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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結果還是要抓

更新時間:2018-11-30  作者:一介白衣
一劍傾國 51、結果還是要抓
嗆鋃!

讓紅衣沒想到的是,燕離在逃出庭院的一剎那,突兀地回(身shēn)拔劍,劃出一道深黑色的劍光,沉沉地斬將過來。

她不得不停住,雙手捻了個咒印,控制血云凝聚成綾狀,激(射射)出去,纏繞住那劍光。甫一交觸,兩種完全不同(性性)質的力量就激烈摩擦。

劍光嚴格意義上來說,不能算是真氣,是由藏劍轉化而來的一種特殊的力量。它厚重卻又充滿了鋒芒,像是無數的劍氣凝聚而成,從外狀看,更接近于液態,是能量集中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呈現出來的狀態。

修行者將混沌天地里的存儲真氣的位置稱為源海,就是這個道理。

然而紅衣擁有著李紅妝三成的修為,這是什么概念?就是說,若李紅妝能打十個陸地真仙,那么她就能與三個對敵不落下風。

正常的換算是如此,雖然要考慮很多的實際(情qíng)況,但偏差值是在一定的范圍之內的,不會超出很多,也不會減弱很多。

就是說,她的看來如同邪門歪道似的“腐蝕”神通,實際上便是元神之力。

那是超出真氣兩個層級的存在,正因此,藏劍轉化的外力才能稍微的抗衡,而法域就眨眼破滅了。

然而也只是稍微的抗衡,很快就被血綾絞碎,并順勢如毒蛇般探向燕離。

“我不殺你,只綁你去見主人,別反抗了!”

見到李紅妝,有燕離好果子吃?

他這時是拔劍完了,才落到地上,劍光就被絞碎,血綾就(射射)來,險險地矮頭避過,穿過血綾,向另一個方向逃。

迎面來了一隊衛士,早早看到兩個江湖人在斗,便沖將過來。

他如大鳥般縱起,在空中數次險之又險地避開血綾,然而即將落地時,還是沒躲開,肩背的附近被血綾擦到,立刻劃拉出一道醒目的血痕,如同被磨去了血(肉肉),平滑如鏡。

真個惡毒,還說不殺我!

他心中暗罵一聲,落地面對衛兵的槍矛,大聲喊道:“諸位大人,那個紅衣服要來刺殺太子(殿diàn)下,大人們快請攔住,我立刻去通知圣皇!”

“你少廢話,乖乖束手就擒,還能少吃點苦頭!”這些衛士都有自己的判斷,然而反正兩邊都要抓,就分出了一半去對付紅衣。

他看到便一笑,左手掌在地面上一拍,(身shēn)形已向后倒掠,避開了衛士們的圍攻,然后三兩下就攀上了一座塔樓,穿過去,鉆到一個園林里。

沒等他松口氣給傷口敷藥,讓他頭皮發麻的血云已凌空追來,想來后面那些衛士已是兇多吉少。

他不得不重新提氣,借了園林的掩蔽穿行,后背的傷處沒有流很多的血,但就是一陣一陣的劇痛,額上已滲出了冷汗,到了鼻尖掛著,又因為跑步的震動而摔在草地里。

這園林很大,非常大,栽了很多的奇花異卉,更逢見不少珍奇異獸。

這是誰的園子?

突有所感,已無暇再想,因為感受到血云破空的聲響,雖極輕微,但這時就極催魂。

咬牙拔步地跑,腦子還在轉著,一面就大聲地道:“你的主人,李血衣給你的命令,是要抓我回去。你若是殺掉我,怎么跟她交差?”

“你怕死么?”紅衣用了一種嘲笑的口吻說。

“難道你不怕?”燕離冷哂。

紅衣一怔,她豈非因為怕死,才要抓燕離,掙那一絲生存的可能?不(禁jìn)的沉默下來。然而又想到,紅月酒樓當“窗簾”的事,于是就有了對比:這個人,為什么這樣?

在她以為,普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看到漂亮女人,都恨不得撲上去,或者化(身shēn)野獸吞掉。她繼承了主人的美貌,但更多的吸引人的,不在于這份美貌,而是主人的(身shēn)份,魔君大弟子,血衣樓樓主,多么高高在上,僅此就讓人想入非非,真人玩弄不到,換個一模一樣的人偶,還是不錯的。

她的主人,就是抓住了他們的心里,以此來利用,辦成很多的事。但在以往,她常常得救,是因為那些人的利用價值還不足以讓她犧牲,所以她的主人常常過河拆橋。

這一次,李紅妝跟她說了,“這是你的命,我要你接受。”

她知道主人是認真的,所以才如此惶恐。

在從前,她還沒來過人間,只覺女人陪男人睡覺,實在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在人間看到了才子佳人的(愛ài)(情qíng)故事,那話本里的桃花源,讓她的靈魂產生了悸動。

懷揣著“自己或許也能獲得”的期許,渡過了很多個年頭。這么樣的,才讓她生出了不甘,這不甘就變成了恐懼,仿佛貞潔,是她通往桃花源的邀請函,如果失去,就斷絕了希望。

希望總是美好的。至少它會讓人變得積極起來,停駐不前的話,就無法進步。

這對于紅衣的意義更大,她忽然生出了更多的希望來,而且堅定地盼望著:我會得到(愛ài)(情qíng)!

盡管她并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樣的,或者那個人會在什么時候出現;然而為此,奮斗才有意義。

她忽然想到方才的對話,忍不住道:“殺了我,你的與命運抗爭才有意義。這句話是你說的,你是以什么樣的心態說的呢?”她的聲音就很平和了,仿佛在跟朋友談天一樣。盡管仍然的窮追不舍。

燕離聽到,暗暗地喘了口氣,然后才道:“當然是憎惡。你害我到這個境地,殺了你,我的人生才有繼續下去的意義。”

“你憎惡我?”紅衣道。

“正如你憎惡我一樣。”燕離肯定道。

“然而不殺我,你就活不下去了?”紅衣道。

“當然不。”燕離道。

“當然不?”紅衣道。

“不殺你,我一樣要活下去,從黑血咒的詛咒當中。”燕離道。

“那么你為什么非要殺我不可?”紅衣道。

“我不是解答了?”燕離趁機調息。

“你如果真的憎惡我,又怎么會解釋那么多?”紅衣道。

“因為我打不過你。”燕離道。

紅衣沉默下來。

過了片刻,她才慢慢的有些遲疑地說道:“當初給你下咒,是主人的命令。”

“你是要讓我把仇恨轉移到李血衣(身shēn)上?”燕離哂笑。“怎么,我憎惡你的事實,給你帶來了什么困擾嗎?”

紅衣本能聽得刺耳,就很有些惱,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駁。頓了頓,她說道:“你還是錯了。我并不憎惡你,當初在紅月酒樓,你讓我保住清白之(身shēn),現在回想起來,就很感激。我答應你,只抓你不殺你,帶到主人那里,我會幫你向主人求得原諒。”

結果還是要抓。

燕離不知道她的心里經過了怎樣的一番活動,前后的態度翻天覆地不說,還自告奮勇許諾一個不可能辦到的事。

若李血衣是能被她求動的,她根本不用來感激他對她的貞潔的手下留(情qíng)。

“你是對你的主人,有多少的誤解啊。”

他微微地搖頭,仍埋頭只是逃,忽然聽見一個馬聲長嘶,鼻間傳來馬糞的味道。

馬廄?

這個園林,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想了想,不是跟景王宮里的一樣么?難道姬玉珊是仿造這里的?

正想間,眼前就出現一個規模壯闊的馬場。

正夜間,卻用了數十個類似于寶具的裝置,將之照得通明。

“動作都快點,萬一去遲了,太子哥哥已經打敗了燕十一怎么辦?我還要看燕十一怎么輸到哭鼻子呢。你們要是害我看不到,統統要重罰。”

姬無憶騎在一匹純種北地上,發出傲慢的嗓音,對著忙碌的人群呼呼喝喝。“那根旗子,怎么抬得那么歪?還不給我抬正了?去了給太子哥哥看到,像什么話。——那個誰給上的馬鞍,怎么亂七八糟的,都講過幾遍了,這么樣(套tào)式的法子是不對的,下次再犯同樣錯誤,賞你個八十大板。”

“公主(殿diàn)下,太子(殿diàn)下的勝利的儀仗隊已經組建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一個太監模樣的管事在那里低頭說。

燕離眼看血云已近在頭頂,也顧不了那么多,奮力躍出去,在一眾“刺客、護駕”等等的驚呼聲中,闖入馬廄當中。

血云所過處,馬廄紛紛的倒塌,將燕離給活埋在了里頭。

姬無憶沒認出燕離,但卻認出了血云,蹙著眉喝道:“李血衣,你敢在我明粹宮大打出手,信不信我讓父皇端了你的天上人間!”

紅衣聽到,認出是端陽公主,見燕離沒了動靜,便分出心神道:“端陽公主,我是紅衣,奉主人命令,來抓一個叛徒,還請公主不要多管閑事。”

“原來是天上人間的老鴇啊。”姬無憶嗤笑道。

紅衣美眸驟縮,殺機畢露,想到姬御宇的冒犯,她簡直恨不得當場殺了她女兒,但想到事后逃不過主人的手段,便忍了下去。

姬無憶接著道:“本公主可不管你來抓什么人,在明粹宮,容不得你放肆,你要再敢毀壞一草一木,我就帶兵滅了你紅磨坊!”

“你試試。”

紅衣怒極反笑,顯出形體來,伸出纖手,向埋著燕離的位置一抓,就凌空將他提起來。然而又是一怔,燕離臉上竟涂滿了濕的馬糞,而且暈過去了。

堂堂一個灌頂境修行者,會被一個馬廄給砸暈?

她狐疑地打量片刻,臉色驀地鐵青,因為這個根本不是燕離。

一劍傾國 51、結果還是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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