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的挽歌 第四六六 趵突泉
圣水瑤池洗浴,男浴室內。
葫蘆哥、趙淮陽、毛毛我們四個人,坐在溫暖的泡池內,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聊著天,這時候已經深夜兩點半了,但圣水瑤池依舊熱鬧,偌大的泡池里面,除了我們幾個,還有不少剛剛結束夜生活的人,也過來放松。
“哎,你們哥倆來公司多久了?”大家扯了一會閑篇以后,葫蘆哥逐漸把話題引到了正軌上。
“不知不覺的,也得有三個多月了吧!”趙淮陽回憶了一下:“我記得那時候地里的莊稼剛種上,一眨眼,現在都一人多高了!”
葫蘆哥聽完這個時間,也有點驚訝:“都這么久了?”
“可不是嘛!咱們這些人的生活充實,每天除了忙公司的事,就是大家湊在一起喝酒,生活瀟灑,時間自然過得快!”毛毛也笑著附和了一句。
葫蘆哥點了點頭,看著趙淮陽:“晚上在鳳城的時候,你除了接到了周桐讓你們撤回來的電話,還有其他人聯系你嗎?”
“沒有啊!”趙淮陽本能作答。
“你再好好地回憶一下,真的沒有人再聯系你嗎?”
“呵呵,我接沒接到電話,還會記不清啊!”趙淮陽奇怪的看著葫蘆哥:“怎么忽然問起這個了呢?”
葫蘆哥沉默半晌,嘆了口氣:“……大樂跑了!”
“跑了?”聽完葫蘆哥的話,毛毛頓時皺起了眉頭:“不可能啊,這么多年下來,我們打架的時候,大樂從來就沒往后縮縮過,他怎么會跑了呢?”
“我說的跑了,不是他打架的時候跑掉了,而是他做了一些不利于公司的事,畏罪潛逃了。”
聽完葫蘆哥的話,趙淮陽和毛毛都笑了:“葫蘆哥,你別開玩笑了,大樂連核心都沒混進去,他能知道個屁呀,還畏罪潛逃,你真能拽詞兒。”
“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初咱們去抓紀思博那一次,中途被人埋伏了?”
“記得呀,那次大樂不是還挨了刀呢!”
“那你們不覺得,咱們被圍堵的事,有些莫名其妙嗎?”
“……”趙淮陽和毛毛聞言,都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葫蘆哥。
葫蘆哥看著二人,聲音不大的吐出了一句話:“大樂是內鬼。”
“不可能!!”聽完葫蘆哥的話,毛毛下意識的就喊了一嗓子,引得旁邊眾人紛紛測目。
旁邊的趙淮陽也是一臉的呆滯:“葫蘆哥,你是不是搞錯了,這些天里面,大樂我們一直在一起,他什么異常都沒有,怎么會是內鬼呢?”
“這件事不用爭論了,大樂是內鬼,已經是確定的事實了。”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二人,我也跟著插嘴道:“當時我們把孩子領出來以后,大樂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想把孩子搶走。”
‘刷!’
聽完我的話,二人頓時呆愣。
葫蘆哥看著趙淮陽和毛毛,舔了下嘴唇:“我今天晚上叫你們兩個出來,想說的就是這件事,現在已經確定了大樂內鬼的身份,他也已經跑了,但你們兩個還在公司,我叫你們來,就是想問問你們,是打算走,還是打算留,如果你們要走,那這段時間該給你們結的費用,我一分都不會差,如果你們想留,我也不會因為大樂的事,用有色眼鏡去看你們,當然了,去留問題完全靠你們自愿,我不會強迫你們離開。”
“葫蘆哥,你一定是弄錯了,這么多年以來,大樂我們一直在一起,他從來沒隱瞞過我們什么事情,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是內鬼。”
“是啊,就算大樂真的用刀脅迫了飛哥,但并不能證明他就是內鬼,也許他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呢?”對于大樂的背叛,趙淮陽和毛毛都感覺難以置信。
葫蘆哥聞言,看了看二人:“不管大樂的出發點是什么,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不能被這個圈子再次接納了,你們現在要做的,是應該決定是要留下,還是離開。”
“……”二人聽聞葫蘆哥的話,再次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趙淮陽抬頭看著我們:“如果我們打算留下,你們還會留下我們嗎?”
“會!”我毫不猶豫的點了下頭:“我們既然能找你們談這件事,就沒把你們當外人。”
“可是有了大樂這件事,你們還會相信我們嗎?”毛毛苦笑了一下,看著葫蘆哥:“哥,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有點接受不了,你給我點時間考慮,行嗎?”
“行!”葫蘆哥很豁達的點了下頭。
‘嘩啦!’
得到葫蘆哥的答復之后,趙淮陽和毛毛都站起身,邁步出了水池,走了幾步以后,趙淮陽停下了腳步,看著我們:“葫蘆哥,飛哥!”
“哎!”我點了下頭。
“如果有一天,真的證明大樂是內鬼了,你們能不能,對他手下留情……”
“行!”葫蘆哥直接點頭:“大樂的背叛,并沒有對咱們造成什么實質性的損害,如果他不再找公司的麻煩,看在你們的面子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刷!’
而人聞言,同時彎腰對葫蘆哥和我鞠了一個躬,隨后神情落寞的離開了浴室。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我無奈的笑了一下:“看見他們倆的舉動,我反而更糊涂了。”
“是啊!”葫蘆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有我想象中的悲愴或者義憤填膺,但看他們的情緒,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沉默了一下,又想起了趙淮陽的話:“將來有一天,如果真的再次遇見大樂,你會放過他嗎?”
葫蘆哥聽完我的話,笑了笑,對我反問道:“如果是你遇見他呢?”
“不會!”我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
“呵呵,連你這種菩薩心腸的人都不會放過他,更何況別人呢。”葫蘆哥略顯凄楚的笑了笑:“雖然大樂混的不如意,可畢竟也是個成了年的人啊,既然做錯了事,有些代價,他就必須得承擔。”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上樓睡覺了,明天還得回安壤呢!”我懷著復雜的心情,也從水池里站起了身,打算離開。
我剛一站起身,葫蘆哥的臉色一下就變了,跟著就“哎呦!”了一聲,隨后臉色一下就白了,豆大的汗珠開始沿著額頭滾落,神色十分痛苦。
“葫蘆哥,你怎么了?”看見葫蘆哥糾結在一起的五官,我先是一愣,隨后一下子就慌了。
“不知道!”葫蘆哥緊咬著鋼牙,伸手就捂住了肚子,眼睛瞬間定格在了我們喝水的茶杯上面:“不對勁!我好像被人下藥了。”
“不會吧!咱們都喝了這個水,如果有問題,不會只有你自己犯病啊!”我看著葫蘆哥的反應,隨后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什么異常都沒有。
“不對勁!肯定不對勁!”葫蘆哥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扶著水池的臺階就向站起來,但剛一動,身體頓時癱了下去:“我不敢動了,肚子像是針扎一樣的疼!”
“哎!怎么了哥們?”同樣在水池里的幾個中年人見狀,以為葫蘆哥是犯了心臟病什么的,很熱心的就要走過來幫忙。
“咱們一直在一起,誰有機會對你下藥呢!”我急的臉上都是汗,拽過浴巾往身上一披,就打算拿手機打120,等手機拿到手里,我心中一凜,恍惚間想起了一件事,皺眉看著葫蘆哥:“在車上的時候,你是不是喝過一瓶可樂?”
“我喝可樂怎么了?”葫蘆哥眉頭緊皺,頓了一下之后,表情一下就變了:“不會吧?”
“怎么不會,你喝的那瓶可樂,就是當初你自己往里面放瀉藥,用來試探趙淮陽他們的那幾瓶。”
“操!我給忘了!”葫蘆哥說完話之后,五官很快擰在了一起,一下就把眼睛閉上了,仿佛在忍受著什么痛苦的事一樣,看見他這幅樣子,我本能的就要撒腿跑路,這時候,那幾個打算幫忙的中年,已經走到了葫蘆哥身邊:“哥們,你沒事吧?”
‘刷!’
一直緊閉著眼睛的葫蘆哥眉頭一皺,隨后眼睛猛地睜開。
‘咕嚕!咕嚕!’
一連串雞蛋大的氣泡,從葫蘆哥的屁股下面升騰而起,在水面上破裂之后,一股惡臭頓時刺入眾人的鼻腔,幾個中年聞道這股味道,本能一愣。
‘噗!’
緊跟著,一股屎黃色的水柱,在葫蘆哥的屁股底下‘呲’的一聲噴了出來,在水面上竄起了一個水包,隨后在水里大片的暈染開來。
“艸你媽!這B竄稀了!”
“快JB往外跑!”距離葫蘆哥最近的一個中年男人見狀,撒腿就跑,結果剛跑了一步,腳下有些站立不穩,‘噗通’一聲栽倒在了水里,消失在了屎黃色的渾水之中,其余幾個人也都開始哇哇的向外跑,結果被第一個倒下的人一絆,接二連三的全倒在了水里,這個二十多平米的大水池里,以葫蘆哥為中心點,頓時被他們撲騰成了一個五平米左右的小型化糞池,我看著逐漸向我蕩漾過來的渾濁顏色,扶著水池的邊緣,像劉翔附體似的,一步就竄了出去。
水池內,葫蘆哥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水池邊緣,屁股底下不斷傳出‘噗嗤!’的聲音,身前的水面上,更是不斷翻騰著屎黃色的水花。
十幾秒過后,葫蘆哥身邊的水已經徹底變黃了,葫蘆哥看著還在水里撲騰的幾個好心人,身體繃直,一咬牙,直接從水里站了起來。
“艸你媽!你是趵突泉啊!蹲JB水池子中間竄稀玩!”最先摔倒那個中年,好不容易在水池里坐穩了身體,頭剛一伸出水面,就扯著嗓子罵了一句,并且從身后一把拽住了葫蘆哥。
“你別他媽動我,我還要拉!”葫蘆哥被人拽住之后,急的臉都紅了。
“滾你媽的,今天這個事,你必須得給我個說法!”那個男人拽著葫蘆哥,說啥也不讓他走,顯然是急眼了。
‘噗!’
伴隨著一陣帶著水響的屁聲,一股稀屎從葫蘆哥身后噴薄而出,正好噴在了那個人頭頂。
“嘔!哇!”
那個人感受著頭頂的溫熱和傳到鼻腔的味道,一口污穢吐在了水里,他這一吐,邊上的幾個人就像被傳染了似的,‘嘩嘩’的吐了一大片。
“嘔!”
看見這一幕,我也跟著一陣干嘔。
‘啪!’
葫蘆哥看見自己拉在別人身上了,頓時伸手一捂腚,抬腿就往池子外面走:“艸你媽!我不行了!我感覺我要把大腸頭子拉出來了!”
‘噗嗤!’
又是一聲屁響,葫蘆哥的粑粑順著他捂在屁股的手指縫就噴了出來,但葫蘆哥根本無暇顧及,捂著腚繼續狂奔。
‘噗!噗!’
隨著一陣陣悶響,葫蘆哥就他媽跟一個拉線飛機似的,一路向廁所那邊竄了過去。
混子的挽歌 第四六六 趵突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