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傾國 27、美的極限就是沒有極限(上)
要塞的人紛紛來到窗口陽臺,看到遠隔數百步的異于常人的星靈,面色都是一片灰白,就連石敬垚的心神都震動起來。這個星靈表面看起來,也就比普通人高個幾倍,也就比普通人更強壯一些,如果單單只有體魄,在場的修行者都不會怕他。而且,他的身周圍都沒有本命符,由目前來看,星靈的實力取決于他的本命符數量的多寡。
如果只是這樣,眾人似乎沒有必要怕他,似乎這驚駭根本就是多余的。然而他們看到了一個這樣的情景:燕十一的身上散發出紫色力場,似乎被什么壓迫著,似乎落在了下風。本來燕十一的力場,他不刻意的話,除了石敬垚,其他人是看不見的,但此刻因為被對方壓迫而顯形,就可見他此刻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眾人的震驚驚駭,也就是由此而來。石敬垚因為神識最凝練,覺察更多層次,自然就更為震驚。燕十一的實力他多少已領教了,但那個星靈的實力似乎還要更強,這世上比燕十一更強的,豈非只有寰宇神仙了?
十二星環,蘭闊。聽起來似乎有十二個?這樣可怕的星靈有十二個,或許不止?加上各個部落的首領,加上星靈王……人類和修行者該何去何從?聯盟眾人從未有過如此的絕望,從未有過如此的悲觀。世界仿佛一下子只剩了黑暗,只剩了死亡,閻浮世界萬萬里疆域,仿佛只剩下星的光亮。
正此時,那本來若有似無的輕笑聲一下子膨脹,一下子無所不在,一下子無邊無際,如平靜海面上突然掀起的海嘯,在怒風和狂雨之中放肆桀驁;那仿佛已不是笑聲,那仿佛已是一種意志,一種追求美的意志。
追求美的意志,何嘗不是一種希望?
這樣的情境,這樣的局面,這樣的笑聲,這樣的意志,這樣的希望。眾人心里無法把它想象成形,自然也就表達不出那種感受;但是莫名其妙就有一種振奮,莫名其妙就感覺到一種力量在心里。聯想到燕十一的出身以及他的傳奇經歷,這種振奮似乎就更強烈。
“燕十一!”
“燕十一!”
“燕十一!”
他們從心底呼喚著,從嘴里咆哮著,仿佛他們已被笑聲浸染,變成了燕十一本人,仿佛他們此刻就面對著那個星靈強者。
——我們人族并非沒有強者,世界還并不是星靈的,就算最終趕不走星靈,世界也必將擁有人族的一席之地。
石敬垚無疑已感受到了這種振奮,他的心無疑也受到了震動,他的修為和地位決定了他不會去盲目樂觀,但他已不再那么悲觀,已不再那么絕望,他的心無疑也升起了一點希望。
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并不刻意去做一些什么事,就能得到一種非常奇妙的效果。
燕十一根本就不關心聯盟眾人的想法,根本就不關心他們的死活,他的眼睛里根本就只有眼前的星靈強者,他已幾乎興奮得戰栗起來。他放開了身心,去體會這種久違的壓迫感,體會這種久違的刺激感,這一刻,整個地底空間他幾乎無處不在。
“你說,要用我的頭骨,做什么?”
一人一星靈之間的力場的交鋒,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紫色的跟透明的,交織出了雷花,扭曲著狂舞著。無法形容的力量,也進一步壓迫這個地底空間,致使它震動起來,簌簌地落著粉塵。
兩丈多高的蘭闊還在往前邁步,他每前進一步,這種激烈就更盛一分。他的眼睛里似乎爆出了力場,似乎交織著某種力量。他托起脖子上的項鏈微微示意,眸子里閃動著殘暴而且嗜血的光芒。
在他還是純粹的星靈時,他是十二星環的蘭闊,他還是十二星環的蘭闊時,做出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只是殺了幾個奴隸而已。他現在也是蘭闊,但他無疑已受到人族原身的影響。他清楚這一切,他清楚他的人族原身給他帶來的影響,但是他卻很享受這種影響,他覺得作為星靈太寡淡了。
他的人族原身是荒山里一個小部落的酋長,他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變著法子虐殺俘虜,他的俘虜有偏遠山村的村民,路過的砍柴的樵夫,采藥的大夫還有不小心迷路在荒山的旅人。當然,他有時候也會遇到修行者,他的體型雖然給他帶來了強大的力量,可是面對修行者,他還是太弱了。他不能修行,更看不懂法門上的文字,常常逃得極為狼狽。
他從心底憎恨修行者,就在星靈意志降下的前幾日,他無意中得到一枚元輝石,為了獲得與修行者抗衡的力量,他竟然把元輝石一口吞了。就算是寰宇神仙都不敢做這種事。他當然毫無懸念地被元輝石里的星靈的意志給吞了。
這個星靈的意志,就是蘭闊。現在,他已成了蘭闊。在假的星界里經歷無數輪回的蘭闊,當然更加憎恨修行者,兩個思想根本就是相得益彰,根本就是天作之合。
把頭骨串成項鏈戴在脖子上,就是人族原身的喜好。他繼承了這一喜好,并且一顆一顆更換著頭骨。原來的頭骨的主人都是弱者,現在他的項鏈里,已有十二個神境的強者,一個神圣領域的強者,二十七個洞觀境以上的高手。
現在,只要把燕十一的頭骨串上去,他的項鏈就基本完成了。他相信這項鏈會很好看,也將是他的功勛。
“做項鏈。”他把他的頭骨項鏈托起來向燕十一示意著:“就是說,你的頭骨,會變成我這串項鏈的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燕十一輕笑著道:“真是不幸。”
“不幸?”蘭闊道。
燕十一道:“就是說,你不但得不到我的頭骨,你還會失去這串項鏈。”
“你看上了我的項鏈?”蘭闊道。
燕十一道:“真是不美。”
“不美?”蘭闊道。
燕十一道:“我要剝奪你對這項鏈的所有權,并不代表我喜歡它。通常我毀掉一個生命,那只因為我覺得他阻礙了美的發展。”
“現在你認為我阻礙了美的發展?”蘭闊道。
燕十一道:“現在你已經可以出手了。”
力場爭鋒,破碎。
現在,蘭闊已經沖了過去。他的手一伸,已有本命符從虛空里跳出來,在他手中形成碩大無朋的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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