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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 畫中圖16.0

更新時間:2023-12-17  作者:浩燁樂
嘉平關紀事 1980 畫中圖16.0
所有的人都湊過來看,就看到原本他們認為是藏著秘密的凸點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些花紋,因為還沒有完全的顯示出來,但從露出來的一點點的樣子可以看出,這圖案好像是海島的標識,也好像是其他他們不認識的海圖標識。

「這就是這卷海圖真正的樣子?」沈昊林看到隨著那個凸點上面的圖案慢慢顯示出來,水滴所掉落的地方,原本的海圖也發生了奇怪的變化,比他們之前看到的似乎更豐富了。「這是……把原本的圖用特別的技法隱藏起來,等真正掌握這門技藝的人發現,才能顯示出原本的樣子?」

「對,這種畫卷就是畫中圖,一種非常復雜的、非常考驗丹青水準的技法,會這個的人,倒也是非常的稀少。」蔣二爺晃了晃自己的扇子,笑瞇瞇的說道,「是不是覺得特別的神奇?」

「還真不是一般的神奇啊!」薛瑞天湊得近了一點,瞪圓了眼睛仔細的看,「嗯,這是什么標記嗎?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

「現在還看不出來什么,等所有的工序都做完了,你就知道是什么了。」蔣二爺拍拍薛瑞天的肩膀,「這原本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話,乍一看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張海圖,還有的地方標注的不是很明確,看上去非常的草率,是不是?」

「對!」薛瑞天點點頭,「雖然是一副好畫,也能勉強當作出海的依據,但又似乎沒那么好,總覺得用這個出海好像不怎么靠譜的樣子。」

「確實是不靠譜,作為海圖,它是非常不嚴謹的,每一個島與每一個島之間畫的都非常的松散,除了能告訴你,從那個方向走可以到這個島之外,好像沒有特別大的幫助。」

「沒錯。」薛瑞天繼續跟蔣二爺一唱一和,「所以,它的神奇之處就在于,這幅畫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說的特別好,孺子可教也!」蔣二爺輕輕敲了一下薛瑞天的肩膀,「當然,不是擅長繪畫,不是對繪畫有非常深刻了解的話,也是看不出來這種技法的。可能就會把它當作普通的畫作來對待了,但這個如果落在擅長此道的人手里,那就知道應該怎么看了。」

「經過特別的處理之后,就成為了一張新的圖?」薛瑞天眨巴眨巴眼睛,「所以就叫做畫中圖?」

「你可以這么解釋,但更準確的一種解釋就是……」岐伯讓蔣二爺喝茶,自己來為小孩們說明,「是特殊處理的那一部分聯系起來會成為一張新的圖,這張新的圖可以獨立觀看,也可以融入原本的畫里,所以,才叫做畫中圖。」

「啊,我大概明白了!」甄不悔舉手,「就是說,看上去是一張圖,其實可以變成三張圖。一張是沒有處理過的圖,一張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圖,另外一張就是這兩張圖的結合,對不對?」….

「聰明!」岐伯贊許的看著甄不悔,「確實是擅長破解機關的,說的都在點子上了。」

「因為我們機關也有類似的這種情況,平行的換到書畫上,倒是也不難理解。」甄不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其實,這畫中圖應該也算是機關的一種了,跟我們玩的東西其實是如出一轍的。」

「沒錯。」蔣二爺點點頭,看了看那個被涂的凸點還沒干,拿著扇子過去,扇了兩下。

「你不用管它了,讓它自然干了吧,那樣會比較好一點。」看到蔣二爺的動作,岐伯哭笑不得,「這個技法說簡單吧,理論上其實是很簡單的,說難吧,能做到這一點的,確實是不多。這個技藝從被發明出來到現在,也沒有幾個人真正能掌握。」

「岐伯也不會?」

「我知道是怎么弄的,也知道應該怎么才能讓它恢復原本的真面目,但我真的不是很會畫這個玩意兒,我也沒機會畫這種東西。事實上,這個技法的用途并不是很廣泛,

知道畫中圖的人也很少,因為大家其實都用不上,畫中圖這個技藝,一度曾經被那些文人墨客所鄙視的。」

「鄙視?」金菁很不解,「我知道這是一門很高深的技藝,很多人就是想學都不一定能真的學得會,為什么會被鄙視?」

「還是那句話,因為可以用的地方很少,基本上就那么幾種,一種你們現在看到了,應該是可以隱藏自己真實所在地的地圖,你們把這個圖破解出來,就應該能找到你們想要找的人,對吧?」看到孩子們點頭,岐伯又繼續說道,「另外一種就是藏寶圖,比如意外得到了一些好東西,想要藏起來,會這門手藝的,就會畫這么一張圖,當然,這個還是有前提的,基本上所藏匿的寶藏要非常的多,值得畫這么一張圖來。還有,得到寶藏的這個人,還必須會畫這個。」

「明白了。」沈茶點點頭,「非常具有局限性。」

「對,這個技法有點雞肋,能用的地方很少,會用的人更少。」岐伯輕笑了一聲,「如果你當著很多學子、文人的面展示一個畫中圖,還會被人鄙視為炫技呢!」

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對望了一眼,實在不太理解這些文人的腦子,人家多掌握一種本事,又有什么不好的,自己不會,別人還不能會,這人也太奇怪了一些。

金菁和金苗苗倒是很能理解這些文人、學子的想法,雖然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所有的人都想著要壓其他人一頭,要展示自己的文采,才能出風頭,才能被人重視。

尤其是前朝那種特別重視門閥世家的,寒門學子極為難出頭的,就是特別希望自己的才華出眾,狠狠的踩在那些門閥世家的腦袋上,讓他們知道,就算是出身再好,本事不如人也是沒有用的。….

「你們聽他這么說,完全是因為他年輕的時候,吃過這個虧,被人嘲諷過。」蔣二爺有點站不住,順手拽了個躺椅過來,懶洋洋的歪在上面,「你們也別站著了,都找地方坐著,這個東西一時半會兒還弄不好,都坐著等著。」

「什么意思?」薛瑞天很好奇的湊到了蔣二爺的身邊,「說說,說說,反正等著也是等著,是不是我們要等這個干透了,才能進行下一步?」

「先做個示例給你們,等到這個干透了,還有下一步,不著急,慢慢來。」岐伯朝著薛瑞天點點頭,又看向蔣二爺,讓梅林也給自己弄個躺椅過來,躺上來之后,哼了一聲,說道,「謹言慎行啊!」

「有什么好謹言慎行的?你自己做過的事兒,還不能讓別人說了嗎?」

「那個事兒有什么好說的?」從旁邊拽過來一個果盤,看看都捧著水果吃起來的眾人,輕輕嘆了口氣。

「孩子們愿意聽,我就愿意說,是不是?」看到孩子們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蔣二爺一挑眉,朝著給他端了一盤水果的梅林道了謝,用小木簽字戳了一塊瓜,塞進嘴里,吃完了說道,「因為那次我見到了,所以,我能說,但是,有沒有我沒見到的,我就不知道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們知道的,秋天沒什么事兒做,西京城的那些門閥世家、還有皇家勛貴都會舉辦各種宴會,邀請文人學子、邀請自己的親朋好友,其實就是大家聚在一喝點,然后做個什么詩、寫個什么文章、畫個什么畫兒之類的。」

「我知道的。」薛瑞天點點頭,「現在還有呢,什么春宴、秋宴之類的,太后娘娘有的時候,實在是閑的無聊,又或者想要見自己的姐妹了,都會借口舉辦宴會,請大家進宮坐一坐、聊聊天什么的。」

「對!」蔣二爺點點頭,伸手指了指岐伯,「我們去的那一次,是夏家辦的,其實那次我實在不太想去,感覺自己要病了,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來。但帖子是早半個月就送來了,我也答應要

去了,就不太好意思毀約。但那天我確實是興致不高,按照我們若蘭公子當時的描述,像是一株被霜打壞了的蘭草。」

「別瞎說啊,我當時可不是那么說的,我說像是雙打的茄子,整個人蔫了吧唧的。」岐伯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說道,「你們是不知打他當時的那個狀態的,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夏家給準備了一個貴妃榻,他就在那個上面歪著,昏昏欲睡的樣子,誰來獻殷勤都不搭理,也不給任何人什么好臉色看,所以,那些學子、文人就在背地里說他一點都不親和之類的,反正那個話一點都不好聽。你們也知道,文人嘴里說出來的話,但凡不是善意的,都不好聽。」

「這個我承認!」蔣二爺冷笑了一聲,「雖然我那天精神不好,但他們那些嘀咕,我還是聽到了。只是懶得跟他們計較,但這個家伙就不干了,非要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去,就攛掇老夏,把他之前話的那張雪峰落日圖拿了出來,要展示給所有的人看。老夏也是聽他的話,也知道他這么做都是為了我不被人說,就給拿出來了。」….

「結果呢?」

「還有什么結果啊?結果就是沒有人再嘀咕我了,開始嘀咕他了。說什么,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世間居然還有蠢貨去學這個手藝的,因為你們剛才聽他說了,他學藝不精,其實那張圖畫的不太好,是有點瑕疵的,那些文人學子里面也有識貨的,很容易就看出了破綻,所以就開始唧唧歪歪的,說的那些話,真的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跟他們之前嘀咕我不一樣的是,他們不敢在我面前嘀咕,都是偷偷的,我只是無意間聽到的。但挖苦、諷刺他,那就是光明正大了,就當著他的面兒說的。」蔣二爺翻了個白眼,「說什么畫成這個鬼樣子,居然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若蘭公子這么大的名頭,也是名不副實,居然學那些俗人炫技,真是丟光了他們江南才子的臉。」

「岐伯,這樣的話,您都能忍?」

「如果是現在,那我肯定就忍了,但當時我還是很年輕的,脾氣也不是那么的好,況且若蘭公子名震京城,也不是因為什么學識,是不是?」

「啊,對,鐵嘴直斷,是不是?」

「答對了!」岐伯打了個響指,「其實,我來這么一出,一方面是想著把他們的注意力從二爺身上轉移開,我跟二爺的關系是不怎么好,但是有一點,二爺可以跟我吵,可以罵我,我也可以陰陽怪氣他,也可以損他,但其他人不可以,他們不配。另外一方面就是想要給他們點教訓,畢竟是在我兄弟家里,當著我兄弟的面,嘴還不干凈,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說的沒錯!」薛瑞天點點頭,朝著岐伯伸了一個大拇指,「那后來呢?」

「那他們覺得我炫技,如果我不當場炫技的話,豈不是對不起他們給我安的這個名頭,是不是?」岐伯戳了一個瓜塞進嘴里,吃完了才說道,「我就挨個給他們算了一命,除了極個別的命格還不錯之外,其他的都是郁郁不得志的,還有幾個是需要謹言慎行,否則就要禍從口出了。」

「他們當時肯定特別的生氣、惱怒吧?」

「那當然了,我這個名頭也不是白來的,十次也能中個八九次的,這一次也是很奇怪,基本上說的都中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聽了我的話,就不由自主的往那邊發展,反正……」岐伯輕輕一挑眉,「沒有幾個好下場,對吧?」

蔣二爺默默的點了點頭,吃完了嘴里的瓜,用旁邊的帕子抹了抹嘴,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如果說在那次宴會之前,若蘭公子的名號只是在門閥世家、皇室勛貴的女眷中們非常受歡迎,那么,那次宴會之后,他的這個名號整個朝堂都人盡皆知了,就連我親愛的大侄子都惦記著要不要請若蘭公子進宮,為他和他的皇子算上一算。」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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