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傾國 5、薛狂與天殘
薛狂和天殘這兩個名字在魔界可謂是臭名昭著,連魔界本土的魔族鬼族英魄魂影巫妖等等,都對他兩個厭惡不已。
他們最出名的惡跡,莫過于“蕪鎮食嬰”。說是在一個叫蕪鎮的地方,全鎮六成以上的已婚女魔族在同一天齊齊懷孕,各家欣喜若狂,約好孩子出生后,便一同辦喜宴,薛狂和天殘得知此事,就掩藏(身shēn)份混入蕪鎮。
十三個月之后,數百上千個嬰孩順利誕生,按照約定,在滿月的這一天擺酒。
二人就告訴鎮民,他們祖上是魔君的御廚,到了滿月那天,會送上一道特別的菜,聊表祝福。這時他們經營的名聲已甚廣,鎮民不疑有他,便都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到了這一天,全鎮都參與了這次的喜宴,擺了數百桌都還坐不下,蕪鎮空前(熱rè)鬧,就在眾人喝得酩酊時,有人想起他二人的說話,就催他們上菜。
菜上來了,果然是絕品美味,他們只覺終其一生都難以品到如此美味,便對二人感激不已。一個鎮民就問了,“二位到底用了什么食材,怎會如此的美味?人間怕是絕難吃到的。”
天殘便興致勃勃地告訴說:“當然以剛降生足月的嬰孩為佳。不足月亦可,不過缺了點嚼勁。”然后便欣賞他們的各種丑態,以此得到滿足。
后來才知道,食材正是那上千個嬰孩。蕪鎮的大部分魔族,從此便都瘋了。
盡管被人唾棄不齒,卻還是沒人動得了他們,因為薛狂是魔君的三弟子,天殘是邪神塔的弟子,也因為他們分別排在天辰榜的十八和十九位。
不過,二人卻是有不同風格的。拿薛狂來說,他就老覺得天殘的做法太墨跡,倒不如一刀一刀砍在敵人(身shēn)上,欣賞他們痛苦的表(情qíng)來的痛快,更進一步,也可以虐殺對方的親朋好友,沒有比這更簡單便利的了。
天殘就完全不同了,他喜歡用軟刀子,戳在人的心臟上,一開始你并不感覺到不適,等到軟刀子跟心臟長在了一處,每當血液流轉時,就會產生猶如刀割血管般的痛苦。
就好比此刻,他手中攥的兩根鎖魂鏈,分別從被他拖在(身shēn)后的一個魁梧漢子的兩邊的琵琶骨穿出來。
這兩根鎖魂鏈已深入魁梧漢子的體內,只等跟另一條相接,就會完全融入到骨子里,給人帶來巨大痛苦。
鎖魂鏈就跟邪神塔一樣出名,因為邪神塔的弟子,就以融入鎖魂鏈來修行,對自己狠毒的,全(身shēn)的骨頭都埋,實力自然也成倍的增長,但邪神塔誕生至今,惟有寥寥數個敢這么做,其中一個,便是這位天殘。
天殘對自己已是如此狠毒,對別人自然的變本加厲。對他而言,別人(身shēn)上的痛苦,是他的一部分的慰藉,他就像個貪婪的吸食者,攫取著,以示存活,以此膨脹。
“人界的空氣,是要好得多,我的老毛病,都好了不少。”
他生了一個歪鼻子,眼睛一大一小,弓腰駝背,一對奇長無比的胳膊,站著都能摸到地板。他的聲音異常沙啞,披頭散發,額上綁著一條玉帶,玉帶中間是一顆慘綠色的寶石。
“啊,可喜可賀。不然,你住在人界算了,那姓姬的一幫家伙,不是正要拉攏我們么?”
薛狂長得就好看多了,五官端正,有棱有角,就是有一雙死灰色的眼睛,讓人看著就不(禁jìn)毛骨悚然。他把雙手墊在后腦,嘴里叼一根蘆葦,自娛自樂地說。
“姬御宇可沒有這個心(胸胸)。”天殘扯了扯嘴角,說不出的嘲蔑。
“除非幫他把所有領地拿回來。”薛狂吐掉蘆葦,也說不出的嘲蔑,“那樣的話,我們不如直接拿下人界。”
正說間,二魔突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那被鎖住的魁梧漢子突然暴起,一拳猛地砸向天殘的腦袋。
“果然甚是頑強。”天殘咧嘴一笑,那拳頭正中砸在他的臉上,砸得整個都爛掉,血(肉肉)橫飛,他仍然呲著牙在笑,“這么樣才有趣啊。”
說著就抓住了魁梧漢子的手臂,微一用力,對方的手骨就“喀嚓”的折斷。
“啊——”
凄厲的慘叫,無可避免地從漢子口中爆發出來,如老舊風箱發出來的負荷聲,刺耳難聽。這一下子,直接讓重傷的他再也沒有反抗之力。
天殘給自己的臉上敷了藥,用麻布纏好,只露出大小眼來,“我越來越好奇,你到底能承受多少的鎖魂鏈。”
然后殘忍笑著,又將漢子的折斷的手臂強行扳正,隨便的用麻布纏好,拖了繼續走。
兩魔又走了一段,期間聊了不少,突然又雙雙停住,因為(身shēn)后的魁梧漢子似乎又鬧出了動靜。
他們回頭看去,只見魁梧漢子的(身shēn)下出現了一個詭異的黑色瞳孔,并有血色虹膜向四面飛速擴張。
“這回的又是什么?”天殘冷笑。
薛狂瞇了瞇眼睛,“這玩意,好像很好吃的樣子。”說著伸出手掌,一股莫名的吸力透發出來,那血色虹膜就被吸入進去。
隨著吸入,他的臉上出現了古怪的神(情qíng),“真名?”說話間又將虹膜吐了出去,他心中有些不妙的預感,突然閃(身shēn)到那黑色瞳孔處,生生地將之撕裂開來。
魁梧漢子仰天狂嗥,被撕掉的瞳孔深處,跟著發出一聲狂怒咆哮,但越來越微弱,最終消逝于無。
“你干什么?”天殘不滿地道。
“不由自主。”薛狂聳了聳肩。
“說不定很好玩,被你毀掉了!”天殘很不高興。
薛狂道:“不然再等等,他說不定還能來一次。”
于是二人就停下來,等著魁梧漢子醒來。
魁梧漢子醒來了,卻只是躺著不言不動。
等了很久,都沒有來。
天殘更加不高興了,道:“認輸了嗎,真是無趣。”拖了就走。
薛狂聳聳肩,邁步跟著,一面斜眼看盡管因為疼痛而渾(身shēn)冒汗,卻仍然面無表(情qíng)的魁梧漢子,“你該不是無名之輩,叫什么?”
“燕朝陽。”燕朝陽面無表(情qí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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