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章 這一切的延伸

經歷金鳶花最終危機爆發，經歷上千人現實場景降臨、

經過兩大夜戰霸主對立中、一道道強大身影明暗登場交織出波瀾盛大，

在花棋集團調動種種能量拉高股價的工作也逐漸平息后，

這個不平靜的夜晚終于結束。

距離場景結束已經過去快兩個小時，游行示威的人群早已散去，閃耀的燈海也逐漸暗淡，

再過半個多小時，紐約的冬日就會迎來日出，

天將破曉，黎明將至。

而就在這次事件一切都結束了的黑夜末尾，

紐約邊緣，一處偏僻無人的海岸，

神秘復雜的法陣亮起，強烈的魔能化作奧術漣漪，空間傳送的光門打開中，

一道高挑完美的女性身影這時出現。

纖長修身的碧藍禮裙，金色琥珀的眼眸帶著一股絕倫的強大優雅，終于在此刻抵達紐約，

克洛提德看向早已等在這里的兩道身影輕笑：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奧蕾莉亞，還有西布莉爾。”

一道有著古老貴族般的凜然，一道奢侈矜貴中透著博學嫻靜，

在看到克洛提德身影出現時都是走上前來，

“歡迎回來，薇塔。”

勒瑰恩首先開口的關心起她的狀況：

“還好么，有沒有遇上什么危險？”

清楚拖住她的究竟是什么，哪怕對這位好友有多強大再了解不過，也還是不可避免產生擔心，

“我沒事，狹間畢竟不是暗世界，而‘她’終究也只是通過某種方式，附身人造物的不完整形態，”

而對此只是輕松的笑笑，仿佛所面對的真的是一個很簡單的對手一樣，

克洛提德隨后才展現出像是煩惱般的嘆氣：

“真正麻煩的是這種現象本身。”

人類未至領域，A級前七位的編號實在過于禁忌，

A7色欲借無面人型現身現實，最大實力、持續時間、所需條件....有太多情報需要去調查把握，

搖了搖頭，把這些未來的棘手麻煩暫且拋到腦后，

第二零騎轉眼就恢復了她慣有的那股輕松優雅：

“算了，先不談這些了，話說阿古希德呢？”

“王騎閣下，正在卡門線上牽制著第一柱。”

這次開口的是另一道身影，以菲斯爾德歐洲負責人的隱藏身份，一直追進現實中的事態發展，

無論是在卡爾加里那晚攔住科洛索斯，還是負責佩德羅口中現實那邊的事務，

在今晚暗中發揮了阻止結社關鍵一手的重要作用，

第九零騎西布莉爾這時出聲解釋著現狀：

“我們今晚破壞了結社增幅場的計劃，佩德羅正帶領所有成員轉移到新的據點，一名夜戰頂點可能會在這種局勢下產生威脅，”

“結社應該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做出了相同的舉動。”

很簡單的道理，既然兩邊都有著僅是在場就讓對方擔心的強大存在，那讓他們全都站在場外反倒能讓局勢更加穩定，

“還真是謹慎呢。”

對這種情況也早有預料，克洛提德發出了佯裝無奈的感嘆，

然后她隨即就輕輕笑著地看向兩人：

“說起來，關于那個增幅場，我已經拿到了它的部分資料，”

“可以確認它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強大，增幅這次事件里這種非常粗淺的精神暗示就是它的機能極限了，”

說到這，克洛提德像是少了個大麻煩的優雅輕笑。

“這樣我們總算不用擔心，未來哪天全世界的社會輿論突然被結社掌握，”

“或者某個地區的人全被洗腦這種糟糕的事態發生了。”

而聽到這條情報，頓時流露出驚訝，

“真的？那這真的是個好消息，無論是對接下來的談判，還是對之后的局面都是...”

勒瑰恩下意識就開始思考起這會帶來什么樣的影響，然后下一秒她有些好奇地看向眼前的好友，

“不過，這種事薇塔你是怎么....”

一直無法抽身插手紐約這邊的局面，不解她是什么時候去拿到了增幅場的資料。

“關于這點，”

輕聲的一笑，克洛提德嘴角掛起一抹神秘輕巧的弧度。

“我只是做了個小小的交易。”

對于她這樣的答案，西布莉爾一時還在思考，但出于對她的了解，

勒瑰恩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的開口詢問：

“是那個華夏的青年？”

聽到她猜出答案，像是說到了感興趣的話題，克洛提德臉上頓時多出一股靈動巧笑的嫣然，

“沒錯，在沒有其他主導者在場的情況，一個人作為A級上位撐住了紐約的局面，”

“而且在今晚這種局勢下還能找出解決危機的辦法，”

“這次真的多虧了我的那位小少爺。”

然后她這時看向一旁被譽為‘輝閃’的第九零騎。

“所以經歷這次事件，西布莉爾你對他有所改觀了么？”

在歐洲神臨事件結束之后，就向克洛提德咨詢過有關方然的信息，這時聽到她這么問起，

回憶在卡爾加里他臉上那股享受夜戰活躍的輕揚、回憶昨天白天他身上那股想阻止危機的決意，

一直隱藏身份在暗中守望，清楚那個青年在今晚扛起的重任，

但西布莉爾最后還是輕輕搖了搖頭地沉靜開口：

“我承認他本人目前沒有走上歧路的風險，但請允許我保留和勒瑰恩閣下類似的看法，”

“相比于所擁有的力量，他并沒有與之相稱的知識。”

仍舊是那次在機場相遇時的話語，對于她這樣的回答略顯無奈的輕笑，

“還真是嚴格的評價。”

然后下一秒，收起閑聊般輕巧嫣然的笑意，像是進入什么認真重要的話題，

克洛提德看向勒瑰恩的放輕聲音問道：

“那奧蕾莉亞你呢，親眼見過北美的一切，”

“你對這片土地現在了解了么？”

聽到這話，西布莉爾同樣也看向身側的勒瑰恩，不同于其他一直活過來的古老參加者，

剛剛從漫長的沉眠中蘇醒，眼前這道身影是貨真價實一百年前的人物。

而從醒來開始就一直在了解這個世界，了解這個時代下發展的夜戰格局，

這一刻聽到克洛提德對自己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勒瑰恩只是一陣沉默后一聲簡短輕嘆。

“太活躍了。”

就如同見過黑市里那些商品、見過酒館里那些委托后，方然明白這代表是夜戰的活躍一樣，

同樣親身歷經這次不夜宮在北美的行動，作為那位女王最早的追隨者之一，

勒瑰恩比他更多也更深刻地認識到這點。

“一百年的時間，世界人口增長超過了五十億，參加者的數量多出了不知多少，強大的人物更是層出不窮，”

“在以前，即使找遍歐洲，也沒有多少B級上位。”

過往的人生，就像從熟知的世界一下穿越到一個世紀后的未來，一個翻天覆地的新世界出現在眼前，

她比任何人都能感受到這巨大的變化。

“一件黑市里的武器裝備動輒數百上千萬美金，一單酒館里的委托同樣可以開到這個價格，”

“這些錢哪來的，他們在現實里究竟攫取了多少財富？又通過什么樣的手段？”

沒有再繼續多說下去，因為相信無論是克洛提德還是西布莉爾，都遠比剛醒來的自己還要清楚這些，

不是單獨個體的行為，而是整體參加者的活動，那不同于導致誰陷入不幸這樣個人的悲劇，

這樣大規模的活躍又會在現實里造成什么？

這個方然在休斯頓那晚想不明白的問題，在此刻由勒瑰恩來緩緩搖頭地說出答案，

無比復雜深邃的原理最后變成她一句深沉的話語。

“這會動搖現實。”

這時在夜下抬起視線，

勒瑰恩眺望著遠處那座自由之城的輝光。

“魔能改造了我們的生理，超凡的能力與更長的壽命，過去一些權貴想成為參加者的念頭就從沒停過，”

“‘高等人類’之類的矛盾是跑不過去的問題，”

“這次最后的事件也是，”

回顧今晚危機的始末，回顧這次金鳶花事件錯綜復雜的因果脈絡，

她那雙湛藍眼眸中流淌著跨越一個世紀的感慨。

“已經不像一百年前，大多靠實力強弱爭奪某片地盤那么簡單，”

“用夜戰手段，去干涉現實中日新月異的尖端領域，所有人圍繞著相關的經濟、商業規則手段盡出，”

“這種與時俱進只會在未來越來越深。”

而聽到她這樣的話語，清楚她在擔憂著什么，清楚她話語深處所指的是什么，

克洛提德也是意味深長的一聲輕嘆：

“或許這就是那位盟主想看到的。”

無聲沉默，良久之后，

勒瑰恩只是收回望向夜下紐約的視線出神：

“這次會是預兆么？”

對于她這句話語，也是回想起了今晚一場場景席卷起的兩大霸主交鋒，一瞬間設想未來，

但眼前的第二零騎最后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覆蓋一整座國際都市、上千名參加者，這樣的現實場景前所未有，”

“誰也無法斷言它是否是某種未來形勢的預兆。”

然后并未繼續深入這個龐大復雜的話題，

她恢復那股游刃有余的優雅輕笑。

“不過說起來，赫米菲斯這次事件安排的不錯，利用增幅場做空股市的計劃，”

“假如他今晚運氣稍微好點，輸的就是我們了。”

聽她提起這次的幕后黑手，勒瑰恩頓時回過神，微微皺眉的認真開口：

“從上次歐洲事件我就注意到了，結社的兩位A級上位似乎并不負責主要事務，”

“那位工房主才是推動結社很多計劃的關鍵人物，而無論是謀劃、能力、大局觀、布局能力....”

“他都是我們應該最警惕的人。”

通過這次事件，認識到了赫米菲斯是和自己好友同一類型的人物，

“的確，開創出了工房機械，拋開某些瘋狂不論，他確實是不輸導師的非凡天才，”

而對于她的這番評價，克洛提德只是略顯感嘆的攤手一笑：

“哈，不過比起他的前任還是好對付多了。”

“前任？”

注意到她口中這個詞，勒瑰恩頓時湛藍中閃過在意，

“那是大概在三十年之前的時代，”

這時為其做出解釋，回憶起當時自己才剛剛成為A級的時期，回憶起比那更之前的夜戰時代，

西布莉爾眼鏡后眼眸沉靜的客觀解釋：

“那個時候，第三柱工房主還并不是負責眾多計劃的關鍵，和奧術閣下在很多次大型事件中交手博弈的，”

“是當時結社中的另外一位人物。”

而聽到這樣的解釋，勒瑰恩這一刻無比驚訝的發現，即使是自己這位總是優雅輕笑、萬能完美、仿佛一切都能輕松解決的好友，

世人眼中絕代的奧術零騎竟然也流露出幾分覺得麻煩的神色，

“是啊，相比起赫米菲斯，”

克洛提德像是回憶起了過去很多事件的由衷感慨：

“上一任結社的幕后推手才是真正的麻煩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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