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的挽歌 第一三一五 東山頂的對峙
駱洪蒼聽見車良恭的聲音順著聽筒傳出來,微微咧嘴一笑:“呵呵,你好啊,車總。”
“駱洪蒼!你他媽的究竟想要干什么!”車良恭聽見蒼哥的聲音,頓時低聲咆哮了一句。
蒼哥聞言一笑:“呵呵,我倒是不想干什么,只是想通知你一聲,你的家人一切安好,孩子也挺想你的。”
“駱洪蒼,我他媽警告你!我的家人如果但凡有個三長兩短,我他媽生吞活剝了你!”車良恭聽見蒼哥的語氣,情緒有些失控的大喊了一句。
“車良恭,我給你打這個電話,不是聽你發泄的,所以你跟我說話的時候,嘴里放干凈點,我不管你在外面是車總還是車爺,但是在我這,你他媽永遠都只能是個孫子,懂嗎!”蒼哥對于車良恭的語氣明顯有些不滿,頂著他就嗆了一句。
“……”車良恭在電話那邊,聽見蒼哥的這番話,頓時楞了一下,隨后沉默幾秒,強行克制住了情緒:“駱洪蒼,你給我打這個電話,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既然把你的家人請到了我身邊,那么你早就應該猜到了我的意圖,又何必明知故問呢?”駱洪蒼笑了笑:“車良恭,咱們都是認識十幾年的舊相識了,所以你是了解我的,我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任何你能想象到的后果,我都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把它做出來,所以你千萬別惹我不高興,這樣對你對我,似乎都是一件好事,你覺得呢?”
“老駱,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說吧!”車良恭停頓了一下:“但是我求你了,做事江湖一些,別在我家人身上動文章,行嗎?”
“呵呵,你要是現在這個態度,咱們倆倒是還能繼續聊一聊。”駱洪蒼聽完車良恭的話,伸手撓了撓鼻子:“五分鐘之內,我要你一個人站在清韻酒店門前,記住,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如果你身邊多一個人出現,那么我這邊,就會少一個你的家人。”
“你是怎么知道,我人在清韻酒店的?”車良恭聽見這話,語氣中充滿了詫異。
“你的家人都已經來我這做客了,我會知道你的行蹤,難道就這么讓你驚訝么?”駱洪蒼語氣調侃的回應了一句。
“我身邊有你的人,對吧?”
“提醒你一下,計時已經開始了,你還有四分鐘的時間。”蒼哥并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笑著扔下一句話,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后拿起了一個包子,對我們揮了揮手:“繼續吃飯。”
“蒼哥,你讓車良恭五分鐘趕到酒店門口,是什么意思?”看見蒼哥無所謂的態度,我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閑著沒事,挫挫他的銳氣,同時也讓希佑那邊確認一下,車良恭是不是真的在清韻酒店里。”蒼哥笑了笑,繼續開始吃東西。
‘鈴鈴鈴!’
時間剛過了三分鐘左右,蒼哥的電話就再次響起了鈴聲,駱洪蒼看了看車良恭打來的電話號碼,直接按下了靜音,接著拿起大.麻雀的手機,給希佑撥了過去。
“喂,蒼哥?”
“酒店那邊有什么動靜了嗎?”
“我這邊正要給你打電話呢,就在半分鐘前,車良恭忽然出現在了酒店門口,東張西望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你看清楚,確實是車良恭嗎?”
“咱們之前打了這么多次交道,我不會看錯的。”希佑信誓旦旦的回應了一聲。
“好,繼續盯著吧,一會車良恭上車以后,務必把他盯死。”
“明白!”
“嘟…嘟……”
蒼哥這邊掛斷了希佑的電話以后,車良恭的第二遍電話剛好也打了進來,蒼哥點上一支煙,再次按下了接聽。
“駱洪蒼,我已經出來了,你人在哪呢?你到底要搞什么鬼?”電話剛一接通,車良恭一連串的質問就傳了出來。
“從現在開始,直到你上車之前,都不可以再回酒店,半小時后,梨樹溝東山頂見。”
“駱洪蒼,你他媽的到底要干什么!”
“車良恭,咱們之間的紛爭,是你先挑起來的,不是嗎?”蒼哥微微一笑:“時間有限,我等不了你太久!”
話音落,蒼哥根本沒再給車良恭說話的機會,站起了身:“準備一下吧,出發了!”
‘呼啦!’
聽完蒼哥的話,我們這些人全都站起身,開始向外面走去,大龍和小胖也開始招呼著其余人,把車良恭的家人帶了出來,經過一夜的時間,車良恭家人的情緒都緩和了許多,也不像之前那么鬧騰了,只是車良恭的妻子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沒休息好的樣子,大家出門之后,外面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我們也冒著雨開始登車,大龍和小胖帶著三個人,押著車良恭的父母和兒子坐進了一臺車內,希佑和大.麻雀帶著另外幾個人,押著車良恭的妻子和女兒坐一臺車,駱洪蒼我們倆也帶著兩個青年坐進了一臺越野車內,等所有人都上車之后,我們一行人開著車,直接向東山的位置趕去。
我們所在的這片莊園,距離東山并不算很遠,在車上的時候,蒼哥又繼續打了兩個電話,等掛斷電話之后,我們的車已經趕到了山腳下,蒼哥把車掛上四驅,扭頭看著我:“一會咱們的行動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最好的結果就是車良恭把艾家村的地吐出來,然后咱們把他的家人放了,這樣的話,所有人都能平安下山,可是昨天晚上咱們倆也說過,現在艾家村的地,多半已經不在車良恭手里了,難免他不會在情急之下選擇狗急跳墻,一會見面的時候,你警惕點,如果場面亂起來,記得一定要把車良恭的家人控制住,這樣的話,他應該不會亂來。”
“明白!”聽完蒼哥的話,我掏出槍檢查了一下,確認無誤后,重新別在了腰上,其實對于今天的交易,我心里是沒有什么負擔的,因為我相信,車良恭既然能為了家人來這座山上,肯定就不會選擇跟我們同歸于盡,否則他根本沒必要冒這個險趕過來。
差不多五六分鐘之后,我們這邊的四臺車就已經開到了東山的山頂上,因為外面還下著雨,大家也都沒有下車,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點燃一支煙以后,把車窗微微降下了一條縫隙,呼吸著新鮮空氣:“蒼哥,如果車良恭今天同意跟咱們交易的話,我能不能加上一個條件?”
“放心吧,我已經想到了,如果車良恭今天愿意把地吐出來的話,那么他就更不會在乎冷磊的死活了。”沒等我的問題出口,駱洪蒼就已經想到了我要說什么,算是默認。
‘嗡嗡!’
我們這邊坐在車里,等待了十多分鐘以后,山路上忽然泛起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隨后一臺保時捷卡宴打頭,帶著四五臺越野車,速度很快的就竄上了山頂,直接奔著我們這邊開了過來。
‘吱嘎!’
等對方的車停穩了之后,車良恭推開車門,頂著雨就走到了車下面,邁步向我們這邊走來,隨著車良恭動身,李飛也推開駕駛室的門,撐著一把傘跟在了車良恭后面,他們兩個人下車之后,其余的車門陸續被人推開,大約有十幾個人的樣子,為首的四五個人,手里全都拎著槍,一伙人踏著泥濘的地面,全都跟在了車良恭身后。
‘咣當!’
看見車良恭到場,蒼哥也推開車門,頂著雨站在了車下面,看見蒼哥下車,我們這臺車里的人,還有隔壁那臺車的人,都跟著走了下來,而大龍和希佑他們那兩臺車的人,則依舊坐在了車內。
“駱洪蒼!我的父母妻兒呢?”車良恭看見蒼哥我們下車,隔著十多米的距離,脖子上青筋暴起的一聲嘶吼。
“呵呵,老板就是老板,的確跟我們這些人不一樣!”蒼哥聽見車良恭的吼聲,咧開嘴微微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都已經落魄成這幅樣子了,依舊有人給你撐傘,呵呵。”
“駱洪蒼!我的家人呢!”車良恭似乎并沒有心情去理會蒼哥的嘲諷,眼睛泛紅的看著我們這邊。
等雙方站定之后,我數了一下人數,今天車良恭他們那邊,大約來了二十多個人,而我們這邊因為有不少人都在Y縣受了傷,所以今天來山上的,只有十二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半都在車上看著車良恭的家人,所以我們的人數是明顯要少于車良恭那邊的,隨著車良恭一聲怒吼,對方的很多人都掏出了槍,指向了我們這邊。
“車良恭,你知道嗎,之前我坐在車里的時候,還以為你今天會一個人上山,看來我還真是有些高估你了。”蒼哥看見對面指向我們這邊的十多眼槍口,微微笑了笑:“我這個人爛命一條,你的槍響了,我死了也就死了,而你呢?你車良恭奮斗了這么多年,如果你的家人今天全都死在這個山上,空余萬貫家財,對于你來說,還有意義嗎?”
‘嘩啦!’
蒼哥話音落,我們后面那臺商務車的車門一下就被拉開了,隨后希佑拽著車良恭的妻子,直接走到了車下,把槍口頂在了她的頭上:“都他媽把槍給我放下!”
“老公……”車良恭的妻子看見他之后,眼淚頓時滑落,帶著哭腔開口。
“駱洪蒼!我他媽艸你大爺!”車良恭看見希佑的舉動,一把掏出了懷里的槍:“把我的家人放了!”
混子的挽歌 第一三一五 東山頂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