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小鬼子不安好心

但計劃不如變化快，自己的在美國的順利程度超出了當初的設想，已經不差賣車的那點錢了，既然已經不缺賣車的那點錢，這車還有賣的必要嗎？倒不如偶爾拿來得瑟一下。

倒是鮑勃，忽然小媳婦一樣期期艾艾的望著陳耕：“boss……”

“嗯？”看著欲言又止的鮑勃，陳耕有些奇怪：“有什么話就說，別拖拖拉拉的跟個娘們似的。”

伊麗莎白正好從門口路過，聞言沒好氣的白了陳耕一眼：娘們是得罪你了還是招你惹你了？

“那個……boss，您要不要代理本田的汽車？”鮑勃支支吾吾的道，不敢抬頭：“我無意中聽到本田的工程師私下里的討論，他們給經銷商的條件似乎還挺優厚的。”

本田的工程師的私下里的討論？

本田技研工業株式會社的動作很快，上周的時候，協助費爾南德斯公司改裝CBX1000發動機的工程師團隊就已經抵達了美國。對于這次的合作，本田方面很重視，誠意也很足，派出了一個由12名CBX項目部的工程師組成的團隊來協助費爾南德斯公司的“魔爪”改裝部門。

對于此前陳耕提出的要求，本田方面幾乎全盤答應了下來，唯一的要求就是費爾南德斯公司必須取得前三名之中的一個名次。

如果費爾南德斯能夠進入前三名，本田技研不但會將CBX1000直列六缸風冷發動機授權給費爾南德斯使用，還允許費爾南德斯公司在這款發動機的基礎上進行改進、升級，此外，本田技研工業株式會社還將追加60萬美元的費。但如果陳耕沒辦法在比賽中取得前三名，那就不好意思了，沒有授權，只有20萬美元的費——就這20萬美元還是有條件的，必須在陳耕的賽車上涂裝本田的logo。

對于鮑勃能夠聽到本田的工程師的對話，陳耕不奇怪，他只是奇怪，這些小鬼子什么時候這么有覺悟，竟然唯恐擔心鮑勃聽不懂似的開始用英語對話了？

另外，一群東瀛的汽車工程師竟然知道應該是自家公司機密的銷售策略，你說這事兒奇怪不奇怪？

“哦？”陳耕臉色沒什么大的變化，只是揚了揚眉毛：“你聽到了？”

“是，我無意中聽到了一些……”

“說來聽聽，他們打算給他們的經銷商出什么樣的條件？”

見自己的老板似乎沒什么太激烈的反應，鮑勃松了一口氣，連忙說道：“他們說本田準備大舉進入北美市場，為了盡快的開拓和占領北美市場，本田汽車會給予他們的準經銷商巨大的，這個包括一年內先供貨、車子賣掉之后再結算的結算方式，全美范圍內的電視和報紙、雜志、電臺等媒體的以及高達50%的店面建設費用，這50%的店面建設費用在合同簽訂之后的一個星期內就能到位，另外如果經銷商的資金緊張，可以向本田申請最高比例高達70%的店面建設資金……”

陳耕牽了牽嘴角，頗有幾分皮笑肉不笑的味道：“聽起來似乎不錯？”

但鮑勃可沒看出自己的boss是真正開心的笑還是皮笑肉不笑，他覺得自己的boss似乎有些心動了，立刻連忙道：“是啊，真的挺不錯的，我聽他們說本田汽車留給經銷商的利潤比例很高，毛利能有20%，而且本田對虧損的經銷商會給予特別補貼……”

“所以你就心動了？”陳耕似笑非笑的道。

“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鮑勃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了，況且他也不認為自己有什么不對：“本田的汽車很受市場的認可，他們的產品很可靠、很省油，廠家給的利潤又這么高，如果我們賣本田汽車，一定能賺到很多錢……”

“鮑勃，”陳耕忽然打斷鮑勃的話：“RB人為了讓你把這些話轉給我聽，給了你多少好處？”

“啊？”鮑勃愣了一下，連忙解釋道：“boss，我發誓沒有人給我好處，這些我無意中聽到的他們私下的聊天內容……”

“一群東瀛來的汽車工程師，私下里聊天的時候居然不用他們的母語，反而用英語，你覺得這個情況一點問題都沒有？”

“……”

鮑勃一下愣住了，陳耕不說他還沒意識到，可現在聽自己的老板這么一說，他也意識到不對勁。

陳耕可沒有停止的意思，他繼續說道：“對于任何一個廠家來說，給經銷商的政策都是只有高層才知道的機密，現在，一群搞技術的工程師知道了，不但知道一清二楚，還在公開場合肆意應英語，呵呵……你覺得這應該怎么解釋？”

鮑勃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還能怎么解釋？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是那些RB工程師故意說給自己聽的，目的是通過自己的嘴將這些信息告訴費爾南德斯先生，而自己就是一頭蠢豬，傻乎乎的按照小鬼子給出的劇本出演了，都不帶掙扎一下的。

想到自己當了一次小鬼子的提線木偶，鮑勃就很想哭，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迅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的鮑勃，一張臉都白了（雖然之前就很白）：“boss，我發誓我沒從他們手中拿過一分錢！我只是覺得他們給經銷商的條件非常好，底特律又沒有一家本田的汽車經銷商，所以才……”

“我能理解，”陳耕倒是沒有生氣的意思，對于一個兩個月之前還是名技術人員的技術型管理人員來說，想要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還不可能，他能分辨的出來鮑勃說的是實話，自然也就不會生氣：“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底特律已經有了本田的摩托車經銷商，為什么沒有本田的汽車經銷商？難道是這家本田的摩托車經銷商不知道賣汽車賺的更多？就算他實力不夠，以本田給出的對經銷商的扶持政策，應該也不是問題才對。”

咦？似乎還真的是這樣啊。鮑勃愣了一下：“對啊，為什么？”

“這里是什么地方？”指指腳下的土地，陳耕的表情格外嚴肅：“這里是底特律，是美國的汽車城，是美國汽車三大巨頭們的根據地、大本營，說的再直接一點，是美國汽車工業的心臟！現在，你明白了本田為什么肯給出這么好的條件來招募底特律的經銷商，哪怕是倒貼也甘之如飴了嗎？信不信只要這家店開起來，哪怕賠本，本田都樂意？”

鮑勃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剛剛還只是臉色發白的他，此刻已經是滿臉的灰敗！

他總算沒有笨到家，終于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危險：自己竟然想要幫著RB人在美國汽車工業的心臟上插一根釘子！

鮑勃根本無法想象，當這家店開始建設的時候，會迎來通用、克萊斯勒和福特這三大巨頭們何等狂暴的打擊！“死的很慘”這四個字就是為這家店準備的，自己之前根本就是一只腳踩在了地獄的門檻上。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美國所有的大城市當中，底特律是最后一塊被RB汽車的經銷商“攻陷”的土地，那已經是到了80年代中后期，隨著第二次石油危機的加劇，省油、可靠的RB汽車在全美越來越受青睞，擅長而且只擅長制造油耗巨高的大車的美國汽車企業被日系汽車殺的節節敗退的時候的事情了，而現在才是1978年啊，第二次石油危機還沒有爆發呢。

看著幾乎要癱軟在地上的鮑勃，陳耕嘆了口氣：“現在你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蠢的事情了吧？”

鮑勃拼命的點頭，因為恐懼，他連話都說不出來——自己做的事情何止是蠢，簡直是蠢到爆！這根本是一筆有命賺沒命花的錢。

“好了，你也不用怕成這個慫樣，”看著仿佛骨頭都被人抽走了的鮑勃，陳耕沒好氣的道：“咱們這不是什么都沒做么，而且……”

摸著下巴，陳耕忽然若有所思：“你說，咱們在其他地方做本田的經銷商怎么樣？”

“啊？”

“啊什么啊？”陳耕沒好氣的道：“底特律不適合，不代表密歇根州的其他地方也不適合，正好接下來咱們的二手車業務也要擴張，順手的事兒，摟草打兔子唄。”

聯合社區銀行這不是找上門來了么，正好，似乎可以把這件事捆綁在一起跟聯合社區銀行方面談。

鮑勃有點茫然，這樣也可以嗎？但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對啊，為什么不可以？底特律碰不得，不代表密歇根州的其他地方也碰不得，唯一的問題是……

“在其他地方，咱們恐怕賺不了太多錢。”鮑勃囁喏著道。

“無所謂啊，”陳耕聳聳肩：“反正我也沒打算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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