。
這個時候,一個年紀約莫在三十出頭的女人迎了過來。明顯是一個少民美女,“歡迎,陳主任和各位貴客,請!”要是不開口,張凡絕對以為是外國人。
女人是光著腳的,白皙的腳趾站在大理石上面,這才是應該的樣子,張凡土蒼蒼的鞋子踩在上面太違和了。
陳主任和李主任都是邊疆土著,懂這里的習俗。“張院,進這里得拖鞋。”說著話,他先脫了鞋子。
女人帶著張凡他們進了屋子,在屋子門口,有個黃色的洗臉盆,上面鑲嵌著各種的花紋,“金?銅?”張凡真的算是見世面了。
來邊疆兩年了,也算是接觸了一些東西了,可這個地方,真的讓張凡漲了見識。
這種洗手是有講究的,反正不是拿著香皂洗,清水潔手,洗完以后雙手輕輕握拳,再輕輕打開,慢慢的甩一甩,因為沒有擦手的毛巾。
房子里面,只有一個矮矮的桌子放在一張很大的白色地毯上面,厚毯子夠大,大桌子放上去以后,毯子比桌子大了許多。這里不僅地面上放著毯子,而且墻壁上面也掛著毯子。
地面上的毯子是純白的,沒有一絲雜色,也沒什么圖畫,而墻上的毯子上面就有好多好多東西了,有織在上面的建筑,有動物,很是漂亮。
一會的功夫,李主任接到電話后,就出去了一趟,進來的時候拿著一瓶陶瓷壇子的白酒,上面已經有了土銹色。
還沒說話呢,帶路的少婦進來了,“貴客,我們這里是不能飲酒的,抱歉啊!”
“哦,好吧。我們不喝,對不起啊。”
“呵呵,沒事!謝謝您的理解。”說完話就走了。
“不能和張院喝一杯有點可惜啊。不過老陳沒口福了,哈哈。三十年的老窖!現在市面根本見不到。”
老李笑了一句,然后緊接著說道:“這酒,是我家老爺子埋起來了的,一共就五壇子,我結婚的時候,老爺子拿出來了一壇。這次起出來了兩壇,張院走的時候,帶上嘗嘗。”
功夫不大,一群穿著紫色紗裙的姑娘們開始上菜了,銀質的盤子,擺滿了桌子,雖然張凡沒吃過幾次西餐,但是昂貴的價格,讓張凡記憶深刻,所以他看出來了,餐具里面比西餐多了雙筷子,多了個湯勺。
“張院,嘗嘗這個烤駱駝。在外面嘗不到的。”
“謝謝!謝謝!”
吃完飯,兩人還要帶張凡去逛逛鳥市的夜生活,被張凡拒絕了。未婚的男人不能和已婚的男人亂逛。
回到酒店,張凡給邵華打過電話后,躺在床上的張凡進入了系統,吃飽了,喝足了,拔掉了賓館的電話線后,張凡開想辦法,怎樣改良呢?
肝臟的難點不在于切除面積的大小。這玩意在人體大器官中,自我恢復的功能算是最強的。而且肝臟的腫瘤手術在遙遠的1888年就已經開始了。
當時的醫生,因為對肝臟的結構了解不清晰,病人上手術臺沒什么生命保證。運氣好,活了!運氣不好,說不定連手術臺都下不來。
當鑄造毀損法被發明后,后來的醫生們才真正知道了肝臟的結構,其實就是把可以加熱后變成液體的物質,注入肝臟,當溫度降低后,這種物質就會凝固,然后把肝臟完整的剔除掉,肝臟內部的結構就出來了。
按照鑄造法,肝臟可以分為八個段,為什么肝臟中心型腫瘤的手術難度高,就是因為它所在的位置太麻煩了,手術技術達不到,就會毀損大量的肝臟通道。
手術做完了,肝臟通道也完了,接下來就是肝臟衰竭。
張凡在系統內研究著,附屬醫院的兩位主任也達成了一個聯盟,合作,盡早完善肝臟中心腫瘤的手術改良。
星期天,張凡剛起床,兩位主任就到了酒店。他們算是真的如同伺候師傅一樣。吃過了早飯,幾個人來到了手術室。
兩位主任已經達成協議,共同上手術,換著當一助。“張院,麻醉好了!”陳主任對著張凡輕輕的說了一句。
手術開始,經過昨天的手術,張凡徹底征服了手術室的護士、麻醉醫生。昨天大家因為附屬醫院院長的指令,他們不得不客氣。
今天,純粹是因為技術而尊敬。這就是技術單位的簡單所在,只要你有本事,遲早會有機會出頭的。
“這里是肝臟三聯管,只要是三聯管(肝動脈、門靜脈分支、膽管一起走形)的地方,一定要盡量避免損毀。一塊肝組織只要三聯管的保全,就會有功能,術后肝臟靠著它,也會慢慢恢復的。”
張凡一邊做一邊說,“張院,可是如此近的距離,怎樣才能避免呢。”李主任聽完后,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難。距離太近了,稍微一抖就會劃破。
“近嗎?好吧,那我們就從側面入刀,只能到這里了,再偏離,就達不到完整切除腫瘤的效果了!”
念頭通達的張凡,對于肝臟手術直接就算是大徹大悟了,萬變不離其宗,各種的改進,各種的尋找更加簡單的手術方式。
能量是守恒的,對于手術其實也差不多可以這樣說。想操作簡單,就得增加手術步驟,增加步驟,手術時間就會延長。
這種手術,張凡以前做的時候最快也要四個小時,念頭通達后,兩個小時不到就能做完,為了改進手術,手術做完以后都快四個多小時了。
“怎么樣?這樣做,雖然步驟繁瑣一點,但是相對的手術難度也降低了一些,你們感覺怎么樣。”
“張院,這樣做,就必須得大量的練習,雖然對您來說,這樣太簡單太繁瑣,但是對于我們來說,難度還是不小的,不過這樣做的話,我覺得我應該能拿下來。”術后,陳主任說了自己的感受。
“手術時間還是太長了,會增加患者感染幾率,增加損傷。還是要改進。”張凡皺著眉頭說道。
“是要改進,不過這樣也讓我看到了希望,如果按照昨天下午的手術方式,估計全國能做到的也沒幾個人了。”
“那就拜托兩位主任多多收病號。”張凡笑著對兩人說道。
“您客氣了,這是我們該做的。張院,休息一會,吃過飯了再走吧?要不您給我們院長說一聲,直接來附屬醫院當大主任算了!”李主任笑著對張凡說道。
“呵呵,慢慢來,慢慢來,不著急的。飯就不吃了,時間不早了,我還是早點回。”張凡沒接他的話。
“好吧,張院,這是這兩天的手術費用,兩萬五,你點點。下周還有三臺手術,已經和我們預約了!”
飛刀走穴的規矩就是這樣,兩天時間,一臺手術也是兩萬五,四臺手術也是兩萬五,不過手術醫生的時間和精力都是有限的,一般也就兩臺手術。
“這一萬,你們兩人拿著。都上了臺子,我一個人拿不合適。”
“不行,不行!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嗎!”兩個主任都驚了,走穴的醫生他們接待不少,哪里有分錢出來的說法。
“張院,不能壞了規矩,您要是分錢給我們,就不是走穴請專家了,而是我們合伙賺錢了!說不過去的。”李主任笑著對張凡解釋了一句。
張凡雖然手術通透了,但是思想還是沒從縣鄉醫院走出來。縣鄉走穴,大多數手術,其實當地醫院的醫生人家也是能做的,但是就是因為能賺到錢,才會請外面的專家。
而省級醫院就不同了,一個省最頂尖的醫院,請外面的醫生來,已經很沒面子了。
兩人送著張凡去了機場,不知道是誰的面子,張凡第一次走了貴賓通道,提前安檢,提前上機。對于這個雀兒大的飛機,張凡死是不愛坐,太鍛煉膽量了。
如同拖拉機一樣,抖動了四十多分鐘,到了茶素機場,下了飛機,張凡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處,人少,車少,壓力小。錢也相對值錢一點,張凡兜里的兩萬五,在茶素怎么都能算上一筆巨款,但是在鳥市,估計也就是一些人的一頓飯。
張凡決定給邵華買個包。自己身上從里到外,腳下踩得都是邵華操心給按時買的。平時張凡沒時間,也顧不上給邵華買什么東西。
這次去鳥市,他發現好像大城市的女生都隨聲背著或者提著漂亮的包包,他忽然想起,好像邵華的包包有點舊了。
下了飛機,先沒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萬象匯,花了一千多塊錢,買了一個據說是世界名牌的包包。
張凡摸了摸材料,撇了撇嘴,“這還是世界名牌,厚度還沒人的皮膚厚呢!”不過相比其他來說,這個包包還算是皮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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