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的挽歌 第六二四 出租屋血戰
晚,十一點,蒙古國,圖內勒縣。
朦朧的夜色中,我們開著之前兩個青年的越野車,安靜的停在一條雜亂無章的街道盡頭,隨后二哥、楊濤、史一剛、毛毛我們五個人動作很輕的打開車門,邁步走進了一個居民小區里,向著其中一棟樓走了過去。
小區內,某單元口。
二哥看著楊濤:“聽說你會開防盜門?”
“沒錯!”楊濤點點頭,隨后看了一下單元門的鎖:“蒙古這邊的鎖,還處在國內八十年代的水平,挺容易開的。”
二哥點點頭,看著史一剛:“你帶毛毛守住樓道口,小飛、楊濤我們三個上樓,都記住,不到萬不得己,盡量別對這些人動槍。”
“明白!”我們整齊的應了一聲。
大家分配好各自的任務后,史一剛就帶著毛毛隱藏在了一個陰暗的角落里,二哥和楊濤我們三個人也邁動腳步,走進了黑暗的樓道里。
我們三個人邁步上了三樓,分別站在了樓道兩邊,楊濤將手握成筒狀按在貓眼上,俯身向里看了看:“沒開燈。”
“把鎖打開,動作小點!”二哥語速很快的交代了一句。
楊濤點點頭,在口袋里摸出提前準備好的一個發卡,用手折了幾下之后,就彎著腰在鎖眼上鼓搗了起來,我跟二哥也分別站在門的兩側,手里都攥著上了膛的手槍,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黑暗的走廊里,楊濤撅著腚在門上捅咕了不到半分鐘,就把折疊過的發卡在鎖眼里固定住了,隨后掏出卡簧刀,將刀尖插在鎖眼里,微微一擰。
‘咔噠!’
隨著輕微的一聲脆響,楊濤伸手撫了一下腦門上的汗珠,輕輕拉開了房門,一步邁進了房間里,我跟二哥對視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我剛一進門,就感覺腳下有個白色的東西閃了一下,隨后一彎腰,在地上把那個東西撿了起來,是一張普通的白紙片,看上面的痕跡,之前應該是夾在門上的。
蒙古這個國家很窮,除了幾個特大型城市,其余大部分地區都沒有做到城市亮化,比如我們這個小區,一過了晚上九點,基本上小區內的燈就全都熄滅了,到了晚上十一點這個時候,更是一點光芒沒有,所以我們這個房間里是漆黑一片的,雖然窗外有月光照進來,但能見度仍然很低,大約屏息等待了一分鐘后,我們才有些適應了房間內的光線,隨著二哥一揮手,我們三個人慢慢散開,開始在房間內緩步搜索起來。
我們這個房間并不算很大,也就七八十平米左右,我是向最左邊搜的,那邊有一個衛生間和一個臥室,臥室的門開著,里面空蕩蕩的,也沒什么家具,只有一張床,上面的被子胡亂擺放著,確認這邊沒人之后,我邁步返回客廳,這時二哥和楊濤也都折返回來,三人對視一眼,都微微搖了搖頭,確認房間內沒人以后,我長出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消散了不少。
楊濤看著我們,指了指身后的房間:“那個屋子是廚房,里面有沒吃完的剩飯剩菜,暖壺里的水,溫度還很高,應該是晚上燒的,還有袋子里的蔬菜也很新鮮,是今天剛買的。”
我點了點頭:“我那個房間也是,床上的被子沒疊,還插著電熱毯,人應該出去沒多久。”
“嗯!我去的那間臥室也是這個情況。”二哥點了點頭:“看樣子這些人應該是臨時出去辦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小飛,給史一剛和毛毛打電話,讓他倆上樓,咱們在樓上蹲著。”
“好!”我一邊跟二哥向臥室那邊走,一邊撥通了史一剛的號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就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我們這邊的五個人也分散成兩組,二哥跟楊濤在主臥,史一剛和毛毛我們三個在客臥,大家分散在兩個臥室里,等待著房間里面住的那伙人回來。
“飛哥,咱們今天真打算收拾了這些人嗎?”史一剛趴在床底下,低聲對我道:“不管怎么說,那些人畢竟救過葫蘆哥我們,咱們現在來偷襲他們,是不是有點恩將仇的味道啊?”
“談不上恩將仇報,咱們今天過來,只是想弄清楚這些人的身份,二哥之前的分析很有道理,這些人是救了咱們不假,但是咱們之所以會遭到另外一伙人的刺殺,八成也跟他們脫不了關系。”我語氣沒什么波動的回答著史一剛的話:“你感覺這伙人如果真的是單純來幫助咱們的,會這么久都不跟咱們聯系,只在背后做一個無名英雄嗎?”
史一剛想了想,點頭:“你這么說也有道理,這伙人既然帶著面具救咱們,肯定有心虛的理由。”
‘吱嘎!’
就在我跟史一剛說話的時候,客廳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開門的聲音,聽見這個聲音,我的神經瞬間緊繃,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踏踏踏!’
開門的聲音響起之后,客廳里又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跟著又響起了幾個男人說話的聲音,然后客廳的燈一下就亮了,客廳那邊的燈一亮,我們處在黑暗里,看向外面的視線也清晰了不少,很快,一個穿著拖鞋的腿就出現在了我們這個房間門口。
“來了!”看見門口那雙腳以后,史一剛緩緩掏出了手
“別!”我伸手按住了史一剛的手,微微搖頭:“這里是居民樓,又是縣城里,盡量別開槍,否則把官方的人招來,大家都麻煩。”
史一剛和毛毛聞言,點了點頭沒說話,都把槍收了起來,換成了隨身攜帶的折疊刀。
‘踏踏!’
我們幾個做小動作的功夫,那個男人也邁步走到了床邊,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隨著他進房間,一股濃重的酒精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敢情這伙人剛才是出去喝酒了。
看見這個人搭在床邊的腿,我扶著床腳就要竄出去。
‘嘭!’
就在我剛要動手的時候,客廳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擊打聲,跟著又響起了一個男人的喊聲:“都抄家伙,家里進賊了!”
“操!”坐在我們床上的這個男人聞言,一下子站起身,抄起床頭柜上的煙灰缸就竄了出去,看見這個男人動身了,史一剛我們也從床底下爬出來,撒腿就向客廳跑,結果剛跑了沒兩步,客廳的燈一下就滅了,隨后我就感覺身邊的史一剛腳下一個踉蹌,跟著忽然就傳出了‘咚’的一聲,聲音特別大。
“剛子,沒事吧?”剛才外面客廳亮燈的時候,我已經適應了亮起來的光線,這時候燈猛然熄滅,我也再次抓瞎,所以在感覺到史一剛那邊的動靜之后,開口問了一句。
“我沒事!跑得太急,頭撞在了門框上了!”史一剛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二哥他們干起來,沖出去!”聽說史一剛沒事,我繼續抬腿,憑直覺向客廳竄了過去。
‘嘭!’
我剛一跑出臥室的門口,恍惚間就看見一個漆黑的物體向我飛了過來,隨后胸口上一陣劇痛,身子向后一仰,‘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個黑影再次對我來了一下,這次我看清了,是一雙穿著純牛皮靴的大腳丫子,看見對方這一腳踹過來,我向旁邊一躲,他一腳踢在了門框上,我也借機坐起來,一只手抓住他的腳腕子,另一只手上的刀,對著他小腿就扎上去了。
‘噗嗤!’
我一刀下去,鋒利的刀身直接刺穿了這個人的腿肚子,鮮血崩了我一臉,這個人挨刀之后悶哼了一聲,俯下身對著我太陽穴就掏了一拳,還不等我還手,史一剛兩步從房間內竄出來,一下子將這個人給撲倒在了地上,毛毛也緊隨其后,按住這個人,手里的刀把子對著他頭上一頓猛砸,這個人也開始激烈的反抗,腿上的血弄得滿地都是,我兩次撐著地想起身,都被瓷磚上的血給滑倒了。
‘啪!’
我們這邊正在打斗的過程中,隔壁房間忽然傳出了一聲脆響,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氣球爆炸了一樣,起初我還以為對面是摔碎了什么東西,也沒有理會,邁步就往那邊跑了過去,這時候整個房間里面已經亂成一團了,對面在這個房間里住的人也不算很多,聽聲音最多也就是五六個人的樣子,所以我們雙方動手之后,并沒有哪一方獲得了什么壓倒性的優勢,尤其是在黑暗下斗毆,大家的動作都受到了很大的掣肘。
我在黑暗中跑到二哥他們那個房間門口的時候,一個人手里也不知道拎著什么東西,對著我就砸過來了,我側身一躲,這個人一下子砸在了門框上,我順勢抓住他的前襟,對著他大腿上連刺兩刀,直接把他放倒了,這個人在倒地的同時,也死死的抓著我的衣服,把我也給帶倒在了地上,兩個人倒地以后,他對著我臉上連著掏了好幾拳,我也把手里的刀一扔,伸手使勁攥著他腿上的傷口,這個人“啊!”的吼了一聲,抓著我的手一下就松開了,我在地上隨便摸起一個酒瓶子,對著他頭上,十分用力的砸了一下,他身子一軟,不再掙扎,收拾完這個人以后,我剛要起身,一個黑影從房間里直接竄了出來,路過門口的時候,對著我頭上‘嘭’的悶了一腳。
‘嗡!’
我被這個人一腳踢在腦門上,眼前頓時一陣花白,隨后這個人也不停留,撒腿就向門口跑。
“艸你媽滴!你還想走啊!”剛剛收拾完后面那個人的史一剛和毛毛看見我挨干了,拎著刀就奔這個人撲了上去,這個人看見沖上來的史一剛他們,愣了一下過后,扭頭就向廚房那邊跑了過去,隨后一步竄上櫥柜,雙手抱頭。
那個人護住自己的頭以后,一點沒停留,整個人宛若一枚炮彈,直接撞向了玻璃窗。
‘嘭!嘩啦!’
隨著玻璃窗的炸裂,那個人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小飛,那個人可能是帶隊的,抓住他!”房間內正和幾人苦戰的二哥看見有人跳窗,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本來還在地上揉腦袋的我,聽見二哥的喊聲,一下子從地上竄起來,奔著窗戶那邊跑過去,連想都沒想,單手扶著陽臺,一步竄了下去。
我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完全是處于本能,可是直到人在半空那一刻我才意識到,這他媽是三樓。
‘撲通!’
我順著三樓砸到地上以后,頓時失去了重心,身體栽倒在草坪上,至少向前翻滾了兩三米,我狼狽的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往前一看,開始跳下來那個男人已經跑出去了快二十米,于是也顧不得疼痛,撒腿就追了出去。
混子的挽歌 第六二四 出租屋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