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九百五十九章 幻上虛境
越過流營橋，那種因果標記的感覺又出現了，似乎每一次離開都會被因果束縛一下，讓里面的生物無法向外界透露信息。
陸隱與王辰辰離開了內外天，朝著大騫文明而去。
已經被相思雨找到，陸隱也就無所謂了，沒必要一直留在真我界。
“真要摧毀大騫文明？”王辰辰問。
陸隱也無奈。
“為什么突然這么做？”王辰辰一路上問了好幾次，她總覺得陸隱態度不對。
如果要摧毀大騫文明，之前進入內外天的時候為什么沒做？反而拖到現在，而且大騫文明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文明，與起絨文明完全不同，就算摧毀了能有什么影響？
她并不清楚大騫文明在因果一道的重要性。
陸隱也沒有回答她，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剛剛對話了氣運主宰，氣運主宰一直盯著自己，不知道會怎么想。
不斷瞬移，終于到達大騫文明。
陸隱屈指輕彈，虛空扭曲，圣漪出現，遙望陸隱：“你沒去內外天？”
“去了，又回來了。”
圣漪不解：“那你來我這是？”
陸隱道：“摧毀大騫文明。”
圣漪瞳孔一縮，“你瘋了，我告訴過你大騫文明的重要性，你不是放棄了嗎？為什么還要來摧毀？”
陸隱道：“沒辦法，讓開吧。”
圣漪急忙道：“你想面對因果主宰嗎？”
王辰辰驚訝，摧毀一個大騫文明而已，怎么會牽扯到主宰？
陸隱當然不想，可不做也得做，他沒有拒絕的余地。
抬手，五指握起。
圣漪還在嘗試阻止，但等來的卻是陸隱對整個大騫文明宇宙序列之弦的繃斷，他可以將整個宇宙玩弄于股掌之間。
“住手。”圣漪出手，王辰辰長槍橫掃，盯向它。
它盯著陸隱：“人類，我們還有合作。”
“摧毀大騫文明并不影響我們合作。”
“那我怎么辦？我的任務是守護大騫文明。”
“前提是守得住。”
“我如何面對主宰的問詢？”圣漪不安。
陸隱看向它：“抱歉，你得自己扛。”
圣漪還要說什么，卻被陸隱打斷，眼底帶著森寒：“別逼我殺你滅口。”
一句話，圣漪退卻了。
陸隱確實有過殺它滅口的打算，讓圣漪活著是有可能暴露他的，對他沒好處。
可圣漪之前施展的夜渡讓他忌憚，那種被整個宇宙盯著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即便現在他有把握應對這種力量，但面對未知，尤其主宰一族的未知，還是要謹慎。
何況他與圣漪是合作關系，但凡有一絲可能，他也不想破壞這份合作。
圣漪關乎到對付因果主宰一族的大計。
望著大騫文明被摧毀，圣漪閉起雙目：“你會后悔的。”
陸隱沉聲開口：“不重要，你只要記住，摧毀大騫文明的是一個人類老瞎子和行錐就可以了。”
王辰辰？？
圣漪看著陸隱，推給別人嗎？倒也正常。
推給老瞎子他們，陸隱毫無心理負擔，素心宗自己都說過，如果對反流營有好處，隨時出賣。
大騫文明完全崩裂，內部，無數生靈恐慌，逃離。
對于大騫文明的生靈來說，逃出去并不難，難就難在離開自己的宇宙該去哪里。
那些支持去無力的早已潰敗，現在剩下的都是支持因果主一道的大騫文明生靈，對它們，陸隱可沒什么心理負擔。
他目光看著上方，摧毀大騫文明不難，重要的是那個因果點，那才是相思雨真正要摧毀的。
如今的大騫文明就像一張大網將無數破碎星空綁住，盡管宇宙在崩潰，重啟，可那張大網還在。
乍看上去，那張大網很可怕，覆蓋了肉眼所見宇宙星空，延綿無盡遙遠，仿佛成了另一個宇宙星穹，可對陸隱來說，想要破掉并不難。
如果這個因果點難以破掉，圣漪也就沒必要守在這了。
因果點就像一個因果的接收器。
隨著陸隱消失，星穹之上，那張網，被撕開，與此同時，震撼的一幕出現。
無數生靈抬頭看到的宇宙星穹，出現了重疊。
仿佛另一個從來沒被看到過的宇宙降臨，盡管只是一瞬間，然而那一瞬間卻讓陸隱都心悸到急忙離去，連一句話都來不及對圣漪說。
王辰辰面色蒼白：“那是？”
陸隱不斷瞬移接近內外天：“因果主宰的力量。”
“如同一片天。”
“一個主宰就擁有對宇宙的一片天。”陸隱回望，盡管這片天本身因為主宰不在而被撕開了一角，可他也無法確定主宰就真的無法控制這片天。
原地，圣漪看著徹底破碎的大騫文明，事情鬧大了。
就在大騫文明那個因果點被破的第一時間，內外天，因果主宰一族，一雙眼睛睜開，八瞳閃爍，帶著憤怒與狂躁，誰，誰敢對因果點下手？
它叫圣.八紋.上字.擎，是因果主宰一族留守內外天的最強者，與生命主宰一族的命凡同輩。
大騫文明的因果點被破，它第一時間知曉。
眼前，命盤懸浮。
方寸之距，大騫文明，圣漪眼前也有一枚命盤懸浮，很快，圣擎的樣貌出現在命盤之上，帶著滔天殺意望著圣漪：“怎么回事？”
圣漪語氣干澀，帶著無奈與不甘，盡可能表現出虛弱的一面，反正圣擎一時半會來不了：“有兩個高手摧毀了大騫文明，我沒想到是兩個，本以為只有一個。”
“誰？你擋不住？”
“兩個三道規律強者，一明一暗，你讓我怎么擋？它們的目的還不是殺我，是摧毀大騫文明。”
圣擎瞪著圣漪：“你知道大騫文明的重要性嗎？”
圣漪咬牙：“我寧愿死也會守住大騫文明，但它們繞開了我，我也沒辦法。”
“誰？”
“不認識，一個是人類瞎子，一個應該是意識主一道高手，施展了一門叫八荒行足的戰技。”
圣擎目光一閃，人類老瞎子？它陡然想到殘海。
陸隱以晨這個分身對外宣稱殘海一戰，主一道就是被人類老瞎子算計了，為此，那老瞎子已經上了它們追殺名單，可一直沒找到。
沒想到居然不聲不響摧毀了大騫文明。
他要做什么？
殘海一役，那老瞎子必定有幫手，八荒行足，好像聽過。
圣擎并未懷疑圣漪的話，盡管在質問，但它清楚圣漪很了解大騫文明的重要性，不敢欺騙。而且兩個三道規律強者摧毀大騫文明是可以做到的。
“圣漪，不管過程如何，你守護大騫文明不利，族內必定追究。”
圣漪語氣低沉：“我知道你會追究，但我也想反問一句，既然大騫文明那么重要，你自己怎么不來看著？”
“放肆。”
“圣擎，我怎么說也是三道規律存在。”
“族內只認瞳數。”
“所以憑什么追究我？我已經盡力了。”
圣擎冷哼，結束對話，收起命盤，一步踏出因果主宰一族，人類老瞎子嗎？看來不得不解決一些事了。
幻上虛境，王家所在，圣擎登門拜訪。
在王家，有一座山，一個石桌，三張石凳。
王文平靜坐著，對于圣擎的來訪既不迎接，也不拒絕。
圣擎并非第一次來王家，直接找到那座山，沿途也無人阻攔。
王文喝了口茶，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向圣擎：“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小家伙。”
小家伙？
圣擎盯著王文，很想怒斥，但話到嘴邊愣是說不出。
是啊，對于王文來說，自己就是個小家伙。
他是王家老祖，是夠資格隨時面見主宰，而且即便面對主宰也有話語權的人類。
不管主宰一族生靈多厭惡人類，面對王家的人都會在意。
“大騫文明被摧毀了。”
王文詫異：“因果點？”
圣擎點頭。
“誰做的？”
“人類老瞎子。”
王文放下茶杯，起身，背著雙手走到崖邊：“是他啊，還真敢冒頭。”
圣擎看著王文后背：“我希望你王家發布一個消息，就說圣藏死了，于歲月古城戰死。”
王文轉身，看向圣擎：“要出手了？”
圣擎面色低沉：“否則無法對主宰交代。”
王文笑道：“如果老瞎子不信呢？那你兒子可就完了。”
圣擎道：“所以我才請你王家發布這個消息，如果是我因果主宰一族發布，他一定不信。”
王文搖頭：“王家發布，他也不會信，當初他看到了你兒子被滅罪當做寵物飼養，不惜自挖雙目表現誠意，卻又同時以此事威脅，讓我們不得不放他離開流營，并定下約定，他終生不得殺主一道生靈，而主一道也不會找他麻煩。”
“你覺得這樣的人會被蒙騙？”
圣擎低吼：“夠了，此事不要再提。”
王文笑了笑，沒有再多說。
老瞎子掌握的秘密其實很簡單，當初圣擎之子圣藏參與了對滅罪以及四極罪的鎮壓戰爭，卻被滅罪抓住，為了活命，不惜丟棄尊嚴當滅罪的寵物，此事就連四極罪都不知道，因為那時候四極罪與滅罪打的分開了，而圣藏被滅罪抓住沒多久就被救了。
盡管時間很短，但還是被老瞎子看到了，因為老瞎子，也是滅罪帶領要反出流營的高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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