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關紀事 1963 其心可誅
一家三口在馬場里玩耍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小奶牛的精力明顯就不足了,開始打起了小哈欠。但即使是這樣,它也不愿意離開,就跟著赤白在馬場里面徘徊。
岐伯看著它昏昏欲睡又舍不得離開的樣子,輕笑了一下,這小馬跟小孩其實是一樣的,偏偏很容易精力不足,但又舍不得這么好玩的事情,強撐著,讓人覺得自己還行。
沈茶也看出了小奶牛的精神不濟,但又看它遲遲不肯回去,走過去拍了拍赤白,朝著小奶牛的方向努努嘴,意思是你家的閨女還是你來管,其他人的話,它是不聽的。
赤白是看懂了沈茶的意思,朝著她眨巴眨巴大眼睛,轉過身就踢踢踏踏的朝著小奶牛走了過去,走到小奶牛跟前,抬起它的一條腿,作勢要踹小奶牛的小屁屁,小奶牛很靈活的避開了,跑到了沈茶的身后,偷偷的探出一顆小腦袋,似乎很委屈的樣子。
“好了,我們回去啦!”沈茶看了看小奶牛,“你回去要吃飯,睡覺了,今天玩的已經足夠多了。”
小奶牛看到自己的父母都站在馬場門口等著自己,它們的蹄子都不停的在刨地,為了自己的馬身安全,還是乖乖的跑過去,第一個離開了馬場。
“嗯,不錯,這才是乖寶寶。”站在門口守著的岐伯摸了摸小奶牛的腦袋,“來,自己回去吧!”
等安頓好了這一家三口,看它們安然的睡下,岐伯叮囑了老左這個晚上要當心一點,這才離開了馬棚跟大家回合。
“走吧!”沈昊林看了看蔣二爺,又看了看岐伯,“時候不早了,可以回去吃晚飯了。”
蔣二爺和岐伯都沒有異議,跟著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他們一起離開了馬場,小秀水則是被紅葉和梅林牽著,走在最前面。
沈茶看了看前面跟在小秀水身后的兩個老頭,輕輕嘆了口氣,“兄長,怎么樣?剛才看你們在那邊聊了很久,是打聽出來了嗎?”
“打聽出來了,是尹牧勝。”
沈茶一臉的茫然,這個名字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她根本就從來沒有聽過。
“是誰?”薛瑞天湊了過來,小聲的說道,“居然是他?”
“小天哥,你知道這個人是誰?”沈茶好奇的看了看薛瑞天,“誰啊?”
“不算是特別的了解,但還是聽說過的,這個人非常的厲害。”
“嗯!”沈昊林點點頭,“確實是很厲害的人。”
“既然這么厲害,我怎么從來沒聽過?”
“他是經商的,你沒聽過也是正常的。我之前聽舅舅說起過,這位尹家的大公子確實是商界奇才,尹家若是沒有他,根本不可能從一個只有五個鋪子的小商號發展成那么大一個規模的大商號。怎么說呢?他對商機的敏銳度非常的高,每一次都完美的掌控著。他從經商以來,就是一帆風順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想要什么都沒有得不到的。”
“這么厲害的?”
“特別厲害,也特別的自信。”薛瑞天輕輕嘆了口氣,“本來以為他也能繼續的維持他的戰績,可事實并不是如此,后來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還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人追殺,尹家落得那樣的一個下場。”
“是商場上的糾紛嗎?”看到薛瑞天點頭,沈茶微微一皺眉,“商場糾紛,能鬧出那么大的動靜?讓人家家破人亡,官府不管?”
“愿賭服輸吧!”薛瑞天一攤手,“老實說,我不是很清楚哪位大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覺他特別能作,而且能往死里作的那種。他掌管尹家的商號之后,開頭的幾年好像還算是正常,表現的也是非常的正常,但是后面幾年,就特別的一言堂。”
“一言堂?”沈昊林微微一皺眉,“我聽說他確實很霸道,但沒想到旁人的話一點都聽不進去,那落得那樣的下場,倒是也不稀奇。”
“說的倒也是。”沈茶輕輕點點頭,“只是苦了這個孩子,這么小就要經歷這么多。”她想了想,“對了,那個沈忠和到底是什么來歷?”
“不清楚。”薛瑞天輕輕搖搖頭,“你師父應該知道,他在柳帥那邊待了好多年,應該熟悉一點?”
“不太可能。”沈茶拽了薛瑞天一把,這家伙走路不看路,差點被剛剛過去的小推車給撞了。“我師父在柳伯伯那里已經是很多年前了,按照沈忠和的年紀來算,他到柳伯伯那里,我師父已經去西南了,應該不會碰到。”
“嗯,好像是。”沈昊林點點頭,“不急,等小五審完那個梁姨,就都知道了。”
“如果真的像周二娘所說,梁姨已經跟沈忠和提出辭工了,就說明她嫉恨沈家,想要徹底斷了他們家的根,簡直就是一個白眼狼。”
“何止啊!”薛瑞天一臉嫌棄,“簡直就是其心可誅,如果不是沈家那位老爺子收養她,她可能早就死了,她對沈家不僅沒有感激,還想著要鳩占鵲巢,真是太過分了!”
“現實版的農夫與蛇,當然,那位老爺子也是有很大問題的,不是嗎?”沈茶看著薛瑞天跑到了一個小攤子上,買了一大包蜜餞回來,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
“紅葉買山楂糕的那個攤子,我看還有很多山楂糕和其他蜜餞,回頭都送給岐伯。”薛瑞天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又開始動手動腳的兩個老頭兒,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倆老頭兒,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很沉穩持重,沒想到,這兩個人碰到一起,就這么的幼稚,喜歡小朋友干的事情。”
“多好啊!”沈茶看著前面打打鬧鬧的兩個老頭兒,樂呵呵的說道,“他們兩個這一輩子太苦了,一輩子都在小心謹慎,總是擔心這個,又擔心那個,現在他們能這么放松,就把那些都已經放下了。”
“嗯!”沈昊林點點頭,“他們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除非鬧的太不像話了,我們出來管一管就好,其他的時候,都讓他們隨心所欲吧!”
嘉平關紀事 1963 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