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的挽歌 第一零三四 Smlie Not新婚快樂
‘踏踏!’
犯人通道門口,葫蘆哥被法警押進法庭以后,隨意的向聽審席這邊掃了一眼,發現東哥我們這些人都在,有些發白干裂的嘴唇蠕動了兩下,但終究沒有發出聲音,面部肌肉抖動了半天,才擠出了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
‘刷!’
看見葫蘆哥的這個笑容,兩行眼淚開始順著我的臉頰,悄然滑落。
‘咚咚咚!’
錘音再響,法庭內的嘈雜聲安靜了幾分。
隨著犯人逐一入庭,審判席上的陪審員也站起了身,開始宣讀質疑事項:“為維護法庭秩序,保障審判活動的正常進行……”
數分鐘后。
待陪審員宣讀完了法庭的注意事項之后,主審法官敲了敲木槌:“請在場人員保持肅靜!現在庭審開始,對于影響庭審進行的人員,法警將予以驅逐出庭!”
隨著法官發出聲音,過了大約五分鐘后,聽審席這邊的嘈雜才逐漸散去,但仍舊有哭聲和抽泣聲不斷在我身后傳來,讓人感覺特別壓抑。
“我宣布,由安壤市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起訴劉曉光、曲文杰、周素才、王傳澤……孔曼麗等十人涉嫌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故意殺人罪、窩藏罪、故意傷害罪、強迫交易罪、綁架罪、尋釁滋事罪、故意毀壞財物罪、敲詐勒索罪、聚眾斗毆罪、危害公共安全罪、非法拘禁罪、販賣毒品罪等13項罪名,63件犯罪事實一案,進行判決。
第一被告人劉曉光,曾用名劉小光,綽號阿祖,男,1979年生人,漢族……1998年因犯搶劫罪,被黑龍江省大慶市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6年,2003年11月9號釋放,201X年9月26日……劉曉光因涉嫌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窩藏罪、故意殺人罪、危害公共安全罪、敲詐勒索罪、綁架罪、販賣、制造毒品罪被安壤市刑警隊予以刑事拘留,同年12月20日被批準逮捕,現羈押于安壤市第二看守所。
第二被告人曲文杰,綽號戰斧,男……現羈押于安壤市第二看守所。
第三被告人周素才,男……現羈押于FC市看守所。
第十被告人孔曼麗,綽號三葫蘆,男,1977年生人,鄂倫春族……1997年2月,因故意傷害罪,被安壤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四年六個月,1999年12月22日釋放,2000年4月,因故意傷害罪,被安壤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緩期兩年執行,2003年1月,因故意傷害罪,被安壤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于2003年11月釋放,2005年,因聚眾斗毆罪,被安壤市人民法院判處拘役六個月,同年釋放……201X年1月6日,孔曼麗因過失殺人罪,被內MG自治區E爾D斯市公安局逮捕……201X年2月17日,孔曼麗因涉嫌販賣毒品罪,由內MG自治區E爾D斯市公安局移交給安壤市公安局協查案件,并移送當地司法機關處理,現羈押于安壤市第一看守所。
經本院查實認定,201X年9月6日,以劉曉光、曲文杰為首的犯罪團伙,共計16人,攜帶十五千克毒品前往了FC市,與另外一伙以張北(已審判)為首的販毒團伙進行交易,在交易期間,劉曉光以張北提供的購買毒品資金數目不對為由,要求張北補齊剩余的一百八十萬元,而張北則辯稱劉曉光提供的毒品與之前談判時的純度不符,拒絕支付,遂雙方展開槍戰,槍戰過程中,劉曉光一方的三人當場死亡,另外三人事后不治身亡……期間,劉曉光帶領曲文杰、王傳澤、不斷向張北團伙持槍還擊,其余的周素才、賈海寬、范啟龍等人,則開始與對方搶奪毒品和毒資,待周圍群眾聽到槍聲報警,并且警方到場以后,眾人開始轟散,逃跑期間,劉曉光、曲文杰、王傳澤等五人,駕駛著車輛逃離了現場,本案第十被告孔曼麗,在交易過程中的職責為望風,參與交易之前對交易內容并不知情,并且在交易過程中沒有下車,等交易結束后,負責驅車帶著重傷的同伙范啟龍逃離了現場,除此七人外,參與本次交易的其余人等,全部被FC警方當場逮捕,半小時后,警方在FC市環城高速入口找到了被本案第十被告嫌疑人孔曼麗拋棄的獵豹越野車,車內的范啟龍已經不治身亡。
今天參與庭審的十個人,各種各樣的犯罪事實加在一起,一共有十幾項罪名,加上各種已經查實的犯罪經過,更是多達六十幾件,法官光是念起訴書,就讀了一個多小時。
聽見法官讀出葫蘆哥的履歷,我才知道,原來他年輕的時候,也沒少蹲笆籬子,現在想想也是,那時候,他應該剛剛跟在康哥身邊,屬于康哥起步的時候,直到2005年左右,鐵礦形勢大好,康哥徹底騰飛,他也就沒有了其他犯罪記錄,我轉頭看了看康哥,他聽見法官讀出這些事的時候,也有些怔怔出神,不過我再一琢磨法官起訴書里面對于葫蘆哥犯罪的定性,心里也踏實了下去,因為他原本的故意殺人罪,在訴訟內壓根就沒提,只有一項涉嫌販賣毒品罪。
任哥聽見法官宣讀完起訴書的基本內容后,神色同樣有些詫異的看著東哥:“你到底答應余公子什么條件了,會讓他下了這么大力氣,把三葫蘆給打成了第十被告?”
“呼!”東哥聽見葫蘆哥被打成了第十被告,也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同時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事情是余公子辦的,他具體是怎么操作的,我也不清楚,不過說真的,就連我都沒想到,他竟然下了這么大的力氣。”
東哥和任哥說話的同時,法官并依舊在繼續宣讀著起訴書的內容,全都犯人們的犯罪經過那些東西,一直讀到中午下班的時間,才剛剛讀完到第五被告那里,只能暫時宣布休庭。
中午的時候,大家因為擔心葫蘆哥的案子,也沒出去吃飯,只是隨便買了一些面包什么的,在車里對付了一口,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之后,繼續回到法庭旁聽。
‘咚咚!’
“肅靜!”法官再次宣布全體肅靜之后,繼續宣讀著十名被告人的犯罪信息,又過了兩個小時左右,終于讀到了葫蘆哥那里:“……根據之前的調查情況,本案第十被告在交易現場并沒有參與槍案,也沒有與對方進行交易,只是在車內進行等待,但身為團伙成員,孔曼麗稱對交易內容不知情,明顯與事實不符,本院認為,孔曼麗在明知劉曉光等人去FC,是要與張北團伙進行毒品交易的情況下,依然充當了司機的身份一同前往,已經涉嫌販賣毒品罪,孔曼麗,對于上述事實,你是否存在異議?”
“呼!”聽見法官問話,我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因為案件宣判到了第十被告這里,就算是接近尾聲了,只要葫蘆哥點頭,承認起訴書內容無誤,接下來,就會進行到審判程序。
這一切,終于塵埃落定了。
“我有異議!”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將結束的時候,葫蘆哥站在被告席,忽然嗓音沙啞的開口。
葫蘆哥這一開口,我們這邊的人,集體呆愣。
法官聽完葫蘆哥的回答,也有一瞬間的意外,但很快調整好了情緒:“請你進行陳述。”
“咳咳!”
葫蘆哥聞言,清了清嗓子,隨后緩慢的挺直了腰板:“在這起案件中,我充當的并不是司機的角色,我殺人了!”
‘嗡!’
葫蘆哥話音落,我的頭腦一聲轟響,審判席上也一片嘩然。
“在9月6日那一天的交易中,因為劉曉光不信任我,所以只讓我開車在外圍放風,我的確沒有參與毒品買賣的交易,后來在警察到場的時候,范啟龍跑出來坐進了我的車里,當時他已經中了兩槍,手里還拿著一個裝錢的旅行包,當時看見那些錢,我心動了,后來為了搶奪同伙范啟龍手中,那個裝有七十五萬現金的旅行包,我對他進行補槍,打死了他,搶完錢之后,棄車逃離了現場,所以起訴書里說的,范啟龍是在車內不治身亡,這個說法是錯誤的,他是被我當場擊斃的。”葫蘆哥聲音平靜的敘述著犯罪經過:“而且這次交易,并不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參與販毒,再次之前,我跟隨劉曉光等人,還有過一次毒品交易,那一次,我們交易的地點在外省,毒品數量三公斤,而且當庭的人,全部都參加了那次交易!”
“艸你媽,你他媽是瘋狗嗎?”其余幾個本來已經可以剝離販毒罪的犯人,全都開始奔著葫蘆哥使勁,但很快都被法警被按住了。
前面的法官聽完葫蘆哥的話,一副震驚的表情,過了半晌,看著聽審席上全都伸著脖子聽審的人,只能臉色鐵青的開口:“你繼續講!”
“我參與了毒品交易,而且還開槍殺人了,犯罪事實并非向檢察院訴訟的那樣。”葫蘆哥把話說完,抬起頭,沉默了一下,隨后擲地有聲的開口:“我請求法院對我執行死刑!并且速判!速死!”
聽見葫蘆哥說完這番話,我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激動地站起了身,大聲嘶吼:“三葫蘆,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
“肅靜!”法官見我起身,也喊了一句。
“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啊?!”到了這時候,我根本就顧不得法官的喝止,邁步就向葫蘆哥那邊竄了過去。
“干什么!”
“站住別動!”
‘嘭!’
我這邊剛邁了兩步,三四個法警沖上來,直接把我按在了地上。
“三葫蘆!你他媽的是傻逼了嗎!我艸你大爺的!你要干什么!啊?!”我看著三葫蘆的背影,大聲嘶吼。
“如果你繼續藐視法庭秩序,我們會將你逐出法庭。”法官見我不斷折騰,冷聲開口。
聽見法官的話,我一下就老實了不少,身體顫抖的看著葫蘆哥的背影,眼圈也跟著變的通紅,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我們做出了這么多努力,付出了這么大代價,終于能保住他一條命的時候,他卻當庭翻供,并且一心求死,但還是哀求的開口:“葫蘆哥!我求你了!你別折騰了!你他媽到底要干什么……”
葫蘆哥站在被告席上,就像沒聽見我的話一樣,全程沒有回頭,依舊挺直胸膛的看著法官:“公訴書上的內容,全部屬實,唯獨對我的描述和當時的情況不符,我請求案件重新審理,給我應有的審判和懲罰。”
Ps:臨近年關,喜氣盈門,藉此佳節來臨之日,我的一位老讀者‘SmlieNot’也步入了神圣的婚姻殿堂,可謂雙喜臨門,寫書這么久以來,老哥對我提供了很多支持,衷心感謝老哥的一路陪伴!
在此,岐峰也祝福二位新人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直和和美美,幸福綿長,早生貴子,白頭偕老,相扶一生!
今日四更,大家也都跟著沾沾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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