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聊天群 1267 兵行險著
只見在四國島的岸邊,竟然密密麻麻地停靠著無數的船。要不是有些船上掛著燈籠,估計得靠上去才會發現。
這么多船,很顯然不可能是滿清余孽的。在看到這么多船的第一眼,豪格嚇得就想跳海了。因為他的這支龐大船隊,壓根就沒有護航的戰船。在這海面上,遇到德川幕府水師的戰船的話,那就只有挨打的份。一個最可能的結局,就是豪格這支本部人馬,將會全部喂魚。
如果這事真發生的話,倭國的戰局必然會被改寫。滿清余孽的戰力就是再強悍,也不可能損失得起!
就在豪格嚇得想趕緊下令逃跑時,在他這旗艦上的倭人頭領井口野樹,是個有經驗的漁民出身,眼力也好,立刻有點狐疑地說道:“怎么回事,這么多船,好像都沒人……”
“什么?”豪格一聽,相當驚訝,連忙問道,“怎么會沒人?你沒看錯?”
站在豪格身邊的錢富貴則是“咯噔”一聲,立刻知道四國島這里出現這么多船只,應該就是皇上提醒過的,從江戶悄然出發的那支船隊了。
吃驚之余,他立刻通過聊天群把這個突發的情況進行了稟告,而后立刻退出聊天群,繼續關注眼前的動態。這就相當于,他在給大明那邊實況直播,只是那邊有沒有觀眾,就不得而知了。
“我沒看錯!”井口野樹用手指著遠處的船隊,下意識地壓低聲音道,“殿下請看,那邊,還有那邊,有人沒人的區別是這樣的……”
解釋了一番之后,不等豪格說話,他又狐疑起來,滿腦子的不解,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好像……好像這些都是運兵船,竟然就沒有一艏是戰船。德川那賊應該不缺戰船啊,去哪里了呢?”
他這話,豪格也說不出來啊!他聽得也是奇怪,又問井口野樹,到底怎么個看法,能分清這些細節。
對面的那些船既然沒有什么人,又沒有戰船,那他也就不慌了。
錢富貴就仔細聽著,一邊聽,一邊實況直播,把消息都傳到了聊天群里。
其他船上的兩黃旗頭目,也都嚇到了,紛紛嚇得不敢再往前,只是問豪格要不要撤?
豪格此時不害怕,自然就不急了,讓他的手下等著,而他則在和井口野樹說話。當然了,大多數都是井口野樹在說話。
一會之后,井口野樹還是不解地問出了關鍵的問題:“為什么沒有護衛的戰船呢?還有這些船上的人到底去哪里了?真是奇怪!”
原本以為,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至少在他看來,這些大清的人在陸地上是夠勇猛、厲害,可這海上的事情,就不是他們擅長的了。
誰知,就在這時,卻聽到身后有個聲音傳來:“那些戰船應該是去支援大阪了……”
聽到這話,豪格和井口野樹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去,卻發現是錢富貴在說話。經過他這么一提醒,豪格立刻附和道:“肯定是了!本太侄也是這么想的。”
井口野樹聽到他們兩人都這么說,想想看,好像確實有這個可能。
錢富貴則不等他有所表示,就解釋道:“德川幕府那邊,恐怕想不到我們會有船,因此在這海上,他們放心地很。大阪那邊,皇上為了掩護我們而在強攻。護衛這些船只的戰船,肯定會過去支援。畢竟大阪是釘在最前面的一顆釘子,得失與否,非常重要,德川幕府軍那邊,肯定不想大阪被我大清攻占!”
“對對對,本太侄也是這么想的!”豪格一聽,眼睛發亮,聲音都提高了不少,連聲說道:“本太侄早就料到了!”
井口野樹不是傻子,眼睛不著痕跡地瞄了豪格一眼,眼神中帶著一點不屑,心中想著,相信你才怪了!
他看著錢富貴,則是一臉敬佩,連忙又請教道:“那這么多船隊來自哪里,人呢,又去哪里了?”
錢富貴稍微停頓了一會,似乎是在考慮這個問題,隨后回答道:“大阪那邊,是不可能的,名古屋那邊,擔心我大清騎兵突襲,肯定也不會抽調這么多兵力過來。從這些情況分析,這些兵力應該是來自江戶!”
這個分析,算是有理有據,讓井口野樹聽得連連點頭。豪格張口,正想再說一次“本太侄也是這么想的”時候,井口野樹卻先一步開口,壓根不給他表態的機會了:“您是說,德川那賊是想增兵消滅四國的聯軍?”
四國島上,多鐸是領著他的三千建虜兵力,并有天主教軍和名義上歸于豐臣國松的軍隊,因此,他才有聯軍一說。
這一次,豪格搶先開口了,立刻說道:“這是肯定的了,本太侄一眼就看出來了。”
根據前面的分析,這個結果很容易就能得出來。豪格也不是沒有一點軍事經驗的菜鳥,因此說這話,他卻是肯定的。
在說完之后,他不等井口野樹再說話,而是對錢富貴吩咐道:“你且過來下,本太侄還有事情要交代你!”
錢富貴一聽,連忙答應一聲,隨豪格走到了一邊去。
就聽豪格壓低著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有點不高興地說道:“你有什么看法,不要先說出來,偷偷告訴本太侄,忘記了?”
“奴才該死,奴才震驚于那么多船,一時之間忘記了!”錢富貴一聽,連忙裝出誠惶誠恐地樣子,同樣低聲回應道。
事實上,是因為崇禎皇帝直接私聊給他,有了答案,他順口就說了。
沒錯,崇禎皇帝在聊天群看到他的稟告,并迅速創建臨時群,成立智囊團,為他分析情況。
豪格因為錢富貴的表現,自然是相當器重的,不可能因為這事就想怎么樣錢富貴。因此,在交代完了之后,他又低聲問道:“你還有什么想法,不如都和本太侄先說說。”
錢富貴聽了,心中苦笑,連忙低聲回答道:“奴才這腦子可沒有主子您聰明,其他想法,還得仔細想想才行!”
對此,豪格也習慣了,便點點頭道:“好,你先好好想想再跟本太侄說。”
交代完了之后,他就又去觀看敵情,同時和井口野樹交談一下看法。
而錢富貴則進入聊天群,在臨時群中說了下情況。
崇禎皇帝聽了后,作為主持人,便先開口問道:“諸位愛卿,如今這個情況,可有什么想法?朕的目的,諸位愛卿都知道,只要能達成朕的目的,什么法子都可以想想看。”
遼東總督盧象升第一個開口回應道:“這些倭寇,肯定是在島上和滿清余孽交戰。從船只數量上估計,這一次增兵四國,是志在必得,一定是想消滅島上的滿清余孽,改變目前德川幕府的被動挨打的局面!如果讓豪格登陸的話,應該會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德川幕府軍會陷于被動。更甚著,豪格的船隊往返運送本州的兵力到四國,就很可能會消滅德川幕府軍。不過有一個擔心,他們是否能及時從四國撤出來。”
看到他的這番發言之后,遼鮮水師統領李芝奇突然問道:“那些船既然都沒有什么人,不如直接搶了,讓島上的那些狗咬狗,又出不來。至少也可以燒了,這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這么多兵力,在這冬天突然投入四國,想要消滅這島上的滿清余孽。”孫承宗也跟著說話道,“那是不是說,江戶此時就沒什么兵力了?”
“確實,冬天時候,征兵不容易。”崇禎皇帝有江戶的錦衣衛密探的消息,因此能回答他這個問題道,“這次派出的軍隊,基本上是江戶的留守兵力,也算是德川幕府軍中精銳的一部分了。”
說到這里,他忽然有所領悟,不由得問道:“孫卿的意思,該不會是想讓滿清余孽直搗江戶,也來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吧?”
“可是陛下,微臣一直在了解倭國的情況。”盧象升以后自然是征倭主帥,因此一直為此在準備,在研究倭國的一切,“滿清余孽想要偷襲江戶,基本上不可能。通往江戶的主要道路上,都有倭國的重兵把守!再說了,江戶那邊,能派出這么多兵力,肯定也是有把握,能肯定滿清余孽不可能偷襲江戶的!”
他這話才說完,李芝奇卻突然冒出一句道:“那要是搶了德川幕府的船,從海路偷襲江戶呢?”
他這話一出來,頓時,臨時群內都安靜了一下,很顯然,都被這句話給震驚了。
其他人的思維,還停留在陸地上的打仗。也確實只有像李芝奇這樣混海上的,才會有這個想法。
崇禎皇帝聽了之后,不由得一喜道:“好像是有可能哦!滿清余孽有船的事情,恐怕德川幕府不可能想到。這又是冬天,沿海人跡罕至,也是偷襲的好時候。再又說了,德川幕府軍的戰船,都在支援大阪那邊。這么說起來,似乎還真有成功偷襲的可能。”
說到這里,崇禎皇帝腦中想象了起來,同時說道:“要是豪格領軍突然出現在眼下的江戶,就絕對會加速倭國戰局。不管能不能擊殺德川家光,至少德川幕府軍的士氣會大受打擊!”
孫承宗看到這些話,有點擔心地點評道:”陛下,可此舉風險極高。這海路可是有不少距離,物資準備什么的,各種困難不少。而且萬一被德川幕府軍的水師碰到,那豪格的軍隊就算不會全軍覆沒,那也肯定會損失慘重!“
“呵呵,那又如何?”崇禎皇帝一聽,毫不在意地說道:“不管是德川幕府軍也好,還是豪格這支滿清余孽也罷,誰損失都對我大明有利。當然了,就目前局勢下來說,當然是豪格能成功是最有利的。不過對我大明來說,其實也就這樣了,對不對?”
所謂兵行險著,萬一出事,反正不損失大明一根毫毛,而要是成功的話,倭國必定大亂,就能讓大明提前不少時間出兵倭國。
想明白了這點,群里的人都很輕松,在崇禎皇帝的牽頭之下,便把整個計劃重新捋了一遍,補充了細節,而后交代給錢富貴。
夜幕之下的船上,豪格有心想多等會,讓德川幕府軍和多鐸互相消耗多點再說。就在這個時候,卻看到錢富貴在向他打暗號。于是,就找了借口過去,竊竊私語了起來。
井口野樹看得有點狐疑,借助明亮的月光,他看到豪格似乎很欣喜的樣子,這是怎么了?剛才不是還在猶豫不決,遲遲不下決定,下一步該怎么做么?
過了好一會之后,就見豪格走了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種錯覺,井口野樹好像覺得豪格比剛才走路更有氣勢了,昂首挺胸?又或者其他什么了?
豪格走回來之后,帶著興奮,低聲問井口野樹道:“如果我們悄悄去奪下那些船,你看怎么樣?”
要奪那么多船,就存在幾個問題。
雖然前面船上似乎沒什么人,可終歸是有一些留守人員的,這些人要解決。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如果能成功奪下那么多船,這開船的人手是否足夠?
井口野樹有點震驚于豪格的想法,身為混海上的,要是能得到那么多船,自然也是興奮的。畢竟這些船能奪下的話,清國人不會水,只會交給他來指揮。
于是,雙方就這一合計之后,在豪格的堅決貫徹之下,便借助夜色的掩護,很快開始了奪船行動。
等到黎明時分,大概奪下了一半的船只,其他船都被燒了。
豪格站在旗艦上,哈哈大笑,也不登岸,立刻領著所有船只返航。
到底神戶之后,他直接搬出了大批的金銀,賞賜給他的仆從軍和井口野樹的手下,幾乎是用威逼利誘的手段,滿載著他的所有人馬,立刻了神戶,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他之所以動力這么足,是因為錢富貴有一句話打動了他。
“主子要能突然之間拿下江戶,這番大功之下,大清皇帝之位,就只能是主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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