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農女 第一六五章 男人最深的痛
若是論斤兩,這人準兒真跟秦三奶奶家的老母豬有一拼!
小暖覺得自己這樣對不對,趕忙搖搖頭,端正心態彎腰行禮,“先生博學,小暖受教了。”
小暖?這就是陳祖謨的閨女?那這個一身土氣的村婦豈不就是……
承平王的目光打落在一身粗布兩手泥的秦氏身上,不屑地抽了抽嘴角,若是他的寶貝女兒見過這個女人,絕不可能把她放在眼里!
端正了心態的小暖卻發現這胖子看她們的眼神兒,隱隱帶著幾分惡意!她皺了皺眉眉頭,不禁打量起這胖的出奇的來客。
虛胖,保養得宜,衣裳看似普通卻都是極好的料子,腰間的玉墜通透圓潤,舉手抬足間透著一股人上人的感覺……
再聯想到嚴府門口遇到的送帖人,聯想到云清先生是怎么到秦家村的。小暖瞇了瞇眼,這莫不是承平王府派過來的人?
“這蘿卜長得不錯。”那邊,云清先生已經開始與秦氏閑聊起來,“不知剛收的蘿卜怎樣做好吃些?”
小暖則走到承平王身前問道,“這位先生是剛到我們村來么,以前沒見過您。”
承平王抬手捋胡須,笑呵呵地點頭,“剛到。”
小暖看著他手上的翠玉扳指,眼睛又瞇了瞇。
“小姑娘姓陳?”承平王俯視著一身粗野的小暖。
小暖天真地歪著小腦袋,“您怎么知道的?”
“方才在茶宿里,聽人說起秦家村有個叫陳小暖的小姑娘很是厲害,惹急了會拿棍子抽人。”承平王貌似和藹可親地道,都是這丫頭,幾棍子幾聲鼓,讓他奔波至此。
小暖伸手抄起鐵鍬,兇神惡煞道,“哪個混賬東西壞我名聲,看我不鏟了他!”
被罵了的承平王胖臉上的肉抽了抽,“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動不動就口出惡語抄家伙,這會讓人嘲笑你家教不好。”
小暖哼一聲,“我們家就這家教,不信你可著秦家村去打聽打聽,誰人不知我奶奶的厲害!”
她奶奶不是……陳祖謨的娘親,自己寶貝女兒未來的婆婆?承平王臉上的笑掛不住了。
云清先生回頭笑道,“小暖,莫嚇壞了我的朋友。”
小暖收了鐵鍬,回頭笑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奶奶可厲害了。我娘在陳家時,天天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飯還要挨罵,我奶奶說,給人當媳婦的,就得勤快,就得伺候丈夫,就得伺候婆婆。管不好媳婦,就是婆婆沒能耐,她那么厲害的人能讓自己沒能耐嗎?”
“好端端的說這些舊情做什么。”秦氏趕忙拉住小暖,對承平王笑道,“這位先生別在意,我家孩子還小,嘴上沒個把門的。”
那也就是說,陳小暖說的都是真的了?承平王皺眉。
小暖笑瞇瞇地道,“娘,這位心寬體胖的先生才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呢,否則他哪會這么胖。先生,我說的對不對?”
承平王抽抽嘴角,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笑,“不錯。”
已經繞到菜地里的云清先生喚道,“小暖,過來幫老夫把這棵蘿卜拔起來。”
小暖立刻跑過去,彎腰拔蘿卜。云清先生低聲問道,“好端端的,如此牙尖嘴利作甚?”
小暖眨了眨眼,低聲問道,“先生,您這胖友是不是承平王府來的?”
云清先生微愣,“你怎么看出來的?”
“猜的。”小暖又低聲問道,“他是王府里的什么人?”
“用你的話來說,他就是王府里的頭一號大人物。”云清先生低聲笑道,“他體胖心卻不寬,你莫招惹他。”
承平王?!小暖瞪大眼睛,“他來做什么?”
云清先生賣起官司,“你猜?”
“為了那件案子?”
云清先生笑了,“你這丫頭一擊鼓不止震動濟縣,還震來承平王,了不得。”
小暖嘿嘿笑了,“先生過獎了。”
說完,兩人直起身,小暖晃著大蘿卜道,“先生眼光果然獨到,這根蘿卜比小草給您送去的那根還大,這興許是地里最大的一根了。”
“也不盡然。”云清先生來了興致,在菜地里尋找最大的蘿卜。
不識五谷的承平王忽然也好奇起來,繞進菜地指著一棵蘿卜吩咐小暖,“把這個給本,我拔起來瞧瞧。”
小暖笑嘻嘻地道,“先生想吃蘿卜?”
“吃吃也無妨。”承平王盯著青青綠綠的蘿卜,在這深秋里還真是養眼。
“我們這地里的蘿卜可貴著嘞。”小暖笑瞇瞇的,“不過看在您是云清先生的朋友的面子上,如果您能自己拔下來,咱們分文不取。”
云清先生胡子抖動,就承平王那大肚子,彎腰都夠不到膝蓋,怎么拔蘿卜?
承平王高傲地抬抬下巴,“爺不差錢,盡管拔來!”
“得嘞!”小暖利索地把蘿卜拔起來遞過去,“一百文。”
承平王直接遞過去一塊銀子,“不必找了。”
小暖接過,“先生不光心寬體胖,還財大氣粗,小暖佩服。”
承平王被噎得難受,撒氣一樣地甩掉蘿卜上沾著的泥,卻甩了旁邊盯著他肥胖身軀看稀罕的小草一身。
還不等小草說什么,大黃立時就不干了,呲牙沖著承平王低吼,“汪汪汪!”
被狗叫嚇了一跳,又被腳下的蘿卜絆了一下的承平王失去平衡,小山般的身軀坐倒在地,“撲通,咔嚓,嗷”三聲,小暖覺得自家的蘿卜地卜地跟著顫了三顫,蘿卜折損數根。最后一聲,是承平王發出的,甚是慘烈。
云清先生臉上的肌肉抽了抽,聽著都替他疼。
阿妞和小草則目瞪口呆地盯著摔倒后更顯得坨大的胖伯伯。
秦氏則覺得十分愧疚,趕忙道,“地上臟,先生摔壞沒有,快起來吧。”
承平王臉色蒼白帶青,特別是戳到最難以啟齒之處的兩根蘿卜,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兩個便裝侍衛趕忙跳進菜地,吃力地把自家王爺扶起來,看到他被蘿卜戳破的衣袍,嚇出一身冷汗,趕忙替他遮掩住以免讓人發現出了丑。
此時的承平王,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秦氏看著他發青的臉色,擔憂問道,“先生您沒事兒吧?”
一個男人最大的痛是無法言表的,承平王強撐著,顫抖著,搖了搖頭。
“娘,伯伯壓壞了咱們一大片蘿卜。”小草指著慘不忍睹的蘿卜地道。
秦氏剛要說不妨事,小暖卻搶先道,“沒事兒,這位先生剛才給咱們的銀子恰好購買這一大塊蘿卜。再說蘿卜被砸爛了人不能吃,不是還可以喂豬嗎,也不算浪費。”
云清先生抽抽嘴角。
忍著疼地承平王臉色已是十分地難看了,卻聽這該死的丫頭又作死道,“小暖說的都是真的,先生不必如此自責。再說您會摔倒也是因為您甩了我妹妹一身泥,我家狗護主子叫了兩聲把您嚇到了,這不怪您,您不必如此自責。”
掌家小農女 第一六五章 男人最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