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關紀事 1938 溜溜噠噠的閑逛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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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沒有聽到那個攤子的攤主跟自家的小寶寶說了什么,還是在生氣這個攤主舍本逐末,為了給自己贏得一點名頭就把這么小的娃娃丟在攤子上,還是那句話,娃娃丟了,什么好口碑也沒有了。
「其實,我剛才就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她怎么是一個人把孩子帶出來賣東西的?她家里的人,她的相公都不幫襯著?就這么放心嗎?」
走在梅林身邊的伙計聽到梅林的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你這又是什么意思?」梅林看了看他,瞇起眼睛說道,「是不是知道什么內情?你是不是認識她?」
「小文?」蔣二爺看了看自己的伙計,輕輕一挑眉,「你知道這個婦人的來歷?」
「二爺,知道一點點,也是聽別人說的。」
「別人是誰?咱們茶樓里的客人?」
「對!」小文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咱們先上樓,進了包廂,再跟各位細說。總之,是個很慘的故事。」
蔣二爺點點頭,帶著這一行人上了二樓,進了他們專屬的包廂。
等大家都落座之后,小文忙著張羅給眾人上茶、上點心、還有干果。
「到了飯點了,要不要吃午飯?」
「當然要吃,跟樊大娘說,準備點順口的。」蔣二爺笑了笑,看著沈昊林和沈茶,「樊大娘特別期待你們兩個來,她說要給你們做好吃的東西。」
小文出了包廂,親自跑了一趟膳房,跟樊大娘說了一下,看到樊大娘興高采烈的開始準備,他輕輕的嘆了口氣,重新回了二樓的包廂。
「快來!」眾人一看到小文,朝著他招招手,梅林給他拉了個小凳子,拍了拍,「趕緊跟我們說說,那個婦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來歷?」
「聽咱們店里的常客說,那個婦人是帶著孩子從家里逃出來的,也不知道怎么著,就逃到咱們邊關來了,現在已經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
「從家里跑出來的?是因為家里的人不好嗎?家里人從來沒有找過的?」
「從來沒有,這一點確實挺奇怪的。」小文拎起茶壺,給每個人的杯子都倒上茶,說道,「有客人見過她剛來這里時的樣子,渾身上下破破爛爛、滿身都是傷,不止是她自己,還有今天攤子上的那個小寶寶,那樣子簡直是慘不忍睹的。」
「這是在家受了虐待,吃了不少苦,才不惜一路的奔波跑到這里來的。」沈茶點點頭,「有打聽出她是從哪兒逃出來的?」
「應該是欽州一帶,她說話的口音像是那邊的人。一年多前,欽州不是鬧過一次饑荒么,有很多人都逃出來了,也確實有孤注一擲逃到咱們這兒來的。」
「哦!」沈昊林和薛瑞天對望了一眼,「想起來了餓,我們雖然接收了一些難民,但還是按照原籍送回去了,主要那邊賑災有了進展,他們回家要比在這兒待著舒服一些。」
「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咱們守城的兄弟也以為她是欽州逃難來的,就把她送去國公府開的收容所了,只不過后來在收容所里了解了情況,才知道她是被家人虐待,不得已才從那個家里逃出來的。」
「那她就是趁著欽州饑荒,跟難民一起跑來的。」
沈茶回想了一下她剛才看到那個婦人的樣子,雖然歷經滄桑,但還是能看得出,從小的生活是非常優越的,明明在面對他們這一行人的時候,非常的害怕,但依然很鎮定,有條不紊的證明自己的身份,面對所有人指責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態也是很穩定的。
「是,后來有熱心的大娘跟她打聽,是要留在邊關,還是回欽州,她說要留在邊關,那個家回不去了。」小文輕輕嘆了口氣,「根據她所說,她和她的相公兩家算是世交,祖父輩的關系
比較親密,就給他們訂下了娃娃親,交換過了信物。但她那個相公長大之后去西京城念書,在那兒遇到了一個非常喜歡的人,想要娶她入門,解除這門娃娃親。」
「就是啊,不過就是個娃娃親而已,又不是訂婚,如果真的不喜歡,雙方可以商量解除,為什么要勉強自己?對自己、對娃娃親的另外一方,還有他喜歡的人都是一種傷害,不是嗎?」
「那個時候,訂下雙方娃娃親的祖父還活著,怎么都不同意解除娃娃親,強逼著她那個相公娶了她,至于在西京城遇到的真愛,只能做妾。」
「寵妾滅妻?」紅葉冷笑了一聲,「果然這男的要不是東西,不去反抗這種看上去非常荒誕的婚約,就只能讓兩個女人陪著他一起受苦。」
「可是,既然是祖父輩定下來的,就算不喜歡,也應該可以相敬如賓的,對吧?」沈茶看向小文,「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聽說最開始的兩年也算是和平相處,都沒有撕破臉,后來是因為那個妾先于那個婦人有了孩子,全家都是很高興的,包括那個婦人在內,都覺得是很好的事情。但后來那個妾因為一場意外小產了,本來已經確定就是意外了,但隔了也就兩三天的樣子,就發現這個婦人也有了孩子。」
「嗷!」梅林一臉嫌棄的撇撇嘴,「懂了,那個妾就開始污蔑那個婦人,是因為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就容不下別的孩子了,所以故意搞出了一個意外,讓她流產,是不是?」
「梅將軍說對了,就是這么回事。」小文嘆了口氣,「而這個時候,那位祖父又過世了,他們全家就把這個婦人當作了克星、喪門星什么的,也不管她是不是有了孩子,就把人關進了一個破敗的院子,日子過的很苦,倒是那個小妾,搖身一變,飛上枝頭成為了這家的女主人。」
「等一下!」紅葉朝著小文一挑眉,「這個婦人的娘家難道就不知道自己孩子受了委屈?」
「她的娘家在她成親之后就已經搬去西京城了,雙方已經斷了來往很久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受苦。」小文朝著紅葉聳聳肩,一臉的無奈,「要我說,就算知道了,應該也不在乎,她娘家早就知道她那個相公不喜歡她,還要求她嫁過去,大概也就沒有多少疼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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