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掛羊頭賣狗肉

跟著他又回到公安大學，把車停到路口，韓義一個人走進了里弄。

正在掏鑰匙開門的于正華不耐煩道：“都跟你說了，我現在不打籃球了，你還來干什么？”

韓義不以為意。這種打了半輩子籃球的人，籃球已經深入他的靈魂，怎么可能說不打就不打？

走過去扯閑篇笑道：“于教練你看我人都過來了，你就不請我進去坐坐？”

于正華看了眼巷口的沃爾沃，嘴動了動還是沒說出太絕情的話。打開鐵門后，一言不發走了進去。

后面韓義笑了笑，也跟了進去。

房子是老式的通房，一直連到后面，前面的客廳不大，也就十來個平方，屋里冷冷清清，桌上放著隔夜的剩菜剩飯，靠墻的黑色皮沙發上蒙滿了灰塵，看這樣子于正華現在過的并不如意。

也沒說倒點水什么的，于正華進來后就徑直去了里屋，過了好一會才出來，說：“韓老板是吧，籃球我不會去打了，你還是請回吧！”

韓義盯著于正華看了會，說：“我記得大江好像沒參加過聯賽吧？”

于正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你以為你開個運動館就能去參加聯賽了？你知道參加聯賽需要有什么資格嗎？你知道球員的價格嗎？你知道要多少投資嗎？你知道我國籃球俱樂部現在的經營情況嗎？”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過來說聯賽，你知道有多可笑嗎？”也不知道韓義戳痛了于正華哪根神經，這個老男人顯得非常生氣。

于正華生氣，韓義卻暗笑不已。

他知道籃球俱樂部不是隨便什么人能玩的，國內現在30余家籃球俱樂部贊助商，哪個不是實力雄厚？就好比原金陵軍區俱樂部，現在就由蘇省大型國有企業“躍達”集團冠名贊助。

而且我國的籃球俱樂部目前基本都處于虧損狀態，要靠體育總局和企業冠名才能生存下去。不像NBA，人家有成熟的經營機制，靠電視轉播、廣告、門票收入就能實現盈利。

現在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跑過來跟對方說聯賽，難怪人家發火呢！

不過不要緊，這個世界上沒有“大餅”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畫兩個。

“我是不懂，所以這不來請于教練您的嘛，您懂就行了，我只管出錢。”

韓義一句話把于正華所有的質疑都堵回去了，站在那楞了好長時間才走到沙發邊坐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到底投資多大，說實話現在不是過去了，設備場地，后勤保障這些都好說，關鍵球員不好招募，有資質的人才都被大俱樂部挖走了，就算培養出來也留不住人。”

“不是有合同嘛！”

“合同不能當飯吃。現在很多人家都是獨生子女，你得為人家家庭考慮，如果不能成為職業運動員，將來的生存是個很大的問題。”

這點韓義倒是沒想到。他原來想的是招募業余愛好者，天義俱樂部提供場地以及師資力量。可現在看來，他是有些想當然了。

球員確實是個大問題，城里孩子嬌生慣養，有個磕磕碰碰肯定也是個麻煩事。就算那些想成為職業運動員的，金陵有好幾家專業俱樂部，人家憑什么來你這里？

想著想著，突然韓義眼睛一亮，“有了！”

“如果學員不是問題，于教練肯不肯過去幫我？”

“這個嘛……”于正華遲疑著不說話。

“您是不是還有什么顧慮？”說著韓義問道：“是不是薪水…”

于正華打斷說：“不是薪水的問題。你剛剛說職業聯賽？”

韓義這才明白。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這個老男人應該想征戰男籃職業聯賽。據他所了解，這么多年的cBA總冠軍并沒有蘇省，說不準他心里就有一個總冠軍的夢。

估計是大江籃球俱樂部的倒閉令他的夢破碎了，心灰意冷之下才會說不打籃球的。

經過一番促膝長談后，于正華勉強答應到天義俱樂部幫忙，不過有個前提條件，必須要等球員招募到位后他才會過去。

羅春是和動力學院的人一塊回來的，公交車上他郁悶道：“這個面試官問的都是什么破問題，我家有沒有錢跟我工作有什么關系啊！”

旁邊臉上長滿青春痘男生比他還郁悶，吐槽道：“你那還算好的，那個四眼妹問我談過幾個女朋友，mmp，這不是在人傷口上狂妄的撒鹽嘛。”

羅春在他高低不平的臉上看了眼，心里暗自點頭。

“要我看啊，這家俱樂部肯定已經找到總經理了，所謂的招聘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罷了。”

青春痘男生點點頭，“我看也是。那么大個俱樂部，換我也不可能找個沒有工作經驗的，估計是為了打開知名度使用的策略。”

兩個人一路聊到紫金園，下車后兩個人在動力大樓分開，臨走前羅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問：“對了，你知道那個俱樂部叫什么名字啊。”

青春痘男隨口到：“好像是叫天義。”

“噢”羅春剛走了兩步，轉回頭驚問道：“啊…叫什么？”

“全名叫天義運動俱樂部。怎么啦？”

羅春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再次問道：“真…真得叫天義啊？”

“啊！外墻上那么大個字你看不到啊？”

“……”羅春是真的被嚇到了。

韓義開的組裝廠他看過，投資規模不超過100萬，數碼店他也去過，雖然銷售額看著挺高，但那個就是薄利多銷的生意，刨除員工工資，賺的應該不多。

但俱樂部可不一樣了，這是真正的大投資，在上元區這個寸土寸金地方，一年光房租恐怕就要好幾百萬，另外裝修、設備什么的，他已經估算不出來到底要多少錢了？

1000萬？2000萬？5000萬？股份制？貸款？同名而已？

“應該是同名吧……”

羅春腦海里此時翻江倒海，他現在恨不得立刻把韓義拽過來問問，俱樂部到底是不是他開的？

跟青春痘男分開后，羅春立刻翻出韓義的電話號碼撥打了出去。

就在手機正在連接的時候，羅春突然又掐斷了，因為遠處的銀杏樹下、一輛嶄新的沃爾沃車門突然打開了，走出來的隱約就是韓老板。

韓義也看到走過來的羅春了，好笑道：“干嘛這副表情？”

羅春摸了把沃爾沃V90車頭，咬著牙贊嘆道：“真漂亮！多少錢？”

“不到50萬。”韓義摸摸鼻子說。

羅春擠開韓義的身體，伸頭朝駕駛室里看看，“好車就是不一樣，真大氣。八檔手自一體，是全時驅動不？”

孟慶生知道羅春是老板的室友，笑道：“對！”

見羅春一副眼饞的樣兒，韓義笑說：“孟子，下來給他兜兩圈。”

有本子沒車的人手都癢，見到車就想溜一圈，包括韓義這個沒本子的，這兩天在沒人的地方還偷摸著開上兩圈呢。

“不用不用……真不用。哎呀，我說了不用…那怎么好意思啊…”嘴上說著不用、不好意思，羅春的屁股已經邁到了駕駛位上。

“嘶嘶…瞧瞧這做工，真不愧是全進口的。這是一鍵啟動啊？”

孟慶生笑道：“對！換擋撥片旁邊的是電子手剎，雙跳燈旁邊的是自動啟停，停車的時候不用換擋踩剎車，它會自動熄火，起步的時候給點油就行。”

“真先進！”羅春感慨了好一會，最后還是下來了。

“不開一圈？”

“手太潮，萬一給韓老板你蹭了，我可沒錢賠。”羅春看著車子戀戀不舍到。

說完羅春才想到正事，摟住韓義的肩膀朝寢室樓走去。

“好你個韓老板，看我笑話是吧，說，今天……”

后面孟慶生呵呵笑著上了車，啟動車子朝校外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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