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傾國 61、元輝石
燕離逃著逃著,突然察覺不對,盛大的節(日rì)才剛剛開始,但煙火卻漸漸稀少,街上開始出現龍皇府的捕快和順天府的府兵。
起初他還以為是追捕他跟閻盛的,卻發現他們只是在驅趕路人回家,并(禁jìn)止煙火繼續燃放。城中突然如臨大敵,毫無預兆的進入了戒嚴狀態。
區區一個(淫吟)賊和閻盛,實在沒必要大動干戈,必然發生了別的事(情qíng)。
燕離懶得去管,不論發生什么事,他覺得都跟他無關。
跑到一個僻靜處,他的心還“砰砰”直跳。
讓顧采薇費盡心思謀取的寶物,現在就藏在他懷中的乾坤袋里,想想都很難淡定下來。
之所以找個僻靜處,當然是看看元輝石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值得王府特意建造寶庫來存放。
按捺著(情qíng)緒,他確認左右無人,便把手伸入乾坤袋,取出了那個錦盒。
乾坤袋是真的方便,無論什么東西只消往里面一塞,就無影無蹤,既不會多占空間,也不會增加負重,可謂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之必備神器;更加神奇的是,不論什么東西放進去,它都會自動分門別類,把相似的物件放到一處,看來比他手動歸置的還要整齊。
燕離不知道的是,這個乾坤袋費了古海源很多的心血,光是符箓就有十七個,尋常儲物用的,至多也就三五個罷了。
取出錦盒,放在掌中,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個盒子居然也不是凡物,因為他在蓋子上和底部都發現了類似于符箓的痕跡。
現在他已經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跟寶器一樣,能嵌入符箓的都屬于珍寶,而嵌入符箓的東西,統稱為寶具。
這個寶物是用寶具來裝載的。
雖然不知道寶具價值幾何,可看著這么鄭重其事的樣子,里面的東西,必然是讓人搶到頭破血流的好東西。
而且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蓋子邊緣的縫隙是有微光透出來的,顯然就連這錦盒也掩蓋不住它的寶光。
緩緩掀開蓋子,卻險些被他扔出去。還沒看清楚,一道如同太陽般的光便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從遠處看,只見得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沖天而起。
強烈到無以復加的氣息洶涌而出,鋪蓋方圓百丈之地。
待燕離勉強睜開眼睛時,就見得一顆瑰麗的金白相間的寶石靜靜躺在盒子中,通體散發出金色的光,一時間看不清楚具體模樣;另有((蕩蕩)蕩)人心魄的氣息,類似于氣場那般鋪蓋出來。
那種氣息,就好像一個絕世強者被不甘地封印其中,因此不斷掙扎所泄露出來的余波,使人頭皮發麻,心生悸動。
這動靜必然會把人引過來,燕離只看一眼就知道不妙,正想收起來時,(胸胸)口龍神戒突然發出強烈的吸力,就好像餓了很多天的猛獸,不管不顧張嘴就咬。
元輝石上的金色光芒立刻被它吸走,和一開始不同的是,被龍神戒強勢吞噬的它,并沒有表現出反抗的跡象,由此可以推斷,它本(身shēn)并不像火靈珠那樣蘊含意志,比之火靈珠還是差遠了。
龍神戒是他最重要的東西,不但是他思念雙親時的寄托,也相當于《太白劍經》本(身shēn)。
元輝石還不知道做什么用呢,倒不如便宜了它。
燕離想到這里,也就釋然了,索(性性)抓起元輝石,貼近(胸胸)口,讓它吸個飽。
同時站起來,警惕著周遭的動靜,一面向城門的方向潛行過去。
待到城門口左近一個巷道里時,元輝石已經變成了一堆石渣子,它的能量被龍神戒完全吞噬,連石頭的形狀都不能保持。
燕離拍了拍手,清理了一下,正要查看龍神戒的變化,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識念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是龍神戒的空間,他已經進來過一次,并不陌生。
但這次卻是龍神戒主動把他拉進來的。
廣闊的天地,到處都是霧茫茫的,仿佛天地未開化的狀態。
前次進來他看到了一柄劍,他只看了一眼,就仿佛死了千萬遍。
這次他也看到了一柄劍,卻沒有了那種感覺,因為這柄劍被一只纖細如玉的手握住,仿佛所有的劍勢,就都被那只手的主人給鎮壓下去。
是了,劍是人在驅使,只有人鎮壓了劍,才是人在御使劍,而非劍御使人。
燕離看清了那只手的主人,心神不由巨震,脫口而出道:“祖師!”
雨鈴霖震出一道水色光環,這還不是最讓人震驚的,讓人震驚的是,水色的光環突然回縮,并在過程中逐漸變了個顏色,變成了熾(熱rè)的火環。
火環回縮,傘(身shēn)飛旋,驟然間垂下數百條的火紅色勁氣,宛如連成線的雨幕。
“妙啊!”禿鷲興奮大叫,然后蹲下來,雙手握成拳狀,猛地捶向大地。
宛如一道壓抑到極點的悶雷,他腳下本來不大的裂縫在一股極強的力量下被推向兩邊,縫隙越來越大,仿佛有什么力量被他吸入體內,他低吼一聲,腳上像裝了機括,“咻”的沖天而起,一瞬間打出無數的拳影。
轟轟轟!
火光閃爍,發出難以計數的綿延爆響。雖然動靜很恐怖,禿鷲卻無法突破這片勁氣墻。
姬紙鳶心念一動,一片片桃花自虛空中呈現,承載著她升空,但是她的(身shēn)影卻淡不可見。
來到戰場核心地,雨霖鈴自主回到她手中。
這時候柄處凹槽水光再次大盛,姬紙鳶的(身shēn)形恍惚強烈了一瞬間,卻又變淡。
那垂下去的數百頭火紅色勁氣,又在一個瞬間變回水色,并變成一條條的繩索,纏向禿鷲。
禿鷲接連擊碎了數十條,終于還是被纏住,掙不開動不了,他發出憤怒的咆哮。
“我有什么地方惹你了?”
直到這個時候,姬紙鳶才淡淡地開口問道。
不過,不等禿鷲回應,她已拔出雨鈴霖。
哧啦!
傘刃由上至下,劃出一道至深的寒光。
禿鷲的(身shēn)體連同腦袋在內,被寒光一分為二。
傘刃歸鞘,姬紙鳶撐著雨鈴霖,在桃花的承載下,緩緩地落了下來。
禿鷲也在這時候落地。
但是分裂開來的(身shēn)體并沒有馬上倒地。
非但如此,他的眼珠子還在動;非但他的眼珠子,他的臉竟然也笑了起來。
你何曾見過一個被劈成兩半的人還會笑?
然后,分成兩半的(身shēn)體,突然間又凝合在了一起,一開始還有一道血縫,跟著連血縫也完成消失不見,惟剩他衣服上的痕跡,還清楚的證明眾人不是做夢。
一劍傾國 61、元輝石