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得正 第349章
魏霜用一種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金阿大,驀地便吃吃笑了起來,一面笑一面道:“你可知道他方才說什么?呵呵,他叫我將傅四擄來給他玩兒。”
魏霜像是說到了一件極其可笑之事,直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道:“你聽清楚沒有?他要我青天白日之下,去捉當朝三品大員、今上最為信重之臣的嫡出女兒過來給他玩兒。你說,我是不是真應該聽了他的話,現在就去把傅四捉過來?”
說到這里,魏霜終于放聲大笑了地起來,一面笑一面用手抹著眼淚道:“你說,這是不是很有趣?我要是真把傅四捉來了,你猜事情會變成什么樣?”
金阿大蹙起眉頭,目光幽深地看著魏霜道:“你拒絕了?”
魏霜驀地止住了笑,眸中譏意涌現,反問道:“難道你希望我應下?”
金阿大蹙眉道:“阿七,我并非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這般拒絕于主子,主子會心下不滿。”
魏霜冷冷地道:“真是讓您費心了。不過我并未直言拒絕,只說那傅四身邊有高人相護,輕易不得下手。”
金阿大聞言目中露出了驚異之色,問道:“當真?”
魏霜面上譏意更甚,反問道:“你說呢?”
金阿大愣了一下方明白了過來,不由苦笑道:“你又何必如此。”
魏霜“哈”地笑了一下,復又冷聲道:“讓我們幾個送死他是愿意的。若是讓他派了自己人去行此事,他卻是斷無此膽量。”說到這里,她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有些自嘲地道:“誰叫我等是喪家之犬呢?”
金阿大的神情也黯了一黯,旋即臉上便又露出個笑來,道:“你做得很好。你也知道他不過是說說罷了。”
“說說罷了?”魏霜冷冷地看著金阿大,“若只是說說罷了,那你告訴我,好好地埋在姑蘇王家的兩個釘子,又是如何折損的?”
金阿大的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悅。他掉轉視線看向別處。語氣平靜地:“那只是試一試罷了。當初你不也說。要看看他的本事么?”
魏霜冷冷地看著金阿大,道:“我確實是這般說的。可是你也看到了,那兩顆釘子動用之后,不知出了什么問題。全無下落。而你認下的這個主子呢。他居然什么都沒做。就這樣棄之不顧,只想著把自己摘出來。”說到后來,她的語氣中便有了濃重的譏誚之意。
金阿大微微一笑。神態自若地道:“那兩個人本就是閑棋,山莊亦已棄之,恰好給我等拿來一用。再者說,那錢寶藏身姑蘇,憑著一手硝制皮毛的手藝混跡于閶閭巷,我等殺之投誠,既絕后患也令主子安心,豈非好事?且此事也確實試出了主子是怎樣的人。我也是經此一事,才帶著你們認之為主的。”
魏霜聽了這話,面上露出一種無法理解的表情來。她盯著金阿大看了良久,終是頹然地轉開眼眸,神色灰暗地嘆了口氣道:“罷了,我只管好我份內之事。隨你吧。”說罷她便要往外走。
金阿大卻上前一步伸手攔住了她,道:“只有瘋子稱帝,藏劍山莊才有機可乘。阿七,你想想,若是代代皆是明君,我藏劍山莊何來今日局面?難道你不想我藏劍山莊發揚光大,成為今世霸主么?”
說這些話時,金阿大的眼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狂熱,臉上更是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
魏霜怔住了,過了好久她才難以置信地看著金阿大道:“你到現在還想著回山莊?”
金阿大的臉上浮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他負手看著眼前的高墻,語氣堅定地道:“當然,我一定要重回山莊。只要此事能成,我便一定會站上更高之處,俯視世間一切。”
看著金阿大那張充滿了狂熱的臉,魏霜眼中露出了一絲莫可名狀的悲傷。
她凝視金阿大良久,方頷首道:“那你便照你想的去做吧。我等自是唯你之命是從。”
金阿大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道:“阿七,你也要小心。那白石書院里頭可不簡單,萬事謹慎為上。”
魏霜面無表情點了點頭,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曲水流芳宴發生的事情,很快便在京里四處傳開了。
傅珺次日去上學的時候,陡然發現自己多出了一大票好友來。無論她是走在路上,還是坐在座位上,總會有一些人湊上前來,或與她說話玩笑,或與她討論詩文,又有送玩物吃食的,傅珺簡直成了社交明星。原先那種明顯孤立的氛圍,亦就此消失了去。
辛韞休息了沒兩天便也來了書院。只是,她與傅珺剛剛修復了一點兒的關系,卻是就此又回到了原點。
那天落水的情況,辛韞一點都記不清了。但王宓指認傅珺推她的事情,她后來卻是聽說了。
雖然王宓的指證未被證實,但辛韞的心里卻終是埋下了一根刺。
她本就與王宓交好,何況王宓經此一事后便一直托病在家,辛韞便認定王宓是受了欺負。自然,那欺負人的,便是在宮里深得太后喜愛的傅四姑娘了。
于是,辛韞與張凌她們那個小團體,雖然少了個王宓,卻也依舊牢固,也依舊不大搭理傅珺。
至于盧悠她們,因本就不是一個年級的,交/集甚少,傅珺便沒覺得什么明顯的不同來。
自然,現在的傅珺也沒時間理會這些,她還有更大的麻煩要面對,那就是騎射課的第二項——射//箭。
騎著老馬的傅珺儼然已是白石一景。傅珺可不想在/射/箭上頭再成為一景。
可是,這/射/箭也是個對身體協調/性/要/求很高的運動,傅珺的腦袋里就算有一百種想法,還加上前世學習/射/擊掌握的各種經驗,她的那胳膊腿兒卻始終跟沒上油的機器似的,愣是擰不到一塊兒去。
明明腦子里想的是手要這樣,腿要那樣,臨到彎弓搭箭時,她的手腳就都不聽使喚了,顧得了頭便顧不了尾,總是能將箭/射/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比如天上,或者地面。
有一次,她甚至十分精準地/射/掉了騎/射/夫子頭上的小冠,當時傅珺明明瞄準的是正前方的箭垛子的,而騎/射/夫子遠在七、八米開外。(
庶庶得正 第3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