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技師 第949章 李佑的改變
回到家里,李牧才知道,原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還很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比方說,李世民在允許白巧巧等人離開洛陽,來到揚州之后,沒過多久,他就駕臨洛陽,在洛陽的紫微宮避暑消夏。滿朝文武自然也都跟過來了,此舉被認為是李世民想要遷都的試探,一時間洛陽地價飛漲,但是不知為何,就在李牧回航的前幾天,李世民又回了長安,已經買了洛陽的商鋪,府邸的官員和商賈,應聲賠了不少錢。
有人轉彎抹角的想要打探一下李世民的心思,但是什么也沒打探到。就好像李世民是真的來洛陽消夏似的,李牧也猜不到李世民為何如此,他也懶得猜。洛陽的一切都已經進入了正軌,他就算是兩年不會去,也沒什么事兒。如今發展揚州港,開發明州港,才是他工作的重點,只要李世民不來揚州,他愛干什么就干什么。
漸漸入冬,雖說揚州港是個不凍港,但是入冬之后,猶豫江運停止了,大運河也停運了,揚州港的貨運一下少了一半兒,港口冷清了下來,入港出港的,多是海運的船只了。
李牧每日除了陪孩子老婆,每天都要來到港口一趟,他在等一艘船。一艘在他去倭國的時候,與他差不多同時出發的船,這艘船本來應該一個月前就回來了,但是它到現在也沒回來。
這時候可沒有衛星電話,哪怕是一個艦隊的船只,隔稍微遠點也聯絡不上。李牧如今能做的,只有等,唯有等。
這艘船是他派出去探航道的,他要找一條航道,可以穩定地從林邑、真臘往回運糧食。
現在也不是沒有航道,只是現有的這條航道,一來不夠穩定,再者,有些繞遠,耗費的時間比較長。
耗費的時間長,就意味著穿上的船員們,要消耗更多的糧食。同時也意味著,更多的風險和不確定性。李牧派出的這一支‘探險隊’,由揚州跑海運資格最老的水手組成,他們的船,也是新造好的標準千石海運船,按道理來說,出風險的幾率是極小的。
但不知為什么,這條船就是沒有回來。
比約定的時間,已經晚了一個月了。
顧思之旁敲側擊地告訴李牧,通常出海可能會延誤,但是一般延誤個七天半月也就是最多了。像是這樣,延誤超過一個月的,基本上已經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但是李牧不死心,所以他每天都要來港口。日復一日,無功而返。
船員們的家人已經來找過一次了,李牧應允他們,如果月底還沒有消息,就按照約定好的數目的二倍,為他們發放撫恤。聽到李牧肯給二倍的撫恤,所有船員的家屬都消停了下來,沒有人再鬧了。作為揚州人,他們見慣了出海回不來的情況。自家男人是水手,就早晚有這一天,以往遇到這樣的情況,東家賠了貨又賠了船,基本上是沒有給撫恤的,家屬鬧也是白鬧。
李牧不但給撫恤,給的還很高,這次又答應了二倍的撫恤,還有什么說的了?
但是李牧卻覺得很悲哀。
在他眼里,敢去探航路的人,無疑都是勇士。
而在他們家人的眼里,卻終究不過是一筆錢。
也許做水手的人,命運都是這樣的。人死在了海上,能留給家里的,也就只剩下這條命換來的錢了。
但是李牧還是覺得非常惋惜,同時也有著深深的挫敗感。
眼看著又要日暮西垂了,來接他的馬車已經到了。獨孤九從旁邊閃出來,為李牧披上披風,道:“大哥,時候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李牧點點頭,道:“走吧……回去不要耽擱,把撫恤送到每個人——”忽然他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地平線,獨孤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驚訝道:“那不是……云龍旗,是那艘船!”
李牧自稱云龍將軍,這艘船出海是奉了他的命令,所以船的桅桿上面,就準備了一面云龍旗。
這面旗,只有長安號和這艘探路船上才有,所以看到了這面旗,獨孤九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
“回來了!”李牧的臉上露出笑容,他看了獨孤九一眼,獨孤九會意,轉身去安排了。
碼頭上瞬間熱鬧了起來,李牧派去去三條船接應,引著這艘探路船往港口回來。
他親自走到碼頭上,看著這艘船入港。
船員們聚集在甲板上,雖然有些風塵仆仆,但是個個都還算精神。湊近了,李牧才看清,為何船行的這么慢,原來這船上已經滿載了,珍貴的珊瑚,滿甲板都是。
離著老遠,就能聞到香料的味道,可想而知,貴重的香料有多少。
人群中擠出來一個熟悉的人影,看到他,李牧的心才真正地放了下來。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已經被廢的齊王李佑。他是這次‘探險’船的使節,原本按照李牧的性格,他是斷然不會讓李佑去的。一來,從專業的水準上,李佑幾乎任何航海的知識都不會。二來,李佑畢竟身份敏感,萬一他出了點什么事兒,李世民那邊終究不好交代。
但是李佑這回不知是吃了什么藥了,竟然變成了一個死心眼兒,一條道走到黑了,李牧不答應他,他就守在悅來客棧當跑堂,也不吵也不鬧,就把自己當個下人伺候他。
李牧倒不是受不了李佑的伺候,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李佑被貶成了庶人,但他畢竟是皇子。他受李佑的伺候,李世民那兒交代不下去。
最后熬的實在是沒了辦法,李牧便讓李佑親筆寫了一封‘免責書’,表示想要出海是他自愿的選擇,并把他如何逼迫的過程寫了下來,這樣萬一出了什么事兒,李世民那兒也算有個交代了。
這幾天李牧每天都來碼頭,其實也有李佑的關系。李世民去了洛陽,肯定知道李佑已經不在洛陽的事兒。他一直沒問,不代表這事兒就過去了。馬上到年關了,如不能給個交代,即便李佑是庶人,這件事也一定會成為李世民的一個心結。
畢竟是親生子,李牧心知,能要李佑命的,除了李佑自己就只有李世民本人,萬不能因為自己出事兒。
還好,李佑回來了。
“你總算回來了,為何這么晚?”
海風吹了小半年,把李佑一個白胖小子,吹成了黝黑的少年。他的個頭長高了,肌肉也結實了。不見曾經絲毫驕橫之氣,雙目囧囧,竟也有一絲李世民身上的英氣。
“大哥,回航的時候,遇到了洋流,船偏離了航道,但也算是因禍得福,順道把南洋一代的航道厘清了。我們用隨船攜帶的,原本做禮物的絲綢和瓷器,換來了滿滿一船的寶石和香料。”李佑咧嘴笑道:“這一趟,賺了啊!”
這是發自內心的笑容,是自己做成了一件事后,滿滿的自豪感。
李牧拿著李佑的樣子,竟不知說什么好。
人的變化,竟然能這樣大。遙想一年之前,李佑是個什么樣子,再看現在的李佑。不知這一趟出海,到底遇到了哪些事情,竟然能讓他成長這么多。
李牧什么也沒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歇歇吧,你父皇——”停頓了一下,李牧改口道:“你的父親已經知道了你出海的事兒,還是先想想,怎么回話吧。”
“欸!”李佑答應一聲,竟看似沒多擔心似的。
李牧讓獨孤九安排送李佑歇息,又對探險號的其他人做了安排,至于船上的這些東西。出海之前,李牧是答應過的,只要他們完成了任務,這趟倒騰回來多少東西,全都歸船員所有。
看著船上這些東西,李牧不由得懷疑,這群混蛋是不是因為這句話,故意沿途做生意,導致回來晚了。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晚回來半個月,多探出南洋的航道,這買賣非常劃算。
休息了一晚,翌日清晨,李牧把李佑叫了過來。昨天他已經詢問過船上的人,今天把李佑叫來,是要看看他怎么說。結果已經有了,真相其實并沒有多重要,但是如果對不上號,李世民那邊交代起來就很困難。
李佑所說,跟船員們說得一般無二。李牧也就放心了,正要打發李佑走,李佑忽然說道:“大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嗯?”李牧投去疑惑的眼神,旋即想起了什么,道:“如果你再想出海,必須得你親自跟你父親說,我這邊是說什么也不能答應了。”
“不是這事兒。”李佑笑著擺了擺手,李牧松了口氣,道:“這還差不多,說罷,啥事兒。”
他知道李佑現在不缺錢了,別的不說,就是那船上的東西作價賣了,分到他頭上至少也有一兩萬貫。他現在光棍兒一個,哪兒花錢去?
“咱們大唐不是要開發交州港了么?大哥,我想做交州市舶使。”
“你放屁!”
李牧什么也沒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歇歇吧,你父皇——”停頓了一下,李牧改口道:“你的父親已經知道了你出海的事兒,還是先想想,怎么回話吧。”
“欸!”李佑答應一聲,竟看似沒多擔心似的。
李牧讓獨孤九安排送李佑歇息,又對探險號的其他人做了安排,至于船上的這些東西。出海之前,李牧是答應過的,只要他們完成了任務,這趟倒騰回來多少東西,全都歸船員所有。
看著船上這些東西,李牧不由得懷疑,這群混蛋是不是因為這句話,故意沿途做生意,導致回來晚了。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晚回來半個月,多探出南洋的航道,這買賣非常劃算。
休息了一晚,翌日清晨,李牧把李佑叫了過來。昨天他已經詢問過船上的人,今天把李佑叫來,是要看看他怎么說。結果已經有了,真相其實并沒有多重要,但是如果對不上號,李世民那邊交代起來就很困難。
李佑所說,跟船員們說得一般無二。李牧也就放心了,正要打發李佑走,李佑忽然說道:“大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嗯?”李牧投去疑惑的眼神,旋即想起了什么,道:“如果你再想出海,必須得你親自跟你父親說,我這邊是說什么也不能答應了。”
“不是這事兒。”李佑笑著擺了擺手,李牧松了口氣,道:“這還差不多,說罷,啥事兒。”
他知道李佑現在不缺錢了,別的不說,就是那船上的東西作價賣了,分到他頭上至少也有一兩萬貫。他現在光棍兒一個,哪兒花錢去?
“咱們大唐不是要開發交州港了么?大哥,我想做交州市舶使。”
“你放屁!”
李牧什么也沒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歇歇吧,你父皇——”停頓了一下,李牧改口道:“你的父親已經知道了你出海的事兒,還是先想想,怎么回話吧。”
“欸!”李佑答應一聲,竟看似沒多擔心似的。
李牧讓獨孤九安排送李佑歇息,又對探險號的其他人做了安排,至于船上的這些東西。出海之前,李牧是答應過的,只要他們完成了任務,這趟倒騰回來多少東西,全都歸船員所有。
看著船上這些東西,李牧不由得懷疑,這群混蛋是不是因為這句話,故意沿途做生意,導致回來晚了。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晚回來半個月,多探出南洋的航道,這買賣非常劃算。
休息了一晚,翌日清晨,李牧把李佑叫了過來。昨天他已經詢問過船上的人,今天把李佑叫來,是要看看他怎么說。結果已經有了,真相其實并沒有多重要,但是如果對不上號,李世民那邊交代起來就很困難。
李佑所說,跟船員們說得一般無二。李牧也就放心了,正要打發李佑走,李佑忽然說道:“大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嗯?”李牧投去疑惑的眼神,旋即想起了什么,道:“如果你再想出海,必須得你親自跟你父親說,我這邊是說什么也不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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